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張旭東一拳狠狠的砸在鍾南迎來的拳頭上,很清楚的聽見“咔嚓咔嚓”的骨骼斷裂聲,鍾南在強大的氣勁包裹之下,卻依然被張旭東擊碎了自己的手骨,可見此時的張旭東氣勁是如何的龐大。
鍾南慘叫一聲,整個人騰空的倒飛出去十幾米遠,這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黑蛟大吃一驚,慌忙的衝了上去,“哇”的一聲,鍾南吐出一大口的鮮血,而此時,體內的毒性發作,整個人頓時的失去了氣力。
看到鍾南這般情景,張旭東拔去了自己身上的銀針,後遺症開始發作,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杜峰慌忙的上去扶住他,關切的問道:“東哥,你沒事?”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們以前那些嚴酷的訓練沒有白費,現在身上雖然很痛,但是我卻可以感覺自己不會有什麼事情,這門功夫實在是太霸道了,以後能少用還是少用,我現在就跟丟了半條命似的。”
鍾南臉上蒼白之中透着些許的紫黑色,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們贏了,殺了我吧!”
不管鍾南多麼的可恨可憎,他始終還是一代宗師,說他狼子野心也好,說他是背主求榮也好,他還算是信守承諾的一個人,既然輸了,那就要輸的起。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旭東說道:“杜峰,動手。”
這本就是以生命作爲賭注的比武,沒必要裝什麼好人,也沒有必要表現的自己多麼的大義,更何況,爲了下一步計劃的成功,鍾南必須死。
杜峰有些猶豫,微微的愣了愣。
“張旭東,我師父已經深受重傷了,爲什麼一定要讓他死?做人不能太絕。”黑蛟說道。
“這是事先的約定,既然是賭約,你就應該遵守。”張旭東說道:“如果是我們輸了,我們一樣的會交出自己的性命,願賭服輸,你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
轉頭看了看杜峰,張旭東說道:“動手。”
“東哥,算了,他已經輸了。”杜峰說道。
張旭東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道:“杜峰,這不像你的作風,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個人的仇怨那麼簡單,如果鍾南不死,你就永遠也無法成功的登上盤龍組織的龍首位置,既然他當初選擇了那條路,他就應該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種下的苦果,必須由自己承擔,誰也幫不了他。”
不是張旭東心狠,也不是張旭東趕盡殺絕,鍾南必須死,這不是個人恩怨,而是關乎到整個盤龍組織的事情。
如果鍾南不死,那就會有更多的人遭殃,舍小義而取大義,這是必須的。
試想一下,如果鍾南不死,杜峰如何能夠成功的登上盤龍組織龍首的位置?
就算是鍾南不再反抗,可是有時候會被“黃袍加身”的,現在的那麼弟子,有了鍾南這個領頭人,他們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屈
服,不管鍾南願不願意,最後也會被推上前面?
杜峰自然也很清楚這個道理,只是,一時間有些難以下手罷了,的確他對鍾南是充滿着仇恨,可是現在看到鍾南這樣,他心中的仇恨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的提起。
這麼多年來,杜峰的心裡一直憋屈着仇恨,這也使得他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是有點孤僻,如果不是因爲張旭東的話,很可能杜峰會走上另外的一條路,是張旭東改變了杜峰的一生,不是說張旭東給予了杜峰多少的東西,只是給予了他一份兄弟之情,這就已經足夠了。
“小黑,你給我聽好,師父既然輸了,那就要遵守賭約,你什麼也不要說。”鍾南說道:“回去之後,你一定要替我殺了塔裡禾,哼,這小子竟然敢給我下毒,我絕對饒不了他,那小子比你要陰險的多,你要多多的注意,知道嗎?”
“師父,你……你是說是塔裡給你下的毒?”黑蛟一陣驚愕,接着轉頭看着張旭東,憤怒的說道:“張旭東,這是不是你耍的詭計?是你讓我師弟給我師父下的毒是不是?你別忘了,事先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在未比武之前,誰也不能耍詭計,你竟然不遵守約定,”
張旭東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道:“不錯,我的確找過塔裡禾,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讓他幫我下毒,這點你怪不到我的頭上,只能說是你們自己的內部出現了問題,爲什麼塔裡禾會希望你師父死?我想,你別我更清楚?師徒師姐弟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你……”黑蛟憤怒的斥道。
“小黑,不要再說了。”鍾南擺了擺手,說道:“就算我沒有中毒,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我很好奇,你剛纔用的到底是什麼方法,竟然能夠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能不能告訴我?我想,這一定是郝老兒你教的?”
