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阮阮，可是厲少霆坐在那裡已經想了很多，很多事情真的就看着的是他的選擇，當年晴兒是，現在阮阮也是。
她們都是聽他的，無論這個事情有多難辦，多痛苦。
這個社會來說，男人承受的壓力比女人要大，大很多。
但從這方面來說，往往女人受得苦會更多些。
前方有路，也不只是一條，但都不太明朗，也都很簡單。
或者這是一個抉擇。
他也考慮過，倘若他要了這個孩子，並不是真的從感情出發，陸小北那裡也並並不是全部的出發點。
而是因爲有了這個孩子之後，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很難辦。
原本想要做的事情都會變得畏首畏尾，甚至可能會考慮放棄，或者退縮。
而這個時間拖得越長，孩子長大了，就更不可太可能了。
而沒有這個孩子的話，雖然他也有猶豫，但卻還好，應該還是該怎樣還是怎樣，乾淨利落，也不會拖泥帶水。
前提就是要犧牲掉他的這個孩子。
捨得嗎？
說實話，從很早，晴兒開始，那時，他就曾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做流產那種事情。
殺生，輪迴，總是會有報應的，更何況虎毒不食子，還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到了今時今日……
他有選擇嗎？
看似輕易實際上很難，走哪條路都不太容易。
留下的話，他在毀滅自己，不留下的話，他又在毀滅阮阮？
……
厲少霆正坐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低頭的時候看到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擡頭的時候又看到晴兒站在他面前，正看着他笑。
她說，“不要傷害孩子啊，你以後會後悔的……不要再後悔了……”
厲少霆看着，伸了手，她又不見了，也不過是幻覺，或者也只能是幻覺。
可是那聲音竟然很真實的滑過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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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很響亮的一聲。
有人叫了一聲，“江阮阮。”
厲少霆都跟着愣了一下，轉頭看到阮阮好似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這會兒也醒了，看着他的眼神有點迷茫。
阮阮問，“叫我了嗎？”
厲少霆也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後來又有人叫了一聲，“江阮阮……”
這會兒阮阮應該是聽得清楚了，左右環顧了下，自己也站了起來，站了起來的時候整理了下自己的裙襬好像是，又轉了身，轉身的時候看着厲少霆說，“我進去了啊！”
厲少霆看着她，沒動，也沒說話。
阮阮就看着她，也是沒動，沒說話。
四目相對。
好像是一個在等着的一個答覆。
又像是一種焦灼，對峙，等待，透着很大絕望的等待。
厲少霆看着，心頭竟然開始狂亂的跳，很多記憶在腦海裡亂撞，他第一次見到小溪，在厲宮裡的門側鏡子那裡，小溪正對着鏡子整理領結，那時候他還很小，說話也調皮，不像是現在這麼悶，後來又見到小陵兒，那時候他有半歲多，還不會叫人，他湊着空的話就會到了小陵兒旁邊看着，抱着，晚上打着地鋪還要睡着他旁邊。
還有小沫兒，也算作是他的女兒，到現在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