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大哥的想法,穆月兒也是非常清楚的,雖說她也是很疼愛自己的妹妹,但是她對待此事更爲理智一些,明白這感情的事,根本就強求不得的,更不是一朝一夕之內可以改變的了的。
沈天澈擡起雙眸,認真的對着穆青道:“穆青,你我是兄弟,所以我才一直忍着不對你妹妹出手,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無端靠近我的女人下場會是怎麼樣的!”
不用說都知道,那下場都是很慘的。
沒想到過了兩年沈天澈對穆靈兒的態度還是如此,這讓穆青顯然有些失望,但他心中也是清楚沈天澈的個性,那絕不是他多說幾句就可以改變他的心意的。
“靈兒也不過是喜歡你而已,她對你還是挺規矩的,不是麼?”穆青訕訕說道。
“恩,挺規矩的,最多是跑到主子面前晃一整天而已!”無殺有些偷笑的說道。
沈天澈一想到那穆靈兒用那種非常直接看他的目光,他就覺得一陣無語。
穆青還是有些不死心的開口道:“兄弟,其實我小妹也實在是不錯,對你也是一片真心,你就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
天音和穆月兒兩人都在心裡搖頭不止,這穆青平常也是個腦子很清楚的人,但是遇到自己妹妹們的事,總是有些慢半拍的感覺。
要是沈天澈想要考慮的話,那還至於等到今日麼?
雖說穆月兒之前也曾經還是抱過那樣的想法,但明顯她大哥的期待度可比她要高得多呢!
無殺心中則想假若現在他家夫人也在場的話,那這穆青現在絕對會被主子直接給扔出去的。
管他是兄弟還是盟友,絕對都不客氣!
“我已經成婚了!”沈天澈悠然說道。
穆青當然是知道那太子妃之位早就已經有人坐了,“靈兒那麼愛你,就算只是讓她做側妃的話,想來她也是樂意的!”
當大哥不容易,當一個稱職的疼愛妹妹們的哥哥更是不容易啊!
“哥,你就不要再說了,這話我也不是沒有說過,殿下與太子妃兩人感情好的很,殿下也沒有想娶別人的意思,你就適可而止吧!”穆月兒實在是看不過去,出口道。
穆青有些愣住了,在腦中仔細的回想着穆月兒這話中的意思,心裡還是有很多的疑問,但是穆月兒都這麼說了,他要是再多問的話,恐怕非但會得罪自己兄弟,還會惹妹妹生氣,就只好全數的將想問的話全部給嚥了回去。
沈天澈對着穆青莞爾一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下次你若有機會來帝都的話,我定是會好生的招待你的,到時候你也可以見到我夫人了!”
說到風南曦的時候,沈天澈的神色就會不自覺的變得異常柔和了起來。
這太子殿下滿臉幸福的樣子,令穆青有些恍然,他認識沈天澈也有不短的日子了,但他從未見到過沈天澈露出如此神色,他心中也是清楚沈天澈是不會故意裝出這幅樣子的。
看來,正如月兒所說的那樣,這沈天澈與那太子妃兩人的感情必然是非常好的,好的程度肯定是遠遠超過他之前的想象的。
原以爲那位太子妃是皇帝根本不經過沈天澈的應許就賜給他的,所以沈天澈對太子妃理應是不屑討厭的,沒想到現在卻是正好相反。
真不知道那位太子妃究竟是有何等魅力,竟然能將這個從不好女色,甚至連女人都從不都看一眼的人給擺平了,本事也還真是不小啊!
“好,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的!”穆青爽朗笑道,也再不提穆靈兒三個字了。
經過如此提點,要是穆青再在沈天澈的面前說自家小妹,那他的腦袋就真的是秀逗了。
不再出現穆靈兒三字之後,這故友之間更是相談甚歡,兩人整整敘了大半夜的舊。
而宮外驛站之內的幾人,也是沒那麼早就安睡了。
無論是沈天傲還是沈天皓,兩人對那導致這場壽宴匆匆結束的巫蓮此人,都是疑問不少,兩人回去之後,便都派人去打探有關於巫蓮的事了。
“本來慕容公子都已經出場了,差一點點就可以獲得美人心了,沒想到這突然冒出個什麼巫蓮的罪人,害的慕容公子都只好回位了,那選駙馬之事更是不了了之了,這叫什麼事啊?”莫霖很是不爽的抱怨道。
要知道這慕容漣奇肯去,已是他與楚肖費了多麼多的口水,才勸得他。
這次不成功,下一次,慕容漣奇就未必肯再乖乖去了,到時候肯定又得他們多費口舌了,想想就覺得頭疼啊!
