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氣初現之時,雪衣塵與天音幾人便已感覺到了。
“怎麼了?”南阮看到衆人那異常的反應,也是有些驚問道。
雪衣塵一手執劍,一手緊緊而溫柔的懷抱住了南阮的腰間,雲清風淡的對着懷中之人道:“沒事,只不過是來了幾隻找死的蒼蠅而已!”
說的輕描淡寫,眼中柔情似水,手中的劍卻是慢慢散發出了一股嗜血的寒氣,令人無不感到畏懼,就連一旁的天音都有些驚詫。
不愧是雪劍山莊的莊主,這般氣勢可不是誰都能駕馭的。
感覺到那股殺氣的逼近,天音很是冷靜的對韓銘道:“別手軟!”
韓銘挺直腰桿道:“放心,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懶散的!”
這夜宮大管事的本事,可也不是隻有看上去那麼簡單的,只不過韓大管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認真的,一年到頭也就認真個一兩次而已。
這還算是多的呢!
眨眼間的功夫,一羣黑衣殺手就出現在了雪衣塵幾人的面前。
帶頭的則是一個穿着暗紅色勁衣蒙着面的女子,那玲瓏有致的身形倒是有幾分眼熟,從看到南阮之後,她的目光就從未移開,一雙陰鷙的眸眼,看向南阮之時充滿的嫉恨,那樣的眼神,就仿若是要活生生吞下她似的,那種惡毒的敵意讓南阮感覺很是不舒服。
雪衣塵手中的劍也是握的更緊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那麼認真的拿過劍了。
今夜,倒不是因爲眼前的這羣人武功高強,而是因爲這些人此刻前來要對付的人,可是他的寶貝夫人呢,他當然是不會手軟的。
那紅衣女子身後,一左一右的兩個黑衣人,給人的感覺也是不簡單,一人眼光冷厲,一一人眼光邪魅,眼睛也是時不時的朝着南阮打量着。
“你們是什麼人?”韓銘慵懶的開口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呢!”其中那個眼神邪魅的黑衣男子頗爲睥睨的說道。
韓銘也是不生氣,反而對着身旁的天音嗤笑道:“你聽到有狗在吠嗎?”
天音頂着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很是贊同的點頭回道:“嗯,聽到了,還吠的很是響亮呢!”
“你們找死!”那黑衣男子一下子就被惹火了,說罷便已經飛躍起身,衝着韓銘而去了。
而他身旁的黑衣男子也在同一時間,拿起了劍朝着天音而去了。
一時間,劍光閃爍,殺氣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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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出招就已經是讓人目不暇接了。
其餘的那些黑衣人倒都很是鎮定的站在原位,衆人的目光全數是集中在那最前頭的紅衣女子身上,似乎是在等她的一聲令下。
那紅衣女子凝視了南阮很久,直到雪衣塵將南阮攬在了身後,她才終於是將目光轉移了。
擡眸看到雪衣塵之時,那紅衣女子也是一怔,隨後便對着南阮嗤笑道:“你果然是有手段,失了一個立馬就又找了一個,還一個比一個好,真不知道要是讓冷王爺知道了此事的話,心中是會作何感想呢?”
南阮看不到紅衣女子的樣貌,但是聽着那略顯熟悉的聲音,還有那一雙令她生寒的眸眼,她總覺得這人她應該是認識的。
“你是誰?”南阮不自覺問道。
那紅衣女子冷笑一聲,輕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眼力差啊!”
說罷,便飛速而起,拿起鞭子就衝着南阮狠狠地甩去。
只是那鞭子就連南阮的衣角都還沒有碰到之時,就已經被雪衣塵的冷劍給擋了回去,雪衣塵的眸光也更是冷然了三分,絲毫不見往日的溫和之意。
紅衣女子沒想到雪衣塵竟然能夠那麼輕易就將她的攻擊擋開,而倒也還是有些意外的,剛纔她只顧着看南阮,越看她那張與當年相差無幾的面容,心中越發憎恨,很老天爺爲何不讓歲月狠狠的侵蝕她的容顏,那股恨意讓她在一時之間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從而也就自動的忽視了雪衣塵的不凡,一心只想嘲笑南阮找了一個比冷莫寒還要年輕好看的男人,卻沒有發現這個男人也還比冷莫寒要不容輕視的很呢!