微微的笑了笑,郝天鷹說道:“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我想,你應該知道張旭東的父親是誰?”
“知道,當年古武界第一高手張楓。”鍾南說道。
“不錯,這套功夫就是張楓所創,是利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打開人體的某些桎梏,可以激發人的潛能,將人的修爲短暫的提升。”郝天鷹說道:“這套方法,名爲八門遁甲,”
鍾南呵呵的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說道:“沒想到張楓已經死了,卻還是打敗了我,能輸在當年古武界的第一高手手裡,不冤枉。”
轉頭看了一眼黑蛟,鍾南說道:“小黑,記住我的話,你是鬥不過張旭東的,別想着替我報仇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初的確是我對不起肖家的人,杜峰要殺我也是理所應當的,這麼久了,也是該把盤龍組織還給肖家的時候了。”
“小黑,好好的聽着,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一定要殺了塔裡禾,留着他的話,你會非常的危險。”
接着看了張旭東一眼,鍾南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張旭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張旭東說道
。
“你能不能答應我替我照顧好小黑?”鍾南說道。
他很清楚,以黑蛟的能耐只怕不足以對付塔裡禾,不過如果有張旭東的幫忙,那就不同了,所以,他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張旭東的身上,哪怕是張旭東不幫黑蛟對付塔裡禾的話,起碼也可以保護黑蛟不受塔裡禾的迫害。
張旭東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能答應你,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我會幫你殺了塔裡禾。”
張旭東如何會不明白鍾南的意思呢?只是,這個時候不是矯情的時候,他就算有心也無力,他的目的是爲了幫杜峰奪回盤龍組織的龍首位置,而不是幫助黑蛟對付塔裡禾。
當然,塔裡禾肯定是必須要死的,除非他會選擇放棄和杜峰的爭鬥,不過以塔裡禾的性格,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張旭東也不怕黑蛟會將自己的話告訴給塔裡禾。
一來是以黑蛟的性格不會去說,二來就算他說了,塔裡禾也未必會相信,而且塔裡禾其實心裡也很清楚,如果他和杜峰爭奪的話,勢必就會張旭東要展開鬥爭。
事已至此,鍾南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他沒有後悔過自己當初的所爲,在他看來那也是他爲了盤龍組織所做的一個貢獻,明墨和現在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說到底還是他們的觀點不同而已。
微微的笑了笑,鍾南忽然間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腦門,只聽的一聲悶響,鍾南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整個人倒在了黑蛟的懷中。
旋即黑蛟痛哭起來,緊緊的抱着鍾南的屍體。
這些年來,她儼然已經將鍾南當成了自己的父親,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旁邊卻又無能爲力,她頓時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能,那種剜心般的疼痛,讓黑蛟痛苦不已。
杜峰默默的嘆了口氣,並沒有那種因爲仇人已死的開心,反而有着一種很深的內疚感,有種找不到寄託的感覺。
這就如同是烏凌影當初的選擇一樣,爲什麼烏凌影總是口是心非的一面說着要消滅ZO,一面卻又不停的幫助ZO呢?
說到底,他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藉口,找一個精神上的寄託而已,因爲沒有了仇恨,他會忽然間不知所以,杜峰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
張旭東拍了拍杜峰的肩膀,什麼話也沒有說,可是那種堅定而關懷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男人間的情感,有時候要遠遠的比女人的情感更加的細膩,想一想爲什麼男人在分別幾十年後,發小見面時卻依然可以存有着那份友情。
可是女人即使是閨蜜在長大之後卻會變得生疏呢?原因就是這樣。
就在這時,張旭東忽然間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杜峰嚇了一跳,慌忙的扶住他,急切而又關心的問道:“東哥,你怎麼了?”
“這是使用八門遁甲的後遺症,快將他放躺在地上別動他,你現在稍微的用一點力,他都會疼痛難當的。”郝天鷹慌忙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