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妍被他滿滿的柔情灌溉，此刻也有些說不出話。
她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絲毫沒有收斂的趨勢。
顧長昭擡手，替她拂去臉上的淚痕，看着她如扇的睫毛依舊溼潤。
他微微低頭，在她顫抖的睫毛上，輕輕地吻了下去。
下一秒，他便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深情地說：“我要你幸福，要你開心，要你永遠開心的活着，陪着我到老，我們會有兒子，會有女兒，會有孫子孫女，哪怕今後我們老死，入陵墓，你的身邊也會有我作陪！”
“我發誓，你這輩子不會再是無依無靠，不會再孤單到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可怕和危難，哪怕天塌了下來，我也會爲你頂着！我發誓，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讓你開心快樂幸福的過完這一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目標！”
“所以，別再哭了，真的……我受不了。”
顧長昭向來冷靜自持，此刻，他的情緒也到了頂點，幾欲崩塌，連聲音裡都帶上了幾分哽咽。
他從小失去了母親，在他的世界裡，女人就是個麻煩而且無情的生物。
可是，他有了第一次的動心。
偏偏那個女人，被他最討厭的顧北辰給搶先一步霸佔了。
老天爺開了眼，讓他有了幸福的機會。
他又怎麼捨得看他心愛的女人受委屈，看着她擔驚受怕？看着她，明明不是那麼堅強，卻要強行硬撐？
尤其是……他怎麼能看着她哭？
他什麼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杜卿妍在他面前落淚。
他痛！心裡痛！憋得難受，憋得幾欲無法呼吸，好似有千萬把刀，在颳着他的心臟！
而他心臟裡，住着她。
“顧長昭……”
“妍妍，我愛你，真的愛你！你就在我的心臟，在我骨子裡滲透着，哪怕你發泄出來，大喊大叫甚至對我打罵都可以，就是別哭……看到你紅着眼眶掉淚，我特受不了，真受不了！”
“我知道，我也愛你。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別！永遠別對我說對不起，你不需要！給我製造麻煩，也是你的權利，知道嗎？如果連替自己女人擋刀的本事都沒有，這說明，是我的失敗！”
杜卿妍緊抿着雙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她上輩子窮極一生，落得那般下場，也從未得到過一份真正的感情。
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她都是失敗的！
可是失敗的人生，有機會得到重來。
她又是幸運的，能遇上他，更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
杜卿妍有些激動，哽咽着擡起頭，踮起腳尖主動親吻着他的脣，他的臉……
顧長昭擁着她，享受着她難得的主動，在閉上眼的那一瞬，他的眼角，似有晶瑩閃過。
兩人花了好幾分鐘，才平復住心情。
杜卿妍冷靜下來之後，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無助和慌亂。
她靠在顧長昭的懷裡，一隻手端着水杯，一隻手則被他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