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就衝他笑笑說沒什麼。
封南爵就看着她。
她也看着封南爵。
總有種東西在纏繞吧,弄得整個車廂裡都是有點暖洋洋的。
後來他嘆了口氣,擡手間用指腹撫弄了下她的臉。
他說,“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瘦?你還不知道你每次要有什麼心事的時候就會遊神,然後有人問你的時候,你會有點茫然。你還知不知道,每次你想哭的時候,睫毛都會顫。小北,怎麼了?他對你不好嗎?”
她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也沒有再問,他知道她不會說。
只是在車裡沉默了很久,後來她說要下車了。
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看着她進了厲宅,心底又恢復到了那種很靜的狀態,靜到心如止水似得。
其實他曾經在掙扎,在懊悔,倘若當初他知道自己不會死的話,應該不會放開她的手!
可是那是時候真的以爲自己會死的!
如今說什麼都沒什麼用,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
時間在走,從白天到黑夜,燈光閃爍,透着曖昧的色彩,染上一層有點亮的金黃。
初冬的第一場雪就下得很大,很大,厚厚的一層堆砌到那紅色的瓦片之上,映襯着那梅那花,那景那人兒,真的很美。
早起上班的時候,院子裡的雪還沒有掃完,她穿了有點高的長靴,走路好似有點滑,一路有點戰戰兢兢的。
到後來是下臺階的時候,就那麼滑了一下,差點摔倒,背後有人扶住了她的腰,她身子就跟着僵了一下。
靠!竟然是他!奶奶的又趁機佔我便宜!
她正想開口,他突然伸手從背後一撈將她整個給抱了起來,還是那種橫抱!
她恨不得扇他一個大嘴巴!但手卻被他給捉住了,最後就是看着他,用很冷的音調說了句,“放我下來!”
他沒聽。
她就再說了一遍。
他還是不聽。
她就說,“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抽你,你信不信?”
後來他就說,“那我放了!”說着竟真的要放下她,起初陸小北還高興低頭一看,身下竟然是大雪窩!
當下裡又嚇了一跳,急忙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就一伸手又重新將她抱住了。
這次卻不是那種橫抱了,就是那種面對面的抱,只是將她拖得高了一點,腳差了幾指落不到地上。
然後擡頭就看到他在笑。
她就說,你笑個屁啊!
我笑屁你還那麼高興看!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看你?
你天天偷看我!
王八蛋才偷看你!
我家妞纔不是王八蛋!
……
反正到最後她就不再說話了,說也說不過他,論着無理取鬧,打諢耍賴的本事,他超她一百倍!
後來她就還是坐上了他的車,被逼無奈又勒索,各種卑鄙無恥強硬手段!
坐在車上,他還在那唱歌!
唱得什麼那是個玩意兒?
竟然是兒歌,什麼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唱完這個,還有下一首小白兔白又白……
還伴着那挺活躍的動作,弄得陸小北很無語。
她難受的要死,他屁事兒沒有!
這特麼的合乎情理嗎?再樂,就給你個綠帽子戴戴!叫你樂!
反正他心情挺好的,她實在忍不住就問了句,你今天怎麼那麼高興?
結果這位爺來了句,今天抱了我媳婦兒,我能不高興嗎?要是再給我親一口,我就再給你唱兩首!
然後她就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