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嘴角不停的抽動着,十分的不甘,說道:“柳家主,這明明就是你們耍賴,他怎麼會柳家的千手觀音針?”
柳之衝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冷聲的說道:“怎麼?聽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那你是不是連我也想要殺啊?”
“不敢!”南宮白深深的吸了口氣,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憤慨,說道。
“歐陽家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南宮嘯天老爺子劍術縱橫,可是他的孫子竟然連這點輸的勇氣都沒有。”柳之衝說道:“回去告訴你爺爺一聲,就是我柳家無緣跟歐陽家結親了。”接着轉頭看了柳如風一眼,說道:“帶他去敷點藥,只是些皮毛傷,沒什麼大礙。”
柳如風應了一聲,上前拉着南宮白離去,後者心中雖然不憤,但是看着柳如風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卻也只得先離開了。
柳之衝的表現分明的就是護短嘛,讓自己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臉,他實在是難以咽得下這口氣。
柳之衝揮了揮手,示意柳家的弟子散去,然後看了邵子科一眼,說道:“怎麼樣?沒事吧?”
“多謝柳家主相救。”邵子科說道。
“還叫我家主嗎?”柳之衝說道。
邵子科微微一愣,慌忙的叫了一聲“爺爺”,他如何看不出來柳之衝剛纔就是偏袒自己啊,心裡頓時的升起一股暖意,對一個從小就失去親情的他來說,如今有這樣的局面,自然是讓他開心不已,心裡暖意綿綿。
“雖然贏的有些丟人,不過贏了就是贏了。”柳之衝說道:“不過,你的功夫還差的太多,反正你這兩天也沒什麼事,就留在這裡吧,我們好好聊聊。”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是準備傳授邵子科功夫呢!
柳家門規,功夫不傳外姓人。當年唯一的那位柳家異性高手龍歌,也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邵子科微微的愣了一下,雖然明白柳之衝的意思,可是想着自己還要找南宮白報仇,怎麼能在這裡耽擱時間嗯?
看他就要拒絕,一旁的張旭東慌忙的悄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給他丟去一個眼神。
邵子科會意,點了點頭,說道:“多謝爺爺!”
柳之衝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趕緊去告訴馨兒那丫頭這個好消息吧,尋死覓活的,哼,竟然還敢把千手觀音針給你,看我以後怎麼收拾她。”說完,柳之衝轉身離去。
話語雖然說的好像很兇狠似的,但是明眼人誰都看的出來,柳之衝的眼神裡分明的是充滿了關愛。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看到了吧,我外公就是這麼個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實他是很護短的。他分明就是已經知道馨兒表妹把千手觀音針的暗器交給了你,比武前卻沒有說,而且,還說各憑手段,這分明就是在幫你嘛。”
“我也明白。”邵子科說道:“說實話,我的心裡覺得暖洋洋的,能有這樣一位爺爺,是我八輩子
修來的福氣。”
頓了頓,邵子科接着說道:“可是,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啊,我怎麼能在這裡耽擱時間呢?我知道爺爺是爲我好,要傳我功夫,可是……”
微笑桌拍了拍邵子科的肩膀,張旭東說道:“柳家的門規,功夫向來是不傳外姓人的,外公能這麼做,那已經是很看得起你,把你當成了一家人。你如果拒絕的話,豈不是讓他很下不了臺?到時候可是會弄巧成拙的。”
“況且,柳家的暗器手法也的確是獨步江湖,你能夠多學一點,對你以後也有好處,南宮世家那邊也不用太急,我明天還得去苗寨一趟,可能要等到後天纔會回來。等我回來以後,我再去跟外公說,咱們先解決了南宮世家,然後你再留下來好好的學一段時間。”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邵子科點了點頭,說道。
說起苗寨,張旭東的腦海裡就不由的浮現出的身影,心裡莫名的一痛,她到現在還在忍受着煎熬啊,可是自己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苦。
柳如風的書房內,南宮白渾身綁滿了繃帶坐在柳如風的對面,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憤慨。
“幸好他不會千手觀音針的手法,否則的話,你這次可就危險了啊。”柳如風說道。
冷冷的哼了一聲,南宮白說道:“輸了倒是小事,只要邵子科還在西北,我就有辦法殺了他,我就不相信他永遠也不離開柳家。關鍵是,柳老爺子的做法有些讓人心寒啊,他明明知柳伯父已經答應我將馨兒許配給我,可是卻還是這樣做,這分明就是不把柳伯父你放在眼裡嘛。”
