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地下室後面有個房間,裡邊也就是二十多平米,擺設很簡單,睡覺的地方加一張桌子,以及他正坐的老闆椅:“聽骷髏說你的是練家子?”
張旭東一笑:“你就是霸王哥吧?太擡舉了,我還算不上什麼練家子,只不過學個一點格鬥術。”
“年紀輕輕不簡單啊,骷髏那小子雖然一般,但普通人三五個也進不他的身,具體情況他也跟我說了!”霸王咬着菸頭,看着張旭東說:“小兄弟,想不想掙些錢?瑪的,我也就實話說了,我手下缺人,你來幫我怎麼樣?”
張旭東倒是覺得新鮮,這種三流大哥想要自己給他做小弟:“您說的幫是怎麼個幫法?具體讓我做什麼?”
霸王呵呵一笑:“你就說願不願意,你要是願意我再告訴你,如果你不願意我說了也是浪費口水。”
“霸王哥,我雖然想掙錢,但是我不想幹那些綁架砍人的事情。”
“哎哎,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西郊人,明日星那個學院裡的學生是什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物價上漲的厲害,做什麼都不好做,人這一輩沒什麼別沒錢,有什麼別有病。你這樣的人才,現在是越來越少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個有文化的人。來吧,一個月一萬。”
對於張旭東來說一年十二萬確實太少,不過對於一個正兒八經上學的學生,這是一筆天文數字,多少人向着這個目標在努力,可又有多少人做到了?
張旭東很認真地露出驚訝的表情:“霸王哥,我有一點不明白,我當時都沒怎麼動手,爲什麼你們就覺得我是個人才呢!”
霸王大笑起來:“沒怎麼動手就能制服骷髏,要是動起手來還了得,你以爲是個人就能辦到?我很看好你啊!”
張旭東很無語,自己手下能辦到的人一抓一大把,放在這裡自己卻成了稀罕,這樣說豈不是個個都成了人才,不過他們也確實都是人才,這個霸王還真的發現寶了。
“小兄弟,你的機會有時候只有一次,你想好了嗎?”霸王問道。
沒辦法,是個有幾下子的正常人都沒有辦法拒絕,張旭東雖然不正常敢也不能表現出來笑着說:“既然老大這麼看得起小弟,那我幹了!”
“有出息的人就是這麼幹脆,我喜歡。這是三個月的,你先拿着,以後那你和骷髏一樣,除了我就是你們最大,如果遇到麻煩,就說自己是我霸王的兄弟,西郊大部分人還是會給我面子的!”霸王從辦公桌的抽屜裡丟出三萬塊錢。
張旭東自然裝進了自己的腰包,這一聲老大也不能白叫,雖然這錢還不夠賣十分鐘毒品掙得多,但蚊子也是肉,只不過張旭東一直很好奇,這傢伙連個幫派都沒有建立,竟然敢叫霸王,一聽就是個土霸王,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武門不會聯想到他和剛剛建立的龍幫扯上關係。
現在張旭東是霸王的小弟,而龍幫的老大是惡魔那小子,兩者挨不上邊,所以他才這麼痛快的答應了。
兩人出了房間,霸王就一腳把骷髏踹到地上:“我CAO你瑪的,老子剛纔那麼多的錢,哪裡去了?”
骷髏苦笑着爬了起來:“瑪的,老大我是不是該去算一卦,鏈子砰見同花,同花碰到同花順,剛剛來了個J豹子,就他瑪的碰到A豹子。”
“你瑪的,藉口不錯!”霸王笑着指着張旭東說:“骷髏,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兄弟,你帶着他去熟悉一下業務!對了,你叫什麼?”
“張旭東!”
“哦,帶着東子去吧!”
“知道了!”骷髏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副我的資歷比你高,以後你還要多聽我的模樣,拍了拍張旭東的肩膀說:“東西,我帶你看看老大的場子。”
“那個……哦,對了東子.,要不要帶上你的女人?”
張旭東點頭:“肯定要帶上,要不然怎麼叫我的女人呢!”
在張旭東兩人走上地面,就看到兩個女孩兒身邊真的有一瓶鮮橙多,不過她們沒有動,當看到張旭東之後立馬臉色稍微緩和,薛曉曉撲到張旭東的懷裡:“旭東,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又事的人嗎?”張旭東摸着她的秀髮,看樣子他又在學院有了女朋友。
張旭東看着李小博的女人,可憐巴巴地站着那裡羨慕,就乾咳一聲:“那個骷髏,你讓兄弟把她先送回學院去,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知道了!”骷髏很聽話地點了點頭,不過立馬就罵道:“我操,什麼時候成你能指揮我了?我他瑪的比你先拜的祖師爺!”
張旭東笑道:“老大說咱倆的位置是一樣的,那現在就是兄弟了,兄弟求你辦點事不行嗎?”
“瑪的,行……”這個“行”字拉了一個長音,骷髏好像很無奈的樣子。
給李小博的女朋友打了一個霸王小弟的車,張旭東帶着薛曉曉就跟着骷髏進入了幾家場子,其中大多數都是以賭博爲主,娛樂業爲輔,裡邊的小弟也沒什麼事大白天可幹,玩牌的居多。
“我們這個地界,沒有什麼大幫派,但是小幫派很多,所以比較的混亂,而且西郊這地方就快完了,多則十幾年。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沒有大幫派?”
張旭東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讓他繼續說。
骷髏苦笑着說:“政府不來推,自己也就倒了,這裡大部分都是癮君子,不過也比較安全,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咱們老大的手下已經好幾年沒有死的了!”
