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千萬別誤會,如果我想說的話,我早就說出去了。”東方豹說道:“今天是我大伯讓我來邀請張先生赴宴,張先生剛纔的那番霸氣側漏的話,的確是讓人佩服不已啊。我也已經打電話給我大伯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哦?那你跟我說這件事情是什麼意思?”張旭東說道:“直接說吧,我不太喜歡別人虛僞,喜歡說話直接一點。”
“我也聽說了邵家的邵子科跟張先生聯手的事情,邵子科跟我堂哥東方虎之間有矛盾,我想,張先生只怕是不會放過他吧?”東方豹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來找張先生其實是想跟張先生合作,不知道張先生意下如何?”
“合作?”張旭東心裡暗暗的笑了一下,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個意思了,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既然是談判,那張旭東自然是不願意輸了自己的氣勢,給別人佔據了上風,自己如果表現的緊張的話,勢必就會給對手可趁之機了。
張旭東不是什麼商場精英,但是正如程夢瑤所說,在談判桌上,他就從來沒有吃過虧。
這話倒也是說的事實,談判最基本的就是要清楚對方的心裡,只有知道了對方怎麼想,你才能夠將對方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
東方豹既然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東方麟,很顯然是有着目的的,至於是什麼目的,張旭東大致也可以猜出一二。
畢竟,在這樣的大家族裡,許多的爭鬥無非就是爲了一個地位權利而已,張旭東當然對合作也很有興趣,不過他可不希望表現的太過熱衷,否則就落到了下風,自己只會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微微的笑了笑,張旭東淡淡的說道:“你憑什麼跟我合作?又拿什麼跟我合作呢?”
東方豹微微的愣了一下,在他看來,自己如果提出合作的話,張旭東應該迫不及待的答應纔是。
可是,張旭東的反應卻是如此的冷淡,這讓東方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後腦。
微微的頓了一下,東方豹說道:“憑我清楚張先生的身份,如果我將張先生的身份公諸於衆的話,你想想,邵家和東方家會是什麼反應呢?只怕他們都會迫不及待的置你於死地吧?到時候,張先生還能像現在這樣悠閒的坐在這裡,還能掌控自己的計劃嗎?”
“我說過,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如果你繼續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的話,對不起,你可以走了。”張旭東說道:“你可以把我的身份說出去,只要邵家和東方家有那個膽量挑戰我的勢力,我張旭東接着就是。不過,你得做好橫死街頭的打算。”
對於張旭東這樣風輕雲淡的態度,東方豹的確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才能夠擺平對方了。
可是,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也不願意錯過。
頓了頓,東方豹接着說道:“我跟張先生有相同的敵人,自然,我們就是朋友了,合作的話,對我們雙方彼此都好。”
“哦?相同的敵人?不知道東方先生所說的相同的敵人指的是誰?邵家?東方家?抑或者是其他什麼人?”張旭東說道。
“對邵家我沒什麼興趣,我跟他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沒有必要去招惹他們。”東方豹說道:“我的目標是東方麟。張先生要幫助邵子科對付東方虎,你想想,我大伯東方麟會同意嗎?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合作呢?”
“你跑過來跟我說這些,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引我上當?還是那句話,我憑什麼相信你呢?萬一你擺我一道,那我豈不是吃大虧了?”張旭東玩味的說道。
“張先生怎麼會是那麼膽小怕事的人呢?是吧?”東方豹說道:“如果我要擺張先生一道的話,就不會跟張旭東說這些了,直接把你的身份說出來不是更好嗎?況且,以張先生的身份地
位,張先生覺得我有那個膽量去欺騙你嗎?”
“這可說不準,這年頭誰怕誰啊?你要是真玩了我,以後躲在東方家不出來,我能拿你有什麼辦法啊!”張旭東說道:“況且,你說的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
東方豹沉默了片刻,他的確是沒有想到張旭東這麼難對付,他原本以爲,自己只要說出這樣的條件,張旭東應該會很快的相信自己纔對,卻沒有想到張旭東竟然還不相信自己,這讓他有些爲難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東方豹接着說道:“張先生既然要誠意,行,那我就告訴張先生一個秘密。張先生知道爲什麼東方家和邵家對石頭山的開採權那麼的重視嗎?”
張旭東微微的愣了一下,淡淡一笑,來了一些興趣了,說道:“這個我也的確想不通,按理說,石頭山那塊地方沒啥開採價值,邵家和東方家的人又不會那麼傻,如果僅僅是爲了這個的話,他們的確沒有必要把事情鬧的這麼大。”
“當然,他們其實是……”東方豹的話剛說出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張旭東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進來!”張旭東說道。
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溫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說道:“張副市長,東方麟東方先生過來了,您要見他嗎?”
“請東方先生進來吧!”張旭東說道。
溫馨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帶着東方麟走了過來。
“東方先生,張副市長有請!”溫馨說了一句。
東方麟微微的點了點頭,大步的邁了進去,溫馨順手把門帶上。
東方麟進了辦公室,看到東方豹坐在那裡,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有些詫異。
東方豹看見東方麟慌忙的站了起來,恭敬的叫道:“大伯!”
