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荊玉倩姐妹和白馨月一行三人擇日南下不表,再說說我們的主人公小樑躍吧。
樑躍這次到松江來找小九,可是抱着打持久戰的想法,所以他不再盲目地貼廣告了,他想先在松江找個工作幹着,然後慢慢找他那朝思暮想的小情人兒。
他沒住上次來住的那個旅館,怕遇上花肚皮他們,也不知後來花肚皮是不是會猜到是自己偷了她的錢又打了她,總之不想再見到他們。先找個旅店住下,然後就出去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工作先幹着。
在一個路口,一輛轎車疾馳而過,濺了樑躍一褲子髒水,樑躍氣得大罵:“你給我站住,我砸了你的破車!”
沒想到車還真在不遠處站下了,不過不是因爲聽見樑躍的罵聲站下的,是人家到地方了,樑躍年輕氣盛,以爲他這是挑釁呀,俯身撿了一塊磚頭就往上衝,就跑這幾步道他就做好了思想準備:我削他一頓就跑,我是外地的誰也不認識,打了他他也找不到我!可到了跟前,車門一開,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樑躍衝到人家跟前一下愣住了。
那個時候女司機並不多見,何況是這麼年輕的女人,樑躍感到意外,那個女司機看他拿個磚頭跑過來也嚇了一跳,問樑躍:“你要幹啥?”
樑躍愣過一下之後,把磚頭往地上一扔,說:“操,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非揍你不可。”說完要走,那個女的嚷道:“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打人,你有病吧?哎呦……”
女人還沒罵完忽然叫了一聲,樑躍回頭一看原來她絆在磚頭上了,摔坐在地上,高跟鞋的鞋跟都崴掉了。樑躍一看樂出了聲,這纔是惡有惡報呢,誰讓你開車不長眼睛了,這回走路也沒長眼睛。
女人見樑躍幸災樂禍,跳起來一瘸一拐就奔樑躍來了:“你站住,我今天撓死你!”樑躍一聽,嚇得轉身就跑,回頭看那女人的狼狽相不禁邊跑邊樂,一沒留神頭撞電線杆上了,差點坐到地上,疼的倆手捂着額頭揉。這回又輪到那個女人笑了,邊笑邊說:“活該,撞死你個小崽子!”樑躍氣的一瞪眼,作勢要撲過去,女人嚇得尖叫一聲又往回跑了,踮着腳跑出幾步,回頭再看時,樑躍已經走遠了。
樑躍邊走邊生氣,媽的,不就是開個車嘛,有啥了不起,老子要是也會開車就把你破車偷走扔溝裡,看你還神氣不!想到這兒樑躍還真有了學開汽車的念頭,剛有了這念頭,他就看見了一則廣告,一家汽修廠門口貼這個廣告:招汽車修理徒工兩名,有無基礎均可,供食宿,每月工資一百五十元。呵,這可是想啥來啥,就這兒了,他進去就報了個名,班長告訴他,明早來試試。樑躍樂顛顛的走出來,他還不知道修理徒工就是給師傅打下手,擰擰螺絲遞遞工具,雖然每天接觸汽車,但是一時半會兒的哪有機會學開車呀!
還好樑躍挺
能吃苦,幹活挺上心,半個月下來幾個師傅都混熟了,都挺喜歡他的,沒事還真的就教教他咋開車,但撈不着實踐,能在院裡打着火過過癮就不錯了。不過樑躍主要目的也不是真的就想學開車,他還得找小九呢,每天一下班兒,他就出去瞎轉,他把希望全都寄託於老天了,希望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有一天能遇上小九。每當看到牆上有去年殘留下來的自己貼的尋人啓事,樑躍心裡就會酸溜溜的難過。
時光如箭,日月如梭,轉眼就又是半年多過去了,又到了夏天了,小九沒找到,不過樑躍開車還真學會了,已經能開着在院裡轉上兩圈了。
這廠子又四個修理師傅,其中有一個最年輕的叫二彪,也就二十多歲,平時不怎麼着調,喜歡遲到早退的,沒事還總請假,但是他和社會上的一些混子混的很熟,主任也不太敢深得罪他,每次二彪犯錯,他就裝腔作勢的數落幾句就算了,二彪也嬉皮笑臉的不當回事兒。
這個廠裡的人二彪沒幾個能看上眼的,但是他挺喜歡樑躍的,沒事一到樑躍休息時就叫樑躍一起出去玩,二彪的哥哥大彪自己有個半截子車,給一些私人買賣送貨,就算是跑出租的。這哥倆在松江江北區也是很有名號的人,好打架,愛打抱不平。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哥倆暗地裡還有一個職業,那就是“鐵道游擊隊”,專門爬火車,偷來往的運輸物資。
二彪和樑躍好是有一定目的的,他和大彪這段時間偷火車總感覺人手不夠,活幹的太累,但是這事還不是隨便找人搭檔的,哥倆已經物色有好幾個月了,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自從二彪注意上樑躍以後就覺得這小夥子行!年輕有力氣,身手也敏捷,最主要的是做人還挺低調,挺穩當的一個人,就準備找機會拉他入夥。
這一天,二彪哥倆拉着樑躍在一家飯館喝酒,這哥倆酒量都不錯,但是加起來也不是樑躍的對手,三個人邊喝邊侃了一個多小時,大彪二彪都有點多了,唯有樑躍還是面不改色,談笑自如。
這時旁邊有一桌客人也喝高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樑躍聽他們提到了隆安市幾個字,就注意聽了一下。
這桌上一共六個人,年紀都不大,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的流裡流氣,看着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一個個喝得都有些高了,一個矮胖子端着酒杯大着舌頭對一個光頭大漢說:“強哥,感謝你的款待,你要是啥時候到隆安市去,兄弟一定盡地主之誼!”
