吃完後,天藍遞給林默紙巾,然後收拾後這些殘餘垃圾。林默想動手,被天藍微笑阻止,道:“這些細活不是你這個爺們該乾的。”林默感嘆道:“誰要是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說完陡然察覺失言,天藍對這個很忌諱,總會情不自禁想起她的經歷。立時覺得忐忑不安,又不知該如何補救。天藍神情一頓,隨即朝林默微笑道:“以後再說這樣的話,我可真生氣了。”
林默也只能回以一笑。彼此心中,都有一道無法彌補的傷,外人不能觸及。
中午的時候,火車短暫的停靠T市。T市是繁榮之都,商業重城,經濟在全國都排得上名號。林默心中一動,道:“我們下車。”天藍微微覺得意外,卻也不多問,道:“恩!”林默哈哈一笑,道:“這麼聽我的話,小心我把你賣了。”天藍已經起牀穿鞋,一邊啐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林默也跟着起牀,兩人在衛生間略作整理,便跟着人流下車。
火車站裡人流穿梭,各自提着行李行色匆匆。林默與天藍在這個陌生的T市孜然一身,不免心頭有些惶然。這時天藍忽然蹲下身,道:“你鞋帶散了。”便幫他系鞋。林默一驚,忙蹲身阻止她,道:“我自己來。”就算自己對天藍有恩,就算是天藍的弟弟害了自己。但天藍現在是什麼人,丹勁高手,一代宗師。這種事情若讓她也來做,林默就覺得自己太孫子了。這是的作踐她。
天藍卻執意,兩人一下僵持住。天藍擡頭朝林默淡淡一笑,道:“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什麼修爲,我都永遠是你的徒弟。徒弟給師傅繫鞋帶不是很正常麼?”
林默不再阻止,心中有些悵然。他總覺得天藍是因爲內疚才這麼刻意,這樣讓他感到有些難受。
並肩出了火車站,此刻是下午一點,天氣有些陰沉。T市是真正的大都市,車流,人流,一眼看去簡直髮麻。
但其主體建築,高樓大廈,商鋪林立比之林默所住的城市,則闊氣多了。
對面有一家麥當勞,天藍道:“以前我爸很喜歡帶我和小····那個畜生一起來吃麥當勞,後來爸出事了,我就再也沒去過。”
林默道:“要不我們現在去吃一頓。”天藍一笑,道:“好。”麥當勞裡生意很好,第一層坐滿了人。林默端了餐盤與天藍在第二層靠窗位置坐下。片刻後,天藍忽然找服務員要了紙筆。林默愕然道:“要做什麼?”天藍道:“吃東西吧。”卻是不說,只是將一個漢堡遞到林默手上。
紙筆送來,天藍朝林默綻放一個好看的笑容。道:“不許偷看。”林默覺得她古怪極了,卻也識趣的不再看。
只聽她刷刷的寫字聲音,片刻後寫完遞給林默。林默錯愕接過,心想有什麼話當面說不就好了。接過來後,天藍便開始吃東西。
天藍的字跡娟秀中帶着一絲隱忍的凌厲,初見溫婉,看久了才能感受到字中的決然。很符合她的性格。
上面寫的卻是一則小黃色笑話,“算命先生對小姐說,你命不好,因爲你帶(戴)有凶兆。小姐大驚,說那我不戴胸罩能改變命運麼?算命先生搖頭,說你還是躲不過人生的兩個大波。”
林默失笑,這個笑話也許不是很好笑,但是天藍這麼正經的人竟然能講出這個笑話來,令林默忍俊不已。他看了眼一本正經吃漢堡的天藍,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很內秀的。”天藍便也一笑,道:“我是外秀太突出,掩蓋了內秀。以後你慢慢就會察覺。”林默翻了個白眼,道:“沒看出來。”
吃完麥當勞出來,兩人站在一個大大美嘉華的招牌下,前面是一個小廣場。廣場上有噴水池,這個時候沒有噴水,估計要等天黑以後纔開。兩人所站的地方沒有路人,廣場上倒是來來往往的不少。林默翻了下荷包,數了下鈔票,苦着臉道:“只有三百多塊錢了。”
