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見到這麼大的兇猛野獸樑躍心裡也害怕,但是樑躍就是這樣,越是害怕就越是激發鬥志,尤其看見朋友危在旦夕時他根本就不考慮自己的安危,頭腦一熱,血一澎湃,就是油鍋也敢跳下去。
他小的時候和大哥樑飛走南闖北的,練就了打狗的本事,他和樑飛有事沒事的還願意找條狗來消遣一下,但是今天遇上豹子也不知這打狗的招式管不管用,畢竟身體大了好多倍,兇殘程度也不一樣呀。以前不管多厲害的狗,樑躍手裡只要有一根棍子就不怕,哪怕是根竹竿也行。狗來咬人時通常是比人還要膽闕,這時只要你遞給它什麼東西他就咬什麼,當然受過嚴格訓練的警犬也許不會。樑躍打狗時那是相當瀟灑,不慌不忙往那一站,手持一根打狗棍,惡狗撲上來時他就伸出棍稍,只要狗一咬棍子,樑躍就猛然用力,把棍子直接捅進狗嘴裡,甚至捅進它的喉嚨深處,那狗當時就會狼狽逃竄。不過也有失策的時候,有一次樑躍拿的棍子不結實,一桶就折了,差點把手送進狗嘴裡,那次要不是樑飛拿個破筐扣住了狗頭,他非得吃虧不可。
豹子撲上來,樑躍揮手就把羊皮大衣甩了過去,可是花豹並不上當,並沒有像狗一樣去咬大衣,頭一晃就閃開了,張嘴就奔樑躍的手臂咬來。這一張血盆大口,要是被它咬牢固了再一甩腦袋,那就必定骨斷筋折,樑躍向後急退,但是花豹的速度可不是人能比得了的,稍慢一步,袖子被咬到了,花豹咬住袖子一搖頭,就把樑躍甩倒在地了,緊接着花豹撲上來照着身下樑躍的腦袋就張嘴咬來……
娜仁託婭和烏日娜嚇得魂不附體,認爲這一回樑躍是必死無疑,但是奇蹟發生了,樑躍和花豹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之後樑躍跳了起來,花豹反而轉身就跑,沒跑多遠就摔倒在地,打了個滾兒起來又跑,幾步一跌,沒等跑出空地就摔倒在地起不來了,呼哧呼哧
喘着粗氣,嘴裡不住地往外淌着血,下顎咽喉處有一個短劍的手柄露在外邊。
原來樑躍在倒地時那電光石火的一霎那,用盡全力把手裡的二尺來長的短劍插進了撲上來的花豹咽喉柔軟處,也是烏日娜的短劍夠鋒利,一下子就刺穿了花豹的喉管,這才反敗爲勝。
樑躍站起來一直看着花豹倒地不起,確實不能再傷人了,這才長出一口氣,“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上,這時才感覺到手臂疼痛,擼起袖子來一看,手臂上被撕開了好大一塊肉,血把整個胳膊都染成紅色的了。樑躍長嘆一聲:“我這血光之災咋還就過不去了呢!”
娜仁託婭和烏日娜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跑過來看樑躍的還傷勢,樑躍指着花豹說:“不打緊,它傷的比我重多了。”
樑躍鬥花豹雖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卻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此時一放鬆,頓時連往起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娜仁託婭撕下袍袖來給樑躍包紮傷口,烏日娜焦急地看着也幫不上忙,忽然拿起哨子又吹了起來,尖銳的哨音響徹山谷,把樑躍又嚇了一跳:“你幹嘛?別再招來一隻,到時候我可真的不行啦!”
娜仁託婭解釋說:“這是我們村子裡示警的訊號,這附近要是有村子裡的人就會趕過來的。”經過這一場生死搏鬥,她對樑躍的態度也有所轉變了。
三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烏日娜終於忍不住好奇,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花豹跟前,她先是用腳踢踢花豹,然後大了膽子,走到花豹頭前,仔細看了看回頭對着樑躍叫到:“這豹子已經死了,你能幫我把短劍拔出來麼?”
樑躍和娜仁託婭相視一笑,都沒有理睬她。
樹林裡這時響起人聲,一個胖乎乎挺着大肚子的大鬍子漢子首先出現了,問道:“烏日娜是你麼?你這小妮子又消遣人是不是,沒
聽我上次給你講過的狼來了的故事麼,沒事就吹哨子,要是真的遇上危險時看誰來救你!”
烏日娜一見連忙跑過來說:“那日蘇大叔,這回你可是冤枉我了,剛纔我們是死裡逃生呀,不過要是等着你來救我們恐怕是就只有死沒有生了!”
娜仁託婭見了大鬍子叫了一聲阿爸,那個叫那日蘇的大鬍子答應一聲走進空地,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手拿獵叉的年輕人,這時他們也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花豹,先是一驚,接着舉着獵叉逼近過去。烏日娜看着他們緊張的樣子“噗嗤”笑了,踢了花豹一腳:“已經死了。”
那日蘇湊過去仔細看看花豹,摸了摸它脖子上露出的短劍柄,嘆道:“一招斃命!這是誰幹的呀?”
烏日娜一指樑躍,自豪地說:“我的朋友,樑躍,吉林來的!”
幾個小夥子圍了花豹看了半天,忽然歡呼起來,跑過來抱住樑躍,大呼小叫地說着蒙語,樑躍一句也不懂。
娜仁託婭微笑着閃開了,烏日娜卻湊過來推開來擁抱樑躍的人:“你們別弄疼了他,我朋友有傷在身呢!”
那日蘇走過來拉住樑躍得手臂,看看血已經把包裹的衣物都染透了,趕緊說:“快帶這位小兄弟回村子,一定要找最好的醫生來爲他治病!”然後回頭對一個小夥子說:“你去,把巴特老爹請到村子裡去,就說我們最尊貴的客人需要救治。”這句話一出,樑躍差點沒抽嘍,感情巴特就是他說的最好的醫生呀!
一衆人衆星捧月般把樑躍擡到馬背上,樑躍本不想去村子裡,但是盛情難卻,只好跟着去了。這些人前邊擁着樑躍,後邊用馬馱着花豹,興高采烈回了村子,還沒到村口,烏日娜已經騎着踏雪烏騅搶先回去報信了,樑躍剛一進村子,就有大批的男女老少涌了出來,都想看看這個勇鬥花豹的少年英雄是何等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