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城外,燕軍早已經肅然列陣,只等林楓令下,燕軍將浩浩蕩蕩殺入邯鄲城。
鐵甲步兵爲首,領軍將領自是趙鴻儒,刀鋒戰士分別左右兩翼,左翼由趙俊,古嶽楓兩人統領,右翼則由黃埔玄,扎特統領。曹阿蠻與羅達則左右保護在林楓身邊。
十萬鐵甲步兵,五萬刀鋒戰士,皆爲燕國精銳部隊,面對邯鄲城內不足兩萬守軍,林楓壓根想不出趙帆憑藉什麼手段守住邯鄲城。
依照他對趙帆的瞭解,趙帆能力尚不如趙柯,渴望權力,又貪生怕死,燕軍兵臨城下,他怕是不敢與自己撕破臉皮。
瞥了眼寂靜的邯鄲城門,差不多已經是日落時分,林楓微微搖頭,對趙帆舉動極其不滿,道:“阿蠻,告訴古嶽楓,帶上萬名到刀鋒戰士,繞着邯鄲城外跑兩圈,讓趙國虎賁軍也瞧瞧咱們燕軍威力。
不久,左翼衝出萬名刀鋒戰士,鎧甲森森,寒光直射,奔馳中,宛若掀起獸潮,震天動地馬蹄聲,宛若驚雷似的,只讓城牆中虎賁軍大開眼界。
萬名刀鋒戰士,爆發威力,足以震懾邯鄲城的虎賁軍,這些人也是百戰老兵,然瞧見刀鋒戰士陣容,依舊被驚得心驚膽戰。
兩圈示威後,古嶽楓率領刀鋒戰士返回左翼,前方,趙鴻儒率領鐵甲步兵,磨刀霍霍,準備攻城了。
此時,邯鄲城門嘎吱被打開,數名虎賁軍飛奔而出,爲首之人,依舊是被打得面色鐵青的汪榮。
觀之,林楓嘴角浮現淡淡冷笑,大概猜出汪榮來意。汪榮心驚膽顫來到林楓身邊,警惕的望了眼曹阿蠻,拱手尊敬的道:“燕帝,手下留情,皇上已經答應割捨南趙地區,同時,誠心邀請燕帝進宮敘舊!”
林楓點點頭,暗歎趙帆這廝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己不逼他,他還以爲登上皇位,就天下無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擡起頭,瞥眼汪榮問道:“敘舊,燕軍可入城嗎?”
“當然,當然,燕趙兩國乃友邦,燕帝要代軍入城,又不會做什麼破壞性事情,皇上豈會不答應燕帝要求呢?”汪榮賠笑道,內心卻苦不堪言。
儘管趙帆答應把南趙劃給燕國,然當前還有封子修在南趙,完全是句空話,當前趙帆再次邀請自己進宮,林楓自是不會不爲自身安全考慮,隨着燕國強大,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越來越多,即使身邊有曹阿蠻,羅達兩名猛將,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京城前,命令趙鴻儒率領鐵甲步兵入城,確保邯鄲城,皇宮內,沒有人對自己威脅外,他旋即才緩緩行動起來。
諸軍入城,先解除了邯鄲城內兩萬虎賁軍軍械與鎧甲,將虎賁軍暫時驅逐出邯鄲城,鐵甲步兵控制四門,又控制皇宮,完成對邯鄲城全面掌控。
不得不說,林楓行事作風霸道,同樣是諸侯國君王,他不但沒有尊敬趙帆的意思,還根本沒有把趙帆放在眼裡,至少李牧未曾率領虎賁軍返回趙國前,他絲毫不懼趙國。
確保邯鄲城內徹底安全後,林楓策馬揚鞭,昂首挺胸狂奔進邯鄲城。騎着戰馬,雷霆之勢奔馳在邯鄲城,奔馳在寬闊平坦借道上,徑直向皇宮而去。
此刻,林楓得意洋洋,從未有這般意氣風發,特別從前燕國在趙國壓制下,大氣不敢喘,一舉一動都要依照趙國眼色行事。
三年五載時間,兩國風水流輪轉,燕國崛起,自己可隨意策馬在邯鄲城,趙國權力核心之地縱馬馳騁,快哉!
皇宮大門已經敞開,扎特率領軍隊接手了邯鄲宮全部防禦,林楓來到宮門前,直接帶着曹阿蠻,羅達,及千名刀鋒戰士,毫不遲疑衝入皇宮。
來到趙國金鑾殿前,林楓下馬,千名刀鋒戰士已經擺好陣勢,形成保護通道,直接延伸進金鑾殿內,在曹阿蠻與羅達左右保護下,林楓大搖大擺的進入皇宮,直往金鑾大殿而去。
大殿內,趙帆端坐在皇位中,昂首挺胸,瞧見林楓張狂的走進金鑾殿,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心中動怒又憋屈,卻已然努力維持着皇帝威儀。
看起來十分肅然,眼眸中,卻閃爍着惶然不安之色,案臺下,雙手緊緊握着,生出冷汗,坐在龍椅上,如坐鍼氈。
“皇上,不礙事,林楓不敢在金鑾殿上對皇上動粗。”趁着林楓未上前,趙穆輕聲提醒。
“嗯!”趙帆喘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擺脫惶恐不安情緒。
當林楓在曹阿蠻與羅達保護下,氣勢洶洶走進金鑾殿,趙帆即使把內心驚慌掩飾的再好,卻依舊有莫名恐懼在生出,隱約有種將要窒息的徵兆。
森寒氣氛中,卻見林楓闊步走進來,俊美面孔中生出冷笑,步入了大殿。擡頭瞧了一眼,刀鋒似的眼眸,集中正襟危坐峽的趙帆身上。喝道:“趙帆,你我乃諸侯國君王,你在金鑾殿與我敘舊,可當真有心吶!”
