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爾漢倒蠻會享受的嘛,居然一次弄了三個女人放在房裡,我看他到時喝得醉醺醺的,只怕一個也應付不來,哈。”
格雷望着那張鎦金大牀上已經被他的催眠圖紋弄混過去的三個姿容豔麗的女子,嘿嘿笑道。
珊娜菲雅白了他一眼,走到窗口細細查看外面的動靜。
這會他們正在軍務府後花園的一棟小樓內,看樣子應該是法爾漢平時休息的場所,他們爲了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暫時藏身到了這裡。
這個天羅城的軍務府無論規模還是人員警戒的嚴密程度自然比起霍根海姆的那個差遠了,只不過現在大量人都聚集在前廳以及廳外的大院中,如何幹掉法爾漢,還得費點腦筋。
“要不我們就等在這裡?看這樣子法爾漢宴會結束後大概會回來,我們就在這殺了他然後撤走,豈不正好?”格雷說道。
楚鵬默然無語,珊娜菲雅皺了皺眉道:“我去查看一下吧,如果時機何時,就將他直接射殺,這些日子以來我對無影爆裂箭的掌握已經比較熟悉了,射殺了他我們就可以立即退走,也不會有被天羅駐軍圍剿的危險。”
楚鵬抿了抿嘴脣,說道:“你去查看一下也好,小心些,不過不管有沒有機會,都不要襲擊法爾漢,你主要去看看那些參加宴會的天羅駐軍裡有沒有牧師一類的人。”
精靈公主微怔了下,點了點頭穿窗而出。
“你讓珊娜菲雅去查看有沒有牧師幹什麼?”格雷奇怪道。
楚鵬正要回答,愛汀忽而拍了下小手恍然道:“楚鵬哥哥你難道要下毒?”
楚鵬呵呵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竹筒來,說道:“沒錯,既然我們是以酒樓雜役身份混進來的。自然要好好利用這點了。”
格雷一看見那竹筒,失笑道:“你這傢伙,這不是上次我和珊娜菲雅配製的昏睡藥劑嘛,你不是告訴我說剩餘的都扔了嗎?”
“這麼好地東西,怎麼能浪費?”楚鵬嘻笑道。
格雷點點頭道:“也是,配製這種藥劑的材料可不好找,上次費了好大功夫,有些材料還是珊娜菲雅去山裡找來的。多虧她是精靈。否則一時間那配得好。難道你想用這種藥劑讓參加宴會的人都昏過去?但這些剩餘的量太少了,不夠的啊。”
楚鵬輕笑道:“我記得你說過,這種藥劑大量服用會導致昏迷,少量服下則會讓人四肢綿軟無力對不對?”
格雷愣了下。頓了片刻後,他微微一驚道:“你……難道你想當着法爾漢屬下的面將他殺了?”
“不錯。”楚鵬淡然道,“悄悄殺了他。第三軍團說不定真以爲我們是羣偷偷摸摸的盜匪了,我就是要給這些軍官們一個終生難忘地教訓。”
格雷望着楚鵬地臉龐,那平靜的神色好似在隨意說着什麼不經意的事一般,要知道他們來刺殺的可是一個大隊長,而且還是個騎兵團,這樣地軍官可是第三軍團的中堅力量。他笑着點了點頭,道:“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你是主帥我是小兵。”
楚鵬呵呵一笑,將竹筒遞給了格雷道:“那好,你這小兵就去好好完成本主帥交待地投毒任務,做的不好,軍法從事。”
格雷笑着捶了他一拳,拿着竹筒轉身出門去了。
後,珊娜菲雅幾乎和格雷同時回來了,格雷告訴他昏迷藥劑已經全投入了酒罈裡,而精靈公主則說只看到一個牧師在場。
觥籌交錯,嘻笑聲喧天地宴會場忽然傳來一些杯碟摔落的聲音,漸漸的整個會場都沉靜了下去,只聽到一些或輕或重的哀嚎。門口兩個正捧着根大骨頭狂啃的守衛回過頭去,頓時臉上一片愕然神色。
這些長官還有天羅的貴族們怎麼都趴到地上去了?
還沒搞明白,腦後傳來一陣劇痛,雙眼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格雷失笑道:“我用催眠圖紋不就好了,何必這麼粗暴,殺了我們特訓戰士的事肯定和這些守門小兵無關嘛。”
楚鵬關上大門轉回身來,瞟了格雷一眼道:“我現在發覺你這人有個毛病,怎麼總喜歡嘮嘮叨叨的?唐僧麼?”
