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的肯定沒法追上四條腿的,再加上不熟悉環境,凌楓和薇薇安最終放棄了追蹤那個小男孩。
“他爲什麼會盯上你?”往卡久拉霍神廟走的途中,薇薇安問道。
凌楓說道:“昨晚他出現的時候我並不懷疑他什麼,不過他今天又出現了,這就不正常了。”
“如果對方有敵意,不可能派一個小孩來對付我們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凌楓說道:“你還記得我給你看過的那張照片嗎?約翰博格神父聘請的那個叫拉瑪辛格的印度人,他有一個兒子,不僅年齡差不多大,而且長相也很相似。”
“你確定?”
“不完全確定,如果能在近處看看他的臉,比對一下照片就能確定。昨晚的路燈光線昏暗,剛纔也沒看清楚他的臉,但我有一種直覺,他就是照片中的小孩。”凌楓激動地道。
“我們沒找到拉瑪辛格,但他的兒子卻出現了,我有理由相信拉瑪辛格就在附近,他已經盯上我們了。他的兒子還會再出現的,我們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拉瑪辛格。”薇薇安說道。
“嗯,我們先回去吧,你去黑市買槍,我也做一些準備,下次那個小男孩再出現的時候,不能讓他再這麼跑掉了。”凌楓說道。
兩人返回卡久拉霍神廟的過程中,那個小男孩再也沒有出現。
回來的路上,凌楓的心裡也一直在想小男孩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拉馬辛格本人是不是在這附近。一大堆的問題,想到最會卻是一個都沒有解決。
返回卡久拉霍神廟,凌楓和薇薇安找到了拉姆賈森。兩人都沒有提說小男孩的事情。
“凌先生,你們去什麼地方了?”拉姆賈森一臉討好的笑容。
“在附近逛了逛。”凌楓說道。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拉姆賈森說道。
“看什麼?”凌楓的興趣淡淡。薇薇安安要去黑市買槍,他也要做一些準備,所以不想浪費時間。
拉姆賈森卻堅持道:“跟我來吧,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嗯,我提示一下,這跟你僱請我的原因有關。”
凌楓本來想拒絕的,可一聽到拉姆賈森的這句話他的心中便怦然一動,脫口道:“你發現了什麼?”
“凌先生,請容許我保留一點神秘感。呵呵,跟我來吧,你很快就知道了。”拉姆賈森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犯賤的笑容。
“好吧,請你帶路。”凌楓客氣地道。其實,他已經忍不住想一腳踹過去了。
離開卡久拉霍神廟,凌楓和薇薇安跟着拉姆賈森往小鎮走去。卡久拉霍小鎮因爲卡久拉霍神廟而繁榮,在這裡居住的大多是最高種姓的婆羅門種姓。
“我的朋友在這個鎮上居住,剛纔我拜會了他。他是一個收藏家,最喜歡收藏古老的文物和藝術品。他是一個非常高雅的人,凌先生,你會喜歡他的。”路上,拉姆賈森提到了他的朋友,“嗯,他叫甘德森,與我同姓。”
凌楓笑了笑,說了一句客套話,“一定的,能認識婆羅門種姓的人是我的榮幸。”
“那就好,呵呵,我發現的東西就是他的一個收藏品。”拉姆賈森說。
“什麼樣的收藏品呢?”凌楓問。
“凌先生,不是說了嗎?請讓我暫時保持神秘感。”
凌楓,“……”
甘德森的家坐落在小鎮西頭,是一座別緻的小院,房前屋後栽種着花卉和樹木,環境幽雅。院子裡也收拾得很乾淨,讓人感到舒服。
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老人正在前院裡用剪刀修建玫瑰花枝,在一張木桌上放着一隻花瓶,花瓶裡已經插了好幾只玫瑰花。
“甘德森大哥,我又回來了。”拉姆賈森打了一個招呼。
剪花的老頭擡起了頭來,看了正向他家走來的三人一眼,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就這個不冷不熱的表情,拉姆賈森說是人家的朋友,凌楓就不太相信。不過到了這裡了,他也想看看拉姆賈森那傢伙發現了什麼。
拉姆賈森帶着凌楓和薇薇安走進了由木柵欄圈建的前門,臉上帶着笑容,“甘德森,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凌先生和薇薇安小姐。”
“你好,甘德森先生。”凌楓很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
甘德森卻沒有表現出相應的禮貌,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來幹什麼,不過我這裡可不是博物館,可以讓人隨便參觀。你們請回吧,不要再來了。”
“甘德森大哥,你……”拉姆賈森被當面打臉,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甘德森說道:“你也走吧。”
又打一下臉。
凌楓皺起了眉頭,但心中卻有些不甘,他將拉姆賈森拉到了旁邊,低聲問道:“拉姆賈森先生,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在他家裡發現了什麼吧?你告訴我,我來想辦法讓他改變主意。”
薇薇安也湊了過來,聽兩人說話。
拉姆賈森這才說道:“是一副油畫,一個已經去世的畫家畫的,大概有七八十年的歷史。那幅畫與你給我看過的照片有些相似,我覺得那是同一個地方,所以想帶你來看看。”
一副油畫和拉瑪辛格給約翰博格神父的那張照片的背.景相似,這真的是一個巧合。不過,這卻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如果那個畫家畫的是同樣的地方,那麼眼前這個愛好收藏的甘德森就很有可能知道畫中的村落和神廟的信息!
