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東在張家大院走着,不知不覺又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之中。忽然就聽到裡邊出來了打拳的聲音,張旭東愣了一下,看到大門正開着,裡邊有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正在光着膀子練拳。
從這個年輕人的拳法來看,非常的剛勁有力,走的是大開大合的招數,非常的漂亮,只是張旭東覺得少了一點什麼,要多這點存在的話,那這套拳法將更上一個臺階。但至於說少了誰麼,張旭東也一時間想不起來,好像是缺少殺氣,也許是這人很長與人一絕生死。
張旭東便是沒有說什麼,也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一直看着這個人將一整套拳法全部打出來,才微笑着拍起手說:“好漂亮的一套拳。”
裡邊的年輕人一眼看到了張旭東,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的表情,問道:“你是誰?”
“呵呵,我怎麼能有那種資格,能夠在張家裡邊有這麼一個地方給我就不錯了,想要參加老族長的壽宴,我還沒有那個福氣。”年輕人眼中全是不屑和憤怒,顯然對於張家有些莫名的痛恨。張旭東搞不懂這是爲什麼,明明能在這裡的肯定就是張家的族人,即便是普通的張家弟子也能,爲什麼他沒有去?
張旭東看着這個僻靜的小院,看來這個年輕人並非是直系,甚至可能連旁系都算不上,是外系的張家族人吧!淡淡地一笑,張旭東問道:“我可以進你的地方嗎?”
年輕人撇了撇嘴,冷笑道:“你要先告訴我你是什麼人,既然能夠參加老族長的壽宴,而且能夠在張家隨意走動,想必你是某個大家族的少爺,或者是某個門派的首席弟子吧?”
張旭東苦笑了一下,說:“真不知道你的話是在擡舉我,還是譏諷我!我是來個老祖宗拜壽的,大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大的身份,我才成爲武者一年左右。我叫張旭東,您呢?”
年輕人一愣,詫異地問道:“你姓張?那你是張家人?”
“我也不知道,有人說是,也有人說不是。不過,這一切對於我而言不重要,是不是張家人不是我關心的。我是張旭東,和其他的並沒有什麼關係,也不可能因爲一個姓氏改變我自己。”張旭東聳了聳肩,說道:“好了,請說你的名字吧!這應該算是一個人與人之間的禮貌。”
“我叫張志剛。”年輕人也笑了起來,說:“你說話的口吻我喜歡,不管你是不是張家人,但你可以進來。”
張旭東緩步走了進去,朝着四周環顧一拳,說道:“這裡的環境不錯嘛,我想不到張家還有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是個修煉的安靜場所。”
“你是在誇我嗎?我怎麼感覺是在諷刺我呢?這裡說的好聽點是安靜,可是我認爲這裡就是一個被張家忘記的遺棄地,我不覺得這種安靜有什麼好的。”張志剛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張旭東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不到在張家還能碰到這個一個人,居然和自己的脾氣有那麼幾分相似,他的話就是自己剛纔要表達的意思。
“那你就是張家志字輩的弟子了,今天下午有一場族內弟子演武,你是不是會去參加?”張旭東想了想問道。
“這個是自然。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了,一直在等這一天。我讓要那些張家的嫡系弟子看到,他們並不是張家最出色的,我纔是張家未來的族長。我要打敗那些嫡系的弟子,我要讓老族人看到,我們旁系的弟子也是有人才的。”張志剛的堅定和他話語中對於嫡系的不瞞,此刻完全表現了出來,同時他還希望迫切的出人頭地。
張旭東的心裡有些被觸動。這個年輕人好像和自己有太多的相似,自己好像也是這樣。張旭東雖然不清楚張家嫡系和旁系的爭奪有多麼厲害,但是要是以血統的純正來劃分,真是太傷人的尊嚴了,彷彿旁系就是綠葉,
就是爲了承託嫡系那些紅花的。
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陋習,即便延續了千年也無法改變。張天書即便是曠世奇才,但也沒有試着去改變這些,這或許有他的私心在裡邊,但張旭東覺得要給每個人平等的機會,至於天賦那就要看每個人天資了。
看着張志剛,張旭東微微一下偶說:“有夢想是好的,萬一實現了呢!在演武的時候,可不管什麼嫡系和旁系,只有最後站在演武場中心的勝利者。”
張志剛看着張旭東問:“聽你的話,好像意思是我比不過那些嫡系的弟子嗎?”
張旭東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那些嫡系的身手如何,也不知道你們誰更強一些。不過,你要是想要打敗他們,必須先要了解他們,這樣才能夠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拍了拍結實的肌肉,張志剛說:“雖說我沒有和他們打過,但是他們的練得套路和心法我都知道,要打敗他們不是什麼難事。”
張旭東說:“雖然你有自信,但我覺得你的這套拳法中有破綻,雖說你走到的大開大合的套路,但是卻殺了一些霸氣和殺氣。也許說少了一些殺傷力更加確切。”
聽到了張旭東的話,張志剛便是一愣,然後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想着這些話。可是過了一會兒,張志剛擡起頭,看向張旭東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張旭東微微笑了笑,看來這小子就是一個只懂修煉的傢伙,並沒有多少的實戰經驗。不過,幸好今天他被自己碰上了,又感覺和自己很投緣,自己能幫就幫他一下。便是站了起來,張旭東微笑着說道:“怎麼樣?要不要和我過幾招?”