“自從上次柳家的事件過後,我本以爲柳老爺子應該更加的重視柳伯父纔對,怎麼我現在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反而柳老爺子好像對柳伯父你的戒心更重了啊。”
柳如風訕訕的笑了笑,說道:“他的想法我很明白,是希望看到一個和和睦睦的柳家,所以,纔會對我這樣,目的就是讓我打消爭奪柳家門主的念頭。”
“可是柳家門主之位始終只有一個,不交給柳伯父,難道要交給那個曾經出賣過柳家的柳如雲嗎?柳伯父,你不會就這樣認輸了吧?”南宮白說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柳伯父的柳家門主之位無望了啊!”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要我殺了他不成?別說我根本就殺不了他,就算能打的過他,我也不能揹負這樣一個不孝的罪名啊!”柳如風說道。
“柳伯父太迂腐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年唐太宗李世民不就是弒兄,逼父退位,纔開創了大唐盛世嗎?又沒有讓柳伯父殺了柳老爺子,只需要逼他退位就好了嘛。”南宮白說道:“如果不這樣做,只怕柳伯父以後在柳家很難繼續的立足啊。雖然柳伯父的功夫不及柳老爺子,但是這年代是靠腦袋吃飯的,只要柳伯父願意,我南宮世家會鼎力相助。我甚至可以去請我爺爺出山,我相信江湖上還沒有多少人可以擋得住我爺爺的九劍吧?”
柳如風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或許他以前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此刻,他卻不敢
。
有了張旭東橫插一手,事情就不會那麼容易了,萬一功敗垂成,他不敢保證自己還可以有柳如雲已經的運氣可以活下去。
況且,剛纔張旭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次來西北的目的是爲了對付歐陽家,他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歐陽賢侄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太大,還希望歐陽賢侄允許我多考慮考慮。”柳如風說道:“畢竟,我輸不起啊,一旦輸了,那可就一無所有了啊!”
微微的點了點頭,南宮白說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不急,這件事情也需要好好的籌劃纔是。”
在南宮白看來,柳如風之所以如此無非還是因爲擔心失敗,不過,這又從另一個方面顯示出柳如風有些心動。
只要心動,南宮白就有把握慢慢的說服他。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一隻被狼盯上的羊,註定的悲劇的。在一頭狼的眼裡,眼前的一切都是它嘴裡的一塊肉,可悲的是,那隻羊卻將自己當成了老虎,時時刻刻的算計着別人,殊不知,別人早就已經在算計他了。
南宮白就是那隻羊,那隻可悲到極點的羊,他煽風點火的希望柳家內訌,屆時歐陽家就可以趁機的撈點便宜。
柳家的勢力可不小,整個華夏大多數的醫藥集團基本上都是控制在柳家的手裡,如果有了這些,那豐羽集團的實力將會更進一步。
有些話,點到即止說一遍就足夠了,說太多的話,反而會讓人覺得不好。南宮白相信柳如風是聰明人,如果想要坐柳家的門主那就必須跟自己合作,否則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話說明白,南宮白也沒有再多說了,起身告辭離去。那把雷霆寶劍自然沒有理由留下了,既然柳之衝不識寶物,那也只能怪他倒黴了。
看着南宮白離去,柳如風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不由的陷入了一陣沉思。
“砰砰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柳如風有些不耐煩的問了一聲,聽到張旭東的聲音後微微一愣,說了一聲:“進來”。
隨後,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張旭東舉步走了進來,看到柳如風,嘴角微微的勾勒一抹笑容,叫道:“二舅!”
離開了柳家之後,南宮白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坐在車上,南宮白的眉頭緊緊的蹙着,剛纔所受的屈辱讓他難以忘懷,對於一個向來自傲的他來說,那無疑是一次直白的打擊。
這讓他如何受得了,心裡對邵子科的記恨也是越發的深了,對柳之衝的憤恨也同樣是深了。
不過,他明白,對付一個邵子科容易,但是要對付柳之衝可沒有那麼容易,畢竟柳家在西南部乃至西北部勢力都是根深蒂固的,沒有那麼容易拔除,需要的還是挑起他們內部的爭鬥。
不過,這件事情也只能慢慢來,急不得。
只是,他不希望邵子科這次再活着離開西北了,哼,反正殺了他,也沒人知道是自己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