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蘇青見他不承認,更抓狂了:“我眼睜睜看着她頭上戴的那個荷花釵就是從你袖子裡掉出來的,你還不承認!”
孔君達竟一臉厭惡的將她甩了開,斥聲道:“你安份點!你簡直是瘋了!我怎麼可能送釵給她?你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想?”
蘇青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道:“孔君達,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搞誰不行,你爲什麼偏偏要搞她!”
“我告訴你蘇青!”孔君達指着她的鼻子道:“那釵是齊銘讓我送給她的,不是我送的!”
蘇青一震,卻是沒有半分欣喜,竟是如遭雷擊。
孔君達見她這樣,撇了撇嘴道:“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事,但你遲早也得知道。我跟你說,你這個七妹的事你別再出手了,現在人家齊銘是一心想要納她做妾了,齊銘能讓我這麼送這東西,依我看齊大夫人和齊老爺那關也過了,這已經不是你能控制的事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去跟你四妹說這個事吧!”
“他怎麼會想要了蘇瓊?!”蘇青不敢相信。
孔君達哼了一聲,道:“這已經不重要了,就當這是緣份吧。”
蘇青有些痛心的看着孔君達,道:“你怎麼不攔着他?”
“我爲什麼要攔啊?”沒想到孔君達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蘇青,道:“這是人家倆人的事,我一個外人,我憑什麼插嘴啊,再說了,我有插嘴的資格嗎?更何況,我爲什麼要插嘴管啊?”
“蘇倩是我妹妹啊。蘇倩是我親妹妹啊!”蘇青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更傷了:“我怎麼能讓蘇瓊去跟蘇倩分一個男人!”
“這有什麼不好的?”孔君達看着蘇青的目光比她更加不可思議,道:“讓你四妹蘇倩和齊銘相好。咱們不就是爲了讓你們蘇家和齊家聯姻嗎?現在連你七妹妹也嫁去齊家,這樣更好啊!齊家和蘇家更牢固啊!你怎麼繞不過來這個彎呢?!”
“我當初同意讓蘇倩和齊銘相好。不僅僅是因爲要給你好處,是因爲齊銘和蘇倩兩個人確實是有緣份,他們彼此也對眼,否則我也不會答應的!”蘇青痛聲道。
“蘇倩和齊銘有緣份?他們倆的緣份是誰安排的你心裡清楚!”孔君達快沒耐性了,道:“要說緣份,我倒是覺得蘇倩和齊銘纔是真有緣份!”
“你混蛋!”蘇青氣瘋了,大罵孔君達:“你居然還幫着她說話!”
“你有完沒完!”孔君達瞪着她:“我說錯了嗎?你別敢做不敢認!”
蘇青一僵:“孔君達,你這話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孔君達起身下地。居高臨下指着蘇青道:“有很多事心知就行了!別逼着我說難聽話!”
“什麼叫心知就行了,你給我把話說明白!”
孔君達聽罷痞裡痞氣的笑了:“這就不好說了,未必就每句都合你蘇大小姐的意了!”
蘇青覺得胸口脹的發痛,也不知是心痛還是氣的發痛,發出的聲音都是啞的:“我做的所有事,哪件不是爲了你,哪件不是爲了你們孔家!”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啊!”孔君達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我都說了,蘇瓊給齊銘做妾對咱們來說又不是壞事,沒準蘇瓊回頭還得感激我。她這麼聰明的人,以後肯定也比蘇倩更有用,其實現在想想。當初就應該讓蘇倩直接跟齊銘湊成一對就對了。”
“孔君達!”蘇青氣極,拿起枕頭就丟了過去,“你無恥!”
那枕頭咚的一聲就砸到了沒有防備的孔君達的頭上,青花瓷的枕頭碎了一地,孔君達大叫了一聲,一扶額,一手血。
他氣極敗壞,上前狠狠的抽了蘇青一巴掌。
蘇青那枕頭丟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但這一巴掌來的卻是更快。心中的不忍與心疼瞬間就被傷心與痛苦淹沒,再也浮不上來。
垂下頭的蘇青一言不發。耳朵嗡嗡作響。
就聽頭頂傳來孔君達暴怒的聲音:“我今天就告訴你蘇青,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我陪你說了這麼一大通,你還登鼻子上臉了!你別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了!我現在就把話放這兒,齊銘和蘇瓊的事不管成也好不成也好,要是不成,讓我知道是你從中作梗,我絕不會饒了你!”
孔君達說完就連忙急着出去讓人來給他包紮,前腳剛剛跨出門突然又轉過頭來,惡狠狠地道:“把你頭上那東西趕緊給我退回去!”
蘇青一點也不想讓了,猛擡頭,髮絲都散了些許,瞪着他道:“我偏不退!我還要天天戴着!”
