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凝目向遠處望去,遠處灰色的地平線上,九個小黑點正在迅速靠近。
“終於來了……”曹瑾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對旁邊的曹雷使了個眼色。
曹雷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顆拇指大的玉石,瞄準前面一輛鏢車的馬匹,趁人不注意
夾在手中用力一彈。
“嘶……”玉石帶着呼呼勁風,撞在拉動鏢車的馬匹的臀部,馬匹吃痛之下,揚起前蹄長嘶一聲,不顧鏢車旁邊鏢局雜役的拉扯,竟然脫離了隊伍,向旁邊的山窪奔去。
“快將馬拉回來!”
“拉不動……”
“……”鏢車離隊,整個鏢隊立刻亂了起來。
“不要慌!所有人呆在原地。”楚鐵山沉喝一聲,穩住局勢,拍馬向離隊的鏢車奔去。鏢車沉重,雖然是兩匹快馬拉着,也比不上楚鐵山座下的棗紅大馬的速度,奔出不到五十米,楚鐵山看準時機,斜身一把拉住了鏢車的繮繩。
“籲……”楚鐵山拉着繮繩,讓馬匹停下,目光露出一絲疑惑。這拉鏢車的馬匹,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應該不會發生這種突然離隊的事情纔對。
他的目光在兩匹黑馬身上尋覓一圈,看到左邊的馬匹的臀部時,雙眼卻是一凝。這匹黑馬的臀部微微隆起一個小包,如果不是楚鐵山已經達到煅體八重實力,目光入微,常人根本發現不了這點變化。
這匹黑馬不斷地抖動着後踢,雙眼赤紅,以楚鐵山的經驗來看,這必定是在剛纔收到了極大的驚嚇。
“楚鏢師,這是怎麼回事?”曹瑾和曹雷快馬加鞭趕了過來,面上都帶着幾分慍怒之色。
“馬匹似乎受到了一點驚嚇,不過已經安頓下來了。”楚鐵山對曹家的惡名早有耳聞,不願多說,招手讓鏢隊中的雜役過來將鏢車拉回去。
“慢着!”曹瑾一聲嬌喝,騎馬擋在了鏢車前面,豎起雙眉道:“這鏢車裡面拉的都是珍品瓷器,哪裡經得住這樣的顛簸,楚鏢師這麼着急地想要將鏢車送回鏢局,怕是想推脫責任?”
楚鐵山看着曹瑾,一雙濃眉皺起,這一片路面平整,就算鏢物真的是瓷器,也不可能有什麼損壞。
“那你的意思是開箱驗鏢?”見曹瑾決然的態度,楚鐵山皺眉問道。
曹瑾雙眼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點頭道:“正是!”說完便向身後的曹雷使了個眼色。
曹雷也不說話,一提繮繩衝到鏢車前面,右手緩慢探出,輕輕地按在了鏢車的車廂上。
“刺啦……”曹雷右手接觸到鏢車的瞬間,空氣突然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震動。這絲聲音非常中之輕,旁邊的雜役都沒有察覺任何異樣,只有煅體八重的楚鐵山聽得清清楚楚。
“你這匹夫!!!”聽到聲音,楚鐵山神色大變,直接一拳向曹雷的面門轟去。
曹雷實力高出楚鐵山一截,又早有準備,一仰頭讓過楚鐵山碗大的拳頭,拉動繮繩,回到了曹瑾的身旁。
“楚鏢師,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開箱驗證一下都不敢嗎?”曹瑾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臉上卻是帶着慍怒注視着楚鐵山嬌聲呵斥道。
“你這妮子!竟然讓人用暗勁破壞鏢物!”楚鐵山氣喘如牛,怒視着曹瑾道。剛纔的聲音分明是瓷器碎裂的聲響,曹雷是煅體九重的實力,使用一點暗勁破壞瓷器,根本不在話下!如果鏢車裡面的東西真是瓷器的話,恐怕現在全都已經變成碎片了。
“曹管家用暗勁破壞鏢物?有人看見了嗎?”曹瑾冷冷一笑:“倒是你,楚鐵山,身爲鏢師不能顧全鏢物,爲了推卸責任,還出言中傷僱主!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就別怪我不客氣!”
楚鐵山看着曹瑾似笑非笑的臉,想起剛纔黑馬臀部的那個隆起小包,心中一驚。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妮子暗中做的手腳,先是石子打馬,然後藉口驗鏢,暗中卻將鏢物全部破壞!
看來她是存心對付我!想到當初孟鳴說楚陽和曹家二公子不合的消息,楚鐵山略一沉吟,立刻明白了這裡面的是非曲折。
“起鏢,回鏢局!”楚鐵山冷靜下來,對愣在原地的雜役和鏢師大聲道。這鏢車裡的東西被曹雷用暗勁破壞了,驗鏢肯定是不能驗了,現在只能先回到鏢局,再和總鏢頭商量對策。
“誰允許你們走了!?這是你保護鏢物不力的證據,誰也不許動!”曹瑾騎馬擋在鏢車前面,不讓楚鐵山通過,莞爾笑道:“忘了說一點,這鏢局中的瓷器都是皇宮貢品,價值超過十萬兩!”