天藍道:“我卡上還有一萬塊。”林默道:“你說他們有沒可能知道你的卡號,我們一旦取錢,就被他們查出來所在地。”
天藍一怔,然後道:“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們不是應該適時的露出點蹤跡麼。”林默道:“現在還太早,況且這件事情太敏感,如果破綻露得太明顯,萬一讓他們起疑,到時候我們就完了。”這件事情只能成,一敗的話,林默大仇不能報,天藍的毒也不能解,所以林默前所未有的謹慎。
“那我們想想賺錢的法子。”天藍道。“也只有這樣了。”林默苦笑道:“我現在特想劫富濟貧。”天藍失笑,道:“搶錢的事情你如果做出來了,你就不是你了。”林默笑笑,想了會卻沒有一點頭緒。貌似去做鐘點工,所掙的錢還不夠一天花銷的,況且那事讓現在的林默來做,他也確實拉不下這個臉。
沒辦法,林默鬱悶的道:“我除了打架在行,其他的幾乎就是白癡。以前做服務生都差點被開除。”天藍狡黠一笑,道:“有我呢,我想出掙錢的法子了。”“什麼法子?”“去類似夜總會的演藝廳表演跳舞,我這兩年曾經幹過幾次,一晚上能有幾百的收入。”
“你會跳舞?”林默訝然道。天藍不屑的看了林默一眼,道:“姐是舞林高手。”林默抱懷疑態度道:“武林高手我信,舞林高手恐怕不見得。”
事實上,天藍跳舞還真是高手。什麼高難度動作都信手拈來,而且她跳舞暗合音樂的韻律,很自然的讓人陶醉其中。這就是緣於她深厚的修爲了,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
天藍帶着林默在一臺城市指向標的液晶屏上查找工作信息,最後終於找到了有一家叫做金色年華的演藝會所需要舞林高手。
兩人搭乘出租車到達金色年華時已是下午兩點,然後找到管事的禿頭吳經理說明來意,那吳經理正缺這方面的人才缺得跳腳,聞言當然欣喜,但還是要天藍先表演一段證明其能力。
天藍應允,吳經理便帶天藍林默穿過金碧輝煌,闊氣奢侈的大廳,然後過吧檯,走廊,來到後面的排練室。
演藝廳晚上七點纔開幕,所以這時裡面只有工作人員在準備。
排練室裡,有許多男男女女正在做熱身,或是演練。男的俊,女的俏,個個動作花哨,技巧高超。見林默他們進來,均只瞥了一眼,便當沒見。
林默見狀則越發沒底,爲天藍捏把冷汗,小聲道:“你到底行不行啊。”天藍白他一眼,答也懶得答。她忽然瞥見一名妙齡女子穿了白色霓裳舞衣,手中拿了道具短劍,正在演練劍舞。劍光閃閃,霓裳飄飄,有種說不出的韻味美麗。
天藍與林默看得一呆,都是暗暗點頭。吳經理頗爲得意的道:“這是我們演藝廳的壓軸劍舞。”
林默點頭,除了點頭他也不會品評別的。天藍讚道:“霓裳劍舞,霓裳與劍暗合步法旋律,藏殺伐於袖下,這位美女的霓裳劍舞確實了得。”吳經理眼睛一亮,道:“這麼說你也懂此道了。”天藍謙遜一笑,道:“還行。”這時那位跳霓裳劍舞的妙齡女子聽了這邊的談話,便收了劍款款走了過來。她身材婀娜,典型的清秀瓜子臉,看起來很是文靜。朝天藍微微一笑,道:“嗨,你好!”天藍也道:“你好,你的舞跳得真好。”瓜子臉靦腆一笑,道:“你一眼看出我的精髓,想來是此中大行家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開開眼界。”看來這位瓜子臉姑娘雖然文靜,但是在技藝上好勝之心還是很強的。
天藍也不再謙讓,道:“好,不過要麻煩你把霓裳羽衣借我穿一下了。”瓜子臉道:“沒問題,我叫洪春蘭,你怎麼稱呼?”“趙霜霜!”
