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楓,怎麼樣了?”陳麗菲等得焦急,又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不由將門推開一條縫,輕聲的問道。
“沒什麼事了,岳父就是把腰扭了,你不用擔心,先回房休息吧,我過一會就回去。”林子楓安慰道。
陳麗菲見房裡很暗,推開門又向裡走了兩步,“爸,還疼嗎?”
“哦!”陳寒鬆不得不出聲了,“我沒什麼事,你快回房吧!”
陳麗菲不放心,又輕聲道:“爸,媽,我可以進去嗎?”
霍敬賢很是緊張,這種狀態被林子楓看到已經夠難堪的,再被女兒看到,就更難堪了,忙道:“你不用進來了,那麼多人幹什麼。”
陳麗菲探頭往牀上瞧了瞧,很難看清,不過,聽到母親的話卻沒敢再往前走,“子楓,那我先回房了。”
林子楓點點頭,“再有大概半個小時就好了。”
陳麗菲嗯了一聲,只好轉身出去了。
林子楓在陳寒鬆的頭部又按了一會,見腦內出的血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便將手伸進被子裡,順着他的脊柱向下摸。
霍敬賢的手正搭在陳寒鬆的背上,見林子楓的手摸進來,心裡正氣他,到他的手背上就狠狠掐了一把,“亂摸什麼?”
林子楓無語,道:“岳母,你別誤會,我看看岳父的腰。”
陳寒鬆神智已經清醒了,只是心裡尷尬,不好意思開口。感覺林子楓摸到錯位的位置,輕吸了口氣,“就是那裡了。”
林子楓嗯了一聲,“岳父你別緊張,不會痛的。”
他說話間,手指飛快的在幾處穴位點了一下,接着手指一壓,就聽到輕微的“咔嚓”一聲,與此同時,陳寒鬆也輕嗯了一聲。
隨之,林子楓用掌心在患處揉壓起來。
陳寒鬆確實沒感覺到怎麼痛,只是腰部一酥,有點難受的感覺。等了一會,不見林子楓再有下步的動作,輕聲問道:“小林,是不是復位了?”
林子楓點頭道:“已經復位了,但是筋脈和軟組織有些拉傷,需要揉按一會,否則,明天會腫起來,影響行動。”
霍敬賢問道:“還需要多長時間?”
林子楓道:“至少也要十五分鐘,當然,揉按的時間越長越好。”
霍敬賢道:“那我幫他揉可不可以?”
林子楓笑了一下,“岳母你是不是堅持不住了?”
廢話,他一個近一百五十斤的爺們,壓在我這麼個九十多斤的小女人身上,能受得了嗎。
“岳母,這個必需由我來揉,剛纔你也看到我手上發的
光,那是真氣,這個你沒辦法做到。”林子楓頓了一下,“岳母,這樣吧,我喊一二三,在喊到三時,你馬上往右側滾,對了,不要滾大了,小心滾到牀下去……”
易柔極少特意的抽時間回家,哪怕是離家並不太遠,以至於連她父親都開玩笑的說她是拼命小公主。
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身份也有些特殊,在她之上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而她屬於超計劃之外產出。
她父親屬於部隊轉業下來的,也是打過仗負過傷,後因身體的原因,自己主動提出轉業到地方。
在轉業前,也就是三十多年前,部隊安排他去休養,誰想在這期間和一位小護士發生了感情糾葛,接下來,就是很俗套的劇情。她父親是個愛酒之人,被安排在休養所,禁慾也罷了,還不讓喝酒,這哪是休養,這簡直是活受罪。
所以,在一個風高夜深的晚上,偷偷弄了一瓶二鍋頭將自己給喝高了,偏偏趕上那位小護士查房,小護士是個潑辣的女孩,敢愛敢恨,對易柔的父親由英雄的崇拜,到生了愛慕之心,她見到首長喝高了,竟然將首長給訓了一頓了。
帶過兵打過仗的軍人,哪個不是火爆脾氣,但是對潑辣活潑的可愛小護士卻捨不得真正發火,被小護士訓急了,也就是一瞪眼,“老子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不就喝了一瓶酒嗎,還能把老子毒死。”
這一句話遭了,小護士哭了。再有氣概的男人,也受不了女人的柔腸淚,只好放下身段,對小護士左哄右哄。可是,他一個帶兵的爺們哪會哄女孩子,越哄小護士越哭。小護士的眼睛很漂亮,還偏偏將眼睛瞪得圓圓的瞪着他,如同梨花帶雨,會說話一樣的眼睛,似是在說,“首長,你承不承認自己錯了?”
