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在來的路上也曾幻想過能碰上好人給自己指點迷津開闊視野,被人騙過之後便隱藏了那顆冷落的心。他心存戒心,壓制着性子。懷着好奇心來到樓上,被那叫小貝的女人領到了一間帶有浴池的桑拿按摩室裡。這是一片私人空間,小貝把門一關,對正在四下環顧的張小龍面露職業性笑臉,手指小型浴池,道:“房東哥,脫了吧,進去泡泡,回頭我幫你按摩按摩。”
說這話時她心中有些忐忑,她恐懼對方那雙粗糙的手掌,可憐那精心護養的肌膚很快就要被糟蹋,卻又無能爲力。緩步來到浴池旁解開了衣服。張小龍在四下打量房間裝扮設施一時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回頭一看,眼睛瞪得滾圓,只見她已褪掉了外衣,露出潔白肌膚與那誘人曲線,翹挺的屁股正好對着自己,使之小小失了一會神,正當她要解那粉紅色杯罩扣時,一個震人耳鳴的聲音響起。
“喂,你在幹什麼。”
張小龍自然知道男女歡愛,無數個夜間他也有過多次幻想,甚至和小瑩曾經也有過親呢舉止,純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是如此直接,開放大膽,完全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沒有在女人肚皮上享受過快樂的他很是難以接受。放在別人眼裡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張小龍卻被對方的舉動給嚇着了。
“我……”
小貝也被他給嚇了一跳,入行不久的她沒有‘天天吹’髮廊裡其它姐妹的圓滑,更沒有四川大波妹那種能顛倒衆生迷倒天下男人左右其行爲的身姿和嘴臉,被張小龍這麼一喝,慌神之下,她臉上頓時起了一片緋紅,不知該如何是好。做小姐靠脫衣服出賣肉體賺錢還臉紅的女人恐怕整個振興街也只有她一個,如果讓其它老嫖客看到非罵她假正經,不過在張小龍眼裡卻不這麼看。其實真正假正經的還是他。
“幹你……老母個井。”見對方一副委屈神情,張小龍把後面幾個字生生嚥了下去,“幹你老母個井”是他15歲時去小鎮上購買米糧時在一個不務正業的猥瑣男嘴裡學到的一句臺詞,回聖山村時,一路上他正正有詞的念着這句話,後來就記在了心裡。直至過了半年琢磨懂了這話的真正含意纔沒有再用,只有受到別人欺負時才罵出這句口頭禪。
“行了,這沒你的事,出去,別再來煩我。”
張小龍有些不耐煩,本身是個粗人,裝正經有些難爲情了,一有不滿便要發泄,說話張口就來,從不講究什麼矜持情調。從小到大也只有在糟老頭面前低下過頭顱,只有那個叫小瑩的女孩才能讓他露出天真和善的笑臉。可如今這二個人都死了,那還有什麼人能壓制他?用張小龍自己的話講,要不是因爲還沒了解這個陌生城市,恐怕早就海闊天空無拘無束的跳出了雲霧海之外,哪還會聽由趙習牛這種居心叵測的人擺佈。
張小龍雖然沒接觸過什麼人,可他見過的畜牲和野獸比人還要多,他總覺得了解人就要跟了解野獸和牲口一樣,有些野獸、牲口還通人性,但有些人卻比畜牲還畜牲。這是他來到春城後體會到的真理,譬如那騙取自己錢財的蘇週週,還有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對着自己脫衣服的女人,無疑都成了他眼中的牲口。以往他對付野獸時,直接用弓箭獵殺或是用長槍刺死,而這時他那隱藏着兇性的眼神使不熟悉他的人不敢對視。
小貝見到這種眼神,心中搗鼓得厲害,再也顧不得趙習牛交待給她的任務,拾起衣服穿也不穿就往門外跑去。
“大都市裡不但騙子多,騷娘們也多,糟老頭說的一點沒錯,面對她們,遲早有一天俺會失去堅守多年的貞操。蒸了又操,剛纔那小貝娘們的屁股還真是圓,奶*子也夠大,我一隻手剛好抓得下來,比小瑩的奶*子可要大多了。”張小龍望着熱氣騰騰的水池泛着遐想,嘴角溢起一絲邪惡笑容。
這時頭上還來不及沖洗的泡沫已化成水滴流下來,他擡手一抹,脫掉粗布衫光溜溜的跳了進去。
享受着熱水浸泡肌膚神清氣爽的張小龍絲毫不知道自己傷透了小貝的心。老話說的好,行有行規,敬業乃爲人之本。身爲賣B小姐,如果脫了衣服客人不肯要她,僅管省時省力,但自尊多少會受到打擊。剛剛入行不久的小貝此刻正是如此,她抱着衣服跑出門外,哽咽着淚水奪眶而出,正好撞到了剛剛上樓的大波妹身上。
大波妹見她如此慌張,心頭一凜,詫驚扶住她,先是朝二樓大廳沙發上光着膀子裹着浴巾反過頭來觀望的幾個男人歉意笑了笑,趕忙拉着她來到了一旁房間,小聲問:“小貝,怎麼了?張房東把你抓疼了?來,讓我看看。”
小貝搖頭不作聲。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是不是……他那東西嚇着你了?”
