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寧,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張小龍急了。
就在此時,“噹噹”又有兩顆子彈打在了車頂上,張小龍用身體護住空寧,心頭被痛苦與憤怒迅速的填滿。
外面又傳來一陣槍聲,又有人迅速跑了過來。齊方航最先跑到賽車邊,他打開車門察看車內的情況,卻沒有急着請張小龍下車。
張小龍大喊道:“快叫救護車,快點。”張小龍招呼齊方航動手,放下副駕駛席的座椅,讓空寧平躺在那裡。
張小龍從齊方航那裡搶了槍過來,就準備要下車,齊方航急忙阻攔,說狙擊手還在張小龍出來太危險了。張小龍怒火攻心,那裡會聽齊方航的,從另一邊開門下了車,馬上有直屬隊的隊員把張小龍圍了起來。
張小龍擡頭看了眼,法相遠處看臺上,一個男人被一羣保安制服,正從上面被押解下來,走在後面的一個保安手裡拎着繳獲來的狙擊步槍。
“我操!”張小龍罵了句,吩咐說:“把這個混蛋給我帶回去,等會我親自收拾他。”張小龍鑽回車裡,守到空寧身邊,喚道:“空寧,空寧,你醒醒,你跟我說一句話。”
空寧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張小龍笑了笑:“小龍。”
空寧笑得是那麼的迥異,彷彿想開了什麼,彷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張小龍急道:“空寧,你千萬別睡着,救護車馬上就來。”
“小龍,謝謝你。”空寧合上了眼睛。
“空寧,空寧。”張小龍大聲的呼喚着,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空寧放棄了,不管張小龍如何呼喚,她都沒有在醒過來。救護車趕過來把空寧運到醫院,經過連續二十四小時的搶救,空寧的性命保住了,但她陷入了長期的昏迷中,連醫生都不知道空寧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張小龍在醫院熬了一天一夜,眸子熬的通紅,眼眶上多出了一圈黑線,面容猙獰着,看上去彷彿是要吃人一般。等空寧的生命體徵平穩下來之後,張小龍才離開醫院,直接去了A市郊區的秘密監獄。那個被抓到的阻擊手,被吊在刑訊室裡,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
張小龍圍着狙擊手走了一圈,問負責行刑的張全:“他交待什麼了?”
張全說道:“這個人叫陸戈,是從東北來的,他說是來給陳四報仇的。”
“給陳四報仇?”張小龍又看了一眼被吊起來的陸戈,吩咐人把陸戈弄醒,走到他面前問道:“陳四已經死了快兩年了,你早不報仇,晚不報仇,爲什麼現在來找我報仇?”
陸戈淬了一口,怒道:“我殺了你。”
張小龍忍着沒有動手打人,而是圍着陸戈繞了一圈,在陸戈的背上的一個麒麟紋身,張小龍叫人過來用水把麒麟紋身洗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紋身,招呼張全來看了看,張全說看針腳是機械紋身機紋上去的。
陸戈淬了口,還在怒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張小龍從後面打在陸戈的大動脈上,把陸戈打暈了過去。他仔細看了看麒麟紋身,讓張全拿來數碼相機把紋身和陸戈的樣子拍了下來,用電腦傳給瀋陽的南勇,問他有沒有見過陸戈。
南勇很快打電話過來,說見過陸戈。陸戈曾經是陳四的親衛隊之一,陳四死後一直叫囂着要報仇,都被劉川壓制了下去,劉川死後陸戈就帶着一些人消失了。陸戈等人自稱麒麟會,發誓要給陳四報仇,南勇本想自己處理,纔沒有報告。
張小龍又問陸戈的同伴還有誰,南勇說不清楚,陳四培訓的親衛隊分成數個階梯,有在職的,也有正在培訓的,這些人都受過陳四的大恩,無一不對陳四死心塌地。心裡罵了一句,張小龍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陳四都死了這麼久了,陸戈爲什麼會偏偏選這個時候動手。
張小龍掛了電話,他看了眼電話,心中對南勇也產生了一些懷疑。南勇離開他身邊太久了,現在所得到的也太多了,時間也許會改變這個人。
張小龍又叫人把陸戈弄醒過來,再次醒來的陸戈又開始大喊大叫,張小龍親自狠狠扇了陸戈兩個嘴巴,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陸戈被打得頭暈目眩也沒有力氣罵了,陸戈怒視着張小龍,說道:“沒誰派我來。”聽到這個回答,張小龍更肯定是有人指使他,他又狠狠的扇了陸戈兩個嘴巴,感覺不解氣,又從刑訊室的強上拿了鞭子下來,對着陸戈就是一頓猛抽。
陸戈再次被抽昏了過去,澆醒再打,昏了在澆醒再打,張小龍整整打了半個小時,張全小心的提醒道:“老闆,再打就打死了。”
張小龍停下手喝了一口茶水緩了緩氣,他心裡清楚要是把陸戈打死,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出真兇。讓醫生檢查了一下陸戈的情況。醫生檢點的治療的一下,給陸戈打了一針,陸戈慢慢的轉醒了過來。
張小龍走過去再次問道:“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陸戈已經神志模糊了,腦袋晃盪着,無法回答張小龍的話。張小龍想了想,讓醫生給陸戈打了一陣致幻劑。他又拿過電腦,翻找出一張陳四的照片,把照片放到最大,讓馬仔拿着舉到陸戈面前,張小龍學着陳四尖利的聲音問道:“陸戈,我來接你了。”
迷迷糊糊的陸戈,還以爲真看到的陳四,迷迷糊糊的說:“四爺,我沒能給你報仇。”
張小龍學着陳四的聲音,語氣緩和的說道:“沒關係,你已經很努力了。”
“四爺。”陸戈好像很激動。
張小龍說道:“陸戈,和你在一起的還有誰。”
“曹燦。”陸戈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張小龍繼續說道:“你們沒有人支持有定很辛苦吧?辛苦了!”
