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倔強的昂起頭,“我這輩子,只在一個男人的身邊。這個男人,就是權少傾!
也只能是他!”
“我從小在農村裡長大,被農村婦女欺辱虐待。十歲,爲了保命而逃跑出去,在街道流浪。
爲了生存,我跟野狗搶東西,跟壞的要命的大男孩打架,被打的遍體鱗傷。”
“那時候的我,以爲會死在這陌生的街道。而我死,不過是這個世界多了一條孤魂野鬼而已,不會有人在乎,不會有人來尋找我。”
“卻沒有想到……那一日,我竟然會遇見他。而他,竟然就這樣把我帶回家,從此改變我的一生。”
“你懂得這樣的感受嗎?你懂,黑暗的世界,有了另外的曙光,有了生存的希望,這樣的感受,你懂得嗎?”
說到權少傾,錦年倒是肯跟赫連寂說話了。
而她朦朧的目光裡,帶着對權少傾的眷戀。
不等赫連寂回答她的話,她就搖頭,“你不懂,你一定不懂。所以你根本不會懂得,他對於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你更不會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了他,我是多彷徨,多害怕。”
“赫連寂,你這麼殘忍,你怎麼會懂?”
錦年冷笑的看着他,丟下這一句話之後,就直接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在跟他多說什麼了。
說的再多,他會放過自己嗎?
會讓自己這樣死去,去另外的世界找權少傾嗎?
錦年閉上了眼睛,選擇了沉默。
而赫連寂睜着眼睛看着錦年,也選擇了沉默。
房間內的氣氛,慢慢的靜默了下來。
安靜的,連那窗戶吹進的細微風聲都能聽的清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好像連一個世紀都有了。
閉目的錦年,耳邊纔回響一句,低低的聲音:“錦年,我懂的。沒人比我更懂你的感受了。”
這聲音很低,低的如果不是全神去聽,根本聽不清楚。
不過,錦年卻並不去理會。
他懂得?
他怎麼可能懂得!
他這個從小在赫連家這樣的壞境裡成長。
他懂的是,勾心鬥角,爭權奪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怎麼可能懂?
錦年心中冷笑,不過面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赫連寂再度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不在去打擾她。
站起來,就朝門口那邊走去。
赫連寂離開了,剛纔那出去的五個女傭,有再度的進來。按照剛纔站的位子,重新站好,目光灼灼的盯着錦年看。
就怕自己一個疏忽,錦年就有什麼閃失。
…………
黑暗房間內,赫連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世界。
目光裡,參透者,從未在他世界裡有過的情緒——受傷。
如果說,他受傷了。
如果說,錦年那樣的態度,那樣的話語,令他非常受傷,那麼有誰能相信呢?
所有人都覺得,他赫連寂只會算計,只會爭權奪位。
在ZK裡,不服從他的異己,他剷除的乾乾淨淨。甚至跟他爭鬥了十多年的赫連灃,都敗給他,死在他手上。
而他這個,未來ZK的掌舵人,怎麼可能,會有“心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