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躍這時把託婭埋好了,在墳前拜了幾拜,然後走過來對袁天爵說:“雖然你以前是殺人越貨的強盜,但畢竟敢作敢當,你現在拒不認自己剛剛做下的事,和小人無異,我不追究你殺人的事,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再無關係,井水不犯河水。”說着拽起烏日娜,走到一邊去了。
袁天爵也覺得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索性閉口不言了。大家都沉默了一陣子,樑躍忽然聽見袁天爵在自言自語地叨咕着什麼,細一聽,原來是在哼唱一首歌,歌詞好像就是託婭臨死時說的那幾句話“世間功名利祿皆是浮雲,恩怨情仇轉頭成空,誰去誰留,福禍難辨……”
再看袁天爵的神情,好像有所變化,眼神中漸漸露出兇惡神色。
樑躍觀察到了袁天爵的變化,把烏日娜拉到自己身後,手裡拿着匕首瞪視着袁天爵。
袁天爵哼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看看樑躍,忽然獰笑着說:“臭小子,別以爲託婭說你是她的孩子我就可以饒恕你,在我眼裡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文不值!”
烏日娜看他神情可怖,忙說:“巴特爺爺,你不要嚇我,我……”
“住嘴,死丫頭,和着小子一起算計我,是不是以爲我真的不會殺你們!”說着他拄着刀站了起來,看看自己的斷腿,狂笑起來:“我是廢人了,你們也別想活着,我不好大家就都不要想好!”他在地上拾起託婭掉的飛刀,忽的一聲朝樑躍擲了過來,刀子夾着風聲,力道大得出奇,樑躍連忙躲閃,飛刀越過樑躍的頭頂,直插進石壁中去了,手勁兒可想而知,要比託婭大得多了。
袁天爵一擊不中,在身邊拾起石頭就往這邊打來。樑躍扯着烏日娜躲在一塊巨石後邊不出來,袁天爵的石塊在巨石上打的火星四濺,他一邊打還一邊罵着娘,神態與先前沒有昏倒時一個樣子。烏日娜扯着樑躍說:“樑躍,巴特爺爺一定是瘋了,我好害怕!”
樑躍說:“不要緊,他已經斷了一條腿,傷不到我們的,要不是我不想和
他動手,我過去就能把他料理了。”
烏日娜說:“你不要傷害他了,其實他也是蠻可憐的。”
樑躍點點頭,看看袁天爵沒有罷休的意思,就對烏日娜說:“你憋住氣,我帶你到外邊去,躲開這個這個瘋子。”
烏日娜問:“去哪裡?”
“去吃兔子肉。”
樑躍說着,拉住烏日娜,回身跳進了水潭中。
樑躍怕烏日娜閉氣時間短嗆到水,加速遊進那個水下石縫,在烏日娜喝過幾大口水以後露出了水面。一露頭出來,烏日娜大口喘息了半天,然後用手打了樑躍一拳:“你壞死了,害得我差一點就淹死。”
樑躍拉着她上了岸,烏日娜這才發現這裡已經不是山洞裡了,而是另一番天地。
烏日娜欣喜若狂,在草地上奔跑了一會兒,直到覺得渾身溼漉漉的有些冷了才又回到溫泉湖旁,拉着樑躍的手說:“你果然沒有說謊,水底真的有出口!”樑躍很自然地把臉放低讓她親了一下,他已經有些習慣這個小妮子一高興就要親吻自己一下了。他看烏日娜那高興勁兒,沒忍心告訴她這裡不過是個死谷,還是出不去。
烏日娜說:“樑躍,我們要不要去把巴特爺爺救出來,不然他會死在裡邊的。”
樑躍說:“他現在兇得很,等一等,等他沒有力氣丟石頭了再說。”
烏日娜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心狠,他畢竟是你的阿爸。”
樑躍眉頭一皺:“在不許提這件事!”
烏日娜以吐舌頭:“知道了,我不再說了,不過我覺得巴特爺爺實際也挺可憐的。”
樑躍撫了下烏日娜溼乎乎的頭髮,說:“我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挺可憐的,是不是冷了,我們烤火吧。”
樑躍從懷裡掏出一個用塑料包裹的火機,那是他從寫日記得那個死人身上拿來的,正好派上用場,他找了一些乾枯的草木,隆起一堆火來,讓烏日娜蹲在那裡烤一下衣服。
烏日娜說:“媽媽曾經告訴過我,穿着溼了的衣服烤火是會生病的,要脫下來烤纔可以。”
樑躍說:“你小小年紀還挺知道保養,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免得溼氣內侵,這樣吧,我去找我的野兔,你在這裡烤衣服,不過你脫下來會不會冷呀?”
“不會的,我就蹲在火堆旁,背對着溫泉,這樣就不會冷。不過我就害怕有人過來看見。”
“放心吧,這裡不會有人來的,我也不會偷看你,你放心烤吧,我回來時會在遠處叫你,等你穿好了衣服我再過來。”
樑躍用樹枝幫她搭起來一個架子,讓她脫了衣服烤火,自己去尋先前掛在樹上的野兔。
樑躍記得先前是把野兔扒了皮掛在一個歪脖子樹杈上,這裡林子不大,找起來應該不難,可是在樹叢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又些犯疑了,難道這裡還會有人在,偷了我的野兔?不會呀,自己看得很清楚,這裡四周的石壁一目瞭然,都是懸崖峭壁,根本就沒有出口,哪會進來人呀!野兔沒死,自己跑了?也不會呀,皮都扒了,光着身子跑多丟人呀!難道自己餓的產生幻覺了,跟本就沒抓過野兔?那不成了精神病了麼。這時他想起袁天爵,他是不是精神不太好,所以才時好時壞的時善時惡的呢。
正找着,忽然看見地上有一張血淋淋的兔皮,正是自己扒下來扔到地上的。這說明抓野兔的事不是幻覺了,可是哪去了呢?
他聽見一棵樹上有“吱吱”的叫聲,撥開樹枝一看,前邊有一個樹杈上蹲着一隻紅臉猴子,呲牙咧嘴的在叫喚呢。樑躍問:“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兔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往前湊,想抓住這隻猴子,忽然猴子顯得很驚恐,叫的更歡了,“嗖”的一聲上了更高的樹杈上。
樑躍感覺不對,脖子後邊涼颼颼的,回頭一看,差一點魂飛天外!一條好大的蟒蛇人立在自己身後,只見它頭差不多比自己腦袋還大,眼睛像燈泡似的,只見其頭不見其尾,不知究竟有多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