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憤恨的轉過頭,想要和劉敬業玩命,奈何劉敬業早已沒了蹤影。
劉敬業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尤其是對待敵人,不久前那一對殺手夫妻就是證明,儘管年歲不小,而且深有殘疾,但對於要來殺自己的敵人,他是絕不會留情的。
可他自己也搞不清,爲什麼‘殤’是個例外,他就是狠不下心。
連續幾次刺殺,兩人卻越發的親密了。
也許‘殤’並沒有真的想殺他,而他更是逐漸把這當成了情侶間的一種打情罵俏。
“也不知道這次她的仇家到底是什麼人,逼得她來和我做生死訣別。”劉敬業暗想道:“不過,人這一生總會有自己不得不去面對的問題,就像宿命註定,唯有強大的實力纔有資格改變命運。”
劉敬業收起心思,直奔大學校園而去,不少人熙熙攘攘的都在朝那裡走,遠遠望去,整個校園都擠滿了人,比剛纔公交車的比例還大,可見現在就業壓力之大。
劉敬業走在校園中,看着那些大企業招工面試位置前,人滿爲患,四年前的天之驕子們如今爲了一個職業而失去了所有的光環。
除了大企業的名額被擠破頭之外,一些中小型企業同樣受到歡迎,雖然發展前途有限,但薪水和福利很誘人。
看着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漂亮的臉蛋上帶着對這個陌生社會的迷茫與彷徨,劉敬業也很想找個攤位,爲他的旅店找兩個工作人員,最好一美一醜,醜的負責給客人鋪牀疊被,美的那個負責給他鋪牀疊被。
他並沒有急着找陳雨欣,這種情況,她肯定還要錄製一番節目,而且還有隨機採訪,他索性也閒逛起來。
沒多久,他看到一個建築公司在招聘,如今的大熱門企業,薪水高福利好,又有發展潛力,旁邊擠滿了人,劉敬業也跟着擠過去湊熱鬧。
負責面試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低頭看着手機,根本就沒擡頭看過應徵者。
排在第一個的年輕人拿着簡歷說道:“先生你好,我是外國著名的建築學院讀了四年工程設計,這是我的簡歷,請您看看好嗎?”
男人沒有擡頭,推過一張臨時工作證,只是淡淡的說:“xx路北岸花園小區在建工地,那是我們的樓盤,你直接去那裡報到,先做幾天搬磚工,瞭解國內樓盤行情在談設計,願意的話就直接過去。”
那海歸皺着眉頭想了想,咬了咬牙真的拿過工作證走了。
劉敬業看的一個勁撇嘴,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做也沒錯,這些海歸確實需要實踐來適應一下國內的生產特點,讓他搬搬磚,好好看看我們的工程特點,什麼地方可以偷工減料,什麼地方可以矇混過關,對他以後做設計會有很大幫助。
第二個也是個男生,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說道:“先生,我是國內某高校土木工程專業的碩士研究生。”
那男人又遞過一張臨時工作證:“還是北岸花園在建工地,先去跟着師父攪拌水泥,活沙子,瞭解一下我們的工程特點。”
男生想了半天,一跺腳,拿起工作證走了。
第三個男人瘦小枯乾,拿着簡歷的手一個勁的顫抖,弱弱的說:“我只是中專畢業,也不是相關專業畢業,二姨夫!”
男人終於擡起了頭,直接拿出一份用工合同,微笑道:“簽了合同直接去看着剛纔那倆人幹活,你是監工!”