陸戈說道:“有人支持我們。”他的腦袋暈沉沉的,說話不能長,說完就迷迷糊糊的。
張小龍說道:“是誰在支持你們?”
“馮寶昆。”陸戈說出了一個叫人有些意外的名字。
張小龍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氣,他又問了一點,陸戈幾次都說出了馮寶昆的名字。吩咐人把陸戈處理掉,順便把叫曹燦也找出來處理掉。張小龍離開秘密監獄,在車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回到家中後,張小龍沒有睡覺,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馮寶昆是山西的煤業大王,控制着大量煤炭資源,去年冬天他還用煤炭儲備威脅張小龍。可是今年馮寶昆表現很好,早早的就把A市的冬煤運過來了,原來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目的。要動馮寶昆也不容易,他控制的資源太重要,直接殺了他,很可能引起煤業運輸的混亂,這可是關係國家安全的問題。
張小龍身手到桌邊的電話上,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把張小龍嚇得一哆嗦。他剛纔被精神太過集中,纔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
張小龍拿起電話,對面傳來了廣山蒼老的聲音:“小龍,馮寶昆死了。”
“啊!”張小龍一怔,這也太巧了吧!
隨後怒火就涌上心頭,張小龍坐起身問道:“他是怎麼死的?”因爲過於急切,他的聲音很大,簡直就是再吼。
電話對面的廣山語氣依然平和:“他是在家中自殺的。”
“不可能。”張小龍又吼了一聲。
廣山問道:“小龍,你比激動,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張小龍緩和了一下語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實話實說:“我正準備派人去山西滅了馮寶昆全家。”
“原來不是你乾的。”廣山好像鬆了一口氣。
張小龍說道:“我會派人去查的,不管是誰,這事沒完。”
廣山知道無法阻止,也就沒有在多說其他的。張小龍放下電話躺回牀上,很快就睡着了,夢裡他夢到了空寧在跟他說再見。
“等等!”張小龍大叫了一聲醒過來,窗外的天空泛着一絲的青色,幽暗的叫人心中感到冰冷。
張小龍看看四周,沒有找到關於空寧的任何意見東西。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張小龍到醫院看了空寧,然後召集了王小飛、陳鐵、耿偉等人,帶着直屬隊六百餘人,乘坐兩架包機直飛山西省會太原。
張小龍一行到了太原之後,他直接拿着軍官證件從本地駐軍那裡徵調了六輛軍用吉普,二十輛裝甲運兵車。浩浩蕩蕩的軍車車隊穿城而過,沿途路人紛紛駐足觀看,都在議論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出動這麼軍隊。
張小龍帶着軍車隊直接開到馮家大門外,並讓莊家運兵車在外面圍了一圈。
馮寶昆的靈堂設在山西郊外的一處老宅子內,據說是山西軍閥閻錫山的住宅之一,被馮寶昆買了下來,整修之後作爲住所。在馮家的老宅子外,停滿了各種類型的高檔轎車,簡直就是高檔汽車博覽會。
來參加葬禮的人都嚇傻了,呆呆的看着外面的軍車,有膽子小的人已經躲了。
吩咐一半的手下在外面留守,張小龍帶着另一半的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靈堂,他這不是來祭拜的,而是來砸場子的。
齊方航快步跑到前面,把馮家的保安一把推開,訓斥道:“張房東張老闆到,還不進去通報,讓馮家的人出來迎接。”
不等馮家的保安反應過來,直屬隊已經把大門口占了,裡面的人十分不滿,齊方航掏出槍對天開了一槍。
“呯!”槍聲迴盪。
四周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就連靈堂內唸經的和尚道士都安靜下來,人們全都傻了。
張小龍走進來,按下齊方航持槍的手說:“別嚇到小朋友,我們不是來抄家的。”在四周人們驚恐的目光下,張小龍走進了馮寶昆的靈堂,在馮寶昆的靈位前,馮家的男丁站了一排老老少少十幾位。
“讓開。”張小龍語氣陰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