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霆也沒看他,可能眉毛很輕的皺了皺,接着又是將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個乾淨,又去重新倒了一杯,站到了那裡,雷紹的身旁。
他比雷紹要高一些,也要壯一些,雷紹這兩年具體身體怎麼樣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是顯得單薄了很多。
可能還是和以前很不同了,厲少霆現在戴眼鏡,穿着簡單的白襯衣,黑領帶,黑褲,腰帶在外面,一絲不苟的整潔,幹練,很襯托身材,挺拔而俊逸。
雷紹現在頭髮很長了,有時候會遮擋點眼睛,倒不是什麼造型,其實他是因爲懶。
也是穿得白襯衣,可是卻是很鬆散的樣子,領口的扣子敞開了三顆,下襬有一側束,有一側卻是很隨意的耷拉着。
袖口也是挽着,露出一節手臂,很白,手腕上有手鍊,好像有個觀音像,還是陸小北很早專門去給他求的。
……
厲少霆說,“很久了,都過去了,還想那些做什麼?”
雷紹說,“可是有人過不去,可能還是想不通。當初那些事情算什麼?愛是真的?有幾分?真的可以拿來和她做比較。不如直白來說,哪個對你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厲少霆好似又喝了半杯酒,才說,“如果我說,沒那麼單純,這背後有各種可能顯得很複雜的原因,可能又會顯得很假,很矯情。有些是真的,阮阮真的陪伴了我很多年,可能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那時候無論是事業還是感情都不順。她幫了很多,幫我挺了過來。她跟在我身邊的時候,走過了一段很難的日子。所以,可能感情會不同。”
說到這裡,他又停下,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酒,就這麼一會兒,差不多喝了有兩杯。
厲少霆說,“她很愛我。我很清楚,可能這個愛比她還要多。沒有了自我,也沒有了底線……即便到最後分開,她也不會有怨的。這點我又很清楚。”
“那爲什麼分開?”
厲少霆轉頭看她,他說,“我沒辦法想象小北啊,會和別的人在一起。這個我受不了,一點都受不了。看到的時候,那感覺很透徹的就是折磨……對阮阮,我不會有這種感覺。”
“以前,很多年前,那時候她和沈慎之,只是坐在車裡,我能看到,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甚至沒有看到臉,只看到了手腕,還有髮梢,可我就知道是她。我就感覺自己可能要瘋掉……”
“到後來,當然,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他也付出了他該付出的代價。”
“這根刺可能才漸漸的拔了出來,可到現在還會痛。”
後來他還說,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們都只有彼此的時候,我情願減壽十年,我也情願一無所有,可是這又像是天方夜譚。
到現在,我就想,能在一起就好了。
別的也不想再去想了。
……
厲少霆說完,又喝酒,才發現杯子裡是空的,擡頭的時候,無意間看向院裡,就看到有人從門外走過來,兩側都是英紅的梅,白色的雪,白牆紅瓦。
他穿了西裝,黑白兩色,襯衣白,西裝領帶爲白,別無其他裝點。
可卻很耀眼。
顧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