楚肖也是覺得無語,本來想着晚點出場能更加與前面的衆人做出比較,這樣也就自然而然的更能突出慕容漣奇的優秀了,所以他還特地打點過那安排出場順序的官員,真是沒想到好心辦壞事啊,別說驚豔全場了,壓根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太可惜了。
相比於楚肖與莫霖兩人,沈天傲與慕容漣奇兩人就顯得淡定多了。
“這種事情本就是隨緣的,說不定此次的事情就是在暗示我與那位月兒公主無緣呢!”慕容漣奇淡笑說道。
一聽慕容漣奇這一說,楚肖忙開口道:“慕容公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正所謂好事多磨,我相信你與月兒公主將來定能成就一樁美事的!”
慕容漣奇手裡把玩着自己的笛子,輕笑道:“看來,楚兄你比我還要着急啊!”
楚肖心想着要是自己也有慕容漣奇那番樣貌亦或是才能,他早就自個兒去了,也就犯不着勞煩慕容漣奇了。
沈天傲開口到:“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情等明日再說吧,想必南疆王與月兒公主還是會給衆人一個交代的!”
雖說那選駙馬之事被擱置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慕容漣奇就一點戲都沒有了,相反的,沈天傲倒是覺得比起其他人,這慕容漣奇可是有機會的多了呢!
畢竟今夜除了慕容漣奇之外,那穆月兒可是都沒有瞧別人一個正眼。
“是,王爺!”王爺都說話了,莫霖與楚肖也就聽話的撤了。
而當慕容漣奇要離開之時,沈天傲則喊住了他,“慕容啊,今夜本王酒沒喝盡興,不如你再陪我喝上兩杯吧!”
慕容漣奇很是爽快的回道:“好啊,正好我也覺得酒沒喝夠,王爺這一說,我的酒癮就更上來了!”
兩人對笑兩聲,隨即就讓下人們送上了好酒好菜來。
“恩,這酒的味道還真是不錯!”慕容漣奇邊喝邊聞着酒香感嘆道。
沈天傲也贊同道:“的確是好酒,味道也很特別,聽說你已經將這日月城所有的好酒都喝了個遍了,想必很是合心意吧!”
酒癡好的就是這一口。
慕容漣奇溫潤笑道:“的確是恨合心意,王爺你不也備了很多酒回帝都麼?”
有這麼多酒被送入這苑中,慕容漣奇就算是想不知道也是很難的。
沈天傲嘴角瞬間就多了一絲苦澀之意,不過正好舉杯到了嘴邊,所以慕容漣奇並沒有看到他這一笑。
酒一飲而盡之後,沈天傲又爲自己到了一杯滿滿的酒,淡淡道:“酒總是不嫌多的!”
慕容漣奇對這話可是非常的贊同的。
“慕容,你真的沒有心上人嗎?”沈天傲忽然擡眸對着慕容漣奇問道。
這麼突然的一問,令慕容漣奇一怔。
有沒有心上人呢?
慕容漣奇捫心自問,腦海中好似隱隱約約浮現着一個人的身影,但他選擇性的忽視了。
反應過來之後,便直言回道:“我倒是也想有啊,可是老天爺還沒讓我遇上呢!”
“那你覺得穆月兒如何?”沈天傲繼續問道。
慕容漣奇思索了下,淡然道:“印象不錯!”