一襲白衣,清風若水,氣若幽谷,雙眸凜然,執劍輕柔而又霸氣,這樣的男子,天下可不多見!
這南阮前世究竟是做了什麼好事,爲何她身邊的男人總是一個比一個優秀!
“你爲什麼要護着她?”紅衣女子後退三步,狠戾的對着雪衣塵問道。
雪衣塵輕然一笑道:“這個答案,沒必要告訴你!”
說完,冷眸一閃,就已執劍閃了過去。
紅衣女子看到雪衣塵竟然離開了南阮,心裡正是覺得有機可趁,想要對身後之人示意上前去抓南阮,卻沒想到自己還來不及做出一個動作,那襲白色身影就已經閃現在自己的眼前了,那般不是人的速度是她遠沒有料到的。
但令紅衣女子震驚的並不是雪衣塵的速度,而是他的劍氣,她只是微微觸及到那劍氣,就已經覺得全身上下都要被撕裂了般的感覺,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恐懼之意。
就在自己要被那無情的劍氣所傷之時,那紅衣女子也是及時醒悟,往後一躍,紅鞭輕甩抵擋那劍氣。
可若是雪衣塵的劍氣能那麼簡單就可以被擋住的,那雪劍山莊又怎麼可能成爲江湖第一呢!
紅鞭瞬間就被劍氣斬成了兩段,紅衣女子的右臂霎時間也是血跡浮現,身後的那數十個黑衣人也終是全部急速上前,將她都護在了身後。
雪衣塵可不是誰都能招惹的人!
紅衣女子的武功是不錯,否則也早就已經死在雪衣塵的手下了。
與天音和韓銘過招的兩個黑衣人看到紅衣女子那麼輕易就被傷了,也都是訝異非常,可是現在他們卻也沒有多餘的功夫去擔心她,因爲此刻他們的對手可也不是好應付的呢!
尤其是天音,她的軟劍不似雪衣塵的冷劍那麼凌厲決然,反而正是極致的溫柔,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讓人覺得虛無縹緲的很,完全讓人猜不透她的下一招。
“你是雪衣塵?”
紅衣女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她當然是不希望出現在南阮身邊的男人會是那般神乎其技的人,可她心中也是清楚,這世上能使出這樣駭人的劍氣,而又能一劍就傷了她的人,也就唯有那天下第一劍雪衣塵了。
雪衣塵冷冷道:“你還不配叫我的名字!”
語罷,就執劍衝到了那羣黑衣人之中了。
而就在同時,仔細回想着的南阮,也終於是想起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荊媚兒!”
這三個字,南阮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忘記了。
那紅衣女子正是一直想要置南阮於死地的荊媚兒,而與天音、韓銘兩人對持着的便是碧凌與林天賜。
林天賜這段時日可是勤奮的很,沒日沒夜的休息,武功倒也是突飛猛進的很,否則若是換成兩月之前的他,說不定還不是韓銘的對手呢!
荊媚兒的眼線絕非一般,要知道這南阮不過在太子府門前露了一面而已,她便已經知曉,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在聽到有一個與風南曦長得極爲相似的三十多歲婦人進入了太子府之後,荊媚兒原本淡然的面容就在頃刻間變了,眼中嗜血之意油然。
任她怎麼想,她都只能想得到一個人。
之前風南曦出去那麼久,她心中就已經有些疑問了。
現在南阮的出現,更是肯定了她心裡的想法,果然,這女兒是去找孃親了,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被她找到了,那個女人真的回來了!