東方麟微微的點了點頭,接着呵呵的笑了笑,上前幾步,看着張旭東說道:“張副市長,久仰大名了啊,一直沒有時間過來拜會,實在是抱歉。本想今天約張副市長吃頓便飯,沒想到下面的人辦事不力,讓張副市長誤會了,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還希望張副市長多多的見諒。”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也站了起來,說道:“東方家主客氣了,是我疏忽了。剛剛令侄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外面,下面的人不懂事,所以說了那樣的話,東方家主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纔是啊!”
“我呢是第一次來瀋陽城,以後還要在這裡工作,東方家主是瀋陽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以後還需要東方家主多多的關照纔是。”
場面話而已,彼此都聽的出來,沒有人會當真。東方麟又不是傻子,他十分的清楚,如果沒有張旭東的吩咐的話,下面的人敢對東方家的人那麼囂張?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張旭東既然這麼說,他也不好當面揭穿不是?
二人握了握手,隨後雙雙的坐下。
東方豹自然是沒有坐下的位置,站在一旁,表現的十分的拘謹,看樣子在東方麟的面前,他還是十分忌憚的。
張旭東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暗暗的笑了一下,心想:“咬人的狗是不叫的,還真的一點也不錯,這個東方豹隱藏的夠深。”
“張副市長來瀋陽城有幾天了,可惜我一直忙着處理家裡的一些事情,沒抽出身來,沒來得及給張副市長接風洗塵,實在是抱歉。”東方麟說道:“不知道張副市長中午有沒有時間?也好讓東方老兒給張副市長賠個不是,不知道張副市長是不是賞臉呢?”
“東方家主這是說的哪裡話啊,應該是張某請東方家主吃飯纔是,以後的工作還需要東方家主多多的支持呢。況且,還有件事情張某必須要給東方家主賠個不是啊!”張旭東說道。
“哦?張副市長這話怎麼說?”東方麟詫異的說道。
“說來慚愧啊。張某剛到瀋陽城的時候,無意間在酒吧遇見了令公子,發生了一點衝突,不小心傷了令公子。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是東方家主的兒子,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那麼衝動了。本來想抽個時間去拜會一下東方家主,賠個不是的。”
“可惜,這些天因爲石頭山開採權的問題,邵家的邵金輝一直在找我洽談,沒有抽開身。現在反倒要東方家主來見我,張某惶恐啊!”張旭東說道:“所以,這頓飯理應是我請纔是。”
“這件事情我也從犬子的口中得知了,張副市長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是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張副市長。說起來,東方老兒應該給張副市長賠個不是纔對。”東方麟說道:“我已經在帝國酒店定好位置了,還希望張副市長可以賞臉。”
張旭東擡起胳膊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好吧,既然東方家主如此盛意拳拳,如果張某不去的話,就有點太不識擡舉了。東方家主先行一步,我交代一些事情,隨後就過去。”
“沒關係,我在樓下等張副市長就行了。”東方麟說道。
越是跟張旭東交談,東方麟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容易對付,可比一些個江湖上的老狐狸還要狡猾。
他也怕出什麼意外,畢竟現在張旭東跟邵家走的還是比較的近一些,萬一邵家的人知道自己約張旭東,故意來破壞的話,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還是在下面等的好。
“那多不好意思啊。”張旭東說道:“辛苦東方家主了,我儘快的交代好,馬上就下去。”
東方麟微微的點了點頭,跟張旭東說了一聲之後,轉身朝外走去。東方豹看了張旭東一眼,也慌忙的跟了上去。
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這個東方麟的確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人,不過,東方家卻不似看上去的那麼團結。
而越不團結的組織和家族,就充滿了漏洞,就可以針對這個漏洞對症下藥,置對方於死地。
剛纔東方豹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旭東倒是很想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這個東方豹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不過,首先還是要確定東方豹爲什麼要對付東方麟,即使是爲了權力,起碼也應該有一個因由嘛!
到了樓下,東方麟抽出一根雪茄點燃,看了東方豹一眼,說道:“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番話是他的秘書說的,還是他自己的本意?”
“我來的時候他還沒有到,是他的秘書接待的我。一開始還是十分的客氣,可是過了片刻之後回來就撂給我那樣的一句話。我想,她一定是打了電話給他,所以,纔會有那樣的一番話。”東方豹說道:“我擔心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就一直沒有走,打完電話給大伯之後,就一直在這裡等。後來看見他回來,我就主動的找了上去,他又並沒用那麼拒之門外,說話的語氣也是十分的客氣。”
東方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看來這個張副市長真的很不簡單啊,倒是演了一出好戲。”
“大伯,剛纔在跟他的對話之中,他似乎對邵家十分的看好。只怕我們要拿下石頭山的開採權並不容易啊!”東方豹說道。
微微的笑了笑,東方麟說道:“我自有辦法。待會你也陪我一起去吃飯吧,你也是時候多學習學習了,以後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嘛,我也希望你以後可以好好的協助阿虎,一起把東方家發揚光大。”
頓了頓,東方麟又接着說道:“當年的事情你是不是還在責怪我?其實,你責怪我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不會怪你,不過,當時我也是沒有辦法。身爲東方家的家主,我必須要爲整個東方家的將來着想。雖然我的心裡十分的不願意,但是卻也不得不那麼做。”
東方豹的眼神裡快速的閃過一道憤恨的眼神,很快的就恢復如常,一副很惶恐的表情,說道:“大伯,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