言語中充滿諷刺與鄙夷,向羅達示意下,羅達意會,跨步上前,當真趙國諸位臣子的面,把趙帆從皇位提起來,喝道:“這個地方,不是你該待的!”言畢,只把趙帆丟在金鑾殿中央。
林楓徐徐走上去,翹着二郎腿,舒坦在坐在上面,斜目掃了眼金鑾殿中央的趙帆,與趙國君臣,嘴角升起輕蔑的笑容。
趙帆目中生怒,可瞧見羅達與曹阿蠻鐵塔似的身軀,心中不甘,又不敢動怒,唯有選擇隱忍不發,爭取保住性命,早日送走這個瘟神。
坐在龍椅上,林楓直接問道:“趙帆,你不服,朕知道,不過,這是個鐵血時代,拳頭不硬,唯有忍氣吞聲。”言畢,林楓掃了眼金鑾殿內趙國朝臣,自是依舊爲趙穆,詩云林,柳灼崖,及皇后詩雨彤。
繼續道:“諸侯國中,當初趙國爲霸主,名臣宿將數不勝數,虎賁軍更名揚天下,既有可能統一北方,吞併天下,可惜卻落到今日處境,諸位作爲趙國臣子,難道沒有想過原因嗎?”
衆人不語,林楓繼續道:“趙國強大,在諸侯國你死我亡的激烈環境中,卻選擇剛愎自用,不接納新的東西,頑固守舊,相反隨着宋國,樑國興起,此消彼長,趙國自然衰落,而變法成功與否,將直接影響兼併其他沒有變革或改革失敗的小國,最終軍事上,經濟上,打勝仗意味更多的土地,更多的收入。
同時,變革的諸侯國,對待軍人的優待也是極爲重視,不馳騁天下,幾乎沒有可能。
趙國地處北方,雖沒有先進生產力,也沒天險,不過地處產馬地!更擁有虎賁軍,可惜,趙國曆代君王沒有開拓之心,夜郎自大,有今日局面,乃預料之中。倘若趙柯早生十年,到時趙國騎兵可以橫掃北方平原,試問,樑國,宋國,誰有資格與趙國爭鋒,朕今日又豈會坐在趙國皇位上。”
不管林楓當前說的是否有利,趙穆等人依舊未曾言語,柳灼崖暗暗苦惱,趙柯卻是乃趙國難得賢明之君,可惜慘死樑國。
這時,詩雨彤卻站出來道:“燕帝,成王敗寇,勝負自由公論。數年前,燕國也不過微末小國,仰仗趙國鼻息,今日,燕國強大,不代表趙國不會崛起。當前趙國擁有更好的資源,文有柳大人,劉皇叔,武有李牧,封子修,趙國捲土重來時,自是燕國滅國時。”聞言,林楓目光往旁邊轉移,停留在了趙帆身邊佳人身上。
詩雨彤相貌端莊,容顏中,帶着女子少有清麗,單論容貌,也算不上當世絕色,然那雍榮華貴的氣質,和處變不驚氣度,卻極其罕見。
林楓掃了眼,對詩雨彤言語置若罔聞,他承認對方言語中沒錯,然而,諸侯國崛起,時不我待,趙國還有沒有機會,在場諸位心中清楚。
輕哼一聲,林楓起身,直接無視趙帆,及在場朝臣,來到詩雨彤面前,目光直視,毫無掩飾的直視着對方。
詩雨彤儼然注意到了林楓目光無禮盯着自己,頓時,面生紅霞,秀眸中劃過溫怒之色。
退後兩步,嬌喝道:“燕帝,請你注意自己言行舉止。”
林楓面不改色,深深吸着氣,從詩雨彤身邊走過,一副輕佻舉止。
征戰半年,林楓看到詩雨彤時,不自覺生出幾分貪念,
趙國君臣,瞧見林楓對詩雨彤不尊敬的舉動,紛紛動怒,趙帆暗中咬牙切齒,他清楚林楓秉性,當前,只要對方不作出出格的事情,自己可步步退讓,待來日在血債血償。
然而,詩云林卻直接發飆了,詩雨彤乃他的女兒。更是趙國皇后,豈容林楓當場做出輕佻舉動,忍不住挺身而出,擋在詩雨彤面前,喝道:“燕帝,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而後可以有爲,你身爲燕國皇帝,難道不懂得禮法,不懂尊重嗎,這般輕佻舉止,是不是太可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