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公子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
他耐着性子,道:“怎麼了?”
“怎麼了?”那首領說道:“這話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招惹了怎麼樣的怪物啊。若不是我有些保命的手段,現在你就得給閻王爺打電話找我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風公子緊張的問。
對方說道:“現在很明顯,有人已經把我們當成了你的同夥,想要一切做掉我們,剛纔我去醫院探望張子豪,一出門就被人跟上了,牲口一樣追遍了我全城,最後更是險些留下我的性命,還有,他一槍打破了我改裝過的汽車玻璃,雖然不能完全防彈,卻也是鋼化加厚的,尋常子彈根本打不穿,可卻被他一槍打得粉碎,我剛看過彈頭,雖然出自手槍,但威力極大,明顯是特製的。”
“我有招惹過這樣的人嗎?”風公子詫異道:“就算譚老三也不可能驅使這樣的人吧?”
風公子腦海中忽然閃過了劉敬業的身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連忙說道:“我想我知道這個人是誰。”
“不管他是誰,都一定要剷除他。”對方冰冷的說道。
而此時的劉敬業已經回到了旅店,正一邊喝着啤酒看着本市的晚間新聞。
今天主播換了一個新面孔,年輕的男性,說話很有磁性:“就在今天下午五點三十分左右,本市西城區的一棟售樓處發生了爆炸,並引起了大火,幸好消防員及時趕到撲滅了大火,並且沒有人員傷亡。
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並懷疑這一一宗故意縱火的案件,因爲消防員在現場找到了兩個曾經裝有大量汽油的水桶,警方已經根據周邊的監控錄像在尋找嫌疑人員。下面是疑似縱火嫌犯的照片,請廣大市民多多提供線索。”
主播說完,劉敬業拎着水桶走進售樓處的照片出現了,攝像頭在比較遠的位置,所以畫面很模糊,而且他還帶着帽子和墨鏡,穿着工作服,像他這種身材的人也有很多,可謂大海撈針。
隨後,男主播說道:“就在今天傍晚六點四十分的時候,同樣是在西城區的主街道行,發生了一起惡性的違法飆車案件,兩名嫌疑人分別架勢跑車和摩托車展開了公路追逐戰,時速高達兩百公里以上,索性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目前警方在全力通緝兩人,請廣大市民積極提供線索。”
說完,畫面中播放了一段飆車的視頻畫面,劉敬業穿着白大褂還戴着口罩,同樣無從查找。
“新聞還是有一定侷限性的。”就在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從他身後悠悠傳來,劉敬業沒回頭就已經從香水的味道聞出,這是袁所長來了。
小妞直接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脫掉了制服上衣,露出白色的襯衣,胸前的扣子顯得很寬鬆,根本撐不起來。
她坐在牀上,揉着自己的絲襪小腳,一副下班回到家的輕鬆摸樣,淡淡的說:“這起飆車事件新聞並沒有全部報道,根據現場目擊者反映,那白大褂男人是臨時搶奪了一輛摩托車,並兇殘的朝車主開了一槍,只可惜槍法太差,只打爆了車主的頭盔,並沒有傷到分毫。”
“是啊,槍法太差了。”劉敬業微笑着說。
劉敬業話音未落,袁笑盈忽然暴起,直接一個八爪魚式的的鎖死,緊緊抱住劉敬業,幾乎累得他喘不過氣。
只聽袁所長說道:“你少在這裡跟我裝無辜,別以爲你變了裝遮住臉我就認不出你來。剛纔你拎着水桶走進售樓處那張照片就暴露了你,你這人走路有個習慣,別人都是腳尖和前腳掌幾乎同時着地,而你,從來都是腳尖先着地,所以我每次被你從後面偷襲,都聽不到你的腳步聲。
另外,騎摩托車的那張照片,我坐過你的車,所以我知道,你騎車的時候,尤其是擰油門的右手,只有中指,無名指和小拇指握着油門,大拇指和食指是虛握的,好像開槍射擊的姿勢……”
劉敬業吃驚的看着袁笑盈,那張近在咫尺,如花似玉的俏臉,額頭一滴冷汗悄悄的滑落,幸好袁笑盈是自己人而並非敵人。
當然,即便是敵人,也不會將自己觀察得如此透徹,準確來說,敵人不會像戀人一樣去注意你每一個小細節和習慣。
“怎麼樣,吃驚吧,嚇一跳吧,沒想到我如此瞭解你吧。”袁笑盈得意洋洋的說。
“確實沒想到。”劉敬業老實的承認,他一直以爲袁笑盈是個大咧咧的傻大姐,而她平時表現出的樣子也確實是大馬哈,連命案現場留下的重要線索都看不出來,可卻對他的小習慣卻瞭若指掌,這隻能說明,她是真的用了心。
“現在能和我說說了吧,好端端的爲什麼搞恐怖襲擊,還有公路追逐戰。”袁笑盈放送了手腳,但仍然如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
劉敬業苦笑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了……”
“行了,那你別和我說了。”袁笑盈眼睛一眯,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是正義的。”
這毫無根據的信任是發自內心的,因爲心中真摯的愛,纔會有如此盲目的信任。
劉敬業感動不已,在袁笑盈臉上啃了一口,小妞嬌羞一笑,道:“我這麼瞭解你,那你是否瞭解我呢?”