能喝酒,性子又爽朗,印象自然是不會差的。
“那若是真的讓你娶她呢?”沈天傲深入問道。
“這我可還沒想那麼遠!”慕容漣奇搖頭輕笑道。
他也就不過遠遠的見過穆月兒兩次,雖說對她印象不錯,但畢竟沒有過多的深入接觸過,到底那穆月兒是什麼樣的人,慕容漣奇還是不清楚的,要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就說要娶穆月兒的話,也顯得有些奇怪突兀了。
他要娶,與他去參與那選駙馬之中,可是兩碼子的事,前者是要完全出於他自己的真心的,而後者則是更多抱着玩的心情而去的。
沈天傲扯了一笑,自答道:“是啊,你不過才見了她幾次,哪裡就能想到這兒去了!”
“王爺,恕我冒昧,爲何殿下你不想娶那位月兒公主呢?”慕容漣奇直接的問道。
他心裡清楚的很,這戰王殿下對穆月兒是半點要娶回去的心思也沒有,否則莫霖兩人也壓根就不用拽着他去參加那什麼選駙馬的了。
沈天傲聽了這一問之後,頃刻間就出現了一副有些失了神的樣子,倒是讓慕容漣奇更覺得詫異了,這戰王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有這樣神情的人。
“王爺,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慕容漣奇見沈天傲不回答,就接着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住在戰王府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對於沈天傲身邊的那些個女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除了那個舞姬稍稍能與沈天傲說上幾句話之外,其餘的那些個所謂戰王爺的女人,卻是幾乎連戰王爺的面都不曾見上一面呢!
想爬上戰王爺寢榻的女人,可也是不在少數的,但沈天傲卻也是不曾多看一眼,要是說他心裡沒有所屬的話,慕容漣奇倒也是覺得怪了。
沈天傲沒有回答,轉而道:“慕容,你若是對那位月兒公主有些感覺的話,還是應該早日定下心來,牢牢的將她抓住纔是,否則到時候被人搶先搶走了的話,那就晚了,這天下可是沒有什麼後悔藥可吃的!”
這話,越聽越覺得像是過來人的忠言一樣。
難不成這戰王爺喜歡的女子,被別人搶走了嗎?
放眼天下,能與戰王爺搶女人的人,可真的是沒幾個有那般資格的。
慕容漣奇表面呆愣,心中卻多少還是有幾分的瞭然的。
“王爺放心,這個道理我明白的!”慕容漣奇伸手拿起酒壺爲沈天傲添上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笑說道。
沈天傲知道慕容漣奇是個聰明人,也應該知道他剛纔那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絕不要放棄穆月兒。
在沈天傲看來,這慕容漣奇對穆月兒還是有幾分特別的。
兩人舉杯暢飲,倒也是歡樂無窮。
翌日清晨,天還灰濛濛的時候,沈天澈幾人就分散的出了城。
這一次,天音並沒有留下,而是選擇了跟隨沈天澈一同前去暮雪城,韓銘與無殺亦是跟隨其後。
其餘夜宮的弟子,各自執行自己的任務去了。
一處隱蔽的破舊屋子之中,兩個黑衣人相對而立。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都瞞着我,在你們的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了?”站在窗前的黑衣人負手而立,冷冽說道。
而他身後的那個身形稍小了些的黑衣人,立馬就單膝跪了地,神色緊張道:“主子,屬下並不是有心要瞞住你的,只是……。”
“只是我與巫蓮不讓他告訴你的!”一個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慢步走了進來,身形與最先開口的那個黑衣人也差不多,滿是從容的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目光望向窗外的那個黑衣男子就立即轉過了頭,視線對上了青衣男子,神情有些令人費解。
“我們不告訴你,也不過是不想讓你多擔心而已!”青衣男子溫和說道。
而那黑衣人卻是有些不淡定道:“就是因爲你們沒有事先告訴我,所以巫蓮纔會被抓,你要知道巫蓮落到穆月兒的手中,下場是絕對不會好的!”
言語之間,多少有些氣憤,好似很是擔憂巫蓮,可以聽得出此人與巫蓮的關係必然匪淺。
“還有你拿回來的什麼破權杖,不都是假的麼?”黑衣人周身泛着冷意,但對青衣男子的語氣還是努力保持着恭敬的。
跪着的那個黑衣人則是一語不發。
青衣男子雙眸微眯,寒光冷冽嗜血,嚴謹道:“此次的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