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全身冰冷,脖頸處,痛如火燒。
真他錘子的疼!
先人闆闆,是誰給老子脖子上塗了辣椒水?!
好冷!
我勒個去,是誰把老子塞到冰箱裡了?!
冰箱?!
誒?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
啊!
不對啊,老子怎麼會在冰箱裡?
老子明明被那個坑爹的時間機器給扔到了大明朝了啊!
土匪窩!大當家!兄弟們!
屍兄……桑絲巷……顧老闆、小冬子、街坊們……
文狐狸……墮仙……
臥槽,那隻墮仙咬了老子!
陷入黑暗中的意識瞬時清醒,郝瑟只覺身體仿若從泥潭中慢慢浮出,耳邊涌入現實世界的聲音。
“他到底何時才能醒過來?”
“這位公子稍安勿躁,且聽老朽說,這位小兄弟失血過多,需要多休養幾日……”
“到底何時能醒?!”
“公子,請聽老朽說,小兄弟脈象平和,傷勢也無大礙,以老朽行醫多年的經驗,應該早就醒了啊……”
“何時、能醒?!”
“這位公子您聽老朽說啊——誒誒誒,有話好說,莫要上手啊!”
喂喂,這個臺詞走向……
簡直就是“聽我說!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我不聽我不聽,不聽不聽就不聽!”的瓊瑤劇情啊……
太搞了吧,文狐狸你何時好上這一口了?
而且還是和一個老頭子……瓊瑤劇……
噗哈哈哈,老子真想看看啊!
如此想着,郝瑟就真睜開了眼睛。
明亮視線一點點滲入眼底,模糊視線漸漸清晰,顯出近在眼前的一雙清眸。
長睫彎彎如扇,眼形精緻如畫,瞳眸之中,深邃灰暗,仿若失去星光的夜空。
可在見到郝瑟睜眼的那一刻,便有兩旋星光從黑暗深處緩緩升起,瞬時在兩潭黑瞳中溢滿燦燦星辰,水色流轉,仿若天際星河。
郝瑟心臟倏然一緊。
……屍兄……不是說好不哭的嗎……
可是張口幾次,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阿瑟,莫要說話。”屍天清啞聲急道。
“醒了醒了,終於醒了!”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大夫蹭一下竄了過來,滿面驚喜,指着郝瑟一陣嚷嚷,“看,老朽就說他該醒了嘛!”
文京墨疾步上前,定定看了郝瑟一眼,輕籲一口氣:“總算是醒了,你若再不醒,屍兄怕是都要變成牀邊石了。”
郝瑟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嗓子,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墮仙傷了阿瑟的嗓子,需要休養幾日方能說話。”屍天清回道。
郝瑟點點頭,又張了張嘴,擠眉弄眼,一臉難受。
【嗓子好乾……】
文京墨一皺眉,鹿眼豁然瞪向老大夫:“你不是說他嗓子沒事嗎?”
“是沒事啊!”老大夫頓時嚇了一頭的冷汗,忙解釋道。
“那他爲何這個表情?!”文京墨怒道。
“老朽不知道啊……”老大夫一臉哭相。
二人吵嚷聲中,屍天清默默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送回牀側,扶起郝瑟,慢慢給郝瑟喂水。
文京墨和老大夫同時一怔。
“原來是要喝水……”老大夫抹一把冷汗。
文京墨雙目微瞠:“屍兄,你怎麼知道——郝兄是要喝水?”
屍天清一怔,放下空茶杯:“我聽到的。”
文京墨和老大夫表情驚奇:“聽到?!”
屍天清點了點頭。
這次,就連郝瑟都震驚了。
臥槽,屍兄你啥時候又多了心靈感應的特效?!
而就好似真的聽到郝瑟心中所想一般,屍天清立時扭頭看向郝瑟,微微一笑,道:“只要是阿瑟說的,天清都能聽到。”
哎呦我去!這可真神了!