兩人說話間一起進了更衣室,十分鐘後纔出來,天藍一襲白色羽衣,頭髮散下,面上撲了粉顯得有些白,一眼看去有種悽美的感覺。腳下則是赤足。
她一出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爲她的裝扮與氣質實在太吻合,讓人生出一種她是來自古代的仙女錯覺。
大家迅速的給天藍讓開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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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緩緩而舞,手中並無一物,起手舞跳得平淡,卻有一種奇異的韻律在。接而加快速度,腳步奇異變換,霓裳飄
飛。陡然又慢下來,天藍神情悽婉,手中一個獻酒勢,獻酒於帝王,婉轉獻媚。
便在這時,手中驀然多出一柄短劍。
霓裳羽衣,暗藏殺氣。柔弱女子,美眸圓睜,殺氣陡然縱橫,慘烈,視死如歸,便是要刺秦,慷慨激昂。
劍舞配合步法,飄飛間將整支舞推向最,讓衆人看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是“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待天藍舞罷,衆人轟然叫好,掌聲如雷鳴。
林默則朝天藍豎起了大拇指,那一瞬間,他確實有種天藍就是驚鴻仙子的感覺。吳經理當場拍板留下天藍,連天藍苛刻的工資日結都同意,一隻舞給了一千的價格,而且以後效果好,還可以再商量。
又給天藍與林默安排了住處,下午五點,吳經理熱情的請林默與天藍到一家檔次不錯的中餐廳吃飯,訂好了包房,點了滿滿一桌菜。
天藍跟林默馬上便明白了吳經理的意思,九成九是想跟天藍籤個合約。
本來天藍簽下合約其實也不怕,真拍拍屁股走了,吳經理又能怎樣。但是天藍卻不願意騙他,斷然拒絕了。並說最多隻跳十天,十天後就要離開。
談得並不開心,最後天藍答應教洪春蘭這支劍器舞,吳經理方纔作罷。當然也答應多給天藍一萬塊的報酬。
之後吳經理有要求天藍的身份證複印件,這是一個常規,好在天藍與林默都是證件齊全的人,拿出來是絕沒有破綻的。
晚上,天藍的劍器舞做爲壓軸。她先在排練室演練熟悉,林默則坐在一邊的地上觀看,排練室裡還有其他人在排練。洪春蘭今天的節目被天藍取代,不過她並沒有不快,因爲一來天藍明確的表示是臨時來演幾天,賺點路費。二來天藍答應教她劍器舞。
林默看得心不在焉,排練室裡開了空調,很溫暖。片刻後,洪春蘭從外面進來,手中提了幾瓶王老吉,還有一盤水果拼盤。她換上了便裝,純白色的羊毛衫,加粉紅外套,長筒靴。將少女的青春靚麗勾勒到了極致。林默看得一呆,蘇晴曾幾何時也是像她這一身裝扮,一時間林默不禁看得癡了。
洪春蘭將王老吉給天藍一瓶,又給幾個要好的演員分別一瓶。天藍收舞接過王老吉,卻不喝,而是來到林默身邊,將拉環拉開,遞給林默。林默的目光還在洪春蘭身上,天藍看到林默眼眶有些發紅,便知道他是想到了蘇晴。心中一痛,爲他的癡與傻。當下一笑,碰了下林默的手肘,揶揄道:“傻小子,看到美女就找不着北了吧。”
林默微微一驚,回過神來。對天藍一笑,道:“你練了這麼長時間,你喝吧。我什麼也沒幹,不渴。”
天藍硬塞到林默手上,陪他坐了下來。洪春蘭對林默很是厭惡,覺得這小子草包一個,悶聲不響只能靠着姐姐。而且剛纔還還死盯着自己看,跟一輩子沒見過美女似的,也不看他自己什麼條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但是目前還有求於天藍,當下微笑這過來,再遞給天藍一瓶王老吉,然後坐在林默的另一邊。看得出來這個趙霜霜很疼她弟弟,那麼討好了這個弟弟,學全了劍器舞,以後身價還不倍增。
洪春蘭這麼想着時,天藍已經站了起來,她對洪春蘭淡淡一笑道:“我繼續排練了,你們慢聊。”洪春蘭靦腆的點頭,道:“霜霜姐,加油。”心中不免腹誹天藍,認爲天藍是在給她的木頭弟弟創造機會。暗道:“這趙霜霜還真敢想,她弟弟給我提鞋都不配呢。”
“這裡好悶,我們出去走走吧。”洪春蘭已經決定小小的犧牲下色相,對林默淺淺一笑。“好。”林默很願意多接觸一下她,彷彿能在她身上能找到一絲蘇晴的影子。當然,不是性格,只是樣子。
當下林默與洪春蘭跟天藍打了招呼,出了排練室。金色年華大廳裡隱隱傳來樂聲,掌聲。兩人從後門出去,後門外是小區住戶。繞過小區來到繁華的大街上,對面大廈上,大屏幕打着廣告。處處霓虹閃爍,車流人流匯成美麗的夜景。