“十萬兩!你好大的口氣!”
楚鐵山咬了咬牙,知道曹瑾是故意訛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答道:“曹小姐,既然你咬定這事情是我楚某的責任,那麼我們就先將鏢物押回鏢局,將事情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楚某出的差錯,就算一百萬兩,楚某也會傾家蕩產給予賠付!”說完便拉着黑馬,要繞過曹瑾。
對方是故意要對付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就是我爲魚肉人爲刀俎的局面。只有先回鏢局,再找總鏢頭商量對策。
曹瑾見楚鐵山鐵了心要回鏢局,咬了咬紅脣。他們會選擇在城外接鏢,是因爲鏢物中有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萬萬不能讓楚鐵山將鏢車押送到重陽鏢局!
目光中露出一絲獰色,曹瑾回頭對曹雷使了個眼色。哼!楚陽,你讓我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我今天就從你父親身上十倍討回來!
曹雷明白曹瑾的意思,也不說話,一蹬馬鞍,身體如一隻展翅山鷹,迅捷地向拉着鏢車的楚鐵山飛撲過來。
“砰!”楚鐵山心中早有提防,擡手擋住曹雷的突襲,翻身下馬,正要說話,曹雷卻是不給他絲毫機會,再次疾步衝了過來,兩人立刻戰作一團。
鏢隊的人見楚鐵山突然和曹雷鬥成一團,立刻炸開了鍋,跟隨楚鐵山摸爬了幾十年,他們自然相信楚鐵山絕對不會推卸責任。只是現在的情況,他們弄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妹,這是在幹什麼?”曹駿帶着八個曹家的人飛奔而來,他們本是來接鏢的,現在看見曹雷和一箇中年男人鬥成一團,不禁問道。
“二哥!”曹瑾回頭看見曹駿,小臉有些興奮,指着楚鐵山,湊到曹駿耳邊道:“二哥,你知道那是誰嗎?”
“誰?”
“嘻嘻,他就是楚陽那個臭小子的父親!我這次要好好地教訓下他!”曹瑾又想起了當初被楚陽摔下馬的狼狽樣子,用力捏着雙拳道。
說着,曹瑾便將在天塑鎮發生的事情,還有剛纔的一系列變化全都告訴了曹駿。
“原來是那小子的爹。”曹駿聽完曹瑾的敘述,雙眼抹過一絲亮光,看着楚鐵山笑道:“你準備把他怎麼辦?”
“哼!楚陽讓我當衆出醜,打斷他爹兩條腿,應該不算過分吧?”曹瑾雙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嘻嘻笑道。
“哈哈……三妹,楚陽惹到你,真是倒黴了。”曹駿聽了曹瑾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過了片刻,他才正色道:“玩歸玩,這次的鏢物卻是干係重大,可不要出了差錯。”
“二哥,你就放心吧。東西在那裡面呢!”曹瑾一笑,指了指鏢隊最前面的一輛鏢車。
“你們過去看住那輛鏢車。”曹駿雙眸一亮,回頭對身後的兩個護衛道。自己則和曹瑾並排坐在馬背上,饒有興致地欣賞楚鐵山和曹雷兩人的惡鬥。
“這鐵山怎麼惹到曹家的人了……這次的事情估計無法善了,你們看着鏢車,我回趟城!”跟隨楚鐵山出鏢的老張,見事態越來越不受控制,小聲對旁邊的雜役囑咐了一句,拔馬便向天塑鎮的方向飛奔而去。
平地上,楚鐵山和曹雷拳來腳往,早已經鬥了數十個回合。
曹雷的境界比楚鐵山高出一截,隨着時間的推移,楚鐵山的劣勢卻是越來越明顯。
楚鐵山看見曹駿一行人的時候,心中暗自焦急,自己被曹雷纏住,此刻曹駿也來接鏢,如果鏢物真的被曹駿取走,他這失職的責任怕是要被落實了。
瞥見老張騎馬遠去,楚鐵山才暗自吐了一口氣,如果總鏢頭能夠儘快趕來,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砰!”曹雷抓住楚鐵山分神的瞬間,腳下突然發力,一拳重重擊在了楚鐵山的胸口。
“當!”楚鐵山向後飛退數步,後背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揹着的木盒砰然碎裂,一柄刀鋒紅光隱現的四尺環首長刀,出現在衆人面前。
“嗯?曹管家請慢動手!”馬背上的曹駿看見地上的環首刀,雙眸一亮,伸手製止了想要繼續攻擊的曹雷,策馬走到楚鐵山身前三米處。
曹家自己就有做兵器生意,所以曹駿的眼光也是十分毒辣,他一眼就看出地上長刀的不同凡響。從刀鋒隱隱閃現的紅光,還有程亮的刀身來看,曹駿肯定這把刀定是一柄使用赤炎石鍛造的上品刀!
想到自己使用的佩劍,還只是一把中品長劍,曹駿看着地上的楚鐵山手裡的環首刀,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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