荊媚兒絕不容許南阮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尤其是他,所以她在得知南阮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要將南阮除掉的準備,她命人仔細的監視太子府的每一個角落,若是南阮出來了,就即刻前去稟告她。
她當然知道沈天澈必然是會派高手護在南阮的身邊,所以她親自前來,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可卻唯獨漏掉了雪衣塵這個未知數。
自己手臂的血不斷的涌出,而那遠處的南阮卻依然是毫髮無傷,荊媚兒眼中滿是不甘心。
南阮就在一旁安靜的看着那有些狼狽的荊媚兒,心中滿是冷意。
換了是別人,南阮還可能心軟,但是對於這個當年害她們母女的主使者,她可絕不會爲她多說一句好話。
劍光輕掃之間,血色飄然。
雪衣塵手中的劍也是毫不心軟,每一劍都是乾脆利落的很,一招斃命,轉眼間那數十個黑衣人就已經倒了一半了。
碧凌與林天賜也是雙雙負傷。
荊媚兒拿起跟前已經倒了的黑衣人的劍,眼裡滿是戾氣,“想不到堂堂雪劍山莊的大莊主,也有喜歡穿別人破鞋的嗜好,還真是讓我意外呢!”
即使是處於這般的弱勢,荊媚兒也是毫無懼意,反而更是輕蔑的說道。
雪衣塵聽了這話之後,周身的殺氣更是危險了三分。
“你知道本莊主最討厭的是什麼嗎?”雪衣塵慢步上前,冷寒問道。
就算是荊媚兒,看着這樣的雪衣塵,腳步也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心中畏懼之意也是不知爲何冉冉而起!
雪衣塵輕扯嘴角道:“本莊主最討厭別人說我娘子的壞話了!”
無論是誰,若是敢多說南阮一句,他必然是不會放過的。
輕眸閃現之間,雪衣塵的劍就已經朝着荊媚兒毫不客氣的刺去了。
荊媚兒不是不想躲,而是她根本就躲不了,她根本就完全比不上雪衣塵的速度。
就在這般危急的時刻,一道銀光閃現而來,很是準確的朝着南阮而去。
雪衣塵自是急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劍,飛身一轉,往着南阮的方向回去,還好及時的用劍抵擋住了那暗器。
“阮兒,你沒事吧?”雪衣塵關切的對着南阮問道。
南阮搖頭,“我沒事!”
當雪衣塵再次轉身的時候,就已然不見了荊媚兒的蹤影。
而天音與韓銘那兩邊,也是爲了躲避暗器,而讓碧凌與林天賜二人給逃脫了。
“不用追了!”
雪衣塵叫住了天音兩人。
“爲什麼?”韓銘不解問道。
“因爲你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雪衣塵直白的回道,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般簡單得就將荊媚兒給帶走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這世上,可還真的沒幾人能做得到呢!
在那幾個做得到的人之中,更是沒幾人是會與雪衣塵站在對立面的。
“夫人,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嗎?”天音自知那些人是衝着南阮而來的,也是不由問道。
南阮點頭道:“是荊媚兒!”
韓銘訝然道:“莊主夫人,你的意思是剛纔那個武功不錯的女子就是荊媚兒?”
“是,我絕不會認錯!”南阮很是肯定的說道。
堂堂離王妃娘娘竟然如此藏得住,還真是令人愕然。
天音冷靜的開口道:“我看我們也是不用迴天瓊居了,反正現在行蹤都已經暴露了,還不如回去與小澈他們商量下對策的好!”
這番提議,幾人也都是贊同。
“韓銘等會你叫上連瀟幾人,然後將回天瓊居將小酥幾人都給護送到太子府中!”天音緊接着對着韓銘說道。
現在想必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太子府了。
韓銘連連點頭。
隨即,幾人便回了太子府。
荊媚兒四人回到離王府之後,也是知道這一次是栽了。
“媚兒,那個女人說不定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你還是快些離開吧!”那將荊媚兒救出來的黑衣人急切擔憂的說道。
林天賜與碧凌也是同意,兩人的神色也是嚴肅的很,沒想到這一次會是如此的狼狽。
荊媚兒卻是淡若自如的很,一邊包紮着手臂,一邊輕笑道:“怕的就是他們不來!”
“你明知道若是你出事的話,離輕若是絕對不會保你的!”黑衣人看着荊媚兒這副樣子,實在無法的開口道。
“他保不保我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多言,你立刻帶着天賜離開帝都!”荊媚兒眸光堅決的吩咐道。
林天賜卻是搖頭道:“姨母你不走,我也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