首長第一個錯誤還沒認識到,就犯了第二個錯誤,將小護士推倒在了牀上,小護士本來就對首長很有好感,所以,半推半就,就接受了播種。
過後,易柔的父親非常的愧疚,覺得玷污了軍人這神聖的職業,更堅持要轉業。轉業後,他曾找過小護士,可惜小護士已經不在那裡。後來,直到五六年後,下鄉視察時,才偶然遇見了小護士。小護士在鄉下開了家小商店,自力更生,身邊還帶着個小女孩,小女孩自然就是易柔。
之後,易柔的父親對母女雖有照顧,但是因爲身份的原因,一直不敢公開,直到十多年前,易柔的老伴去世,這纔將小護士取進了門。
易柔是知道這段歷史的,縱然父親對她疼愛有加,但是,她的心裡對父親總有一層的隔閡。
易柔這次回家,也是回奉京辦事
順路,不過,他父親易學天不在意,不管她什麼原因回的家,只要回來就滿足了。七十多歲的老頭了,脾氣依然不減,對大女兒和大兒子也是吹鬍子瞪眼,但是對這個小女兒,那臉上卻常常掛着笑容,以至讓大女兒和大兒子對這位老爸相當的有意見。
易學天坐在一把躺椅上,拿着一份報紙,戴着老花鏡,但是,眼神卻多數吊在坐在沙發上的女兒臉上,女兒很像她的母親,尤其那雙眼睛,一模一樣,易學天則是一張大馬臉,一隻獅鼻還有些酒糟,女兒一點沒遺傳他的基因。
自到家,易柔也沒和父親說上兩句正經話,基本是,父親一問她一嗯。沉默了半天,易學天終於是忍不住了,笑呵呵道:“小公主,這次爸爸發現你臉蛋越加的水靈了,也紅潤了,就像當年你母親十七八歲的時候,你和爸爸說,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易柔輕白了她老爸一眼,又專注到懷裡的筆記本上。不過,臉蛋卻一陣發燙,雖然是沒談男朋友,卻幾乎發生了和男朋友所發生的事情。
那種感覺,時時纏繞在她的腦海內,甩都甩不掉。
被女兒白了一眼,易學天卻沒有一點生氣,讓易學生不由回想起當年,她母親還是小護士時就敢這樣瞪自己,每每回憶起來,心裡又溫馨,又覺得虧欠她們母女太多了。
不過,看到女兒臉紅,易學天更確定了女兒談男朋友的猜測,試探道:“不知小夥子是做什麼的,多大的年紀,家裡都什麼背景,小公主,你別生氣,爸爸問這些沒有其它的意思,只要小夥子人品好,對我家的小公主好,他什麼背景都不重要。”
易柔起身就走。易學天忙道:“小公主,你別走,爸爸不問了,好好,爸爸走,你留下。”
他見女兒堅持要走,忙起身向樓上奔去,走上樓梯時,又回過頭來,“小公主,哪天把小夥子帶家裡來,叫爸爸媽媽看看,爸爸這就走,不多嘴了。”
七十多歲的老頭,在兒女杏目的怒視下,屁顛屁顛的向樓上跑去。
易柔收回目光,又坐回沙發上,摸了摸發燙的臉蛋,重新打筆記本電腦,上了會網,門鈴響了起來,忙將筆記本合上,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站着位四十左右的女人,身邊還帶着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孩。女人身材有些胖,臉型接近易學天,只是圓了一些。女人似是很驚訝,“你也在家啊?”
易柔輕聲叫了一聲,“姐!”然後又向女孩道:“貝貝來了。”
叫貝貝的女孩不冷不熱的叫了聲小姨,便跑進了房裡。四十左右歲的女人雖然面含着笑,卻也不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