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不敢多呆,直接開槍打碎了房門的門鎖,又隔着門朝外開了兩槍,確定外面沒有動靜,這纔打開門,一躍而出。
他匍匐在地,左右看看,昏暗的走廊沒有其他人,立刻站起身,找尋掩體。
他快步疾走,卻感覺好像進入了迷宮,耳邊能聽到遊客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感覺離的很近,卻始終見不到人。
“這應該是船內的隔間,可能就一牆之隔,但不熟悉就是找不到出口。”劉敬業暗想着,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腳步聲,他立刻貼在牆壁上,樓道昏暗,自己不會第一時間被發現。
可是,他只聽到腳步聲卻沒有看到人,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剛纔的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
也幸虧他反應夠快,不是因爲他發現了石膏裡面隱藏着手槍,而是因爲女人怪異的舉動讓他心生警惕。
首先,那女人醒來之後看清楚他之後,竟然沒有露出任何吃驚詫異的神色,好像早就知道他回來,又像是遇到老熟人似地,這本身就不尋常。
還有,那女人竟然伸出石膏手臂讓他拉一把。
既然打了石膏,必然有骨折發生,都要精心呵護,怎麼能讓人拉一把呢?
女人可能只顧着要暗殺自己,所以纔會出現了這樣的低級失誤,可她越鎮定反而露出了破綻,可是,這樣一來就更奇怪了。
女人好像一早就知道他要來,早早就做好了僞裝,等到自己全無戒心的時候將自己一槍斃命。
她若是盲目的在自己爬密道的時候開槍,無法確定能否擊中自己的要害,還會引起自己的反擊,只有讓自己靠近她身邊,纔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她怎麼知道我會來的呢?”劉敬業差異的想到:“是從我一登船,通過隱秘的監控設備發現的,所以纔有了防備和部署,還是早在我登船之前他們就設計好的呢?”
就在劉敬業納悶的時候,眼前的牆壁忽然發出一聲輕響,一塊如麻將牌大小的方塊掉落在地,牆壁出現了一塊黑洞,一支槍管頂了出來,對着劉敬業直接開火了。
劉敬業大驚,但反應不慢,一個魚躍撲了出去,子彈在身後激射,竟然還是一把衝鋒槍,他匍匐在地,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側頭一看,就在自己身邊,地腳線的位置,牆壁又出現了暗孔,槍筒乍現。
劉敬業一咬牙,立刻拔地而起,底單在地面掃射,他高高躍起,一把抓住了天花板上的吊燈,身體打晃,讓吊燈也晃盪起來,在擺動幅度達到最大的時候,他忽然放手,身體如大鵬騰空,直接飛了出去。
這一躍足有七八米遠,一下到了走廊的勁頭,剛一落地,忽然身邊的牆壁又傳來異動,劉敬業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只聽牆壁後面一聲悶響,好像有人摔倒在地。
“這簡直就是一座碉堡,到處都是密道和機槍口啊。”劉敬業心中暗自吃驚,轉身就跑,在如此混亂充滿未知的情況下,危險性實在太大了。
戰鬥是最幾乎盲目出兵的,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可以導致重大的傷亡,就像剛纔,真是險之又險。
“怎麼感覺好像都是爲老子準備的。”劉敬業一邊跑一邊詫異的想着:“他們好像早知道我會來,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劉敬業心中懷疑着,腳下沒閒着,一溜煙衝到了一扇門前,他毫不猶豫,直接飛起一腳朝房門踹去,這一腳力道極大,別說是一扇門,就算是一堵磚牆也能一腳踹到。
可是,這扇貌似弱不禁風的木門卻紋絲未動,劉敬業正納悶呢,忽然頭頂上傳來了聲響,一張又細軟鋼絲編織而成的大網從天而降,上面還掛着一片片鋒利的刀片。
劉敬業大駭,連忙一個貓竄狗閃,狼狽不堪的動作避開了鋼絲網,心有餘悸的想到:“連漁網陣都用上了,老子這是到了絕情谷了嗎?”
