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傳奇高手的能量主要集中在肉身,死亡後,能量級要下降兩個級別。也就是說傳奇高級,肉身死後,靈魂的能量級要下降到傳奇初級。
那麼只憑着傳奇初級的實力,到靈界打拼,就是一件很艱苦的事情。一般混得好,也就混個鬼將之類,想當鬼王,做夢去吧。準神就更別想了。
偏偏在靈界,想要晉級又很困難,幾乎不可能,因此能成爲鬼王的都不多,更別說準神了。
因此,在主世界的修煉級別決定了死後的未來。
想到這裡,他心裡發沉,感到巨大的壓力,但是他沒有選擇,必須勇敢地面對。
李西源微微一笑,說道:“非常有趣,我居然遇到了一個現世封神的神靈,這可真是罕見。在歷史上,除了那位聖人爾撒,我還真不知道有哪個人能以肉身成神。你很了不起。”
寶座上的王子搖搖頭,露出奇異的笑容,說道:“我是一個驕傲的人,但也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我雖是肉身封神,但還是不能與爾撒這樣證得不朽的人物相比。準神雖然偉大,但仍遠不能與真神相提並論。”
隨即說道:“不過,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要一直走下去,畢竟,我還年青,有足夠的時間和本錢探索通往真神的道路。當然,這也要看我能否活着走到那一步。如果中途死了,一切萬事皆休。但人活着哪能沒有風險呢,何況所求的太高太高。”
聽到這話,李西源的瞳孔猛地收縮,感覺此人心志太深太可怕,這種人如果不死,將來會是非常難纏的人物。
他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王子殿下,我有個問題,不知道您是否肯回答。”
王子笑道:“與你說話很有趣,如果能回答,我想我會回答的。”
李西源問道:“據我所知,想要達到準神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於靈界的鬼王都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何況是人類。一般是不可能的,雖然你通過與神靈做血肉交易,獲得了神力,從而快速晉級,但也最多達到傳奇巔峰。絕對不可能達到準神的地步。”
“因爲要達到準神,需要大量的神力,而你的提攜者本身也只是準神,他是不可能提供給你那麼多神力的。除非他把自己所有的神力都給你,但那樣他自己就隕落了。”
“原來是這個問題,”王子看着他,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問了一個問題:“閣下,你瞭解我的家族嗎?”
沒等李西源回答,隨即自顧自地說道:“當然,你不可能知道,因爲這是我家族的秘密。”
“我的家族,是上古神祗的後代,是偉大的黑夜女神的後裔,因此我的家族是神族血脈傳承者。”王子緩緩地說道。
李西源默然聽着,心裡漸漸明白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千年,家族中神的血脈已經變得淡薄,但是還是有少數異變者,能返祖繼承古神的神秘能力,而我的家族傳到這一代,就出現了一個,就是我。”王子悠悠地說着。
“當然,作爲神族的後裔,即使繼承了一些神的能力,但如果沒有機緣修煉合適的魔法或武技,也是無法開發展現出來,等於沒有一樣。”
“就算有再大的潛力,也要通過艱苦的努力,才能成長。”
“而我,就是一個既有巨大潛力,又能夠忍受常人不能忍之艱苦的奇才。”
李西源總算明白了,沒想到這世上真有所謂的上古神祗後裔,以前還不怎麼相信,這類傳聞都是當故事聽,自己也經常打着這類旗號欺騙他人,以掩蓋自己的秘密,暗地裡則嘲笑這世界的人愚蠢。
沒想到眼前就坐着一個,運用邪惡的手段,竟將自己的血脈潛力發揮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成了一個準神,真是不可思議。
這位王子也確實不是簡單人物,因爲就算是有神族血脈傳承,在這世界上也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些機會和潛力,要想成龍成鳳還是要靠自己打拼。
不過,這位王子的打拼,也過於血腥和殘忍了些,欠下如山的血債,真不知道如何償還,除非你一直強盛不會隕落,神力凝聚永遠不死,否則出來混的早晚要還。這是天地的鐵律,此方世界也不例外。
“我的神族血脈使我在魔法的修煉中一日千里,尤其是通過血祭這種手段獲得神力的晉級,我發現,我的血脈對於神力的吸收和轉化有特殊的效率。”王子似是沉浸在回憶中,繼續說道。
“普通人對於神力的吸收其實很弱,雖然可大幅度提升,但是還是有很多浪費掉了。我的部下們雖然開始晉級很快,但後期就明顯慢了下來,消耗的神力越來越多,但提升卻越來越慢。需要上祭的祭品越來越多。”
“到了傳奇境界更是出現了種種問題,如那幾個怪物的變異,似乎是本身普通血脈承受不了越來越強的黑暗神力加持,以至於生命扭曲變異了。”
“越是到了後期,神族血脈的不凡之處越是體現出來,對於黑暗神力的高效率吸收和消化,非常平穩,沒有出現任何影響生命的波動,直到最後,在傳奇巔峰,一下子跳躍,激活了全部神族血脈,釋放出了全部潛力,一舉成神!”