“唐……唐什麼?”格雷疑惑的撓了撓頭,往楚鵬追了過去,“喂,你剛纔說的是什麼啊……”
在周圍無數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楚鵬緩緩往前廳走去,珊娜菲雅和愛汀趕到了楚鵬身邊,小美人笑道:“楚鵬哥哥,這些傢伙差不多全都聚到一起吃喝,就連本來就沒幾個了的警衛也個個抱着酒罈,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勁。”
“確定了?”楚鵬問道。
珊娜菲雅答道:“確認過
了,後門和側門都已經堵死,那些酒樓的廚子和雜工暫時都關到了柴房裡。”
楚鵬點了點頭,緩緩走進了前廳。
這前廳裡總共只有三桌酒席,每席不過七八人,而正中掛有一大幅翔鷹軍旗的那面牆下的酒席中央,一個滿臉格腮鬍子的大漢衣襟散亂,露出滿胸黑毛。這傢伙正竭力試圖爬起來,可惜半響都徒勞無功,氣得嘴脣都快咬破了。
他轉頭怒瞪向隨軍牧師,大罵道:“你這個白癡,連酒裡混了魔法藥劑都察覺不到,還不快給我們解毒!”
那牧師雙手白光茫茫,正在施展治療術給自己驅毒,聞言滿頭大汗的說道:“統領大人請別擔心,待我恢復後馬上給大家解毒,這種藥劑的成分比較特別,祛除起來要花點時間。”
“我花了你的頭!”法爾漢怒道。“還不快點!”
“很遺憾,法爾漢統領大人,只怕他再快也沒用了。”
門口忽然出來一陣淡淡的話語,法爾漢正滿肚子火沒地發,聞言擡頭怒罵道:“哪個混蛋敢這麼跟老子……啊!”
楚鵬一腳將地上躺着的一個軍團踢飛到一旁,任由那傢伙哀嚎不止,走到法爾漢面前笑眯眯地說道:“看來,統領大人是認出我了?”
“你一個矮人。誰……啊。不不!”法爾漢慌忙搖頭道,“閣下形象不凡,自然……自然一眼認得出來了。”
楚鵬將法爾漢身邊椅子上一個軍官扔到了一邊,端坐到法爾漢面前。蹭了蹭鼻尖道:“安東尼通緝我們的公告上,只說了我是個矮人。沒有畫像,想必這次過後。法爾漢統領就能將我的樣貌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的元帥大人了?”
“不會不會,我一個字也不會說!”法爾漢想擺手,卻發現提不起一絲力氣,只得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當然不會說了。”楚鵬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你給我老實點!”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叱,回頭望去,那個牧師已經被一團荊棘纏住了,滾在地上不停慘叫。見到楚鵬看過來,格雷笑道:“這傢伙竟然想偷襲你,已經被珊娜菲雅解決了,呵呵。”
楚鵬微微點了下頭,拿起一個碟子哐噹一聲在桌沿砸碎,在法爾漢疑惑的目光中頂上了他喉間,輕笑道:“我地每個問題都要老實回答,明白?”
法爾漢疑惑地目光盡化作驚恐,哆嗦着嘴角道:“明……
明白……”
“上次在安可西亞,你的騎兵團一共殺了我多少戰士?”
楚鵬淡淡問道。
“一……一百八十六個。”
“有沒有被你活捉的?”
“沒有,有……有幾個抓到的時候自殺了。”
楚鵬閉上眼深吸了口氣,靜靜問道:“你們死了多少?”
“三百七十八人……”法爾漢眼中閃過一絲愧色。
格雷望着這傢伙,譏笑道:“以三百七十八個正規騎兵換一百八十六個步兵,這樣還能升官,統領大人你真是堪稱軍事奇才啊,哦,不,是天才。”
法爾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得直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楚鵬探過頭去,輕輕拍了拍他地臉,說道:“那一戰的相關記錄放在哪裡?”
法爾漢大駭,急聲道:“這屬於軍團機密軍事檔案,我如果說出來了,肯定會被元帥大人關入軍牢,說不定還要掉腦袋也!”
楚鵬咧嘴一笑,微微偏過頭道:“如果你不說,現在腦袋就要掉了,嗯?”
法爾漢臉色數變,最後化作了一片死灰之色,頹然道:
“在我書房內靠南牆的那個書櫃頂上地紅色木箱裡,鑰匙在我腰上。”
“聰明的人活的時間纔會長些。”楚鵬笑了笑,摸出鑰匙交給格雷道,“你去把東西取來吧。”
格雷拿着鑰匙飛奔了出去,楚鵬轉頭掃過這前廳,忽而問道:“統領大人,誰是你副手?”
法爾漢愣了下,勉力擡了擡手指指向他右手邊第三人道:
“洛裡是第八步兵大隊的大隊長,也是我的副手。”
楚鵬點了點頭,靜待片刻,格雷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卷軸,放到楚鵬面前展開道:“就是這個了,很詳徊。”
楚鵬掃了眼,將卷軸遞迴了格雷,望向法爾漢笑嘻嘻的說道:“統領大人,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誰讓你把我的戰士的屍體都掛到城牆上的?”
法爾漢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喘着粗氣,喉嚨裡傳出猶如破風箱般哼哧哼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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