郝瑟立時來了精神,雙目定定望向屍天清,三白眼放光,開始測試。
【老子這是在哪?】
“還在縣衙。”屍天清道。
【老子的傷沒事嗎?】
“放心,沒事。”
【老子睡了很久嗎?】
“不過一日一夜。”
哇擦!真能聽到!
郝瑟咕咚嚥了一口口水,望了一眼文京墨。
但見文京墨雙目圓繃,也是一臉驚詫之色。
再問難一點的!
郝瑟使勁兒眨了眨眼,死死盯着屍天清一雙眸子。
【墮仙呢?】
“死無全屍。”屍天清神色一沉。
【誒?!】
“傷了阿瑟之人,凌遲尚不爲過!”屍天清眸中劃過一絲殺意。
老子記起來了,最後那致命一擊,好似是屍兄……
郝瑟背後打了個寒戰,不知爲何,竟是不敢直視屍天清的眼睛,垂首將眸光掃向了自己身上。
但見自己穿着一身乾淨新衣,全無血跡。
豁然擡頭,死死瞪向屍天清。
【誰給老子換的衣服?!】
屍天清一怔:“自然是天清。”
【啊啊啊啊啊!這、這這……太……太太……老子的老臉啊,還往哪擱!】
郝瑟立時漲了個大紅臉,雙手抓頭,無聲哀嚎。
“他這又是在幹嘛?”文京墨臉皮一抽,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微微歪頭,眨了眨眼,瞬時明白過來,忙道:“阿瑟放心,你身上那件寶甲,天清分毫未動!”
寶甲?!
郝瑟身形一頓,立即轉身避開衆人視線,扯開外衣一瞄。
果然,自己貼身穿着的那件淘寶爆款防彈背心還牢靠貼在身上。
所以,老子還是清白的啊……
郝瑟險些喜極而泣。
“天清見那寶甲材質特異,做工精巧,怕是——阿瑟你家鄉的寶物,因此不敢擅動……”屍天清微沉嗓音從背後傳來。
郝瑟轉身,拍了怕屍天清的肩膀。
【屍兄,做的好!這件可是千金難求的寶物啊!】
屍天清眸光暗了暗,點頭道:“阿瑟,你重傷未愈,還是莫要操勞,躺下歇息吧。”
郝瑟翻了個白眼。
【不過是被一隻叫墮仙的瘋狗咬了一口,頂多留個疤,算什麼重傷。】
“阿瑟放心,不會留疤。”屍天清又冒出一句。
【誒?】郝瑟擡頭,【可是墮仙那一口,咬得可狠啊,入肉三分……】
“放心,文兄從許門主那裡買了一瓶雲隱門的新活美膚散,已經給阿瑟用上了。”
那個炒作的貴的要死的新活美膚散?!
郝瑟三白眼豁然繃圓,死死瞪向文京墨。
這次,不用屍天清翻譯,文京墨也看懂了。
“不過是區區五十兩,無妨。”文京墨隨口道。
【五十兩!敗家啊啊啊!】
郝瑟險些從牀上跳起來。
文京墨瞥了郝瑟一眼:“小生管錢,小生說買,就買!”
【文書生,你區區一個賬房難道還要反了不成!】
郝瑟騰一下坐直,探手就要去抓文京墨的脖領子。
豈料還未出手,就被身側的屍天清一掌壓住了。
“莫要胡鬧,若是繃開了傷口就麻煩了。”
【胡鬧?到底是誰胡鬧?五十兩銀子啊!】
郝瑟一臉控訴望向屍天清。
屍天清面色一沉:“必須用!”
那眸光如電,立時就將郝瑟給鎮住了。
文京墨掃了一眼屍天清,朝着郝瑟微微一笑。
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忽然涌上郝瑟心頭。
先人闆闆,老子怎麼覺着自己的家庭地位一落千丈啊喂!
“郝兄弟,聽說你醒了!”