洪春蘭提議去附近的地方吃燒烤,林默自然沒意見。相處時,林默一直安靜的不說話。讓洪春蘭感覺很鬱悶,越發不待見林默。吃完後,林默準備買單,洪春蘭搶着買了。
林默聞着洪春蘭身上與蘇晴一樣的菊花香味,一直把洪春蘭幻想成蘇晴,他心裡知道她不是,但他就想這樣欺騙自己。
隨意逛了一會,洪春蘭道:“霜霜姐的壓軸表演就要上場了,我們回去觀看吧。”林默恩了一聲,洪春蘭覺得兩人出來半天,似乎一點也沒討好到這小子。一咬牙,伸出芊芊玉手握住林默林默的手。
準備十指交叉時,林默霍然驚醒,一下粗魯將她甩開。他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只一眼,差點讓洪春蘭癱瘓在地。林默馬上醒悟自己過分了,當下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這樣。”她終不是蘇晴,林默微微嘆息一聲,率先在前往回走。
洪春蘭驚悸未定,只覺這男子剛纔那一眼,就像是主宰天地的神,高不可攀。不過這種心理也只持續了片刻,便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了。
天藍的演出獲得了滿堂彩,被稱之爲驚鴻絕舞,公孫大娘在世。
第二天,門票費加了三成。但門票依然供不應求。
晶威酒店,總統套房內。劉君侯敲門而進,凌絕頂正在打坐調息,他已聽到後面還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這兩個人的腳步沉穩大氣,帶有很強的壓迫感。絕頂高手!
“是落雪師妹與無歡師弟來了麼?”凌絕頂開口沉聲道。這時一個女聲響起,道:“凌師弟,好久不見了。”說話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並不是落雪,而是····林靜瑤,林靜瑤與林虹一起走了進來。兩女站在一起,敢叫天下女子失顏色,林靜瑤雍容大氣,林虹美豔冰霜。
凌絕頂面色頓時凝重起來,林靜瑤是神庭的一個里程碑人物。唯一一個闖過天庭的人。神庭中雖然天才輩出,高手如雲,但除首領外,林靜瑤絕頂於神庭。
“林師姐。”凌絕頂儘管不情願,仍是喊了一聲,他緩緩開口,道:“來此有何貴幹?”林靜瑤道:“我想跟首領對話,沒有聯繫方式,唯有找你。”
“是爲了你的弟弟林默?”凌絕頂道:“我看師姐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林默這次誰也救不了。除非····除非你肯回到組織。”
林靜瑤道:“那是我的事情,你聯繫首領吧。”凌絕頂心中雖然不爽林靜瑤這種近乎命令的語氣,但還是依言令劉君侯聯繫了。給林靜瑤小鞋子穿,萬一她一怒,重回神庭,那自己絕對有好戲看了。
電話很快接通,林靜瑤語音變得尊敬,道:“首領您好。”電話那邊傳來淡淡的笑聲,道:“我還是喜歡聽你喊師尊,靜瑤,回來吧。這神庭,只要你願意,將來就是你的。我的建國大業已經只剩最後幾步了,跟爲師一起建立一個神的國度,見證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奇蹟。是不是想一想都會覺得熱血沸騰。”
“抱歉,首領。”林靜瑤道:“人各有志,靜瑤志不在此。”那邊的笑聲立刻便冷了下去,淡漠的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們是沒什麼好談了。”
шωш ●ttkan ●C○ “請您給我弟弟一條生路。”
“你回組織,我饒他。”那邊一字字道。林靜瑤道:“首領,我不可能再回來。”“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了,你考慮好了再聯繫我。”說完掛了電話。
林靜瑤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放下電話。對林虹搖了搖頭,道:“我們走。”林虹深吸一口氣,道:“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姐,小弟不能有事。”
凌絕頂冷冷道:“那你就是在自尋死路。”林虹怒道:“好膽,姑娘我先斃了你。”正要動手,林靜瑤厲聲斥道:“二妹,走!”說完強行拉着林虹離開。林虹臨出門時,狠狠的瞪了凌絕頂一眼。
實際上,林靜瑤與林虹的造訪完全是疑兵之計。想她二人在此事上若無一絲作爲,恐怕會讓神庭起疑。
進了電梯,林靜瑤道:“二
妹,我們去買點東西看望一下小弟的家人,他們養育小弟成人,我們怎麼也該去一下。”林虹道:“好!”
