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東轉過頭去,看了張嶽虎一眼,感激的笑了笑,如果是換做以前的話,只怕張嶽虎是巴不得自己早死?可是現在卻願意護着自己,這讓張旭東十分的開心,至少,是找回了那份親情。
如果說杜峰的到來。已經讓黑蛟的憤怒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那麼張旭東的到來無疑是點燃了這個導火線,此時的黑蛟,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所有的仇恨此時全部的堆積出來。
想起鍾南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倒在自己懷裡的情景時,黑蛟對張旭東的恨意就越發的強烈。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鍾南對黑蛟來說,就是她的父親,雖然不是張旭東親手所殺,但是卻是張旭東逼死了他,黑蛟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況且,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不趁着現在殺了張旭東的話,只怕以後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她清楚自己現在跟張旭東還有着一段距離,不是張旭東的對手,可是這裡都是盤龍組織的弟子,就算張旭東有張嶽虎等人的幫助,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在這種絕對的優勢之下,張旭東是絕對沒有任何的勝算的,而且黑蛟更希望通過這件事情,激起同門的同仇敵愾的心情,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樹立起更大的威信了。
“黑蛟,你鬧夠了沒有,你還想怎麼丟人下去。”龍念憤怒的吼道。
黑蛟三番兩次的行爲,已經讓龍念覺得面上無光,雖然他不再過問盤龍組織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盤龍組織的元老級人物,在這麼多客人的面前身份都還是比較超然的,如果自己鎮不住黑蛟的話,不但盤龍組織會成爲江湖上人的笑話,自己也會成爲人們的笑柄。
“閉嘴。”黑蛟再也無法剋制,厲聲的喝道:“龍念,你枉費了師父對你的信任,你還記得師父對你說過嗎?把盤龍組織龍首的位置交給我,可是,我讓你出來說句話的時候,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諉,說到底,你不就是怕死嗎?也不知道是塔裡禾給了你什麼樣的好處,哼,你根本就就不配站在這裡說話。”
“你……你……”龍念氣的渾身顫抖,自己在盤龍組織有着那麼超然的地位,多少的人以自己馬首是瞻,可是如今,黑蛟竟然絲毫的不給自己面子,在這麼多人面前斥責自己,這讓他顏面盡失。
“你這是想造反嗎?”龍念厲聲的吼道。
“是你想造反,”黑蛟厲聲的吼道:“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誰敢阻止我,我就殺了誰。”
“你……”龍念憤怒的說道,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道血光飛濺,龍念愕然的瞪大着自己的眼睛,緩緩的倒了下去。
只見龍唸的身後站着一位年輕的男子,手中一把匕首正往下滴着血,正是剛纔和黑蛟有過眼神交流的那個人,看樣子,是黑蛟的人啊!
龍念至死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想要兩不相幫置身事外,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沒有落的一個好下場,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他當初還不如選擇找一個投靠的對象呢!
塔裡禾的表情很淡定,對於龍唸的死,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算是黑蛟不殺龍念,塔裡禾也不會放過他的,對於這樣立場不確定的人,塔裡禾覺得沒有留下的必要。
不過,現在龍唸的死,對自己還是有着很大的價值的,無疑,這會讓自己走上正面,而黑蛟落入了反面。
龍唸的死,剎那間將現場的氣氛變得格外的緊張起來,來賓也都一陣愕然,紛紛的站了起來,表情明顯的有一些的驚愕和害怕,畢竟,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讓他們有些無法預料。
“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盤龍組織內部的事情,也是我們和張旭東的事情,不相干的人,可以走了。”黑蛟說道。
那些來賓如獲大釋,紛紛的朝外涌去,片刻剛纔還人頭涌動的大廳內,此時只剩
下了盤龍組織的人,以及華夏古武世家的一些人了、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張嶽虎和向家的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這些事情不管你們的事,你們也都走,”
“旭東,你是我張家的人,怎麼能說不管我的事呢,誰要是敢動你,那就是和我們張家爲敵,放心,只要有我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一根頭髮。”張嶽虎堅定的說道。
“是的,誰要是敢傷害張旭東,那就是和我們向家爲敵。”向家的來人,同樣堅定的說道。
“還有我們柳家,”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說道,“誰敢動張旭東一根頭髮,那就是和我一葉飄柳爲敵,”
張旭東微微一愣,不由的轉過頭去,一葉飄柳的人,那也就是自己母親的孃家人了啊,也不知道對方是自己的什麼人,衝着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邵子科,真是山不轉水轉,咱們又見面了啊,只是沒想到你卻是窩到了這個地方來了,還惹下這麼大的貨,你是想害死我們邵家嗎?”一名年輕人站了起來,陰陽怪氣的說道,那言語之中充滿了對邵子科的漠視和鄙夷。
邵子科的眼神中明顯的閃露出一絲的憤怒,不過卻是硬生生的壓制下去。
張旭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子科現在是我的朋友,這裡也不是你們的地盤,你別在這裡齜牙咧嘴的,不然,我連你一塊收拾了。”
那年輕人明顯的愣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張家的人都是這麼狂妄嗎?也太囂張了,敢不把我邵家的人放在眼裡?”
“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樣?這裡還不是你說話的地方,想打架是嗎?姑奶奶奉陪,”張嶽冰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的說道。
張旭東不禁莞爾,當初看見這丫頭的時候張旭東還很討厭她,可是如今卻忽然間覺得這丫頭的刁蠻和潑辣別有一番味道。
這一幕,完全是出乎黑蛟的預料,她完全沒有想到竟然一下子牽扯的這麼大,怎麼亂七八糟的似乎將整個華夏的古武界給全部牽扯進來了啊!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可是,眼前的情形對於盤龍組織的那些人來說卻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不錯,盤龍組織在西北的確是有着不小的實力,可是眼前的這些家族又有哪一個是好相處的呢?一招不慎,那就是把他們全部得罪了啊,他們能承擔的起這個後果嗎?