王子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紅光,似乎十分得意。
李西源沉思不語,一部踏着千萬人屍體作臺階成爲黑暗之神的歷史,沒有什麼可值得羨慕的,不過遇到的一些問題,倒是值得注意。
李西源看着王子,忽然說道:“殿下,您要在這片土地建立信仰之地,教廷豈會答應?雖然你殺了他們派來的五個傳奇高手,但他們還有更多的高手,畢竟教廷的實力不容小視,教皇國高手如雲。他們的背後更有聖光之主做靠山。”
“要知道,你殺了那麼多的信徒和神職人員,到現在也沒有事,只不過是聖光之主在利用你考驗他的信徒,所以才容忍你。但一旦你想要佔其信仰區,建立自己的信仰地,無論是教會還是他們的神,都絕對不會容忍的。”
王子聽了這些話,笑了起來,說道:“你倒似乎很關心我,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你是我的老朋友。不過,我也不怕你泄密,因爲你不可能逃出這裡,所以可以跟你說幾句實話。”
李西源輕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王子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而是露出詭異的表情,說道:“你以爲我這麼膽大包天地在聖光文明的腹地挑撥起教派戰爭,渾水摸魚,大搞血祭,是頭腦發熱的行爲嗎?”
他說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道:“我要是那樣愚蠢的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李西源聽到這裡,心中一動,緩緩地道:“你這麼一說,我好想猜到點什麼。”
“哦?”王子頗感興趣地看着他,道:“你是個很聰明的傢伙,也許真能猜到點什麼,說來聽聽。”
李西源看着他,輕輕說道:“我猜,與衆神有關。”
“嗯,有點意思。”王子眯起眼睛,看着他道:“還有嗎?”
李西源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緩緩吐出兩個字:“神—戰。”
登時,王子微微一僵,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着他,瞳孔有妖異的光芒流轉,久久不說話。
李西源神色不動,也看着對方,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王子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說道:“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也越來越不想殺你了。不過,這也要看你的抉擇,如果你不改變立場,我也不會手軟的。”
隨後他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就不多囉嗦了。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生與死,你選那一條?”
李西源沒有回答,看着石臺上昏迷的女子,說道:“你能先把我的同伴交給我嗎?”
王子似有些奇怪,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都到這步田地,還想耍什麼花樣嗎?我警告你,不要玩什麼心眼,否則後果很可怕。要知道,黑旗戰士的整人手段是連神都會恐懼的。”
李西源微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很自信的人,不是嗎?”
王子哼了一聲,用腳尖勾起女子的身體,說道:“就讓她陪你呆一會兒吧,如果你不肯歸順,那麼也只是呆一會兒而已。”
說着,腳尖一挑,女子的軀體飛了起來,劃了個弧線,朝着李西源落下。
李西源伸出雙手,接住她,抱在懷裡,做出一副很親密很關切地樣子。
他檢查了下,發現她的精神核晶被一股陰暗的力量鎖住了,才一直昏迷不醒。
他將自己的能量波輸入,嘗試着驅逐陰暗力量,但是被彈了回來,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李西源擡起頭,對着石臺上的王子說:“閣下,如何讓她醒來?”
王子皺了皺眉,說道:“年青人,不要老考驗我的耐心,你該說出你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