出了晶威酒店,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天狼手持惡鬼錘擋在了林靜瑤的奧迪前面。天狼咧嘴冷笑,道:“你就是林師姐吧?”他的目光鎖定了一身紫衣,淡然若仙的林靜瑤。
林靜瑤微微一笑,道:“你是天狼?”“林師姐聽過我?”天狼微微笑了。
林虹眼神冷然,林靜瑤則笑道:“神庭四仙,天狼當先。惡鬼在手,天下我有。鼎鼎大名的天狼,我怎會沒聽說過呢。”
天狼哈哈一笑,道:“但是神庭中還流傳一句,神庭四仙,絕頂靜瑤。我們四人的威名卻敵不過林師姐你一人。”
林靜瑤依然微笑,道:“那今天你是想驗證一下我的本事了咯?”天狼道:“不錯,我是想會會你這傳說中的絕頂人物,看看是不是那麼的絕頂。”
林虹冷哼一聲,踏前一步,道:“姐,讓我來會會他。”林靜瑤道:“不,林虹,他持了惡鬼錘,你沒辦法贏他,我來吧。”
林虹對姐姐最是服氣,當下退到她身後。天狼道:“我從來都是捶不離手。”
林靜瑤道:“明白,你若贏了,我不會找任何藉口。”天狼哈哈一笑,道:“好,林師姐果然有氣魄。”說完便解釦子,準備脫衣服,來個赤身戰。
林靜瑤道:“不必了。”天狼愕然,林靜瑤道:“我說你不必脫衣服了,沒那麼麻煩。”
這口吻是當下熱門影片葉問的臺詞,幾個小流氓脫衣服想跟葉問大幹一場,葉問說不必了,三拳兩腳解決了對方。天狼也看過這電影,當下明白林靜瑤的意思,不禁勃然大怒。
但他馬上冷靜下來,不能中了林靜瑤的計。伸手道:“請!”惡鬼錘一掄,眼前人影忽然一閃,轟的一聲,咽喉已被林靜瑤掐住。林靜瑤另一隻手一掌將惡鬼錘擊落,同時將天狼重重的摁摔在車蓋上,車蓋頓時吥的一下窩陷下去。
林靜瑤笑靨如花,道:“我說不用那麼麻煩,對吧?”放了天狼,拍拍手道:“我的車被你壓壞了,麻煩你待會送一輛到我下榻的地方去。”
天狼滿臉不可置信,醜臉猙獰,幾要陷入瘋狂。這怎麼可能,他這麼驕傲的人,竟然一招都沒撐過。
“我們走。”林靜瑤拉了也是一臉呆然的林虹,然後轉身離開。
出了停車場,天空豔陽高照,卻又起了很大的風,將兩女髮絲吹起遮了半邊臉。默默行走間,林虹忽然興奮的道:“姐,我明白了。”林靜瑤停下來,替林虹將迷眼的髮絲撥到耳後根,這個動作寵溺至極。她欣慰的笑道:“那你說說。”
林虹道:“天狼厲害之處在於那把重達兩百斤的惡鬼錘,若是展開距離,或是境界比他低的,自然都會受剛烈的惡鬼錘所制。但是姐你速度境界都在他之上,他手上又加了惡鬼錘的重量,於是便成了一招都接不下來的原因。”
林靜瑤道:“是這個理,二妹你記住,練武之人,手是最厲害的武器,它靈動,千變萬化。一旦依賴於武器,便會留下致命的破綻。而且也很難再獲得境界上的提升。修爲的提升,是靈與肉的交融。所以,你看張平,神他們這些絕頂人物,是從來都不會用武器的。”
晚上十點,在一棟海邊別墅裡。落地窗前,一名看起來十八歲左右,身穿白色休閒西裝的
女子出神的看着天空朗朗繁星。她的手中優雅的拈了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曳,酒香淡淡的溢了出來。
這女子齊耳的短髮,一眼看去就有沉魚落雁的驚豔。但她似乎有種天生的冷淡,與陳雪在氣質上有驚人的相似。不過陳雪屬於清冷雪蓮,而落雪則偏陰鷙。
她正是神庭四仙中唯一的女子,落雪。她的年齡自然也不會只有十八歲,只不過修爲高的人,都是駐顏的高手。
這時別墅大門打開,腳步聲傳來。落雪不用回頭便知道是她的師兄無歡。
無歡的長相絕對的憨厚朴實,像是剛進城的農村小夥,雙眼端是天真無邪。他穿了一件名貴的西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夜暴富的鄉巴佬。
落雪沒有回頭,無歡手中拿了一張A4紙一進來就高興的道:“師妹,有眉目了。”來到落雪身邊,將A4紙遞給落雪。
