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部的監獄很快就人滿爲患,不得不把多出來的嫌疑犯押到南方關押。
很快,一名警務廳的財務人員拿着一份囚犯每日飲食的賬單給新任警務廳長官內左衛隆三看,並善意的提醒:“長官,因爲囚犯太多,各地監獄的資金都出現大量缺口,如果不想辦法解決的話,我們警務廳就要申請破產保護了。”
內左衛看着賬單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難道要成爲第一個把警務廳經營破產的警務廳長官嗎?”
拿着賬單,內左衛去找內閣要錢。可是,內閣告訴內左衛,爲了打擊國內黑***惡勢力,內閣已經拿出很多錢了,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
內左衛不敢發火,只能卑躬屈膝的懇求,內閣這才從政府午餐經費裡擠出一點錢給警務廳。代價是取消了政府食堂的補貼,以後政府部門的公務員就得自己帶飯上班。此事對外聲稱是爲了節省政府財政開支,還成了時任內閣的主要政績之一。
好不容易拿到的一點錢,根本無法解決囚犯繼續增加的問題。
因爲龍堂組織的第二輪攻勢又開始了。這一次包括龍堂在內,品蘭會在日本的所有勢力都派出了人馬。又是一場慘烈的大戰,雙方傷亡慘重,被警察抓起來的人員則更多,就連南方的監獄都開始人滿爲患。被混合關押的雙方人員,在了監獄裡還繼續打。爲了防止雙方人員在監獄內鬥毆,日本警方只好把抓來的人分成派系關押。美國黑手黨關在一起,日本黑社會成員關在一起,華夏大圈幫,泰國人等等分別關押起來。
聽聞此事,王小飛出了一個壞主意,派人到一處關押美國黑手黨的監獄內放火,一次燒死了一百多人。
這場監獄大火成了當時最大的新聞,美國佬意識到,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是不行的。施耐德。沙爾圖把東宮鐵男找來,逼着他到日本參見新任警務廳長官內左衛隆三,希望能夠達成一項秘密交易。
按照施耐德的設想,他出錢保釋出被捕的成員,每保釋出一個人,就給內左衛隆三一筆錢,每一百人結算一次,絕對拖欠。
東宮硬着頭皮來到東京,才進入東京市區車隊就遭到襲擊,東宮被人綁走,大部分隨行人員被殺。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見到過東宮鐵男,東宮家族也徹底消失。
…………
在北海道,施耐德。沙爾圖感到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已經感覺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很想保存實力,但在敵人聲勢浩大的進攻,他又不能不進行防禦。結果,前後兩次大戰,戰死的人不多,被警察抓去的倒是一大堆。
施耐德開始懷疑,日本警察是不是跟龍堂是一夥的。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對勁,龍堂那邊的人被抓的更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海戰術?”施耐德鬱悶了。
美國黑手黨也算是兵強馬壯,可是與品蘭會一比,完全不在一個人口基數上。華夏有十三億人口,美國人口只有三億。在黑幫鬥爭中,美國大兵的先進武器是沒用的,還得看人口基數。
美國人越大越少,品蘭會這邊的人卻一點都不見少。就在施耐德無比鬱悶時,品蘭會發起的第三輪攻勢已經開始。
施耐德包下的五星級大酒店被團團包圍,這一次施耐德身邊的人不夠用了。
威爾海姆家族的海參崴鐵青着臉來找施耐德,進門就大聲的說道:“施耐德先生,華夏人已經把我們包圍了,現在改怎麼辦?”
施耐德心中惱火:“你是在質問我嗎?”
海參崴毫不退讓的說道:“是的!你帶着我們來日本,說會給我們勝利,可是現在呢?我們都被包圍在這裡等死。”
施耐德已經預計到兩大家族的態度會有轉變,但是被當年質問還是很不好受,他冷冷的說道:“在我們來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們,有利益就一定有風險。這是得到了你們認同的,而不是我逼迫你們的。”
海參崴譏諷的說:“你也要有逼迫我們的能力,施耐德先生,你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我們的國王了。”
“你什麼意思?”施耐德的臉色陰沉下來。
海參崴突然拔出槍指着施耐德說道:“殺了你,也許外面人就會散開,我可不打算陪你一起死在這裡。”
同時,施耐德的保鏢紛紛拔槍指向海參崴,而跟着海參崴的人也拔出了槍。雙方互相用槍指着,屋內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施耐德穩如泰山的說道:“海參崴,你真的敢開槍嗎?”
海參崴冷笑道:“你可以體驗一下。”
這時,拉德克家族的領隊趕過來,在旁陪笑着說道:“冷靜,大家都冷靜一點。現在大敵當前,我們不能自相殘殺啊!”
