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道:“大侄女,本來,是不想讓你參與這件事的,但是,以我長期的觀察,如果不讓你參與,你很有可能自己亂來,所以,我和大侄子商量之後,還是決定讓你知道一些事爲好!”
他的眼眸一瞬間轉爲明亮銳利,腰板挺得筆直,整個人沉穩而淡定,這個七叔,又變了另一幅模樣。
我遲疑了半晌,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念頭,七叔,到底是做什麼的,是城市隱者,烏合之衆的頭兒,逃犯,還是其它?
七柺子道:“大侄女,你可許在懷疑,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不遺餘力的查找當年的真相?我只能告訴你,我在幫國家做事,當年的案件,並沒有被丟在歷史的角落。”
我一驚,他這句話包含的意思簡直太多了,他講了一個我不知道的領域,我想起了電視《玉觀音》裡的那個女主角,難道他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
我道:“七叔,原本你並沒有被通緝?”
他笑了笑:“我被人懷疑了一段時間,但是,搞清楚之後,就被派了這項工作。”
我懷疑的道:“這麼說來,你指使我乾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地的?”
“當然,我的目地其實和你一樣,都是爲了查清當年發生的整件事情的真相。我問他:“那麼,你查清了嗎?”
他搖了搖頭,告訴我:“我們唯一找到的,就是這張相片後面的幾個字,也許當年,這個人用一張紙墊着這張相片,寫下了這幾個字,但正如那段錄音一樣,沒有透露出具體的東西……”
我聽了半天。感覺他說地解釋彷彿沒有解釋一樣。
“七叔。並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地身份讓我太吃驚了。你能證明嗎?”
七柺子道:“不。我不能證明。我具體地工作並不能告訴你。就算告訴你這一點。我都冒着風險。像我這樣地人。是不能暴露自己地身份地。大侄女。我只能告訴你。這件事情。牽涉到了無比多地人。拉出蘿蔔扯出一大片泥。你怪孟宇不把那張相片給你。他是爲了你考慮。要知道。如果你冒冒然做出什麼事來。驚動了他們。那麼。不但我多年地努力都會白費。你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地。”
他停了停道:“我本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孟宇堅持要我一定要解釋給你聽。他是怕。你們之間地誤會會越來越深啊。”
在七叔說這些話地時候。孟宇靜靜地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見我望他。他擡起眼眸。輕嘆了一口氣。道:“眉。我想。我們之間最大地問題。就是不能好好地溝通。才讓你採用了這種手段。所以。我才叫七叔對你解釋。我只希望我們之間能夠開誠佈公。”
他真地好了很多。比起以前地霸道。自以爲是。他居然懂得向我解釋。我知道。他不相信我能解決這件事。而我。也不能把犬犬與蚊子地身份告訴他。但是。以他秉性。費勁了心力來解釋。就足夠讓我軟化了。
我終於拿出了那張相片,遞給孟宇,七叔說得對,既使我拿了那張相片,但是,沒有外力的幫助,始終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
往深一層想,有蚊子與犬犬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對,再偷回來,彷彿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想到此,我一驚,難道,我還是信不過孟宇?
七柺子見孟宇拿回了那張相片,就告別了我與孟宇,回到他自己的別墅,臨出門地時候,道:“大侄女,以後我們是鄰居了,有時間過來和我喝喝茶。”
他走後,孟宇回首望我,輕聲道:“眉,我只希望,從今以後,我們兩人之間能夠開誠佈公,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也能在做決定之前,問一問我,我不想,我們之間再造成不可挽回的誤會。”
他地眉頭緊緊的皺着,有一種隱忍的痛苦,我擡頭望着他,問道:“哪有不可挽回那麼誇張?我不是解釋清楚了嗎?”他欲言又止,輕嘆了一口氣,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可他那眼中一閃而過痛苦之色,卻讓我的心微微**了一下,晚上,我又做了那個夢,支離破碎,那名紅衣女子拖曳着長裙,站在紫色的雲彩之中,輕聲的道:“他真的要這麼做麼?真的會照天帝的意思將我當衆處死嗎?”
她眼中有淚流下,絕美地臉龐顯出萬念俱灰的神態來:“既如此,就如他所願。”
旁邊有一女子道:“公主,你想要怎麼做?”
她道:“既如此,那麼,就讓我消失於三界之中吧!”
那侍女垂了頭,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卻沒有再說什麼。
我又是一頭冷汗,又做了這個夢,夢中的情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爲什麼?
天色濛濛,天還未亮,我望着窗外,霧氣升騰,斜伸在窗邊的樹枝帶着晨露,樹葉清新的煥發着絨絨的綠意,在窗外迎風招展,我想,再也睡不着了麼?
我站起身來,望向窗外,玫瑰園的風景的確非常地好,綠樹如蔭,我看見樹下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是孟宇與他的父親孟夏利,孟夏利是什麼時候來的?
蚊子在犬犬的通知下也來到了玫瑰園。
我輕聲叫道:“蚊子,蚊子,你在嗎?”
蚊子睡眼朦朧的道:“什麼事?正在睡大覺呢,別打擾我!”
我喚醒他:“你蚊子不是晚上出來的動物嗎?怎麼現在還在睡?”
他道:“你別忘了,我也是一個神仙啊,基本作息時間和人一樣,你有什麼事?”
我道:“你看下面,孟宇與七柺子要去哪裡,你幫我跟着他們!”
蚊子哼唧道:“可得說好了,如果他們去的地方,有滅蚊燈,滅蚊香之類的,我可不跟!”
蚊子下了凡,也懂得跟我談判了。
犬犬睡在我地牀角邊,聽到我叫蚊子,睜開雙眼:“桑眉,要不要我也跟着?”
我搖了搖頭,道:“你睡吧,養足了精神,別讓人又用麻醉劑給滅了。”
我看見孟宇與孟夏利一前一後,在林中走着,不知道走向何處,也不知道我心中地疑問是怎麼來的,孟宇沒有告訴我孟夏利地來到。
可是,我只能等着蚊子的帶回來給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