張志剛愣了一下,有些錯愕地看着張旭東,不過忽然就是笑了起來,微微點頭。他在父母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教過他,完全就是摸索着自己修煉,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現在怎麼樣。同時,他明白張旭東說的不無道理,功夫不是說練到什麼程度,而是講究真正的戰鬥。
武功不是用來表演的,那些表演的大多都是花架子,真正功夫是用來實戰的。而張旭東所學的,都是經受到無數次考驗的,他的功夫就是用來戰鬥的,或許說殺人的更加確切。既然在這裡遇到張志剛,都是天涯淪落人,自然要幫他一下,畢竟張志剛的招式是不錯,但要是與人打鬥,那可以說是有着不少的破綻。
這也可以叫做緣分。張志剛在張家的地位低下,在他父母離開之後,他幾乎處於封閉狀態,和柳如煙也有幾分相似。雖說張旭東對他來說是陌生人,但是他卻有一種好感,因爲他沒有從這個年輕人眼中看到任何不善的目光。
而且,馬上就要演武了,張志剛也想要找個人實戰一下他到了什麼程度,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對手,他自然不肯放棄。
抱了抱拳,張志剛說:“兄臺,在下得罪了。”
微微點頭,張旭東說道:“讓我見識一下古武張家的真正功夫,看看張家是憑什麼延續千年不倒,還有現在的江湖地位。”
“呵呵,如果你想要見識張家的真正功夫,估計我會讓你失望。我們旁系弟子怎麼可能修煉族內真正的核心心法和招數,那些只是給那一羣嫡系的廢物修煉的,他們是在糟蹋真正的張家東西。”張志剛一臉憤憤不平地說道。
“每個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要怨天尤人,我從來就不是這樣,即便我學的也不是什麼高深的古武術,但我夠努力夠自信,相信自己什麼事情都可以的,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張旭東淡淡地說道。
張志剛咬了咬牙,說道:“你說的都對,這也是我一直堅信的。這次演武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我一定要拿到好成績,甚至要成爲未來的族長。”
微微
着點了點頭,張旭東聳了聳肩,說:“我也希望你能夠做未來的族人。不過,現在我們不能再說下去,要不然演武就開始了,到時候你就去不了了。”
“也對,那我們開始吧,我是不會留情的。”張志剛的話音落地的同時,頓時一個直拳朝着張旭東的胸膛打去,這一拳的威猛有餘,彷彿連空氣都被打的發出了聲音。
微微的笑了笑,張旭東說道:“我也希望如此。來,我們的廢話似乎有點多了,再這樣耽擱下去的話,我怕會影響你參加比武大會哦。”
張旭東微微一笑,便是輕鬆地躲了過去,但是已經到了張志剛的背後,一拳朝着他的後背打了過去。這樣典型就是張旭東避開了他的要害,畢竟一會兒張志剛要參加演武,要是把他打傷了,他也肯定會去,那樣就會影響他的成績,這是張旭東不願意看到的,自己是爲了幫他,而不是害他。
兩個高手之間過招,是可以瞭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這就和從一個人的眼神中看這個人的性格一樣。張旭東雖說和張志剛初次見面,但是已經能夠看得出張志剛大概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決定去幫他。而且,張旭東也是一步步地走古來的,所以對所謂的家族規矩非常的反感,他希望幫助張志剛打破這個規矩。
看着張旭東到了身後,並且一拳直擊自己的後背,張志剛便是慌忙地躲閃過去。張旭東也不會繼續追着他,畢竟這一招自己已經佔據了上風,如果再追下去,張志剛只能防禦,無法施展他的手段。要是換成烏凌影或者平衣的話,張旭東就不可能這麼討巧了。
張旭東沒有動全力,在暗暗觀察着張志剛的底子究竟怎麼樣,並且希望看到他的武者哪一級別,即便自己已經進入了古武世界,張旭東便是要多少了解一些,必須要搞清楚武者每個等級之間的差別是多少,這樣對於自己以後面對高手也好心裡有譜。
打着打着,張志剛就感覺非常的吃力,渾身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因爲他已經非常着急了,覺得自己連張旭東都打不過,還說什麼當族長,自己的努力就是爲了這個目標,這是一次鹹魚翻身的機會。想到這裡,張志剛的力量更大了,但是招數卻差了很多,變得沒有章法起來。
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張旭東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道:“比武,講究是一個穩中求勝,你這樣的心浮氣躁,結果只能是輸。難道這樣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隨着張旭東的話音一落,他的拳頭猛地打了過去,瞬間鑽進了對方的破綻之中,一拳打在了張志剛的胸口。
受到了這一招,張志剛便是感覺心口一悶,但是張旭東已經拿捏了分寸,所以並不是傷到他。可就是這樣,張志剛的身子連續往後退去,一個踉蹌便坐倒在地。
微笑着走了過去,張旭東對着張志剛伸出手,說道:“沒受傷吧?”
張志剛抓住張旭東的手,站了起來,說道:“我輸了。唉,我一直都認爲自己的身手在年輕一輩中是出類拔萃的,可是看來我只是井底之蛙。這些年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目的就是爲了這次演武,可是現在看來,我還是不要去了,我是一個失敗者。”
張旭東搖着頭,拍了拍張志剛的肩膀,說道:“你知道我剛纔看到你在打拳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你想到的?”張志剛微微一愣,詫異地問道。
張旭東捏着他的肩膀說:“是堅持和努力。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這些,只要你不放棄,總會有一天出人頭地的,我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
詫異地看着張旭東,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愣了很久之後,張志剛忽然說道:“你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想到了什麼嗎?”
這讓張旭東覺得很有意思,不過聳了聳肩,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