施耐德說道:“是他先用槍指着我的。”
海參崴獰笑道:“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安全的離開,你想跟他一起死在這裡嗎?外面的華夏人,可是衝着他來的。”
拉德克家族的領隊尷尬的苦笑着,他有些害怕施耐德的威嚴,但又不想死在這裡。
施耐德看出此人的猶豫不決,心中的憤怒更多了幾分,在他看來這是完完全全的背叛,兩大家族的人已經背叛了他。同時施耐德更恨華夏人,特別憎恨品蘭會會長張房東,是張房東把他逼上了絕路。
在這個緊急關頭,施耐德突然想起他到土耳其阿米爾汗布拉宮拜訪時,得到的占卜結果。當時,蘇萊曼告訴他,一定要抓住機會。
施耐德並不知道,蘇萊曼是個假神仙,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楚紅,也是一個華夏人。雖然楚紅與張小龍仇深似海,但如果知道楚紅的身份,施耐德據對不會相信蘇萊曼的鬼話。至今爲止,施耐德沒有看到任何的機會,他忽然覺得自己被忽悠了。
就在雙方堅持不下時,施耐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因爲太多突然,屋內對峙的雙方差點開槍同歸於盡。
施耐德不想死,他做了一個讓大家冷靜的手勢,這才從懷裡把手機拿出來。“誰?”施耐德的聲音很沙啞,就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他就感到有些心力憔悴了。
電話對面說道:“施耐德先生,我是英國德雷克家族的費郎西斯五世。”
“費郎西斯,你找我有事嗎?”施耐德疑惑的問,他不記得自己跟這個新任英國爵士有往來。
電話對方的費郎西斯說道:“我知道你的困境,我是想提醒你,你的機會來了,也許你可以出去與張房東的代表談一談。”
施耐德毫無感情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費郎西斯說道:“我是出於好意,這是我剛剛得到的占卜結果,我覺得應該對你有幫助。”
施耐德問道:“是蘇萊曼說的嗎?”
“當然不是,您恐怕還不知道真相吧?”費郎西斯把楚紅的秘密說了出來,並且說道:“楚夫人被我請到了英國,現在就坐在我的對面,您想跟她說句話嗎?”
施耐德依然毫無感情的問:“你說她是華夏人?”現在的施耐德覺得,他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中,彷彿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
“施耐德先生,你在聽我說話嗎?”費郎西斯在電話對面問。
施耐德掛斷電話,緊閉雙眼,他感到絕望了。
…………
英國德文郡,德雷克家族的城堡內,費郎西斯和楚紅對坐着,正在品嚐一杯香醇的咖啡。
費郎西斯放下電話,對楚紅說:“這個老頑固不肯聽我把話說完?”
楚紅冷漠的說:“你這是在逼他去死,如果你不告訴他我的身份,他一定會去見張房東的代表,現在他應該會走向另一條路。”
費郎西斯大笑起來:“路?他還有路可以走嗎?”在他的笑聲中,可以聽到冰冷和殘酷。笑完,費郎西斯說道:“我得到確切的情報,日本警務廳新任長官內左衛隆三收了黑神組一筆鉅額政治獻金,已經下來日本警方不得干擾黑神組對施耐德的圍攻,他們會被活活困死在酒店裡。”
楚紅說道:“如果施耐德出去,也許他還有機會見到張房東,也許還有機會知道你的陰謀,並且翻盤。”
費郎西斯說道:“我怎麼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他不是,我又要怎麼進軍沒有,又要怎麼得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支持。”
楚紅搖頭說:“你恐怕永遠都得不到他們的支持,再者,這個家族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就算他們的人脈很廣,又能對我們有何幫助?”
費郎西斯難得皺起眉頭說:“你是說,他們無法幫助我們?”
“猶太人是一個商業民族,他們追隨利益而行,把你和張房東拿出來比較,他們更有可能在張房東的身上做投資,而不是你。”楚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也許他們會想他們的先祖一樣,同時支持交戰雙方,成爲兩個人共同的債主。”
“該死!他們的本質果然很難改變。”
…………
就如楚紅說的,費郎西斯想把施耐德逼上絕路,而張小龍正準備和施耐德談一談。
在張小龍的辦公室裡,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顧問合夥人萊昂內爾正在品嚐張小龍親手煮的茶,並對張小龍的茶道讚不絕口。
張小龍笑着說:“你們除了投資葡萄酒莊園外,也可以考慮投資一些茶山。”
萊昂內爾笑着說:“作爲貴族飲品,我們也有投資茶葉公司,只是沒有張先生煮的茶這麼好,華夏的茶葉文化簡直太美妙了。”
“謝謝你的誇獎。”
萊昂內爾放下茶杯說道:“張先生,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提議。”
張小龍說道:“我的人已經把施耐德圍困在一家酒店內,如果他走出來投降,我會跟他好好談談。”
“這樣最好,您會發現,這才符合您的最大利益。”
這時電話響起,張小龍拿起電話聽了回,握着話筒很遺憾的對萊昂內爾說道:“很遺憾,我恐怕沒法和施耐德談判了,五分鐘前,施耐德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