上面有兩張彩照,正是林默與天藍所扮的趙霜霜與趙凌,無歡道:“那個姓李的老傢伙也真是犯賤,非要我將他小孫子手指剁了幾根才肯說。”
落雪蹙眉,道:“什麼時候你能改改這野蠻的作風。”無歡道:“爲什麼要改,這種辦事方法直接快速。”落雪道:“大腦簡單,四肢發達。”
無歡也不着惱,嘿嘿一笑,道:“已經傳真各區域了,相信很快會有下落。對了師妹,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落雪輕啓檀口,冷冷吐出一個字,道:“說!”無歡道:“天狼挑戰林師姐,你猜結果怎樣?”落雪微微一驚,隨即淡然道:“神庭四仙,天狼當先,惡鬼在手,天下我有。”唸完哂笑一聲,顯得不屑至極,道:“天狼是猛將,惡鬼錘剛猛無雙,說他當先也不假。但是重達兩百斤的惡鬼錘,一旦碰上林師姐,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一招,一招天狼都接不住。”
無歡驚訝得張大了嘴,道:“師妹,你簡直····天狼真的一招都沒接住。”
落雪白了無歡一眼,道:“不必跟我裝模作樣了,你當初選擇血爪就早已明白惡鬼錘有致命的弱點。扮豬吃老虎習慣了,你對自己人也改不了這狗要吃屎的毛病麼?”
無歡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傻乎乎的一笑,道:“聰明人太多,笨點沒壞處的。師妹,你若對上林師姐,有沒有把握打贏她?”
落雪眼裡閃過一抹強烈的戰意,道:“空手我自然還不及她,但是斷刃在手,我很想跟她比上一場。”
無歡道:“這個林默竟然是她的弟弟,我想師妹你不用太久,應該就會有機會跟她對上的。”落雪冷冷哼了一聲,道:“查到他們的下落,不要驚動其他人。抓區區兩個丹勁,何必勞師動衆。”
無歡恩了一聲。
T市,晚上的金色年華里。大廳裡座位已經滿了,林默是站在二樓的陽臺上,這二樓是二十幾個包廂,每個包廂都連接一個獨立陽臺,可以居高臨下的觀看。吳經理爲了籠絡天藍,特意給她留了一個小包廂。此時還有兩個小時才輪到天藍上場,所以天藍先在包廂裡陪林默看錶演。
洪春蘭自也是在的,她這兩天賣力的表現,終於讓天藍教得很是盡心。她卻不會知道,即使她什麼也不做,天藍也一樣會盡心教她。
臺上表演的東北二人轉的相聲,不時引發臺下笑聲掌聲。陽臺上的客人倒是文雅得很,喝着紅酒,鼓掌都很輕微。
林默看得心不在焉,無意間瞥到左邊相鄰的陽臺上,一個穿着狐皮大氅的女子很是眼熟。那女子很快轉過頭,看向臺上。林默便看不到了,女子輕輕抿着紅酒,身邊站了一個妙齡女子,神態有些拘謹。應該是她的下屬。狐皮大氅女子的後面站了兩個黑衣墨鏡的保鏢,這兩個保鏢站得筆直,林默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有一種鐵血蕭殺的氣息,應該是上過戰場的退伍軍人。
這女子好大的排場,難道是自己認錯了人。印象裡,確實沒有認識這樣排場的女子。
但是,真的有似曾相似的感覺。林默想看清楚,那女子這會又怎麼都不肯轉過頭讓林默瞅一眼。林默靈機一動,眼中精光一閃,陡然凌厲起來。氣勢跟着散發出來,他的眼神剎那就如太陽光一般刺眼。
那狐皮大氅女子一驚,轉過頭來。他的兩個保鏢警惕非常,瞬間攔在狐皮大氅女子面前,冷視林默。
林默心中驚起滔天巨浪,面上衝那兩個保鏢惡作劇一笑,擺了擺手,轉頭裝作一本正經的看戲。那狐皮大氅女子轉頭的瞬間,林默看清了,是陳雪。絕對沒錯,就是陳雪。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身份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