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笑了,把流氓虐到主動報警,這是何等的強勢。
他揮揮手,打發了小流氓,心中殺氣減弱了不少,精神也漸漸平和下來。
另外兩個流氓也相繼緩了過來,掙扎着起身,狼狽的跑了。
人羣中發出一陣恍惚,大讚劉敬業的彪悍,平時這幾個小流氓經常在這一帶鬧事兒佔便宜,還打傷過幾個人,衆人敢怒不敢言,劉敬業一下成了懲惡除奸的英雄了。
燒烤老闆好心的提醒道:“小夥子,這幾個流氓背後有些勢力,你要小心啊。”
劉敬業不屑的點上根菸,道:“勢力?就算他來個加強營我也不怕。”
老闆微微一怔,以爲這年輕人,年輕氣盛,又喝了酒,纔會如此狂言,他已經好意的提醒了,至於他是否接受就不管自己的事兒了。
老闆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劉敬業繼續悶頭喝酒,一瓶一瓶的狂灌,彷彿要醉死在這裡。
周圍衆人看着都覺得瘮人,打架兇殘,喝酒更兇殘,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劉敬業一人幹掉了半瓶白酒,整整一箱啤酒,剛一起身就摔倒在地,在馬路邊吐得稀里嘩啦,怎麼回的家自己都忘了,倒頭就睡,做了很多奇怪的夢,有硝煙瀰漫的戰場,血流成河,還有平靜時戰友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暢快日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敬業睡得很安穩,忽然他的胃裡猶如火燒,難受的他蜷成一團,感覺一張嘴就能噴出火來,頭暈腦脹,酒勁終於顯現了。
燒心,胃痛,頭暈,這是醉酒最明顯的症狀,全部在午夜時分體現出來,他很難受,卻又醒不過來,
就在這時,額頭忽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頓時讓痛苦的感覺緩解了不少,噩夢與過去的經歷交織在一起,讓他緊繃的神經和澎湃的殺意都漸漸消弭。
朦朧中,有一隻小手緩緩的摩擦着他的胸膛,冰涼的毛巾慢慢擦拭着他的身體,他口渴難耐,有人輕輕將他扶起,甘甜的清水灌入口中,猶如春雨灌溉乾涸的大地。
他很想睜開眼睛但卻做不到,只能感受到那溫柔的小手在輕輕揉着他火燒一般的胃部,慢慢讓他平靜下來,漸漸的睡得踏實起來。
第二天一早,他還處在迷迷糊糊中,忽然被子被人用力的掀開了,一陣冷風吹來,頓時讓他精神不少。
“啊……”一聲驚叫在耳邊炸響,被子又被人急匆匆的蓋上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袁笑盈正雙手掩面背對着他,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知道小妞爲什麼如此羞窘了。
劉敬業坐起身,道:“不要動不動就把男人堵在被窩裡,更不要隨意翻開男人的被子,你要知道,每天早上升起的不只是太陽,還有某樣東西會在清晨,和太陽一樣朝氣蓬勃。”
“呸,不要臉。”袁笑盈啐罵道。
劉敬業苦笑道:“這是一個健康男人正常的身體反應,何況是你掀開的被子……我問你,如果有人當街裸奔,是他不要臉,還是看他的人不要臉?”
“這……”他的問題一下把袁笑盈問住了,她眼睛一瞪,道:“你今天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呢,是不是酒精中毒了?”
劉敬業立刻想起了昨晚自己難受得要命,有人給自己的額頭墊上了溼毛巾,還幫着自己按摩了不斷痙攣的胃部,照顧的可謂體貼周到。
“難道是這妞昨晚一直在照顧我?”劉敬業擡頭看着他,與那閃亮的美目相對,袁笑盈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袁笑盈哼道。
“那請問這位美女,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呢?”劉敬業道:“不會就爲了堵我被窩,掀開被子,看那和太陽一起升起……”
“閉嘴!”袁笑盈紅着臉,道:“早知道你廢話這麼做,昨晚應該給你灌點敵敵畏,弄死你算了。”
“昨晚果然是她在照顧我,真看不出來小妞還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面。”劉敬業微笑着看着他。
袁笑盈避開他的目光,有些受不了此時溫馨曖昧的氣氛,瞪着眼睛,道:“既然醒了就和我說說昨天發生的事兒吧?”
“昨天?發生了什麼嗎?”劉敬業揉着腦袋道:“我只記得自己喝多了酒,然後半夜三更好像有人闖了進來,對我上下其手,貌似被流氓佔了便宜。”
“你少廢話。”袁笑盈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道:“昨天晚上發生那麼大的事兒,你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
“昨晚發生了什麼?”劉敬業故作吃驚的說:“有外星入侵者,還是超人歸來了?”
