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落下的時候，沈涼時轉頭看了他一眼，可能是神色有點冷的那種。
接着就是很久沒說話。
車裡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還是顧尚開口，他說，還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口，很小心的那種，說，“生氣了？”
沈涼時沒說話。
顧尚就開始說，“姐姐，好姐姐，別生氣，行不行了，還？我這開玩笑呢，你還當真呢……”
沈涼時說，“你自己是不是認真的，你心裡最清楚。”
“顧尚，我一直覺得你是年紀小，現在卻真的開始懷疑，是你這個人有問題。”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去看他，還在開車看着前面，可能大概是沒有注意到，這話讓顧尚瞬間冷了臉，眼神變得黑而深邃，不見底，卻又含着某種沉重感，壓得人喘不過氣。
沈涼時繼續說，“爲什麼你總是拿感情來當遊戲？很好玩嗎？”
顧尚說，“我沒有拿感情來當遊戲……”
又是紅燈，停車，沈涼時轉頭看他。
顧尚也看着她，然後他說，“我對她們沒什麼感情可言，更說不上游戲。不過，反正再怎麼說，我顧尚在你眼裡都是垃圾一樣的存在……”
後來他說完這話下了車。
沈涼時看着他走了幾步，搖開車窗叫了他的名字。
“顧尚……”
但他還是走遠了。
夜色。
天還有點冷。
有雪在飄。
眼前有很多車。
他已經走得很遠。
綠燈也亮了。
沈涼時開車走了。
……
夏天回去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但剛到宿舍的時候就碰到個師姐，說要找她幫忙，本來是找蘇雪，但是蘇雪沒空，就來找了她，說是去應個場子，就是陪着一起吃頓飯，需要撐撐場面。
那師姐看起來挺急的，說是蘇雪讓她來找她的，爲這，夏天還給蘇雪打了電話。
不過那丫的竟然真的這麼說，還說就是吃頓飯，又不會缺斤少兩的，還說，寶貝兒，明天給你帶禮物，你就去坐一下回來就行，就是湊個數。
夏天真的是被軟磨硬泡的沒辦法了，最後還是去了，還換了衣服，給她找了幾件那種好像有點性感的，她沒穿，再讓她穿，她就說不去了，結果還是換了裙子，不過是件很簡單的黑色晚禮服，裙襬鑲着黑色的金絲，腰束得很細，胸前也很緊繃，襯得身材特別的纖細，頭髮散着，沒有什麼修飾。
去的是茗蘭會所，很大的包房，不知道是誰請客，她還有另外七個女孩一起過去的，男女交錯坐在一起。
最後來得那位應該是大頭，進來的時候都稱呼了聲“九爺……”
不過，她甚至連那人都沒看清什麼模樣，只知道一進來的時候，就一堆人往那邊湊，湊着去敬酒什麼的。
她也喝了，但只喝了有半杯，可這酒不知道是度數大，還是有點奇怪，剛開始喝完沒太多的感覺，可是後面就開始有點強烈的那種。
頭暈，眼紅，渾身都燥熱的那感覺，看着眼前的東西也是有點天旋地轉的。
最後影影綽綽好似看到些人影兒，有人推了她一把，她被扶住了下，接着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