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內,烈火瀰漫。
前赴後繼燕軍,宋軍,在激戰中,爆發排山倒海喊殺聲。
宋起率軍,欲攔腰斬斷燕騎,先分割,再重創。
親自與迎面而來燕騎作戰,赫然發覺局勢沒有想象中簡單,宋起不得不小心謹慎。
燕騎戰鬥力無容置疑非常強大,步騎對戰,步兵處於弱勢,亦無法改變。
宋軍不禁暗暗擔心,若不設法扭轉,連他帶來救援的萬餘宋軍,也會陷入燕騎包圍中。
那時,得不償失,損失無法估量。
目睹燕騎前仆後繼衝來,宋起揚刀,向激戰中宋軍狂喝:“前軍結陣阻擋,後軍箭陣射擊,快快快,絕不可讓燕騎包圍。”
身經百戰,往常經驗告訴他,亂刀砍馬速度遠遠弱於燕騎前行速度,欲阻擋燕騎,唯有連弩射殺戰馬。
他相信,宋弩射傷力,及射擊速度,無法阻擋急速衝進的燕騎前行,也延緩燕騎前行速度。
四面慌忙征戰宋軍得令,表現出豐富戰鬥素養,迅速分成兩撥。
按照宋起吩咐,前軍花費氣力形成長龍,與衝擊燕騎拼死一搏,雖遭遇燕騎殺伐,傷亡極大,近萬宋軍,不曾有分毫退後。
許多身披鐵甲宋軍,在持刀阻擊中,被前行的戰馬,毫不留情撞擊,摔倒地面。
不是被快速衝過的馬蹄踩踏,便被燕騎手中落下的戰刀,當場斬殺。
這種憑藉人力,阻擋騎兵做法,愚蠢之極。
然而,巨大傷亡,爲後方宋軍爭取充足時間。
後方宋軍,端着連弩形成三排,在燕騎身披鐵甲,包裹嚴密,很難射殺時,他們手中連弩,齊齊對準地面前行馬蹄。
扣動連弩,專心射擊戰馬前蹄,密集箭雨,造成戰馬前蹄受傷,衝擊速度減緩,逐漸改變宋軍不利局面。
宋軍察覺箭雨阻擋燕騎前行行之有效,吩咐後方宋軍,加快射擊速度,不求全殲,只求解救北大營宋軍。
連弩密集斷箭射出,好像天空漂浮密集細雨,閃電一樣落在地面。
許多斷箭,自連弩射出,直直向燕騎戰馬前蹄而去,
噗嗤,噗嗤聲音中,疾行戰馬叫出悽慘嘶鳴聲。
人仰馬翻,馬頭扎入地面,發出巨響,在激戰中,這種場景,時刻發生。
疾行戰馬倒地,使後方燕騎不得不減緩速度,稍有不慎,兩匹戰馬相撞,甚至踩踏落地燕軍。
燕軍衝鋒,強大沖擊優勢尚未完全發揮,相反掣肘燕軍行動。
戰馬上,羅達率軍征戰,忽然察覺左右燕騎不斷倒下,或燕騎急速勒緊馬繮,強行使戰馬停止前行。
混亂中,他的戰馬,亦遭遇宋軍箭雨襲擊,多虧及時勒緊繮繩,戰馬前蹄躍起,纔在亂箭中,僥倖逃過一劫。
“可惡!”羅達怒罵。
不爽歸不爽,羅達卻不敢輕敵大意,此刻,他知曉宋起率援軍抵達。
這是北方少數名將之一,燕軍中,侯銘封,馮石虎等戰將,與宋起正面作戰,也不敢馬虎大意,他便更不敢掉以輕心。
羅達當即改變作戰方法,揚刀狂喝道:“全軍停止前行,下馬披掛與宋軍作戰。”
本該順利殲滅宋軍,這支援軍卻阻擋燕騎攻擊,更可惡造成燕騎不小傷亡。
今日,不狠狠教訓對方,全殲這支宋軍援兵,他有何顏面率軍向皇上彙報。
聞聲,遭遇阻擋的燕騎,快速勒馬停止,持刀躍下戰馬。
成羣結隊,向宋軍涌過去。
這些燕軍全身防禦嚴密,連臉頰也被面罩緊密包裹,僅僅露出雙眸。
全軍躍下戰馬,高舉戰刀,狂奔中向宋軍殺過去。
燕軍下馬,陸地征戰,衝擊力銳減,然而,殺傷力不減,相反,爆發力越發強大。
這些人,好像野獸,強大體力支持身上鐵甲,疾行中,身上鎖子甲叮噹作響,手中抓連馬腿也可輕鬆斬斷的斬馬刀。
強勢而有力涌上去,橫衝直撞,猛攻前鋒宋軍。
快刀斬亂麻,刀鋒戰士亂刀揮砍宋軍。
一時,兩軍接觸之地,鮮血四濺,宋軍慘叫聲,好似鬼哭狼嚎。
噗嗤,噗嗤,刀刀入肉聲,似屠夫在斬殺羔羊。
不久前,強勢阻擋燕騎前行的宋軍,在刀鋒戰士瘋狂砍殺中,節節退後。
強勢宋軍鐵甲步兵,根本無法阻擋刀鋒戰士,混戰中,傷亡更大。
這時,宋軍前鋒,無法阻擋刀鋒戰士,匆匆來到宋起面前,叫道:“王爺,燕軍攻勢兇猛,我們恐怕很難阻擋。”
“沒法阻擋,也要阻擋!”宋起已經留意燕軍下馬後,強橫戰鬥,然而,面對燕軍強勢,他也沒有方法,瓦解燕軍氣勢。
不過,宋起沒有猶豫,對後方端弩射擊宋軍喝道:“停止射擊,兩人爲戰,阻擋燕軍。”
宋起大概明白,即使燕宋雙方,皆爲鐵甲打造出來的強勢步兵,可聯軍戰鬥力究竟怎麼樣,從宋軍連連敗北情況來看,無需多言。
他同樣心似明鏡,不能牽制燕軍,數萬燕軍聯合,對宋軍而言,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災難。
宋起帶近萬宋軍,直撲上去。
瞬時,北大營出現兩處激烈戰場,而宋起與羅達征戰地方,徹底成爲戰場核心。
............