孔君達的血順着手指流了下來,恨聲回道:“行,你戴着吧,反正到時候齊家和蘇家聯姻了以後我日子也好過了,還需要你多妝點妝點給我增點面子,你也就這點用處了。”
“蘇瓊她休想!”蘇青氣瘋了。
“你別忘了我說的!”孔君達再一次指着她:“我現在告訴你,我不管你破壞不破壞,如果蘇瓊真的不能嫁去齊家給齊銘做妾,我就全都怪到你的頭上,你現在最好天天燒高香盼着蘇瓊早點嫁過去,否則我就休了你,我說到做到!”
蘇青的臉色瞬間蒼白,她幾乎要懷疑是自己耳鳴聽錯了。
“孔君達,你憑什麼休了我?”半晌後,蘇青的眼眶溼潤了。
“就憑你犯了七出之條,你沒給我生過一個孩子!”
孔君達摔門而去。
蘇青癱坐在地,眼淚終是沒忍住,決堤一般涌了出來。
……
齊大夫人終於來了,在與約定日期晚了將近半個月之後。
攜同而來的還有齊銘的乳孃。
齊大夫人拿出來挑好的日子給蘇立行和林佩雲看,蘇立行和林佩雲對着那個單子一怔。
竟然是過了年一打春就要操辦。
蘇家現在內裡的亂勁,林佩雲和蘇立行心裡有數,雖然也希望事情早點辦了。但也沒想到竟然這麼急。
不等蘇立行和林佩雲說話,齊大夫人像沒事人一般又遞了個厚厚的信封。
“聽說府上七小姐明年春天要及笄了,我這次晚來了。也是因爲這事。”齊大夫人看着林佩雲:“我是主動請纓來了。”
一聽這話,蘇立行和林佩雲當即就驚了。
齊大夫人所說的主動請纓。這意思不就是她要給蘇瓊做及笄施禮人?
蘇立行面上當即就是一喜。
可林佩雲的眉心卻是皺了。
齊大夫人就像瞧不見這夫妻倆的天地之別似的,擡了擡眼,“親家先別急,我也得先問問七小姐是不是有合適的施禮人了。”
“沒有沒有!”蘇立行笑的立即擺手,齊大夫人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做了蘇瓊的施禮人,那到時候府裡那些不好聽的話也就迎刃而解了,反正齊銘也是個好孩子有擔當的。蘇瓊給他做小,正室也是自家的女兒,誰也不會吃虧受委屈的。
看着自己丈夫這個反應,林佩雲也很無奈。
這段日子好話說了一大車,從旁勸導引導都是無用。就連太夫人的不願意,蘇立行也沒真放在心上。
自從蘇立行從陳妙姍那裡套出話來,對蘇瓊給齊銘做小這事表現出不得不接受的樣子後,蘇立行答應多給她們孃兒倆一些補償,陳妙姍就更不說什麼了,之後蘇立行對府裡傳的話就再也不那麼上心介意了。
跟他說太夫人不會同意。他卻說太夫人只是不希望蘇家的女兒去做妾氏,但是這事不一樣,正室是蘇倩。蘇瓊做妾,姐妹倆到了齊家還能互相照應,有點什麼事還能幫着說個話什麼的,這也不是壞事。
林佩雲他不聽,想着這事不是蘇立行覺得能成就能成的,就也沒再多使勁。
然而,她覺得最不會同意這件事的人,今天來了,竟然主動就表示出了她的同意。
齊大夫人看得出林佩雲的心情。便就只和蘇立行商量這事。
林佩雲人在一邊,卻是魂遊天外。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句:“……我雖然也想。但是卻是不能行的。我已經給倩姐兒做了施禮人,按說再給七姑娘做施禮人。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和衝突。但是現在七姐和銘哥兒……”齊大夫人頓了頓,並不想點明,而後續道:“凡事都有尊卑和先後,我現在若是再給七姑娘做施禮人,這讓倩姐兒心裡怎麼想?這讓別人怎麼看?對誰都不太好……”
齊大夫人同意蘇瓊過門,這已經讓蘇立行喜不自勝了,這施禮人的事當然可以有得商量,當即就點頭表示明白理解,林佩雲在一邊坐着,只覺得這些事好像突然和自己就沒了關聯似的。
“但還是讓我們齊家的人來吧,”齊大夫人笑道,把齊銘的乳孃往前推了推,道:“銘哥自小就跟他乳孃關係貼近,有時候有個什麼心裡話不告訴我也要告訴她,這也是銘哥兒的意思。”
“行行行!”蘇立行連連點頭。
齊大夫人和齊銘的乳孃始終淡淡的微笑。
林佩雲在一邊別過了頭去,覺得這幾個人有點刺眼。齊大夫人餘光瞧見便望了過去,目光漸漸深重了起來。
蘇夫人,同是做母親,這是我爲我兒子做的,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事以至此,我和你都沒有更好的辦法。
讓齊銘的乳孃來給她做施禮人,但願你能理解這份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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