凌楓的心中一片激動,不過面上卻沉穩得很,只是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了,我去跟他說說。”
“好吧,不過我的朋友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拉姆賈森說。
凌楓向甘德森走了過去。
“凌,真是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薇薇安忽然說道。
凌楓微微地愣了一下,卻將薇薇安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他頓時明白了她的動機。他配合地道:“哎,你真是的,你這不是找麻煩嗎?我們第一次來,你也好意思借用人家的衛生間嗎?”
卻不等薇薇安說話,甘德森就開口說道:“我家沒有廁所,我說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你們走吧,別耽誤我插花。”
“我去……那邊的樹林裡解決,凌,你等我一下。”薇薇安一路小跑向旁邊的樹林跑去。
“她真是的,哎。”凌楓假裝埋怨薇薇安的不懂事,然後走道甘德森的旁邊,“甘德森先生,我吧,我其實也是一個愛好收藏的人,我家裡就有不少的文物和藝術品。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我不需要交易,你們走吧,如果你們繼續糾纏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甘德森不客氣地道。
“好吧,如果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你可以聯繫我。”凌楓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了甘德森旁邊的桌子上。
名片上用中文和英文寫着他的名字和身份,還有聯繫的電話。
“拉姆賈森先生,我們走吧,不要再打擾人家了。”凌楓轉身離開。
拉姆賈森瞪了甘德森一眼,氣憤地道:“你真是一個頑固的傢伙,我不就是沒帶禮物來嗎?我們的友誼就這樣結束了嗎?以後別指望我給你介紹好的收藏品,再見!”
甘德森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平靜得很。
不論是甘德森還是拉姆賈森,凌楓都給了兩人一眼的評價——奇葩。
“凌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害你白跑一趟。”拉姆賈森歉然地道。
“沒事,我也沒損失什麼。”凌楓說。
“薇薇安小姐呢?我們要等她嗎?”拉姆賈森看着薇薇安進入的樹林,嘴角浮出了一絲壞笑。
凌楓確定他的腦子裡正在幻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嘴上卻說道:“我留下來等她就行了,你先回酒店吧。”
“這怎麼行呢?”
“不如你再幫我去買點水果吧。”凌楓又掏出了一百美金,放到了拉姆賈森的手中。
“凌先生,你……哈哈,我懂了,我懂了,你真厲害。我也喜歡在野外做那種事情,特別有情調,特別刺激。”拉姆賈森握着錢,臉上的笑容特別賤。
“那你還站着幹什麼?去買水果吧。”凌楓催促道。
“我去,我馬上去。”拉姆賈森立馬走人。
看着拉姆賈森的背影,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看來甘德森與你絕交是一種明智的選擇,誰攤上你這種朋友肯定倒黴。”
拉姆賈森的心裡卻也有着他的想法,“全世界都說華國有錢了,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這是真的,這個凌先生簡直是華國人之中的最優秀的代表。不過,他怎麼給人一種傻乎乎的感覺呢?”
凌楓這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剪花的甘德森一眼,然後向樹林裡走去。
樹林里根本就沒有蹲着解決問題的薇薇安,女飛賊此刻的位置應該在甘德森的家中。隨身帶着一個女飛賊,就算頑固的甘德森也無法阻止他得到那幅油畫。
果然,凌楓在樹林裡等了大約十分鐘,一串腳步聲就從一側傳了過來。他遞眼看去,正好看見薇薇安向他這邊走來。女飛賊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隻畫筒。
“這麼快?”凌楓笑着說道。
薇薇安說道:“他的家裡幾乎沒有任何安保措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是那幅畫嗎?”凌楓看着她手中的畫筒,心情又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薇薇安點了點頭,“我看過,確實很相像,你也看看吧。”
凌楓從薇薇安的手中接過了畫筒,然後抽出了裝在裡面的油畫。薇薇安與他一起拿着畫,讓畫在空中展開。
油畫上畫的是一個古老的村莊,村莊的後面有一座看上去更加古老的神廟。河流,樹木,還有散落在河畔和樹下的一團團野菊花,開得燦爛。
凌楓跟着將拉瑪辛格給約翰博格神父寄去的照片拿了出來,仔細比對。他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