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萌眼中,她彷彿看到,自己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她傷害了權少傾嗎?
她沒有啊!
是他……是他那樣害連城的。
先不說,連城那麼幫助她。單單是,在生死邊緣,爲她擋住危險,這已經是錦年還不起的恩情了。
“你說什麼?”孟萌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
錦年咬脣。
孟萌卻搖頭:“你的智商真讓人着急。”
“錦年,你要記住,權少傾,他是一個超級沒有耐心的人。他要是想弄死一個人,那是直接一顆子彈的事情。
他就從來不會做大費周章的事情。”
當然,除了一個人。
他只爲一個人大費周章,只對一個人有耐心。
“我……”錦年開口,卡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親耳聽到的。”
“是嗎?”孟萌表示不理解。
她看錦年的那個目光,錦年……非常不喜歡。
就是覺得,好像做錯的是她,好像十惡不赦的就是她。
好像……
反正就是不喜歡,她難過。
一種不被理解的難過。
“我,我想去看連城。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個病房,哪家醫院嗎?”錦年轉移了話題。
孟萌無奈的嘆息。
“真的決定了嗎?”她問。
錦年想也不想的點頭。
孟萌又嘆了一聲,“我送你過去吧,畢竟你是個公衆人,現在去看連城……”
後面的話孟萌沒說明白,但是錦年已經知道了。
她點頭。
之後,孟萌又幫錦年重新僞裝了下,甚至讓她多加了兩件衣服,讓她背影看過去,比平時都要胖一點,鞋子也穿了內高。
那是全副武裝,就算背面被拍到了,拿來跟她的照片對比,也對比不了。
孟萌自己開車,一路彎彎繞繞的來到醫院後門,又帶着錦年繞了好幾個圈圈,纔來到連城病房的那個樓層。
只是,當兩個人站在走廊裡,頓時有一羣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走出來。
他們訓練有素的一字站開,在錦年和孟萌的面前站成一排,封鎖了整個樓層。
錦年一看到這些人,不由的皺起眉頭來。
周圍突兀的安靜了下來,緊接着,黑暗的勁頭,傳來一聲聲清脆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響。
冷漠、尖銳。
而黑暗的盡頭,一個身影正一點點的走出來。
光亮打落在他的身上,凜冽的眉眼,一隱一明。
他的姿態,帶着肆意的慵懶,脣角依舊是那一抹蠱惑的弧度。
一雙眸,又黑又深,像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可怕而神秘,卻又讓人着迷。
那些保鏢紛紛站至一旁,他一步步走來,氣場散開,君臨天下的霸氣,渾然天成。
“鬧夠了?”他站到錦年面前,語調不緊不慢。
錦年看着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恩?”見她不說話,權少傾伸手,捏住她的小額,讓她強行擡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她的眼,依舊是那般水霧,溼漉漉的,總是帶着委屈。
可是,此時看他的目光,卻比平日裡多了倔強。
這樣的反抗眼神,是他非常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