趙習牛的話顯然給大波妹留下了陰影,看到小貝如此慌慌張張的從房裡跑出來,回想之前張小龍的粗獷模樣以及那生人勿近的冷酷神情,她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小貝哭哭啼啼,她心生憐惜,但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波波姐,他沒對我怎樣,我也不知爲什麼,我纔剛脫掉外衣他就把我趕了出來。他那眼神很嚇人,比我們老家那野狼崽子的眼神還要嚇人,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小貝緩了緩情緒才把實情道出,說着說着她又哭起來了。
“我還以爲你被他的大傢伙給嚇着了呢!”
大波妹心頭輕鬆,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小貝,好了,不要哭了。瞧你,波波姐都被你給弄慌神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幹我們這行是要面對各種各樣不同要求的男人的,他不要你並不是因爲你不好,據我估計他可能還是個圓球,見不得女人呢!”
“真的嗎?”
小貝似乎不太相信,睜大眼睛望着對方:“波波姐,你說……這個張房東還是個圓球?”
女人也跟男人一樣,內心總想着對方獻給自己的是不是第一次。作爲小姐,她們都以碰到處男爲榮。大波妹這麼一說,剛纔還很委屈的小貝好受不少,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絲期待。
“是不是圓球要試了才知道,小貝,快把衣服穿好,你趕緊下去坐*臺,回頭犀牛哥要是問起來,你就照實說。我去會會那張房東。”
簡單的安慰了小貝幾句,大波妹出了門。來到張小龍所在的貴賓桑拿室門口,上下瞄了一眼自己那對雪白巨胸,她還有些猶豫。不過轉念想到對方可能還是個圓蛋,便一鼓作氣的扭開了門手柄走了進去。
關門的時候,她故意弄出了聲響。只是,沒想到的是,當她轉身那刻,一個全身赤裸雙手虛擋着下身的高大男人正冷眼冰冰的盯着自己,好似野狼盯着羔羊一般使人心怦怦直跳。
“房東哥。”
大波妹靈機一動,立即換了副嘴臉。嬌媚含情,扭着腰身屁股靠了過去。
“幹你老母個井。”
張小龍大喝一聲,猛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嚇得大波妹臉色瞬間一陣煞白。本以爲對方要先奸後殺自己十八遍而後快的大波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沒由來的手腳都在發顫。
張小龍那隻滿是老繭的右手氣憤伸到她脖間,閃了閃最終沒有抓下去,俯視着她,怒聲吼道:“不是讓你們別來煩我嗎,怎麼又來了,貝貝殼癢了是不是。我治不了你們,也不想,找其他人去。”
“我……犀牛哥讓我來……”
大波妹睜開眸子,一副怕怕的表情。張小龍做了個插眼的手勢,嚇得她立即閉了回去。
“滾犢子!”
“那,那我幫你去拿衣服。”
大波妹哭喪着臉,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糗大了,身爲天天吹髮廊中的招牌玫瑰又何曾這樣狼狽過,就是以往那些隱姓埋名開着名貴跑來前來玩弄自己的紈絝子弟也照樣被她神臀擺尾弄得軟爬下來,可今天一個貌似野人的愣頭青卻把她整得窘迫不已。這要是傳出去,那她大波妹在顧客面前也擡不起那高昂頭顱。
“犀牛哥,你乾脆讓我去死算了,我大波妹混到今天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接待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僞男,他簡直比野獸還難侍候,真是見鬼了我。你知道嗎,小貝進去被他臭罵一頓,我就差一點點被他給掐死……他光着身子一個箭步衝來,二公分的距離我都能感受到他下身的飢渴,但是——”
“犀牛哥,我懷疑他根本就是個玻璃,真的,要不是我機靈,我這雙媚眼差點就沒了,估計就見不着明天的太陽見不着犀牛哥你了。”
一樓裡屋會客廳,大波妹像是更年期到了的怨婦,喋喋不休誇大其詞的講述着自己的遭遇,聽得趙習牛大眼瞪小眼,差點就信以爲真。
當然,趙習牛不是傻子,見多識廣的他自然瞭解風塵女子常用的那副嘴臉。
摸了摸鼻子,笑道:“波妹,看來你這千年媚骨功也不管用了,再好的功夫得不到發揮,真是可惜!放心,逼良爲娼趕鴨子上架的事我也不會強加到你身上,既然張房東他不待見女人,可見特殊愛好非一般人能比,也或許他根本就瞧不上你們這些被千人騎過的女人。算了,要籠絡他也不急於一時,阿光應該快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犀牛哥,那我先出去了。”大波妹表面裝笑,心中卻極不爲爽的離開了房間。今天這事給她留下了一層陰影。
“裝清高,有意思。看來這傢伙並不是沒有城府,而是道行三千修煉過度早早就成了精,竟然還防備着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螺子還是馬。”趙習牛獨自坐靠沙發,盤着二朗腿,嘴中叨煙,眉頭微皺的思忖着。
從眼光上判斷,趙習牛認定張小龍是高手。但是,這畢竟只是猜測。張小龍到底是不是高手,還有待驗證。就好比百米長的坡,目測角度是45,而實際測量起來只有20度。懸殊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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