突然,一聲大喝從門口傳來。
但見許良山、馮峒、孫莽和崔正四人滿面喜色走了進來,朝着郝瑟、屍天清、文京墨齊齊抱拳。
郝瑟立即將剛剛那一抹不詳預感拋到了腦後,坐直身形,抱拳回禮。
“郝兄弟不必多禮,此次多虧了三位鼎力相助,我們才能殺死墮仙,尤其是屍兄弟,當真是功不可沒啊!”孫莽忙扶住郝瑟,連連道謝道。
屍天清垂首抱拳:“孫捕快過獎了。”
“孫捕快可不是過獎,是實打實的大實話啊!”許良山哈哈笑道,“尤其是屍兄弟最後擊殺墮仙的那一招三玄奉天,當真是出神入化,令人歎爲觀止啊!”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一靜。
“三玄奉天?!”馮峒一臉驚訝看向屍天清,“那可是九清派內門的秘傳劍法!原來屍兄弟你是九清派的高人!難怪功夫如此厲害!”
“不是!”屍天清驟然起身,提聲沉喝,“在下與九青派絕無瓜葛!”
衆人一愣。
但見屍天清面色沉凝,雙眉緊蹙,一雙眸子冷冷瞪着許良山,寒凜如刃。
衆人面面相覷,紛紛將目光望向許良山。
許良山一臉驚詫之色,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尷尬笑容:“哈哈,可能是許某看錯了、看錯了……”
屍天清定定看了許良山一眼,這才收回冰冷眸光。
屋內空氣立時有些凝滯。
“哈哈,即便不是九青派的高人,屍兄的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孫莽一邊打圓場一邊向崔正打眼色。
崔正抓了抓頭髮,突然神色一動,道:“對了,關於那墮仙,有一件怪事!”
此言一出,總算成功將衆人的注意力從屍天清的劍法上轉移。
“怪事?”文京墨輕挑眉峰,“莫不是那墮仙詐屍了不成?”
“詐屍自然是不會。不過……”崔正壓低聲音,“昨晚上,來了一幫人,從縣衙取走了墮仙的屍身。”
衆人立時大奇。
“從縣衙?”文京墨眉頭皺了皺,“謝大人不是說要留着墮仙屍身向上級邀功,居然會同意?”
“謝大人哪,可不敢得罪那幫人!”崔正搖頭道。
“到底是什麼人?”馮峒問道。
“還能有誰?”文京墨冷笑一聲,“不是錦衣衛,便是東廠。”
“正是東廠!”崔正驚詫,“文兄弟,你是如何猜到的?”
文京墨眯眼:“能明目張膽從縣衙中提取墮仙屍身之人,必定隸屬朝廷,而且級別要高於謝大人,只是——像這墮仙這等詭異案件,朝廷之中,只怕只有錦衣衛和東廠有這個興趣。”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爲何不是西廠?”馮峒問道。
文京墨瞥了一眼馮峒:“如今東廠已成西廠附庸,這等取屍污穢之事,西廠又怎會自己動手?”
衆人又是一陣點頭。
【不對啊,這東廠要一具墮仙的屍體幹啥子?】
郝瑟抓頭,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立時出聲翻譯:“不對啊,這東廠要一具墮仙的屍體幹啥子?”
後入屋的許良山、馮峒、孫莽、崔正立時用一種“見鬼了”的怪異表情瞪着屍天清。
“阿瑟問的。”屍天清面無表情解釋道。
衆人更驚。
還是許良山見多識廣,迅速回神,頓了頓,問道:“的確,這朝廷和江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爲何要管這墮仙一事?”
“呵——”文京墨突然笑了一聲。
許良山看向文京墨:“莫不是文兄弟另有高見?”
文京墨嘴角勾起:“沒有。”
沒有才鬼了,這文書生分明一臉“我想吐槽我好想吐槽我全身都想吐槽”的表情!
郝瑟翻了一個白眼,可眼角一瞄見屍天清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忙打眼色道:
【這句不要翻譯啊,屍兄!】
屍天清眸光一閃,垂眸輕笑。
“咳,那個時間也不早,既然郝兄弟已無大礙,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孫莽抱拳道。
崔正、許良山、馮峒也同時抱拳。
“請。”文京墨抱拳。
屍天清頷首。
可還未等四人走到門口,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嘈雜。
“是不是這間啊!”
