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輕鳶道:“好了,都別爭了。既然是命籤,那能不能抽中就不是先後的問題了,你們爭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徐愛媛瞥了譚輕鳶一眼:“對了,譚姑娘不是不信命麼?那不如退出好了!”
衆女都看向譚輕鳶,意思與徐愛媛差不多,在她們看來此時,少一個人就少一個爭奪的機會。
譚輕鳶見狀也惱了:“讓也好,不讓也罷都是我的事,你們別太過分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賀林晚開口道:“既然都不肯讓,那就一起抽吧!也公平一些。”
賀林晚倒不是沒有想過找個理由退出,可是萬一她退出了以後,這些姑娘們沒有一個人抽中那支所謂的鳳籤,其他人會怎麼想?
潘文婧連忙道:“賀姑娘言之有理,那就一起抽吧。”
一起抽的話再公平不過了,其餘的姑娘們也都點了頭,就連與賀林晚有嫌隙的陳宜晗也默認了。
徐愛媛看了賀林晚一眼,想了想也同意了:“那就一起吧。”
和尚見姑娘們都商量好了,便將籤筒放到了大家中間。
老和尚年紀大了,精力稍有不足,這會兒看上去便有些疲累,他念了一聲佛號,對李毓道:“世子請隨老衲來,老衲給你把一把脈。”
與徐愛媛不對付的潘文婧直接冷笑着嘲諷道:“就你也能抽中鳳籤?別是做夢還沒醒吧?”
徐愛媛聞言想了想,低頭摩挲着手裡的籤,最後擡頭一笑:“方丈說的沒錯!鳳簽在我手裡,我就是鳳命!誰還能與我爭呢?”
在場衆人反應各異,大多數人都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服氣,但是德高望重的老方丈就站在那裡,她們也不敢公開表示質疑。
五皇子將視線從賀林晚身上收回,又看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徐愛媛,似乎也沒有留下來的興致了,便道:“我隨你們一起,長琴傷勢如何了,我也極想了解。”
陳宜晗看了潘文婧一眼,潘文婧似無所覺一般,如往常一樣回了陳宜晗一個微笑。
徐愛媛不滿道:“方丈,您不給我批命啦?”
衆人聞言立即朝發聲處看去,發現這個說自己抽到鳳籤的人居然是徐愛媛。
徐愛媛驚訝地看了一眼賀林晚,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後擡手扶了她一把。賀林晚藉着徐愛媛的力道站直了身子,朝她頷首:“多謝徐姑娘。”
圓鏡斂目,唱了一聲佛號,卻沒有說什麼。
不過片刻的功夫,在場的所有姑娘手裡都抓到了一支籤,只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手裡拿着的是白籤還是鳳籤,大家都想看看別人手中的籤長得什麼樣,又不肯把自己的簽出示給人看。
和尚道:“女施主請出示手中的籤讓貧僧辨認一下。”
徐愛媛卻是因和尚的話驚喜壞了,他將和尚手裡的鳳籤搶了回來,很是寶貝地握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陳宜晗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似乎有些搖搖欲墜,還是一旁的潘文婧看出來她不對,攙扶住了她。
陳宜晗撫摸藏在袖中的籤想了想,問那和尚:“不知鳳籤是什麼樣子的?”
老和尚雙手合十:“鳳籤既然已到施主手中,施主的命運自然也就握在了你自己手裡,這命批與不批又有何要緊。”
……
正在這時,一聲驚喜的尖叫聲在殿中響起:“我,我,我好像抽到了鳳籤!師傅你快來看看,我這支是鳳籤沒錯吧?”
“不可能吧?”
此時此刻,徐愛媛的人緣如何就體現出來了,在場所有人居然沒有一個願意信她能抽中那支鳳籤。
和尚點了點頭:“方丈,這位姑娘抽到的……是鳳籤。”
和尚看向圓鏡,圓鏡頷首,和尚便道:“其實鳳籤極好辨認,白籤的底部刻的是天干地支和數字,唯一的一支鳳簽上則刻有一隻風首。”
陳宜晗剛想將籤拿出來,一旁的潘文婧卻是阻止道:“等等,還是師傅先說出鳳籤的樣子,我等再出示吧,這樣比較公平,大家覺得呢?”
徐愛媛急切地問:“怎麼樣?是這支嗎?”
和尚將手中的籤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然後看向圓鏡和尚。
徐愛媛白了賀林晚一眼,像是很不待見賀林晚一樣攥着自己搶到的籤站到一邊去了,與賀林晚拉開了距離。籤筒只有那麼大,所以大家擦擦碰碰的情況不少,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和尚接過徐愛媛手中的籤看了一眼,似乎愣了愣。
“呵,肯定是假的!”
圓鏡睜眼:“如何?”
大家都覺得潘文婧言之有理,這樣就避免了和尚因人辨籤,在場之人中陳宜晗是內定的皇子妃,萬一和尚說她拿着的那一根就是鳳籤,誰能反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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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看了一眼賀林晚,似乎若有所思,不過他卻沒有對這個結果表示異議,只是道:“既然鳳籤已出,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五皇子隨着方丈和李毓離開之後,姑娘們便也準備散了。
五皇子臉上顯露出失望之色,李毓站在那裡事不關己地笑着。
衆人聞言皆低頭去驗看自己手中的籤,接二連三地有人發出失望的嘆氣聲,還有人原本抱着很大的希望的,結果看到自己的簽上只刻了個數字,差點哭出來。
姑娘們看着關乎着自己命運的籤筒,都有些緊張,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徐愛媛最先伸出了手抓住了一支籤,賀林晚緊隨其後也抓了一支,其餘的姑娘們見狀連忙上前來各自搶了一支,賀林晚退出來的時候不知被誰撞了一下,身子一個不穩往旁邊倒去,正好撞到了徐愛媛身上。
陳宜晗咬了咬牙,低頭去查看自己手中的籤,看完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連一旁的潘文婧問她抽中了沒有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是她?”
賀林晚從聞經閣走出來之後,打算去後山的碑林看看,卻不想剛準備離開衆人的視線,就被人叫住了。
向來愛掐尖鬥狠的徐愛媛這一次卻沒有理會潘文婧,只是期盼地看着朝她走來的和尚。
賀林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籤,“葵未”兩個字十分清晰明瞭,賀林晚微微一笑,擡頭的時候卻發現五皇子正殷殷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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