光頭強哥咧着大嘴笑着說:“你到松江這邊是投奔我來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不是強哥吹牛,有我在,在這兒決對沒人敢欺負你,不過我要是去隆安可不知你在那邊好使不?”
矮胖子拍着胸脯說:“我也不是吹,我在隆安也是有名有號的,我姐夫是隆安市第一大混子,他外號叫霸王!怎麼樣,有氣勢吧?除了他在隆安我誰也不放在眼裡,什麼滕家
三虎,什麼齊三少爺,在我眼裡都是狗懶子!強哥你要是去隆安,就提我站前王大肥,大小混子沒人敢不給你面子!”
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瘦子藐視地看着矮胖子說:“兄弟,是不是喝大了,不是我笑話你們隆安,就是在你們隆安混的最好使的,到我們松江也就是三流角色,上回我們和強哥去了一趟隆安,在四馬路和幾個小子幹上了,一動手就把他們打散了,最後抓住一個胖乎乎的傢伙,讓我們一頓狂踹,這小子還挺抗打,打得都起不來了就是不服,後來才知道,他就是你們隆安有名的滕家三虎的老三,都讓我們打成土鱉了,除了抗打沒啥大能耐。哈哈哈……”
雖然他的話對矮胖子有幾分瞧不起,但矮胖子顯然是在巴結這幾個當地人,陪着笑臉說:“那是,他們就是浪得虛名,遇上強哥就傻B了!”
光頭強說:“霸王我倒是聽說過,在隆安是挺好使的,你真的和他是親戚?”
“那當然,那是我親姐夫,在隆安他是老大,我就敢稱老二,剩下的都白扯!”矮胖子搖頭晃腦地吹着,樑躍看着他就討厭,本來他們說打過滕老三樑躍還一樂,但是聽他們的話對隆安的人是真瞧不起,樑躍就不願意聽了。
瘦子說:“你們隆安那地方就是賊多,我家表哥去兩次丟兩次東西,再者就是破鞋多,我表哥過去兩次就是去找馬子的。哈哈……真的是男盜女娼呀!”幾個當地人拿矮胖子不當回事兒,越說越不像話。
矮胖子也挺出話難聽來了,但又得罪不起對方,尷尬地陪着人家笑,偶然間看見樑躍不是好眼神兒地看着他,不由有了撒氣的地方:“瞅啥?小兔崽子。”
樑躍還沒等說話呢,旁邊一桌站起一個大個子來,來到瘦子跟前說:“剛纔你說隆安人怎麼來着,我就是隆安人,你再說一遍剛纔的話!”
瘦子一聽這人挑釁的口吻,回過頭問:“我說啥管你雞毛事兒?你想咋地……”
沒說完呢,被大個子一啤酒瓶子就打到桌子底下去了。
大個子嚷道:“不想咋地,就他媽想揍你!我告訴你,在隆安賣B的女人都是你們松江過去的!”
強哥這桌其他幾個人一見,呼啦全站起來了,衝大個子就去了。
這個大個子不是別人,就是他們提到的滕老三的二哥滕二虎,他到這邊談一筆生意,約了朋友到這吃飯,朋友還沒來,他自己坐在一邊桌前等着呢,強哥這桌說話他也在一邊聽了半天了,越聽越生氣,尤其是說打了滕老三,這事兒他知道,那年老三在四馬路捱打讓人打得不輕,後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人,也猜想是外地人乾的,但沒想到冤家路窄今天在這遇上了。本來滕二虎見對方人多沒想動手,想聽聽他們到底是誰,以後再找他們算賬,但是這個瘦子越說越埋汰,滕二虎這暴脾氣終於忍不住了,過來就就開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