看來此路不通,他再次改變方向,忽然腳下一個踉蹌,沒想到地毯下面竟然有一塊小突起,絆在了腳尖上。
地雷?!劉敬業意識到了巨大的危險,但爲時已晚。
只聽噗嗤一聲悶響,並不是爆炸,但威力卻堪比地雷爆炸,沒有火光沒有彈片,但卻有無數的鋼針四面飛濺,宛如暴雨梨花。
這完全與地雷爆炸一摸一樣,劉敬業經驗豐富,立刻一側身,整個人貼在身邊的牆壁上。
彈片是由下至上,朝四面八方激射的,劉敬業貼在一側的牆壁上,能儘可能的減少自己被攻擊的面積。
可儘管如此,還是有兩隻鋼針刺入了他的身體,一跟刺中了他的肩膀,穿皮透肉,狠狠的釘在骨頭上,劉敬業只覺得右臂傳來了鑽心的劇痛,手臂瞬間失去了直覺,可能傷到了神經線。
還有一根鋼針刺中了他的屁股,幸虧皮糙肉厚,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他直接就將鋼針拔了出來,至於肩頭的,他努力將肩膀的肌肉繃勁,緊緊夾住那跟鋼針,也沒有拔出來,避免有太多鮮血流出,至於屁股上倒沒有大礙。
“這地方就會一座迷失,迷宮,外加敵人的碉堡啊,到處都是陷阱。”
劉敬業咬牙忍着痛,暗想此地不能再呆了,不知道待會還有什麼手段對付自己呢。
可是,這裡機關重重,牆壁上還有機槍孔,說明後面有人埋伏,劉敬業也不敢妄動,要怎麼能逃離呢?
這裡很明顯是船艙內部,通過巧妙的設計,讓人在外面找不到,甚至都看不到,但是,這裡總歸是船艙,除了機關之外,其餘的配置都一樣,特別是頭頂上的吊燈,以及煙霧傳感器。
這東西非常敏感,有一點菸霧就會發出消防警報,同時以無線信號的方式傳播到主機上,再有主機傳遞給其他分機。
也就是說,一個響了,周邊所有的傳感器都會隨之發出警報,畢竟水火無情,誰也不敢怠慢。
劉敬業靠着牆壁,手握鋼槍,警惕的看着左右通道,確定沒人,咬牙忍痛用受傷的手臂從懷裡掏出一根菸,點燃之後,一躍而起,將菸頭放在傳感器旁邊。
霎時間,警報聲大作,震耳欲聾,緊接着,其他地方的警報也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劉敬業聽到了人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和龐雜的腳步聲。
他耐心的等待着,全神貫注,果然沒多久,有人從走廊的盡頭衝了進來,還是個女人,一看那慌張的摸樣,應該是擔心火警,慌不擇路,誤打誤撞衝進來的。
女人朝他跑來,劉敬業同時朝着女人跑去,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如疾風一般與女人擦肩而過,就在那一瞬間,忽然一聲輕響傳來,劉敬業魚躍而起,直接撲倒在地。
但身上卻無異樣,轉頭一看,那慌慌張張的女人卻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身下流淌而出。
劉敬業無法辨別這是從什麼地方發出的攻擊,也不知道攻擊的武器是什麼,萬幸剛纔自己速度夠快,剎那間就與那女人交叉而過,對方失準,誤傷了女人,不過看起來,應該沒有打中要害,劉敬業一定要救他。
他騰起身,從女人進來的大門衝了出去,總算看到其他人了,而且連接着船艙的大堂,此時人們已經亂作一團,有工作人員在現場穩定遊客的情緒,控制局面。
劉敬業一出來就指着入口大喊道:“快來人吶,有個女人受傷了,快去救人!”
劉敬業一身喊,讓本就慌張的人們越發的恐慌了,但工作人員爲了穩定情緒,立刻派出醫護人員前去查看,與此同時,劉敬業已經趁着亂,隱藏到了人羣之中。
他趁人不注意,摸了一件穿上服務生的工作服,還戴上了領結,搖身一變成爲了服務生,也從人羣中幫忙維持着秩序。
不一會,警報被關閉了,那催命一般的警鈴聲停止了,人們也漸漸安靜下來,船長親自出面解釋道:“剛纔是因爲報警器的故障,大家不用緊張,並沒有任何火災發生,請大家愉快的享受這次旅程。”
船長走後,人們徹底安靜下來,劉敬業和所有工作人員一起,安撫着遊客的情緒,穿梭在人羣之中,之前用餐布偷偷包紮了傷口,沒有讓血透出來。
當人們的情緒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劉敬業也不動聲色的朝門口走去,準備趕快撤離,現在的形式對他極其不利。
可他剛要走,忽然進來一隊人,全都是黑衣黑褲黑墨鏡的黑衣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手揣在懷中,彷彿握着致命武器。
爲首的黑衣人對遊客到:“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是來排查隱患的,請大家隨意。”
遊客們鬆了口氣,劉敬業也剛要走,卻聽黑衣人道:“請所有船上的服務人員都留下,並拿出你們的工*作證*件,我們要進行檢查覈對,請大家配合!”
劉敬業大吃一驚,怎麼還要檢查工作人員身份?這和排除安全隱患有什麼關係?這分明就是在排查混在其中的奸細嘛!
而且這很明顯,就是衝着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