劉敬業滿頭黑線,親身領略了什麼叫天朝特色。
就在這時,狂風驟起,天邊烏雲瞬間涌來,彷彿蓋在了頭上,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豆大的雨點瓢潑而下。
現場最起碼有三四千人,瞬間亂成一團,頂着手中的簡歷四下逃散,有的甚至直接出門坐車走了。
剛纔還熱鬧喧譁的操場只剩下冷清的一片狼藉。
忽然,躲在車棚裡避雨的劉敬業發現,冷清的現場竟然還有一家招工單位留下了,由於是露天照片,招聘單位也只有一張桌子而已,前面掛着招聘的職位待遇的紙條。
那張桌子後面坐着一個年輕男人,不超過二十五歲,他自己經營一家網絡開發公司,這次要招聘一名程序員,這可以說是微小型企業了,而且剛剛在創業初期。
難能可貴的是,此時天降暴雨,他竟然沒有離開,仍然端坐在椅子上,任由大雨滂沱,仍然在堅守崗位,招聘是他今天最主要的工作,若是因爲下雨就放棄工作,那麼他的創業道路上,遇到的豈止是大雨,簡直是荊棘遍地。
這凸顯了年輕人創業的決心與勇氣,以及超乎常人的毅力。
更不可多得的是,竟然同樣有一個年輕男生站在桌前,雨水已經將他大溼,但他卻將自己的簡歷牢牢的護在懷中……
此時已經不需要任何語言,不需要任何簡歷甚至是學歷,單純這份無所畏懼的勇氣,和堅韌不拔的毅力,預示着二人必將成就一番事業。
就在這時,又有人從避雨的地方走出來,主要是一些來應徵的畢業生,他們頂着大雨,護着自己的簡歷,走到心儀單位的座位前,冒雨等待着。
不過這樣做的人並不多,畢竟都是剛畢業的孩子,頭頂上天之驕子的光環還沒完全散去,口袋裡還裝着從父母那裡輕鬆得來的鈔票,還沒有真正意識到世道艱辛。
隨後,劉敬業在大雨中看到了陳雨欣的身影,她與攝影師一起,同樣頂風冒雨,來到了那始終沒離開的兩個男生旁邊,認真的對他們提出了採訪的要求,而且就在雨中進行。
劉敬業站在角落裡,看着陳雨欣忙碌的身影,叼着菸捲,心情平靜。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
劉敬業一轉身,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格外的顯眼,那是一身白大褂,聖潔高貴,只不過現在風很大,她的白大褂下襬不停的被分吹開,需要她雙手按着,就像女神瑪麗蓮夢露的經典動作。
“先生,勞駕你,幫我用這個別針把下襬串在一起好嗎,風太大,總是被掀開。”女人的聲音略帶羞澀的傳來。
劉敬業的目光始終盯着那被分鼓動的下襬,一雙黑絲美腿若隱若現,就在她騰出手把別針遞過來的一瞬間,狂風大作,前襟洞開。
劉敬業的眼珠子險些掉下來,因爲在白大褂下面,沒有任何衣服,只有一條黑絲吊帶褲襪,甚至連小褲都沒有,一切都清晰可見。
“哎呀,這風真討厭。”女人嬌滴滴的說,貌似手忙腳亂的去按住衣襟前擺,可是越按露得越多。
還有這種美事兒,劉敬業得意的想,忽然,他吃驚的發現,在黑絲包裹下,大腿根部的位置有一顆黑色的痣,形狀像是一隻小兔子,怎麼這麼眼熟呢?
劉敬業猛然擡頭,看到那如花似玉,略帶紅暈的俏臉,頓時有種被天打雷劈的感覺。
“你怎麼在這兒?”劉敬業連忙站起身,儘管身後並沒有人,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用身體擋在了她身前,緊張的說:“天氣轉涼了,以後出門偶爾穿一條褲子或者裙子,最起碼也要穿一條內褲,彆着涼。”
馬永甄臉色微紅,側頭在他耳邊道:“我原本穿了,但剛纔看到你之後,又偷偷的脫掉了,這不是方便你嘛,死鬼!”
劉敬業險些噴血,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道:“你怎麼出現了?”
馬永甄一甩耳邊秀髮,用別針別住了下襬,道:“我們醫院也要找新人,就派我來了,剛纔我還和雨欣聊了一陣子呢!”
她們已經見過面了?劉敬業大驚失色,立刻緊閉雙脣,不發一言。
馬永甄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她冷哼一聲道:“現在你不出聲了,叉叉圈圈的時候怎麼叫喚那麼大聲呢?狗東西,竟然一回來就和雨欣領證了,你是要我徹底淪爲小三嗎?”
劉敬業仍然不說話,眼神飄忽不定,內心有些掙扎,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甚至都不敢想象,所以更不會解決。
不過馬永甄並沒有爆發的意向,只是面帶冷笑道:“不過我不在乎,現在這年月,小三成功上位的案例比比皆是,結婚算什麼,結婚又不是不能離婚。”
冷汗從劉敬業的額頭簌簌而落,用略帶歉意的目光看着馬永甄,馬永甄哼了一聲,道:“看什麼看,剛纔還沒看夠啊!反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的,時刻爲上位而努力,若是做出一些什麼積極進取的行爲,你也得忍着……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主動拆穿,更不會去傷害雨欣的,一切就看你怎麼做了。”
“我……”劉敬業緊張的不知如何開口。
馬永甄卻一擺手道:“別廢話了,雨欣過來了。”
劉敬業緊張的瞄了一眼,果然看到陳雨欣正朝這邊走來,劉敬業有種百爪撓心的感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走。
而馬永甄倒是很坦然,遞過來一把摺疊雨傘,道:“知道消息太匆忙,我也沒給你們準備新婚禮物,這把傘送給你,祝你們新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