聽這話,怎麼透露着一點兒遺憾,難不成他盼着死幾個人纔好,一旁的薛曉曉聽了進去,問:“旭東,你加入他們了?”
“哎,生活所迫嘛!”張旭東說着朝着薛曉曉眨了眨眼,意思讓她別再往下問了,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個富二代,那不就露餡了,薛曉曉雖然還有疑問,但也很乖地明白了張旭東意思。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在我面前眉目傳情,老子他瑪的腸子都癢了!”骷髏指着一家有三星級規模但很破舊的餐飲酒店,說:“你覺得這個酒店怎麼樣?”
“霸王餐?”張旭東一看到這個名字就很霸氣,說:“這不會是霸……霸王老大的吧?”
“呵呵,聰明。咱們這一片二十里都是老大的地盤,老大這個人對任何人都不錯,在這一片當個土霸王,這下你知道老大的綽號是怎麼來的了吧?”
“哈哈,直白到很好理解!”
“操,你以爲這個名號好來?大家都覺得老大就是個暴發戶土財主,在道上……瑪的,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了!”
轉了一圈,天色漸晚,骷髏就要請張旭東他們吃飯,吃飯的地點就是路邊攤的麻辣燙,張旭東還從未吃過這種東西,不過感覺還是不錯的,就是露天的有些冷。
一人幹掉半斤白酒,身子才暖和了起來,領走的時候骷髏就進入旁邊的飯店,他來的時候就進去一次,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提着一個大塑料袋子,裡邊全部都是打包盒。
“我操,你小子不地道啊!我們就吃路邊攤,你小子就吃飯店裡的,難怪你剛纔半斤白酒,一根麻辣燙,鐵釺子都被你擼的直冒火星子,我還以爲你小子省着呢!”
張旭東數落骷髏,身邊的薛曉曉“噗嗤”一笑,搞得骷髏面紅耳赤,就說道:“這些東西是給家裡的人吃的。”
“想不到你家裡人還挺多的!”
“一
般吧,五個弟弟四個妹妹,我是老大,只有一個弟弟是親的,其他都是我帶回去的流浪兒!”
原本這骷髏在張旭東的心中極差,可是這麼一說,張旭東就對他肅然起敬,他發誓不管只要這個骷髏不作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決定不會動骷髏的,一個流氓混混黑社會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比起那些每天搞慈善的有錢人,最後錢都到了他們口袋的人強一百倍。
一路無話,骷髏要帶張旭東兩人去認個門,他說了一句話就讓旁邊的薛曉曉感到哭,握着他的手說:“想不到你是這麼一個大好人。”
“東子,我看出你是個重情義的兄弟,如果有一天我掛了,麻煩你替我照顧他們!”
這句話很平淡,不過張旭東對這樣外表帶着冷酷的面具,內心卻如此的火熱,點着頭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着他們。”
骷髏住在一個小四合院裡,有一面牆都倒了,裡邊很雜亂也非常的破,不知道堆積了多少年的東西,已經腐化成一堆,中間只有一條小小兩人寬的過道,裡邊好像是一個幼兒園一樣,非常的吵鬧。
當推開正房的門,原本張旭東應該可以想象,但還是讓他心中一酸了。
那些孩子最大的不超過十歲,最小的應該在四歲左右,大的打鬧一團,雖然衣服都很好看,但卻髒兮兮的,小的那些正坐在裡邊啼哭,小臉蛋上畫滿了油彩筆的痕跡,一個人能夠承受如此大的負擔,那麼他就不是正常人了。
“缺一個?”骷髏皺着眉頭,看樣子數了一下人數,直接把年紀比較大的男孩兒提了過來,問道:“操,他們的臉上怎麼回事?你他瑪誰幹的?”
“是他乾的!”小的不懂事地指着這個男孩兒。
“瑪的,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許欺負他們,我們都是兄弟姐妹,你懂不懂?以後不聽話我他瑪的真砍你啊!”骷髏嚇唬這個男孩兒,不過這個男孩兒低着頭竟然在笑,顯然他不相信骷髏的話:“你們隨便坐,家裡人多鬧騰的厲害。”
“你不用管我們!”張旭東掃了一眼,哪裡還有一個能夠坐的地方,他曾經也是孤兒,很能理解這些孩子的無助,而是骷髏要比ZO老A還要好,因爲他沒有把這些孩子培養成賺錢的工具,而是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
“行了,下不爲例,東西帶回來了!”骷髏將袋子放下問:“狗子哪裡去了?”
“二哥他很早就出去了!”那個男孩兒回答,很乖巧地把飯先給弟弟妹妹,最後自己纔打開一份兒吃了起來。
“幹什麼去了?”
“我們餓了,他說出去給我們買吃的!”
“行了,你們先吃吧!”
骷髏帶着張旭東他們走了出來,把門關上之後,就推開了西房的門,說:“家裡簡陋了點,進來坐吧!”
房間挺大,但是就像是他說的很簡陋,一張睡覺的地方三把椅子,在上面丟着一些沒有用的“塑料袋”和十幾張沒有超過五十的錢。
“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張旭東在骷髏收拾好之後,才帶着薛曉曉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一天天的過唄!”骷髏摸索了一陣子,從他發黑的枕頭下取出一張紙說:“東子,跟你說的正事,這是一個老大欠咱們老大的六十萬,一直拖了一年多,你能不能跟我去要一下?”
“你自己去不行?”
“那個老大手下的人比較多,我要了幾次都被趕了出來,有你這個高手在,這次他怎麼借的怎麼給老子還回來,而且是連本帶利的那種。”
“你以爲老子是超人啊!”
“呵呵,在我眼中你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