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8-02
政和五年臘月二十四。這一日風和日麗,一大清早就有一輪明媚的太陽自東方升起,和煦的陽光照耀的人渾身暖洋洋的,看着積雪慢慢融化,連帶着人的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杭州應奉局的人前幾日還在爲朱勔被抓的事擔心,但是過了這麼多天他們見朝廷還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心情漸漸放鬆下來,有不少人還在暗自揣度着如果朱勔倒黴了,那麼接替朱勔的人會是誰。
“噠!噠!噠……”一連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原本還在應奉局大廳坐着喝茶的應奉局幾位大佬一下站起身來。沒過多久就看見應奉局的大門一下闖進一大羣人來,爲首的是樑薪,緊隨其後的自然就是林沖、印江林、樑瑞三人。
看見樑薪他們闖進來,其中一個應奉局的官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喝道:“你們是何人,知不知道這裡是哪兒?竟然敢擅闖應奉局?”
樑薪淡淡地環視衆人一眼,從懷中取出一份名單念道:“李萬年、蘇奉才、呂先、黃天河、趙慶……”樑薪一下唸了三十多人的名字,每一個都是杭州應奉局的核心人物。唸完過後樑薪淡淡說道:“以上三十七人涉嫌在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虧空國庫公款,欺壓無辜百姓榨取錢財,其數額巨大罪大惡極。來人啊,一律帶走。”
樑薪話音一落,西廠鐵騎立刻如同出欄的猛虎一般撲向應奉局的那些人。雖然樑薪只念了三十七個人的名字,但是西廠鐵騎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全都抓了。反正只要是應奉局的官,多數屁股底下都不乾淨。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有什麼權力抓人?我們應奉局可是直屬皇上管轄的,沒有皇上的聖旨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說這話的人就是一開始拍桌子那人。兩名西廠鐵騎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將他雙手反剪在背後。
樑薪走到這人面前問道:“你是李萬年吧?據說杭州應奉局的人都叫你二當家?”
“哼!”李萬年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沒有理會樑薪。
“啪!”樑薪乾乾脆脆地煽了李萬年一耳光,打得他右臉腫起老高,嘴角血都溢出來了。樑薪湊近了一點說道:“真搞不懂你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你這麼囂張幹嘛。看清楚,你爺爺我就是西廠掌印提督、太子少保、忠義侯樑薪。”
“樑……樑薪?”大宋官場上,樑薪的名號可不小。不足一年時間從一個小太監晉升至一品大員,手握西廠、步軍司權勢滔天。如此亨通的官運搞得有些想升官想得快要發瘋了的官員們甚至將樑薪奉做官神,在家裡給他立着神主牌位日日上香禮拜。
樑薪不願意再理會李萬年,直接說了句:“帶走!”
抓了人,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抄家。抄家是項技術活,它講究高超敏銳的觀察力以及掘地三尺的耐力外加顆粒歸倉的吝嗇。
樑薪首先將杭州應奉局給抄了,由於快到年底,應奉局的人早已爲自己準備好了年終獎。在杭州應奉局的銀庫之中,白晃晃的雪花紋銀以及黃燦燦的黃金幾乎已經將整個銀庫堆滿。樑薪臨時徵調了雲府的賬房先生胡青牛,胡青牛一把算盤打得那叫一個順暢,僅僅一個半時辰,胡青牛就前來報到:“稟報侯爺,在杭州應奉局的銀庫之內一共查抄了白銀五十三萬兩,黃金十一萬兩,另外還有銀票三十萬兩。”
“乖乖。這杭州應奉局過個年光年終獎就要發一百萬兩銀子?”樑薪接過胡青牛做的賬本喃喃自語道。
胡青牛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是,小人猜想這一百萬銀子當中肯定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是用來購買花石,運送花石的。”
“對哦。這運送花石也得花費不少銀子。”樑薪拍拍頭笑道。他再翻了翻胡青牛做的賬本,然後點點頭道:“胡先生。你這賬做的不錯啊。你我相識是個緣分,要不等我江南的事情了了過後就跟我一起到汴京西廠總部,爲我打理西廠的賬務如何?”