北大營中,處境微妙,是否驅逐燕軍,全在宋起是否率宋軍,爆發強悍戰鬥力。
不過,南大營中,在第二波戰馬狂奔,嚴重毀壞軍營,使軍營幾乎快到崩潰邊緣。
賀柄章率七八主力追擊燕騎,迅速北上。
這時,南大營內,僅有四萬多鐵騎,多數鐵騎在燕軍,分散四面,尋找散落各地戰馬。
南大營不像像昔日防衛嚴密軍營,更像馬市場,不少宋軍牽着散落各處的戰馬,回到軍營中,整個軍營,防禦及其薄弱。
宋軍鐵騎,馬比人貴,這一點,人盡皆知。
何況,燕宋開戰,宋軍再想自燕國購買戰馬,非常苦難。
李牧不敢眼睜睜瞧着重金購買的戰馬,全部遺失。
再者連續遭遇燕軍兩次襲擊,賀柄章率軍追擊燕軍,李牧深思後,認爲燕軍沒有多餘軍隊,故此,才吩咐宋軍尋找戰馬。
正是南大營中宋軍防備薄弱時,曹阿蠻,林石率兩萬多刀鋒戰士,如自天降,殺進南大營中。
燕騎突如其來,超出宋軍預料,也超出宋起預料。
一夜中,幾乎沒有相隔時辰,宋軍連續三次,遭遇燕軍襲擊。
這在李牧統兵生涯中,從未遭遇過,他除了怒罵燕軍卑鄙,唯有猝不提防吩咐全軍逐漸防禦。
滾滾鐵騎,宛若洪流殺來的瞬間,宋軍彙報後,李牧深知,若不快速形成防禦,留守軍營宋軍,將遭遇大麻煩。
這時,他看出林楓伎倆,越發覺得林楓心思惡毒,欲把他花費心思,訓練的鐵騎,在尚未沙場作戰,全部殲滅在軍營中。
燕軍採取調虎離山計策,成功把宋軍主力調出南大營,軍營留守軍隊,毫無防備時,突然殺出。
四方收集戰馬的宋軍,耳聞遠方傳來隆隆馬蹄聲,不敢花費時間收集戰馬,火急火燎跨上戰馬,雷霆之勢聚集。
零散宋軍,牽着戰馬,從四面八方向主帥軍帳方向而去。
所有宋軍深知,李牧身有殘疾,活動艱難。
北方浩浩蕩蕩燕軍,宛若龍捲風,快速南下。
他們必須馬不停蹄集聚,保護主帥,保證燕軍來襲時,主帥安危不受燕軍威脅、
宋軍在集聚,在保護李牧,曹阿蠻,林石率燕騎南下,在沿途清除宋軍,直奔宋軍帥帳方向而去。
曹阿蠻或許不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然而,燕軍中,有清楚這個道理,更清楚重創宋軍鐵騎,留下李牧後,對燕軍帶來的威脅。
是故,雖有不少宋軍,似過江之鯽,逼近帥帳,北方南下宋軍,卻有大半慘死在燕騎刀鋒下。
有宋軍匆匆來到李牧帥帳前,李牧在護衛保護中,已坐上戰馬。
燕騎逼近時,李牧沒有退縮,沒有逃離,端坐戰馬上,對身邊侍衛吩咐:“燕軍善於長途奔襲,憑藉衝擊力,快進快出,消滅敵軍。今晚襲擊軍營燕軍,乃燕軍精銳鐵甲步兵,不管戰鬥力,戰術運用,皆爲燕軍翹楚。
你們迅速收攏四面殘軍,主力自正面阻擋,帶少數精銳,自兩翼穿插,不求獲勝,只求不敗。”
“是!”聞聲,有四名侍衛,快速離開。
不得不說的是,李牧身邊侍衛,不單單保護李牧安全,更是李牧爲大宋培養的騎兵將領,只要經歷戰火磨難,經歷鮮血犀利,未來都成爲宋軍中,年輕將領。
將會處於大宋征服燕國的前線。
今夜,燕軍兩次襲營,李牧不曾派出侍衛征戰。
然而,燕軍第三次襲擊軍營,副將賀柄章率軍在外,他無法親自上戰場征戰,唯有派遣親衛,率軍在前方阻擋,他親自坐鎮後防,調兵遣將,確保全軍無憂。
四名侍衛策馬離開,餘下侍衛,快速牽着李牧戰馬,向南方轉移。
燕軍兇悍,宋軍是否有實力阻擋,無法判斷,因此,保護李牧安全,至關重要。
李牧作爲主帥,作爲他們師傅,遇不測,他們會處於羣龍無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