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犬科動物都是出了名的銅頭鐵背豆腐腰,老頭非常清楚弱點所在,只是一擊就輕鬆搞定了。
劉敬業站在二樓,看着老頭老太太緊張的朝這邊看來,很顯然不想讓人發現他們過人的強悍身手。
劉敬業眯起了眼睛,身上殺機乍現,心中暗想:“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還是趁早了解的好。”
劉敬業立刻忙碌起來,做着迎敵的準備。
“昨晚疾馳的飛車,還有壞掉的燈泡,他們明顯是針對我受傷的右臂來的。”劉敬業暗想道:“另外還有燈泡後面隱藏的導線,可謂連環計,機關算盡啊。”
劉敬業有把握直接埋伏他們,將他們全殲,但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一定要搞清楚他們是爲什麼而來。
他從小從這一帶長大,對周邊的環境無比熟悉,看樣子兩個人確實是往北山那邊去了,他騎着摩托,帶着一些道具,朝小道先趕了過去。
那一對老夫妻則不緊不慢的走在路上,並沒有去坐公交。
老太太略顯緊張的問:“你說我們是不是被劉敬業識破了,那一段影片,還有剛纔的惡狗,好像都是故意針對我們,試探我們的。”
老頭也皺起了眉頭,但又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像,以他的身手和性格,若是拆穿了我們,肯定會動手了。”
“可是剛纔那兩隻惡狗攻擊之前,我明明聽到了一聲口哨聲,很顯然是有人在操控那兩隻惡狗。”老太太擔心的說:“他可是劉敬業,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剛剛越南人的一個加強排都被他一個人全殲了,那是多麼可怕的戰鬥力,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然,我們還是放棄吧。”
“不行!”老頭堅定道:“現在情況還不清楚,我們就這麼算了,以後還怎麼混啊!我覺得你是想太多了,對他太過忌憚了,他是很強,但畢竟也是人,而且還受了傷。”
“你就只會說我,難道你對他沒有忌憚嗎?”老太太不爽的說:“昨天他只是關上了燈,你立刻就要掏槍,還把子彈上了膛……哦,對了,昨晚他還好好的,爲什麼今早就出現這麼多反常的事情,是不是昨晚在黑暗中,他聽到了你手槍上膛的聲音,所以才識破了我們?”
老頭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行不行,還沒交手就被對手嚇破膽了!?我的槍是改裝的微型槍,聲音極小,他怎麼可能聽得見,而且他昨晚的注意力都在我的假肢上,肯定也不會留心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老太太擔心的問。
“當然是按計劃行事了。”老頭道:“我們繼續假裝遊客,白天遊山玩?山玩水,若他對我們起疑,肯定會利用這段時間來將是我們,所以我們正好趁機麻痹他,然後繼續找機會,進一步打擊他受傷的右臂,我研究過他的資料,他慣用右手,槍法極準,若是右臂不能使用,等於掰斷了虎爪,到時我們就能事半功倍。”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兩人隨後坐上了公交車,北部山區,正是山花爛漫的季節,山谷中還有一條明亮的堰塞湖,湖中魚肥味美,還可以乘船觀光,半山腰還有一座鳥語林,各種鳥類應有盡有,每年都吸引大批遊客。
不過,山脈顏面,景區卻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沒有開發的荒山野嶺。
劉敬業早早的藏在了景區門口,對這一帶就像自己家後院一樣熟悉。
等了不久,那一對老夫妻就出現了,相互攙扶着,拒絕了門口導遊的建議,兩人自己買了門票走入了山林中,沒多久,他們就獨立行動,開始朝偏離景區,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去。
劉敬業並沒有跟着他們,而是鎖定了他們行進的方向之後,朝小路趕到他們前面,始終在前面等着他們,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他們雖然偏離了景區方向,走進了無人踏足的原始地帶,但這裡正因爲無人踏足,所以原始風光更美,青山蔥蔥,山花爛漫,人們置身其中,有種心曠神怡,與自然合爲一體的暢快感覺。
劉敬業躲在崎嶇的怪石後面,偷偷的看着這對老夫妻,他們好像真的融入了自然中,就是一對普通的遊客而已。
沒多久,他們原本徜徉花叢中,忽然那個老太太接了一個電話,劉敬業距離很遠根本無法聽到,本想通過脣語瞭解一番,但老太太卻來回走動,他只看到了:“儘快……大買賣”之類的話。
“不管是什麼,都不能再縱容他們了,既然來者不善,還是趁早解決。”劉敬業暗想道。
而老太太打完電話,似乎也沒有什麼遊玩的心思了,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開始亦步亦趨的下山去了。
劉敬業看準時機,又竄入山林小道,趕在他們之前先行一步。
“救命啊……救命啊……”
急促又虛弱的呼救聲傳來,老夫妻二人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四處看去。
這裡是原始山林,古樹參天,怪石嶙峋,根本看不到人。
“這裡怎麼會有人呼救呢,難道是有遊客遇險?”老太太問道。
老頭皺着眉頭一擺手道:“與我們無關,繼續下山。”
老太太點點頭,可越走那呼救聲越清楚,老太太忽然停住腳步,道:“我怎麼聽這個聲音很耳熟呢!?”