聽到樑薪的話胡青牛又驚又喜,他當即行禮道:“願供大人差遣。”
樑薪將賬本一合,雙眼放着精光道:“就這麼一個杭州應奉局就能抄出這麼多銀子,來人啊立刻按照名單上的順序給我挨個挨個的抄家抄下去,這一次不給我們大宋國庫抄個盆滿鉢滿我們決不罷休。”樑薪越說越興奮,就差要大聲高唱“我們是蝗蟲了,我們是蝗蟲了”。
西廠鐵騎的工作效率極快,三十七個杭州應奉局高官府邸被查抄一空,本着顆粒歸倉的精神,西廠鐵騎愣是將人家水缸的金箔都給剃了下來。
杭州城中的馬車牛車被樑薪徵用了一大半,大批大批的金銀珠寶從四面八方運出來在城中行走着。樑薪考慮一下這些金銀珠寶的該放在哪裡,最後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地方。
藍府。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的管家衝進府內就大聲喊着:“老爺、大小姐、二小姐,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誰來了?急急忙忙的幹嘛?成何體統。”藍秋山沉聲道。
管家指着門外吞吞吐吐地說道:“樑、樑、樑侯爺……樑侯爺到杭州了。”
“什麼?”“什麼?”“什麼?”前一聲是藍秋山問的,後兩聲則是藍玉兒和藍碧兒異口同聲問的。
管家嚥了一口口水道:“樑侯爺到杭州了,杭州應奉局裡的人已經被他給全抓了,如今他正在抄家,整個杭州城現在都是雞飛狗跳的,街上那些做生意的小販都沒敢繼續擺攤,直接收攤子回家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去看看。”藍玉兒急忙說道。
“我也去。”藍碧兒道。她話一說完就感覺有些不對,與藍玉兒對視一眼後,兩女都好像是觸了電一般趕緊低頭不敢再去看對方。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藍秋山示意管家去看看,管家剛剛走到前門院子那裡就看見大門打開,樑薪帶着一羣人站在門口。見到管家,樑薪還熱情地揮了揮手。誰知道管家像是見了鬼一樣大叫一聲:“啊!他來了。”然後轉身就往回跑,搞得樑薪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難道自己就已經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沒一會兒,藍秋山就帶着藍玉兒、藍碧兒兩姐妹走了出來。見到藍秋山,樑薪先行行禮叫道:“藍老爺。”
藍秋山和藍玉兒、藍碧兒則一起對樑薪行禮叫了聲:“侯爺。”
樑薪笑了笑,搖頭道:“我們這麼客氣幹嘛?藍老爺以後就叫樑薪,或者樑公子都行。至於玉兒和碧兒嘛,你們還是叫樑大哥吧。”
“樑大哥?”藍玉兒和藍碧兒見樑薪與她們一點也不生分,頓時有些高興。
樑薪含笑點點頭,然後對藍秋山說道:“藍老爺,這纔來我是有事想要找你幫忙。”
藍秋山點點頭:“侯......噢,樑公子,你但說無妨,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樑薪點點頭轉身對身後揮揮手道:“擡起來。”
緊接着西廠鐵騎就擡着巨大的木箱子走進藍府,放下幾口大箱子後藍秋山又些好奇地問道:“樑公子,這些是......”
樑薪對着身旁的西廠鐵騎示意了一下,四名西廠鐵騎立刻將箱子打開。滿箱的金銀珠寶晃的人眼睛有些刺痛。
樑薪說道:“這些都是從杭州應奉局的官員家裡抄家得來,我想先暫時寄放在藍老爺你這裡,因爲稍後我還在去一趟蘇州。至於安全的問題藍老爺你不必擔心,我會留下五百西廠鐵騎在這裡看護,等閒人是不可能奪得了這些金銀珠寶的。”
“放在我這裡?”藍秋山愣了愣,然後點點頭道:“好!我會好好替你看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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