“肯定沒錯,你看小屍和小文都在呢!”
“小郝,你沒事吧!”
“俺們來看你啦!”
但見桑絲巷一衆街坊推門涌了進來,一陣嘰嘰喳喳。
郝瑟噌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驚喜。
顧桑嫂挎着一個竹籃:“小郝,這是張大嬸託我帶來的,是你最愛吃的水蘿蔔!”
郝瑟一臉驚喜接過。
呂福黎一手抱着梓兒,一手挎着一個食盒,朝着郝瑟微微頷首示意。
王懷山夫婦提着一個巨大的豬頭:“聽說小郝你脖子傷了,沒事,多吃點豬頭肉補補就好了!”
郝瑟、文京墨臉皮同時抖了一下,屍天清轉頭,清咳一聲。
“我們沒啥送的,就給郝大哥你烙了幾張大餅。”陳冬生從陳鐵匠手裡接過一摞餅遞給了文京墨。
文京墨抖着臉皮接過,放在了郝瑟的牀頭。
“讓讓,讓奴家先進去!”
一聲嬌音從人羣后傳來,但見周雲娘拉着傅禮穿過人羣走到郝瑟牀前,將手裡的一個大木盒遞給了郝瑟:“喏,送給你們的。”
郝瑟看着手上沉甸甸的木盒,一臉驚詫看向周雲娘和傅禮。
傅禮看了一眼周雲娘,眼角帶笑:“傅某和雲娘聽店裡的夥計說郝兄和屍兄曾去店裡試過,所以今日就特意送來,就算是傅某給二位的謝禮。”
傅老闆的店裡!
郝瑟頓時雙眼一亮,忙打開木盒,立時呆住了。
盒子裡靜靜躺着的,正是那件價格昂貴,飄逸如仙的流雲衫。
太棒啦!
郝瑟滿面通紅,激動的手都抖了,忙看向屍天清。
【屍兄……太棒啦,這件衣服……這件衣服……屍兄終於有件像樣的衣服了!】
屍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輕嘆一口氣,向傅禮一抱拳:“多謝傅老闆。”
傅禮抱拳回禮,周雲娘一臉得意:“怎麼樣,我就說,奴家的禮物定是最合小郝心意的!”
“纔不是呢!”
梓兒噌一下從自家爹爹懷裡蹦下,搶過呂福黎手裡的食盒衝到郝瑟牀前,向着周雲娘做了一個鬼臉:“梓兒和爹爹的禮物纔是最好的。”
說着,就一下掀開了食盒。
霎時間,一股茅廁氣息豁然衝出,險些將衆人薰一個跟頭。
屍天清豁然後退數步,一臉驚色。
“梓兒,你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臭!”陳冬生大叫。
“梓兒,你不會挖了一坨狗屎送過來吧!”周雲娘捏着鼻子尖叫。
其餘衆人更是面色難看至極,尤以文京墨爲甚,整張臉都變成了綠色,一雙鹿眼圓瞪,死死盯着那個食盒。
唯有郝瑟一臉激動瞪着三白眼,使勁拍了兩下食盒。
梓兒一臉自豪:“梓兒和爹爹都嘗過了,這次絕對沒問題!”
此言一出,郝瑟頓時大喜過望,探手從食盒裡取出一個瓷盤。
衆人頓時數目圓瞪。
但見那瓷盤上,擺放着數塊豆腐狀的物體,黏糊糊,綠油油,那沖天臭氣正是從上發出的。
“惡——”周雲娘一副要吐了的表情,“這豆腐臭了吧!”
衆人也是面容扭曲。
郝瑟掃了一圈衆人表情,嘿嘿一笑,竟是撿起了一個綠豆腐,就要往嘴裡送。
衆人頓時大驚失色。
“郝兄弟!”
“小郝!”
