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突然從門口傳來的一陣聲音嚇了楚鵬一跳,轉頭望去,他駭然看到斐度不知什麼時候又走了進來。
他頓時一陣心驚肉跳,心裡不停的想着這內務官什麼時候過來的,是否聽到了他和格雷的對話?眼角瞥去,格雷也是一臉驚駭神色,額頭汗跡隱現。
他趕緊不着聲色的使了眼色,而後迎了上去笑道:“公爵大人你怎麼沒在休息?難道是我這的牀睡得不如皇宮裡的舒服?那我可沒辦法了,哈哈。”
斐度失笑道:“我看你該像格雷那樣去當個吟遊詩人纔對。”
格雷這時也趕緊站了起來,接起話道:“公爵你這麼急又趕回來,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看來斐度是真的沒聽到兩人剛纔那番對話,此時聽到格雷的問話,他也就沒再追問進門時的問題,神色肅然了下來,道:“剛得到緊急傳訊,陛下將在三日後親臨加登,慰問嘉獎全軍將士,皇駕將會停駐在綠瑩城。陛下親自指定楚鵬少將你帶着青空諸將前往晉見,不得有誤。”
愕然片刻,楚鵬詫異道:“從王都到綠瑩城,至少也要七八天,陛下怎麼可能三天後就趕得到?”
斐度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神色,說道:“陛下其實早就出發了,不過他一直嚴禁告知外界他的行蹤,直到今天才突然通知。”
格雷了皺了皺眉,奇怪道:“保密倒好理解,加登畢竟是剛打下來的敵國國境,但怎麼突然又宣佈了出來?”
聽格雷這麼一說。楚鵬立即也感到了這有些奇怪,而斐度特異敢來通知他,說皇帝指明讓他帶着青空的將領去綠瑩晉見,這也有些古怪。皇帝親臨前線,他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各軍將領去晉見是必然的事,何必特別指明這點?
想到這,他更覺得一頭霧水,擡頭往斐度望去。正好發現斐度也往他看過來。眼中閃動着莫名地微光,似乎別有深意一般。
就聽這內務官緩緩說道:“陛下特別傳訊給我,就是想讓我告訴你一聲,楚鵬。你有點麻煩了……”
楚鵬怔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愛汀就趕了過來,小臉漲紅的急道:“楚鵬哥哥剛替王國立下大功。也不過就升了兩級軍銜而已,怎麼會又有麻煩了?陛下他到底搞沒搞清楚……”
“愛汀!”楚鵬輕喝一句打斷了小美人的話,輕輕抓起她的小手摩挲了兩下,望向斐度道,“有什麼事公爵你直說吧,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蝨多了不癢,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差再多幾個,呵呵。”
斐度失聲大笑,好一會才搖頭道:“真難想象矮人裡竟會有你這麼油嘴滑舌的,你的麻煩很多嗎?”
斐度也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哪知楚鵬微微笑道:“我先是擊潰了第四軍團的援軍,然後又擊敗了安東尼,導致最終羅切斯在加登地慘敗,現在羅切斯國內想我死地人比王國全軍的人數都多得多,這麻煩還不夠嗎?我現在可是吃飯睡覺都不安穩呢。”
斐度愕然片刻,深深嘆了口氣,一手搭上楚鵬肩頭道:
“你爲王國做了些什麼,陛下心裡一清二楚,你◇巴,陛下絕不會虧待你的。”
“呵呵,我可不是爲了這個,”楚鵬笑着搖了搖頭,“好了,公爵你快說吧,到底什麼事還勞煩你這麼急趕來告訴我。”
斐度肅然道:“這次隨陛下前來加登的,還有神聖教會地馬塞思勒主教。主教他來除了爲軍中將士宣講福音之外,更主要的就是代表教會就一件事質詢你,以及你們青空地幾個將領。”
“教會要質詢楚鵬?爲什麼?楚鵬和教會沒什麼關係啊?”格雷詫異道。
斐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望着楚鵬。
楚鵬低下頭去,一會後淡然笑道:“我知道了,公爵你去休息吧。”
斐度深深看了楚鵬一眼,輕聲道:“你放心吧,有陛下在,沒什麼大事的。”說着他轉身走出了房門。
格雷走到了房門口,望着斐度地身影消失在了院門外後,立即轉回身來道:“楚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教會質詢這種事,可大可小,不、是鬧着玩的。”
愛汀這時也拉了下楚鵬手臂,滿臉焦慮之色,“是啊,楚鵬哥哥,格雷他說的不錯,你可別太不在意了。”
楚鵬笑着輕輕拍了下小美人的臉蛋,剛要說話,珊娜菲雅走了過來,俏臉猶如寒冰一般,“楚鵬,是不是爲了那幾件奈落戰器的事?”
