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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之騎着白馬來到程府門口,報出自己的名號,那看門的也不敢阻攔,就放他與玉姨娘還有幾名內廠廠走了進去。
程夫人原本正在臥房守着程威,聞聽林敬之前來拜訪,連忙去大廳接待。
來到大廳,身材纖瘦的程夫人見林敬之坐在客位,連忙上前盈盈施了一禮,“婦人給忠義伯請安。”
“程夫人不必如此客氣,起來吧。”林敬之從椅子上站起來,虛扶了一把,又道:“不知程大人是否已經醒轉了過來?”
“謝忠義伯關心,那幾名醫師說我家老爺體內的劇毒幾乎全部除清,最遲中午時分,就能醒轉。”程夫人邊答話,邊走向了上位坐下,然後又命丫環給林敬之倒了杯溫茶。
程威中的是劇毒,自然不可能一下就醒轉過來,而且他的肩膀還受了傷,失血不少,估計最少得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如常。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便是這個道理。
林敬之聞聽程威還沒有醒過來,便不想久留,正待告辭,卻突聽程府的下人前來傳話,說是知洲侯大人前來拜訪,於是他只能站在大廳,迎候侯光耀。
侯光耀昨夜親自指揮衙役軍士捉拿刺客,但卻是一無所獲,一宿沒睡的他此刻神精疲憊不堪,雙眼中更是充滿了血絲。先是見過程夫人,又聽林敬之也來了,便加快步伐來到了大廳。
剛剛跨進程府大廳的門檻,侯光耀就遙遙對着林敬之彎腰施了一禮,開口道:“沒想到忠義伯也到了,不知昨晚忠義伯睡的可好?那些搜捕刺客的軍士們,有沒有打擾到您的休息?”
“昨夜睡的還算安穩,至於那些軍士則是職責所在。”林敬之客氣的彎腰回了一禮,然後右手虛引,示意侯光耀坐下,“只是不知道昨夜大搜捕,可有收穫?”
“唉,一言難盡啊!”侯光耀用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給自己提神,“那些刺客本就武藝不凡,不好抓捕!再加上源泉城面積甚大,而且城池內足足有四十餘萬百姓,從昨天晚上搜索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一丁半點有關刺客的線索。”
“侯大人說有極是。”林敬之也覺得要從這麼大的城池搜尋數十個刺客,的確是猶如大海撈針一般
“對了,忠義伯來到程大人的府邸,可有去看望過程大人?”先前在路上,侯光耀就從程夫人嘴中得知,程威仍然沒清醒過來,所以想要去臥房看上一眼,確定程威是不是真的性命無憂了。
現在的侯光耀,可是非常緊張程威的安危。
“還沒有,不如我們一起去瞧瞧?”林敬之聽出了侯光耀的意思,但順勢說道。
侯光耀連忙點頭,然後請程夫人頭前帶路,然後三人徑直朝着程威休息的臥房行去。程威雖然有兩個兒子,但都已經成年,並且入伍從軍。此刻二人全部在外地,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所以此刻程府所有的事宜,都只能由性子柔弱的程夫人照看打理。
三人剛剛來到小院門口,就見一個丫環呼譁一聲掀起門簾衝將了出來,嘴裡還大聲叫嚷着,“老爺醒了,老爺醒過來……”
“啊,當真?”程夫人聞言大喜,連忙加快步伐衝進了房屋的大門。
侯光耀聽到這一句,總算是把高高懸起的心肝放了下來,只要程威不死,那他就無性命之憂了。
待二人也急走幾步來到房間,程夫人已是伏在程威胸前,哭的稀里嘩啦,頭上不多的飾品歪斜,衣衫也有些凌亂。
古人極講規矩,所以林敬之與侯光耀見狀後,在外間屋等了一會,才連連咳嗽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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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咳嗽聲,程夫人才想起來還有貴客來訪,連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給程威說道:“老爺,忠義伯與侯大人前來拜訪,要不要妾身叫他們進來?”
“嗯。”程威此刻雖然醒了,但精神異常疲備,聲音也沒有多少底氣。
程夫人見自家老爺應了,就來到外間屋,請林敬之與侯光耀進去,自己則命人去廚房熬點米粥,給程威喂着東西吃。
“程大人,你終於醒了。”
侯光耀一把撩起珠簾,就疾步朝着臥榻行去,林敬之緊隨其後。
程威原本正蓋着棉被平躺在牀榻上,見到二人便想要坐起身來,不過他剛剛一動,就牽扯到了肩膀處的傷口,痛哼一聲。
“別動,躺着就好。”侯光耀連忙出聲,阻止了程威的動作。
除了肩膀上有傷,程威此刻也覺得渾身無力,見無法坐起來,只好對着二人道:“忠義伯,侯大人,恕本官身體有恙,不能起身相迎。”
林敬之連忙回道:“程大人不必如此客氣,你且靜靜躺着。”
“是啊,你現在就是要好好養傷,儘快復原,不然並洲軍營裡的十數萬軍士,可就沒有人管了。”侯光耀又道。
程威應了一聲,不再客套。
隨後侯光耀坐下後,就開始詢問程威昨夜遇刺的經過,不過程威昨天覺得已經回到家門口了,精神鬆懈,只是聽到箭矢射來的風聲,本能的側身躲過了心臟要害,然後就昏迷過去了,根本就沒看到刺客長什麼模樣。
侯光耀昨天就問過護衛在程威身側的軍士,那些人也同樣沒有看清楚刺客的長相,對於程威的回答侯光耀不出意外,也是多少有些失望。
這般沒有一丁半點線索的案子,讓他怎麼查?他還想着能儘快揪出兇手,減輕罪責呢。
侯光耀嘆了口氣,告訴程威昨夜林敬之也被刺客行刺,並且刺客能逃走的逃走,受了傷逃不掉的全部咬破嘴裡的毒囊自盡,現在也是毫無頭緒。
唯一有用的,就是可以從黑衣刺客所用弓弩箭矢上的編號,推斷出刺客們的精良武器,的確是來自京城禁軍大營。
程威聞聽林敬之也遇到了刺客,吃驚不小,同時也是心中納悶,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爲何要殺掉自己與林敬之?
這兩批刺客,應該是同一個人派出來的,不然哪裡會這麼巧,在同一天晚上前後相隔不到半個時辰,行刺二人?
胡安的屬下就在並洲一帶監查官員,所以曉得侯光耀與程威皆是保皇派,與其餘衆皇子水火不容,所以有什麼事情,也不瞞着他們。
便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隨即侯光耀與程威皆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