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爵說道:“我們現在出不去找它,但願它在我們還沒有餓死之前進來找我們,好讓我們有機會和它搏上一搏,看看鹿死誰手,總比餓死的要好。”
烏日娜擡頭看着樑躍問道:“樑躍,你說你要是去拿託婭當家的那一管炸藥,託婭當家的會怪你麼?”
樑躍知道她有意說服自己去拿炸藥,說道:“我不是害怕她會怪我,我只是不忍心再去翻動她的遺體,她這一生被痛苦所纏,仇恨所困,活的很不安穩,也沒有快樂過,所以我不想在她死以後還去驚擾她。”
烏日娜輕聲嘆息了一聲,嘴上不再作聲,肚子卻在“咕咕”作響。樑躍看看精神萎靡的烏日娜,又看看臉色蒼白的袁天爵,雖只短短一兩天的時間,袁天爵彷彿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雙頰塌陷,目光也失去了光彩。
樑躍想了想,一咬牙說:“好吧,我去問問媽媽。”
他站起身呢來,走到託婭墳前,拜了一拜,說道:“媽媽,你活着時我沒有盡孝,死了卻又來擾你清淨,你不會怪我吧?是這樣的,烏日娜是爲了幫我才和我一起來到這個地方,如今有性命之憂,我想借你的炸藥來救命,實在是萬不得已。”
袁天爵說:“要是爲了救我託婭自然不會願意,要是爲了救她的兒子和未來兒媳卻有不同了。”
樑躍回頭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和烏日娜……”忽然想起那天託婭的確想讓自己娶烏日娜來着,那天還要爲自己做媒主婚,想不到短短几天,她已經埋屍地下了。
樑躍輕輕拔去沙土石塊,又拿去託婭身上的枯藤,露出了託婭已經冰冷的屍體,在她懷裡解下那一管炸藥來,樑躍又恭恭敬敬地把她掩埋好,然後用手背擦了一下溼潤的眼角,回到了袁天爵身邊,說:“炸藥是有了,不知怎麼用才最有效。”
袁天爵接過看看,說:“需要烘乾了纔有效,已經有些潮了。”
袁天爵架着兩條木棍來到火堆旁放,把一些
枯藤填進去,然後拿了一塊薄一些的石頭在火上烤熱,再把炸藥放到石頭上來烘。
他告訴樑躍:“你再到洞裡去找一些乾的,能燒的東西來把火弄旺一些,這裡太潮溼,已經沒有幾根能燒的枯藤了。
樑躍說:“洞裡也很潮,能有什麼燒的?”
袁天爵看了一眼烏日娜,低聲說:“找些人骨來也可以,就當是給他們火葬了,不然怕是這些柴烘不幹這管炸藥。”
樑躍點頭,拿了手電進了通道,但是忽然想起袁天爵會不會瘋魔病發傷害了烏日娜,便又回身,拿着先前自己脫在一旁的羊皮大衣到了烏日娜身邊,給她披在身上,低聲囑咐:“不要到他身邊去,看見他臉色變化就趕緊大聲叫我,然後往通道里跑。”
烏日娜點頭,看看坐在火堆旁專心烘着炸藥的袁天爵,也低聲說:“沒事兒,他一條腿追不上我的。”
樑躍去了,袁天爵烘了一會兒炸藥,回頭看了一眼烏日娜,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慈祥,烏日娜心中一暖,說道:“巴特爺爺,其實你長得很帥氣呀,爲什麼以前要把真實面貌遮起來呢,樑躍長得那麼好看就是像你,你們倆的鼻子眼睛都很像的。”
袁天爵嘆了口氣說:“可惜她不肯認我這個賊老爸,不過我知道自己有這麼強壯的一個兒子已經心滿意足了,老天對我還是不錯的,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沒讓我斷子絕孫。”
烏日娜說:“其實樑躍看起來很倔強,其實是個心很軟的人,只要你不再無故去傷害別人,我想他早晚會接受你的。”
袁天爵微笑道:“你還很瞭解他的麼,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樑躍呀?”
烏日娜低頭不語,袁天爵說:“不要緊,我很喜歡你做我的兒媳,要是這小子肯認我這個老爸,我就讓他娶了你。”
烏日娜說:“還是等他認了你這個老爸的時候再說吧。”
袁天爵一邊和烏日娜聊天一邊在石頭上翻
來覆去烤着炸藥,過了老半天,樑躍回來了,懷裡抱着幾根枯藤和幾個人骨,一隻手裡還拿着一個骷髏頭。
烏日娜皺眉說:“你在幹什麼?”
“我看這些人拋屍在這裡挺可憐的,還不如給他們火化了的好。”
說着就要把骷髏扔進火堆裡,烏日娜趕緊捂上鼻子,轉過頭去。
這時就聽樑躍驚呼了一聲,烏日娜和袁天爵順着樑躍眼光看去,水潭裡又露出一個巨大的蟒蛇頭顱,接着它慢慢挺起身子,它絲絲的吐着長信子,身子無聲無息地劃了過來,直奔到岸邊來了。
樑躍急了,伸手到火裡,把剛剛燒着的骷髏頭拿起來,忽的一聲像巨蟒扔過去,巨蟒頭部稍微一晃就躲了過去,絲毫沒有阻止它的前進的速度。
巴特對樑躍說:“拿幾根火把退後,它一接近就用火把逼退它。”
樑躍此時倒是很信服袁天爵的,在火堆裡抄了幾根燒着的枯藤就退到了烏日娜身邊,遞了一個給她,然後倆人蹲在石頭後邊盯着巨蟒看,精神緊張的了極點。
巴特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拿炸藥,轉過身來坐在火堆旁看着蟒蛇接近,好像毫不害怕的樣子,嘴裡竟然還吹上了口哨。
巨蟒上了岸,遊走到了袁天爵身前,此時樑躍纔看清這條蟒蛇的長度,看樣子足有十來米長,腰身像水桶一樣粗細,要想吐下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它到了距離袁天爵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不停地吐着長信,像是在看着袁天爵,它心裡一定很納悶這個小小的人類爲什麼這麼大膽,居然敢和自己對持。
樑躍看的緊張,忽然熱血上涌,心想:我不能讓一個斷了腿的人打頭陣,自己卻像個懦夫似的躲着。他對烏日娜說:“我要是死了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烏日娜一把沒拽住他,樑躍拿着兩根火把就跳了出來,幾步來到巨蟒身前,直接用火把去燒它的頭。
袁天爵連忙喝止:“快躲開,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