“昨天晚上在煌潮公司的碼頭髮生了激烈的多人槍戰,堪比一場小規模的戰爭。”袁笑盈神色凝重的說道。
劉敬業卻不屑冷笑,那也能算戰爭?
袁笑盈見他裝傻充愣的摸樣,索性直言道:“昨晚在那裡,一共發現了二十一具男性屍體,其中還有我的外國大姨夫,還有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除了他們之外,其他人均是煌潮公司的員工,其中一個更是煌潮的副總經理朱一羣。”
“朱一羣?”劉敬業笑道:“我認識一個叫楊一圈的人。”
“閉嘴。”袁笑盈斥道:“除了發生槍戰之外,煌潮還有很多員工聚集,擋在大門外,暴力阻擋警方進門調查,事件已經驚動了省警察廳,現在甚至已經傳到了中央警察部。
這是一場性質極其惡劣的暴力事件,除了死傷數十人外,經過鑑定,還有一車,足有數百隻槍支在一輛貨車中被焚燬,一輛載有書名阿拉伯人的貨輪在外海被警方扣押,上面的阿拉伯人皆屬於非法入境者,他們供認,是來買賣一批數量巨大的軍火的。”
“也就是說,煌潮買賣軍火,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內訌了,結果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劉敬業說道:“這是狗咬狗一嘴毛的好事兒啊,不過,關於你大姨夫,我感到很遺憾,替我問候你的大姨媽。”
“你還跟我裝傻是不是?”袁笑盈冷笑道:“昨天我們在周邊走訪,證實事件發生的時候,有一艘近海觀光船正在附近遊弋,據船上的工作人員稱,當他們靠近事發地點的時候,曾經有一名遊客忽然落水,在半個小時後才被營救上船。
另外,在海灘附近的一家露天燒烤店,還發生了一起傷人案,三名附近的小混混被一個男人以殘暴的手段打傷,那人自己喝了一箱啤酒,而且全身溼漉漉的。”
“哦?是嗎?”劉敬業裝傻道。
“當然是真的。”袁笑盈冷笑着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甩到他眼前,劉敬業低頭一看,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仍然能看出那是他本人。
這應該是從監控錄像中截圖出來的照片,是在購買船票的窗口拍下的,現在這個高科技時代確實先進,讓很多事情都無處藏匿。
劉敬業看了一眼,忽然吃驚的說道:“哇,這人和我長得太像了,難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你別跟我裝傻了,我知道這個人就是你。”袁笑盈忽然靠近,和他鼻尖對鼻尖,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道:“說,你爲什麼會突然落水,是不是游到碼頭,參與了碼頭槍戰?你是在幫助誰,阿拉伯人,刀疤男,還是煌潮?”
劉敬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大眼睛黑白分明,皮膚光滑細膩,沒有絲毫瑕疵,完美的就像水晶雕琢的一般,精美可人。
那嬌嫩的紅脣微微張開,露出一小節潔白的貝齒,帶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下意識就想要吻上去。
袁笑盈也看出了他的用意,連忙站起身,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劉敬業撓頭道:“你的口氣很好聞,清香宜人,你平時用什麼口味的牙膏啊?”
“我的口氣天生就這樣清新。”袁笑盈紅着臉說道。
“我能嚐嚐嗎?”劉敬業脫口而出。
袁笑盈頓時驚叫一聲,緊緊捂着嘴,紅着臉瞪着他,忽然一愣,隨即怒道:“你少給我打岔,快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敬業聳聳肩,表示無可奉告,雖然有照片,但並不能證明他也在現場,只是落水並打傷了三個主動挑釁的小流氓而已。
見他守口如瓶,打死我都不說的摸樣,袁笑盈也無可奈何,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要這麼神秘好不好。”
劉敬業掀開被子,自己朝裡面看了看,道:“大姐,剛纔你親眼看過了,我對你來說,好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呸。”袁笑盈輕啐一聲,道:“如果那天在工廠裡連斃五名持槍歹徒的人真的是你,再加上昨天那激烈的搶佔仍然完好無損,全身而退,以犀利如雷霆般的手段收拾了三個流氓,還有那天在打靶場,你連開十槍,卻只有一個十環彈孔,難道真的是十連擊?”
袁笑盈皺着眉頭分析道,她性格雖然有些憨直,凡事兒不掛心,但經歷了這麼多,任誰都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