“好像是他!?”老頭也詫異的說道。
兩人開始認真尋找聲源,終於他們鎖定下腳下不遠的位置,被一塊大石頭遮住了視線。
他們並沒有着急,反而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這裡雖然快要到山腳了,但卻是整個山體最陡峭的一部分,周圍全是石頭和野樹雜草,地形複雜。
兩人小心翼翼,倚靠着一塊大石頭,既能支撐又能掩體,他們循聲看去,忽然一下驚呆了。
只見半山腰上,一塊向外探出的大石頭邊,一個男人卡在那裡,右手臂還被一塊麻袋大小的怪石壓着,周邊還沾着鮮血。
而這個男人正是劉敬業!
“哎,劉老闆,你這是怎麼了?”兩人吃驚不已,卻沒敢輕舉妄動,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驚喜的神色,老頭開口問道。
“老人家,救命啊!”劉敬業虛弱的喊道:“我本想上山摘野果,沒想到抓到了一塊活動的石頭,結果摔了下來,我的腰好像斷了,動不了,手臂也被壓住了,骨頭都被砸碎了,請你們快救命啊。”
劉敬業看似非常虛弱,彷彿下一秒就會斷氣,而壓着他手臂的石頭下面,還不斷有鮮血涌出,頂着他後腰的石頭上也有血跡,身上的衣服也劃破了,滿身沙土,悽慘不堪。
“快,快叫救護車!”劉敬業彷彿用最後一絲力喊道。
老夫妻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老頭搖搖頭道:“歲數大了,不會用手機。”
劉敬業氣若游絲,絕望的說:“那請你們下山幫我喊人來。”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腿,道:“老了,腿腳不利索,他還是殘疾人,走不快呀。”
“求求你們,想想辦法,幫幫我。”劉敬業哀求道。
老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臉上同時出現了猙獰又可怕的笑容,老頭道:“我們很願意幫你,而且我們絕對有能力幫你減輕一切痛苦。”
劉敬業心裡微微一驚,面上卻裝作急切的摸樣問道:“怎麼幫我?”
“我們幫你解脫。”老頭說着,伸手撩起褲腿,從假肢裡掏出一把精緻的手槍,那是掌心雷,通常都是領袖身邊的保鏢使用的,便於攜帶不易被發覺。
“我幫你快點死去,你就不會有這麼多痛苦了。”老頭猙獰的說道。
劉敬業大驚失色,驚慌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
“你不用知道……”說着,老頭舉起了槍。
“等等……”劉敬業忽然迴光返照似地瞪起眼睛,道:“我劉敬業一生縱橫沙場,殺敵無數,早就料到有一天會死於敵人的槍下,但就算死也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是死在了誰的手裡。”
兩人看了看劉敬業的情況,就像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無法動彈分毫,而且重傷垂死,即便他戰力再彪炳,現在也只是爛肉一灘。
兩人微微一怔。可能是因爲劉敬業說的‘殺敵無數’,他們也產生了共鳴,和對強敵惺惺相惜的敬佩,索性道:“我們敬你是一條好漢,而且你也快死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殺手,而僱用我們的人,姓譚!”
姓譚?!劉敬業大吃一驚,很顯然,他們根本就沒必要撒謊,而且普通人也無法僱傭到殺手,更何況那高昂的費用。
可是,這個姓譚的人到底是誰?是死胖子譚亦星,他覺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畢竟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堂弟,現在反過來要滅口嗎?以一個豪門公子,一方霸主,且有遠大目標的人來說,這很有可能。
但感覺胖子並不是這樣的人,可如果不是他,那還有誰呢?
是譚亦風的家族長輩,又或者是其他兄弟,譚家這一輩兄弟姐妹衆多,名字分別是,日月星辰,風雨雷電,譚亦風雖然是旁支,但肯定也有親兄弟姐妹,是他們要爲譚亦風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