“我當然瞭解你,我也是認真仔細的觀察過的。”劉敬業認真的說道:“比如,你穿絲襪的時候,永遠都是先穿右腳,再穿左腳,穿褲襪的時候,提到腰際之後,習慣性的拽一拽,讓人啪的一下彈在肚皮上才滿意。”
袁笑盈紅着臉,打了他一記粉拳,道:“你這死鬼,就在我穿衣服的時候看得仔細。”
“誰說的?”劉敬業不滿道?:“我還知道,你一共有二十八顆牙齒,一顆智齒都沒長過……”
“討厭,死鬼,這一定是你用舌頭幫我數過,我說你的吻技最近怎麼進步那麼多,原來是在幫我數牙齒!”袁笑盈大發嬌嗔。
“還有,還有……”劉敬業好像上癮了一般,如數家珍道:“叉叉圈圈的時候,你喜歡……”
“閉嘴!”袁笑盈直接堵住他的嘴,道:“咱能不能說點距離牀鋪三米開外的事兒。”
“三米開外的也有啊。”劉敬業興致勃勃的說:“比如你上廁所,你喜歡把手指疊成四折再使用,你喜歡在撇大條的時候哼歌,而且總是同一首歌,就是那個‘拉,妹紙,拉,拉妹紙拉……’”
“你給我去死吧!”袁笑盈又羞又窘,直接把劉敬業按倒在牀上,整個人壓着他,對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頓狠嘬猛咬,一時間他的脖子上吻痕如一般點顯現。
只聽袁笑盈沒好氣的說道:“你有病啊,離開牀鋪直奔廁所了,你不會連我用過的手紙都打開看過吧,不然怎麼回到我疊成四折呢……
我覺得吧,兩個人彼此相愛,迫切想要了解對方,熟悉對方的一切,這是好事兒,但是該觀察的咱觀察,不該觀察的咱還是少盯着看吧。”
劉敬業揉着脖子笑了起來,人有很多小習慣可以說是自己的笑眯眯,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就像剛纔劉敬業說袁笑盈的一樣,若是被人掛在嘴上談論,感覺就像被人揭短一樣,即便是親密愛人,說出來也會覺得尷尬。
劉敬業敏銳的觀察力遠非一般人可比,只要用心,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尤其是他感興趣的東西,所以他對袁笑盈的瞭解,遠比袁笑盈對他的多。
“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兩人躺在大牀上,袁笑盈的腿搭在他的腿上,劉敬業的手臂穿過她的胸口,彷彿黏在一起了。
袁笑盈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躺的更舒服,愜意的說道:“今晚本來想要加班的,可案件提前處理好提交檢察院了,我就下班了,反正也和家裡說好不回去了,就來你着蹭一宿,劉老闆,請問還用不用登記付房錢啊?”
劉敬業大笑道:“您這是哪的話,您是所長,派出所就是你們家開的,還登什麼記呀,至於房錢,您是老闆娘,給不給錢還不都進您的腰包啊。”
“乖……”袁笑盈笑嘻嘻的摸着他的臉頰,道:“等過一陣子我老媽回省城,我天天來你着蹭宿,不登記,還要天天查賬,到時候你可別嫌煩。”
“歡迎之至。”劉敬業立刻表態,忽然又問道:“之前你不就說過,你母親他們要走的嗎,怎麼一來二去拖了這麼久?”
袁笑盈道;“時間可能還會更久,我老爸今天下午還打電話說,最近省城要有大行動,可能會牽連出幾個打老虎,引發可怕的震盪,所以他讓我媽媽先呆在這等消息,他怕自己也會被牽連。”
“是嗎?”劉敬業吃驚的問。
“當然是真的。”袁笑盈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就那個吳傑,剛從省裡調到本市,準備任職書記,可就在今天被相關部門的人帶走了,目前已經明確他被雙規了。”
劉敬業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這吳傑是譚亦風的保護*傘之一,是關係戶,而省城是譚亦風的根據地,突然間變天換血,而且毫無徵兆,有這麼大能量的人,恐怕也只有京城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