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柩夫人將赫連少華突變的兩種神情看在眼睛,他的心裡現在怕是已經扭曲了。
只希望赫連少華對女兒的情愫不僅僅是靠爍雨珠的控制,而是能真的發自肺腑的喜歡,哪怕一點點兒也好。
不然,以後女兒的人生可完蛋了。
天色漸晚。
南榮千君因爲商貿的急事外出剛剛回來,一進門回了寢室,見夙沙無憂還靜靜的坐在那裡。
他走來想要攔住她的肩,“滿兒,我帶了星月樓的特色菜,我陪你吃一點。”
夙沙無憂沒心情,準備去柴房再次盤問寒梅,“不用了。”
南榮千君也沒心情吃好伐,只不過想在一個愜意的環境下和她好好的溝通。
再不解釋清楚,都不知道她還要埋怨他到什麼時候,“那我想吃,你陪我吃一點好嗎?”
“不用了千君,我想靜一靜。”她道。
一想到他的心不在她身,她有種無力的酸意,不想看見他。
有的時候真的好想變成姨媽巾,開心時瞬吸,不開心是側漏。
不吃飯算了,那直接說:“滿兒,其實今天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嘭”林荷花推開門,“姐,不好了,寒梅自盡了。”
“什麼?”夙沙無憂推開南榮千君出了屋。
南榮千君緊跟其後,每每關鍵時刻,都會被人打斷,老天是故意整他的嗎?
柴房內圍了不少家僕,寒梅臉色發青的躺在地下。
“都讓開。”夙沙無憂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寒梅的呼吸,很微弱。
問身邊的人,“她這是怎麼了,毒了嗎?”
南榮千君搖搖頭,“毒者應該臉色發青,嘴脣發黑,而她只是臉色發情,應該不是毒,而是被下了某種讓心力衰竭,阻止呼吸的藥物。”
寒梅擡了擡手,好像想說什麼,卻沒有力氣,眼看要斷氣。
夙沙無憂側目身邊的家僕,“還不快去找大夫。”
“來不及了,我來。”南榮千君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寒梅的口。
林荷花不明白,“南榮王,你這是……”
“他的血不是一般的血。”夙沙無憂隨便解釋了一句。
林荷花眯了眼,不是一般的血,難道還能救人性命?
夙沙無憂吩咐林荷花,“讓人把寒梅擡到我房裡。”
“啊?哦,好。”林荷花趕忙招呼人擡人。
夙沙無憂卻陷入了深思,剛剛很清楚的看到林荷花眸子有種暗涌的陰霾,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她不得不正視心不願面對的問題……
一個時辰後。
林荷花靜靜的坐在房間裡,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想了許久,最終取出衣櫃裡的細軟,揣在懷裡。
正要開門出去,“咯吱”一聲,門卻從外面開了。
門外大雪紛飛,夙沙無憂雙手互插在袖取暖,幽幽的看着她,“你要出去啊?”
“啊,姐,你,你怎麼來了,寒梅醒了嗎?”林荷花故作鎮定,微笑的問道:“那個,外面冷,快進來坐吧!我去給你燒些熱水,你等我一會兒。”
說着要從夙沙無憂身邊蹭過。
“甘露去燒了,不用你去。”夙沙無憂淡淡,一眼不眨的盯着林荷花那雙閃躲的眼睛。
林荷花覺得夙沙無憂身的氣息很壓抑,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慌亂。
嘴還是客氣的應承着,“哦,那很好,別老站在外面,快來坐。”
夙沙無憂踏進門檻,反手關門,坐到了椅子,看看林荷花簡單整潔的屋子,問道:“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呵呵,姐,你看你說的,只要有你在,我怎麼會不習慣。”林荷花取來一個自己做的暖手袖套交給夙沙無憂。
再是道:“用這個吧,兔毛做的,很暖和,哎對了姐,你沒說寒梅怎麼樣了,她死了嗎?”
“寒梅,死了!”夙沙無憂默然的答道。
林荷花悄悄的鬆了口氣,說嘛,南榮王是人,又不是神,血怎麼可能解得了她下的毒?
她心裡有了底,裝着氣憤的道:“我說她有問題,南榮王給她喂的血也不是爲了救人,而是殺人滅口,他們是一夥兒的。姐,咱們現在只能忍辱偷生,你還要繼續和他表面恩愛,實則搗毀他的商貿內務,然後等到合適機會,咱們離開這裡。”
“那爲什麼你不建議讓姐殺了南榮王?豈不是既能爲弘哥報仇,又讓咱們沒了後患?”夙沙無憂緩緩的問道。
林荷花拉住夙沙無憂的手,眼圈變得發紅,很感嘆姐委屈的一生。
道:“不可能的姐,南榮王勢力多大啊,殺了他咱們根本逃不掉,只能讓你先委身與他,姐,你受委屈了。”
夙沙無憂費解的,“可是,姐想了很久始終想不不通,南榮王殺害弘哥的理由是什麼?”
“那還用說,肯定是覺得你聰明能幹,而弘哥哥又深深的愛着你,他怕哪天弘哥帶你走了,阻礙他的商貿發展了,肯定是這個理由,姐,你說他多壞呀!”林荷花越說越起勁。
那模樣,都恨不得拿把刀把南榮千君砍成八瓣。
夙沙無憂將林荷花的所有反應看在眼,包括在提及“弘哥哥又深深的愛着你”這幾個字時那種無意間流露的隱忍嫉妒。
她說的沮喪,“可是荷花,弘哥不愛我了,他愛了另一個女人,再也不愛我了。”
林荷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可能!姐,你別胡說,弘哥哥原先最愛的是你,每次練功也想着你,纔會走火入魔的,他怎麼會愛別人,他愛誰,寒梅嗎?你告訴我!”
對,一定是寒梅,弘哥分明知道那女人有目的,還捨不得攆走,肯定是被寒梅迷惑了!
哼,寒梅,讓你死,還真是做對了!
夙沙無憂對於林荷花激動的樣子,想要冷笑,卻笑不出,因爲心情已經不是一點點的沉重。
她道:“這個女人,對他很重要,他說,以前他也是不愛這女人的,可是後來日子久了,他喜歡這女人了。”
林荷花聞言心裡一沉,傻愣愣的一會兒,才忐忑的問道:“是,是嗎?”
夙沙無憂說這話什麼意思?
莫非對她有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