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去弦如箭,五載飄然間。
當太陽掙脫了大地的束縛,在生命萬物的託舉冉冉升起,那廣闊無垠的天地間,氣勢磅礴的對壘兩軍已是劍拔弩張。
“嘟……”一陣長長的犀牛號角聲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彷彿鼓舞人心的奏樂般氣勢如虹。
兩軍隊長先一步邁出了腳步,揮動矯健的臂膀,並齊聲喊道:“兄弟們,爲了國家的榮譽,衝呀……”
頃刻間,原本整齊待命的兩軍猶如浩蕩的東風,捲起驚濤駭浪,衝向空地的蹴鞠,開始了拼命的爭搶。
其一方因爲配合的默契,以及技高一籌的本領,踢起蹴鞠來,像挽花一樣,動作既瀟灑漂亮,且輕易的掌握了主動權,眼看要踢進了球門。
圍觀的南楚國和東蠻國皇親國戚緊張的手心都要摳爛了。
尤其是南楚國人,激動的唸叨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踢進去,不然南楚國輸啦!”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及時的身影如展翅高飛的雄鷹般橫空出現在球場。
並對着即將被踢入南楚國球門的蹴鞠氣勢磅礴“嘭~”的給了一腳。
“嗖~”蹴鞠猶如注滿了力量,瞬時間反方向衝出,穿過重重疊疊的隊員,直接落入了東蠻國的球門,了。
“好~”南楚國皇親國戚爆發出激動人心的叫好聲和鼓舞聲。
東蠻國的隊長對這突然出現的人指嚴肅的責道:“南榮王做了德天國幾年的駙馬,此時橫出一腳,算是南楚國的?還是德天國的?別忘了,此次可是南楚國和東蠻國的蹴鞠聯誼賽。”
“請問,‘駙馬’何意?”一身勁裝的南榮千君淡淡的瞥了一眼,雖然嘴角還是涼薄的三分笑,可那由內而發的威嚴盡顯。
東蠻國隊長頓時被其龐大的氣場震懾,內心開始緊張,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
身邊南楚國的隊員跟着冷笑的反駁道:“呵,你也說了,我們南榮王只是德天國的駙馬,駙馬還不是女婿!你做了你老丈人的女婿,你是你老丈人家的人麼?”
圍觀的兩國皇親國戚發出了議論之聲,“是啊,女婿怎麼能算是老丈人家的人?南榮王說到底還是南楚國的人啊!”
東蠻國隊長見大家都在鄙夷他不服輸,是在嘲笑他不懂規矩,有些不甘心,一口氣憋在胸口不舒服。
道:“即便南榮王是南楚國人,可南楚國賽場蹴鞠大賽的參賽人員已經足夠,南榮王突然冒出來,也是違背了賽規……”
“額,呵呵呵,對不起啊東蠻國隊長,剛剛一開賽,南楚國隊長歪了腳,被替換下去,由南榮王替補場,只是你踢蹴鞠的時候太認真,沒聽到我的提示。”裁判笑嘻嘻的解釋着。
東蠻國隊長已是氣的無話可說,看着賽場邊的分數排,南楚國大大的“一”,東蠻國大大的“零”,恨不得把地踩爛,離開了賽場。
“哈哈哈哈~”南榮千君豪邁的大笑,在觀衆猶如雷鳴的掌聲退出了賽場。
回到此次兩國蹴鞠聯誼賽的豪華帳篷,光線頓時被關在了帳簾外。
南榮千君接過南斌遞來的茶水,大口一飲而盡,道:“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回主子的話,還……沒有。”南斌低頭道。
五年了,從五年前主子和青兒姑娘一起跳下懸崖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千個日夜過去。
那個季節,好在雪花飄落了數日,崖底積雪已經高過了錯亂的樹枝,主子和青兒有了緩解的機餘地,並未摔得粉身碎骨,只是重度昏迷,傷勢嚴重。
當主子醒來,身邊幾隻覓食的野狼,撕扯着一個臉部血肉模糊,肢體不全,奄奄一息的女人,女人身的衣裳是青兒姑娘穿的那身。
重傷的主子撐着僅有的體力瘋狂的和野狼爭搶青兒,好在南斌帶着人及時趕到,但面目全非的青兒終究來不及救治,當場在主子的懷裡嚥了氣。
“啊~”南榮千君一腔怨氣化作一陣長長的悶吼,他始終不願相信老天對他這樣一個心存善念的人太差,爲何重蹈了當初滿兒離世的覆轍。
他許多日未說一個字,像當初失去滿兒一樣封閉自己。
但當時南楚國被暗力量騷擾,爲了兩國聯姻壯大聲勢保護南楚皇權,在夙沙無垢的授意下,他只能娶了塔塔爾。
五年來****夜夜對青兒的思念,已經摺磨的他對人生不抱希望了。
直到前幾日,東蠻國和南楚國準備舉辦蹴鞠大賽的時候,他隱隱的感覺會發生什麼讓他振奮的事情。
於是他便來到此地,讓南斌尋找各種有意思的事情,並交代南斌,順道看看能不能遇見有意思的人。
或許,在他內心裡還是放不下滿兒和青兒,身的責任卻不允許他此消沉下去,所以,想找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眼前,聽了南斌的回稟,南榮千君放下茶杯,長長的出了口氣,道:“下去吧!”
“可是主子,美柔夫人她,她不行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南斌傷懷的道。
帳外的侍衛急步入帳,對南榮千君恭敬的稟報道:“南榮王,賽場外出現可疑人物正在快速靠近,又不像來偷襲的惡人,還請南榮王定奪是否要擒拿?”
南榮千君對南斌道:“不用了,若她離世,按照南榮府夫人的排場出殯好。”隨後步出了帳篷,
他已經調查清楚,李美柔十多年前生產時因爲大出血傷了元氣昏迷不醒,是慕炎王爺給她用了禁藥,她才甦醒。
只不過那藥的副作用是縮短了她的壽命,她能活到如今,也算是很不易了。
賽場外,因爲賽事結束,除了巡邏的兵衛的腳步,只剩林總鳥兒清脆的叫聲。
南榮千君帶領侍衛來到可疑人物的地點,四處除了大自然的雜音,再無其他。
他側目身後,“確定是這裡嗎?”
侍衛撓了撓腦袋,肯定的說道:“是這裡,但是,可能人走了吧!對不起,南榮王,屬下失職,沒能及時抓住可疑人物,還請責罰。”
“既然咱們並無受到威脅,又何來責罰?”南榮千君道,脈動腳步準備回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