格雷頓時恍然大悟,臉色陡變,語氣沉重的
說道:“看來肯定是這樣了。楚鵬,這可是個大麻煩,以前羅切斯就是因爲教會的強大壓力而驅逐了國內的亡靈法師,還將幾個高階法師交給了教會審判並處以了絞刑,克瑞斯他不就是那時逃到王都去的嗎。這次……嗨,你這事比起亡靈法師嚴重多了,這可是直接關係到了死神奈落,你們拿了它的戰器,還用在了戰場上。在教會方面,完全可以將你們視作死神的信徒,這可是教會最深惡痛絕的。布魯斯特他們幾個,家族都是王國權貴,也許交出戰器後就沒事了,但你是矮人……”
“矮人又怎麼了?!”珊娜菲雅一把將楚鵬扯到身後,臉色陰得可怕,眼裡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驚得格雷連退幾步,差點被門檻絆倒下去,“我告訴你,教會要真敢對楚鵬怎麼樣,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格雷頓時啞然,好半響後苦笑道:“珊娜菲雅,你別這麼激動好不好?我也只是跟楚鵬講明可能會面對的狀況,讓他做好充分的準備。難道你以爲我在幸災樂禍不成?”
珊娜菲雅死死盯着他,好半響後緊咬嘴脣走到一旁,一腳將把椅子踢飛到牆上撞得粉碎,“要抓他們把我這個黑暗精靈也抓去好了!奈落戰器又怎麼了?沒有這個在和安東尼那一戰裡會多死多少士兵?能不能贏都是問題!這些教會的傢伙有沒有腦子!”
愛汀站在中間,看看珊娜菲雅,又望向楚鵬,溜圓的眼眸中淚光隱隱,那茫然失措的可憐模樣看得楚鵬心都揪起來了。
異教徒?火刑架?想起前世中世紀里歐洲黑暗的那一頁,楚鵬不禁自嘲的搖了搖頭。
沒想到我也會碰到這麼有趣的事……
他走過去輕輕將小美人擁在懷裡,望向精靈公主道:“珊娜菲雅,沒必要發這麼大火,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呵呵。”
精靈公主猛然轉回身來,瞪着楚鵬好一會,氣惱道:“人家都擔心成這樣了,你……你居然還有心情笑?格雷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楚鵬哈哈一笑,道:“人一生中總會遇到很多波折,如果稍有不順就苦惱哭鬧,那還不如趁早找棵樹吊死算了。”
精靈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嗔道:“你這話是在譏笑我羅?哼,那好,以後你就算死了我也懶得去管!”
“真的?你捨得嗎?”楚鵬嘻笑道。
一抹緋紅頓時浮上精靈公主的臉頰,她狠狠剜了楚鵬一眼,一把將愛汀從楚鵬懷裡拖了過來坐到一旁道:“愛汀,離這傢伙遠點,免得又被他騙了!”
愛汀掩着小嘴強忍笑意,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楚鵬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個美人相擁坐在一起的景象,一縷溫馨的感覺在心頭漫延開來。
就算爲了她們,誰也不能擋住我前進的腳步!教會又怎麼樣?哼!
忽然一隻手搭上了他肩頭,格雷笑道:“你啊,真是好福氣,嫉妒得人眼都紅了。”說着他轉到了楚鵬面前,正色道,“你真的已經有了應對辦法嗎?實在不行就去祈求陛下好了,你剛立下大功,陛下也很喜歡你,如果他出面,事情應該能妥善解決的。當年伊莎貝拉元帥坑殺了數萬降兵,也讓教會大爲震怒,一定要抓她去審判,結果還不是被陛下擋了下來,後來還照樣升階爲了神聖騎士。”
楚鵬緩緩走出房門,院中的花木在夕陽的餘暉中,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薄紗,顯出幾分迷離的美麗。他目光落在了那大片粉團薔薇上。
據他記憶所知,薔薇的話語似乎是浪漫,沒想到安東尼那個人竟然在他的軍務府裡種滿了薔薇。
那個沉穩,果斷,用兵手法大膽詭異的軍團長竟然內心是個浪漫的人?真難以想像……
“又想什麼了?”格雷的話語在耳旁響起。
楚鵬沉默片刻,忽而咧嘴一笑道:“其實應對此事的辦法很簡單,死不認賬,嘿嘿。”
格雷驚愕的張大了嘴,好一會後轉到楚鵬面前,盯着楚鵬道:“你該不是被嚇糊塗了吧?這怎麼行得通?三十日那天羅切斯皇室向全大陸發出了公告,指明瞭你和布魯斯特他們在戰鬥中使用了亡靈類魔法,你的煤球,還有布魯斯特召喚出來的那些亡靈生物都被安東尼的士兵親眼看在眼裡的,他們可沒死光,好些逃回拜爾託菲克去了。”
“那都是羅切斯說的,戰敗之人,自然氣急敗壞喜歡胡說八道,誰信?”楚鵬微偏過頭,靜靜望着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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