顯然,他們是的承擔不起的,別說是張家、向家、唐門聯合了,就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家,盤龍組織也不敢說一定是他們的對手,面對這三家的聯合,可以說,盤龍組織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
他們現在對黑蛟的行爲越發的痛恨了,這分明的就是把盤龍組織爲火坑裡推,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嘛,現在簡直就是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眼看着這個情形,塔裡禾滿意的笑了一下,站了出來,說道:“張先生,十分的抱歉,這是我們盤龍組織內部的事情,不管你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的,你們就先離開,改日我在登門致歉。”
一席話,悄然的化解了糾紛,將衆人的目光剎那間轉移到了盤龍組織的身上,那些盤龍組織的元老們,也都大大的鬆了口氣,爲塔裡禾有這樣的作爲而感到高興。
轉頭看了黑蛟一眼,塔裡禾說道:“師姐,今天本來是師父的葬禮,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可是你的作爲太過分了。好,既然你想鬧,那我們就好好的算一算,今天咱們就把盤龍組織的龍首之位定下來,各位前輩正好也都在這裡,就由他們做決定。”
“好,那咱們今天就好好的說道說道。”黑蛟說道:“各位前輩,你們都是跟隨了師父很久的人了,你們也都十分的清楚師父的意思?師父一直都有說,等到他
退位的時候,由我接替盤龍組織的龍首之位。”
“可是,卻沒有想到師父竟然就這樣的走了,雖然我心裡很難過,但是蛇無頭不行,我必須要站出來,替師父去承擔盤龍組織的重擔。”
“黑蛟,你是龍首的首席大弟子,你應該很清楚盤龍組織的規矩,龍首在位的時候,曾經說過,盤龍組織的龍首位置必須要由上一任龍首的面任命,你說龍首指你做盤龍組織的弟子,有證據嗎?”一名瘦削老者站了起來,說道,很顯然他是站在塔裡禾這一邊的。
“你這話看就不對了啊,龍首的死是突然的,他怎麼會有時間去立面名的任命呢?只要我們大家都清楚龍首的心意是讓黑蛟接替龍首的位置,那不就行了嗎?”另一名老者站了起來,反駁道。
“龍首的心意?哼,我們又不是龍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龍首的心意是什麼?你說龍首的意思是立黑蛟爲龍首就是啊?我們可不承認。”
瘦削老者說道:“況且,大家看的清清楚楚,黑蛟和塔裡禾比起來根本就是差的太遠了,塔裡禾這些年爲盤龍組織所做的事情大家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我支持塔裡禾做龍首。”
矛盾逐漸的升級,黑蛟一派和塔裡禾一派開始了口頭上的第一次交鋒,盤龍組織的其他弟子多半都是保持着沉默,對於他們來說,誰做龍首跟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只不過,通過剛纔的事情,很明顯的塔裡禾表現的讓他們更加的滿意,讓他們覺得塔裡禾坐盤龍組織的龍首的話對他們的未來會更好。
特別是那些年輕一輩的人,塔裡禾這些年一直掌管着盤龍組織的經濟大權,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收入。
古武者不是宗教教徒,他們也有七情六慾,也要柴米油鹽醬醋茶,自然的他們都更加的傾向於塔裡禾了,畢竟塔裡禾給他們帶去的實際利益更加的多。
接下來的矛盾肯定會越發的激化,張旭東沒有必要留下來招惹是非,他需要的是塔裡禾和黑蛟兩敗俱傷,自己無緣無故的牽扯進去可就不划算了。
微微的聳了聳肩之後,張旭東和邵子科轉身朝外面走去,順便的招呼了張嶽虎等人一聲。
出了殯儀館的大廳,張旭東看了張嶽虎一眼,由衷的說道:“剛纔謝謝你們了,爺爺和大伯他們都還好嗎?”
“都很好。”張嶽虎說道:“爺爺說了,不管你走到哪裡都是我張家的人,有張家的人做你最堅強的後盾,誰也別想傷害你,否則就是和我們張家爲敵,我們也是,咱們是兄弟,誰要是想傷害你,我們絕對不放過他。”
張旭東是由衷的感到欣慰,對於張旭東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些親情更加的可貴了,他需要的是一個互相關心能夠互相扶持的親情,張嶽虎他們能有這樣的表現,張旭東打心眼裡感覺到開心。
轉頭看了張嶽冰一眼,這個自己以前不怎麼歡喜的女孩子此時竟然有些莫名的羞澀,扭過頭去,微微的笑了笑,張旭東說道:“冰妹,謝謝你了。”
“沒……沒關係,”張嶽冰不知爲何,竟然不敢直視張旭東的眼神。
看到這樣的一幕,邵子科的心裡猶如刀扎一樣的疼痛,別人的家人爲什麼都可以這樣,獨獨自己的家人卻是那樣呢?那種心寒的感覺,讓他猶如置身在冰窖之中,疼痛難當。
不管那個人是獨霸一方的梟雄,還是位高權重的豪傑,抑或是普通的老百姓,誰不渴望能有着一份可貴的親情?父愛母愛兄弟之情?
然而,這些東西對於某些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奢侈,可望而不可及。
轉頭看了向家的那個人一眼,張旭東說道:“也謝謝你了,麻煩你回去轉告幹爺爺一聲,就說我沒事,有勞他的關心了。”
頓了頓,又轉頭看向柳家的人,微微的笑了笑,張旭東說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