“阿瑟!”屍天清一個竄身上前,可手還未探到郝瑟身邊,郝瑟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豆腐塊塞到了嘴裡,呱唧呱唧嚼了起來。
衆人頓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屍天清更是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怎麼樣?”梓兒問道。
郝瑟狠狠點頭,朝着梓兒豎起一根大拇指。
“耶!”梓兒一蹦三尺高,“爹爹,我們成功啦!我們的福黎膏終於成功啦!”
呂福黎基本沒啥表情的黑臉上,也破天荒露出了一絲笑容。
“來來來,大家都嚐嚐,這福黎膏雖然聞起來臭氣熏天,但吃起來那絕對特別香!”梓兒端起盤子看向衆人。
衆人目光唰一下看向郝瑟。
郝瑟咕咚一下嚥下嘴裡的東西,朝着衆人狠狠點頭,一陣手舞足蹈。
衆人又唰一下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眉峰隱隱抽動,艱辛道:“阿瑟說,這福黎膏,當真是天下第一美味……”
衆人目光唰一下又射向了盤子裡的綠豆腐。
一瞬詭異沉寂。
“奶奶的,俺不怕!”陳鐵匠上前,抓起一塊綠豆腐塞到了嘴裡,閉眼狠嚼兩下。
衆人齊刷刷瞪着他。
“大哥,如、如何?”陳冬生問道。
但見陳鐵匠表情陶醉,滿滿放紅光,聽到陳冬生問話,猛一睜眼,咕咚一口嚥下:“太難吃了!你們可千萬別吃!”
說着,自己竟又抓了一塊填到了嘴裡。
這一下,衆人立時轟動了,紛紛擠上前哄搶盤子裡的臭豆腐,就連周雲娘、傅禮、許良山、孫莽、崔正、馮峒幾人都按耐不住,皆搶了一塊。
待吃下第一口,衆人都顯出意猶未盡的表情,紛紛讚不絕口。
“果然是脣齒留香!”
“真是聞着臭,吃着香,簡直是又臭又香啊,哈哈哈哈!”
“好吃,好吃!”
一片讚揚聲中,只有兩個人不爲所動。
一個屍天清,定定看着衆人,眉頭扭曲,表情痛苦。
另一個,就是文京墨。
“福、黎、膏?!”
陰森森的三個字從文京墨嗓中擠出。
屋內倏然一靜。
衆人轉目望向文京墨,不由同時一驚。
但見纖瘦書生面色陰沉,雙眸長眯,眼中熒光冷閃,猶如深夜詭狐之目。
那目光直射之人,正是牀上的郝瑟。
郝瑟一臉納悶,朝着文京墨眨了眨眼,又望向屍天清。
【文書生這是咋了?】
屍天清轉頭,默默扶額。
誒?
郝瑟擡起眼皮,略微回想了一下……
啊!
某段回憶瞬時回腦,立時將郝瑟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就是——郝兄所謂的——雲隱門秘毒?!”
文京墨一步一步逼近郝瑟,牙色長衫在空中緩緩飄動,無風掠震。
郝瑟呲牙乾笑兩聲,移開目光。
“這就是——郝兄所謂的——腐、離、膏?!”
纖瘦身形站在郝瑟牀前,陰冷嗓音響在頭頂。
郝瑟嚥了口口水,擡頭,垂眉,雙眼閃閃。
【文書生,你要聽小弟解釋啊……】
文京墨嘴角邪笑,慢慢點頭:“好、好、好!郝瑟,你果然很好!”
說完最後一個字,容色一狠,旋身疾步走出大門。
【屍兄!】
郝瑟慌亂望向屍天清。
“阿瑟放心。”屍天清立時追出。
屋內衆人這纔回過神來,望着郝瑟一臉好奇。
“小郝,小文這是咋了?”
“爲啥突然就生氣了?”
“莫不是他不喜歡吃這福黎膏?”
郝瑟五官皺成一團,朝着衆人一頓亂比劃。
奈何沒有屍天清在旁,衆人根本無法理解郝瑟這詭異的語言流向,只能一頭霧水瞪着郝瑟。
郝瑟立時頹在了牀上。
這個教訓告訴我們:騙人一時爽,事後肯定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差一點來不及更新!
不囉嗦了!
今天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