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不起嗎?”
林慶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語氣轉爲冰冷的道:“得罪起,亦或者得罪不起,好像都和你沒有關係吧?你現在真正應該做的卻是和我合作,確切的說,你應該爲你犯下的過錯而承擔那些過錯。”
趙工眉頭緊皺,忽地再次展開,平靜的坐在沙發上,冷笑道:“哼,那又如何?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就算吸毒加嫖娼,也最多關上一些日子。我是吸毒,可不是販毒。你真的把我當三歲小孩嗎?”
聞言,林慶不由一愣,這點自己倒是忽略了,錄製的視頻中,可僅僅只是趙工吸毒,獨自吸毒與聚衆又有很大的區別。這樣對其根本無法造成大的影響,更何況,對方的‘合作人’還是市公安局局長呢。指不定這邊剛關進去,那邊就放出來了。
“靠!”
林慶低聲咒罵了一聲,轉頭看向宋彪。
相反,宋彪很顯然對於這點早已料到,然而始終都是一言不發,見林慶望來,快步的走到趙工面前,出乎林慶意料的是,竟然一拳對着趙工的肚子砸了過去。
“哇!”
趙工臉色一白,痛苦的**一聲。
然而,宋彪的拳頭卻是一拳接着一拳,緊緊數下,就將趙工打的整張胖臉都皺在了一起,額頭處黃豆大小的汗水不住的滴落在。
然而,雅間的隔音設施太好了,不管趙工怎麼大叫外邊都沒有人聽到。期間,之前的女郎倒是醒來,剛想尖叫一聲發泄自己的恐懼,可卻又被反應極快的宋彪直接一下再次打暈。
“怎麼,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宋彪鬆開手,語氣冰冷的道。
趙工倒吸幾口冷氣,待身上緩過勁來,狠狠的瞪了宋彪一眼,面色猙獰的道:“再……勸……你們一句,別……惹了不該惹的人。”
“還嘴硬?”
宋彪語氣冰冷,目光看向林慶。
林慶心知宋彪肯定是想以自己的手段而逼問出那些事情,遂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
見狀,宋彪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一邊,拿起房間的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一把將趙工的左手按在面前的茶几上,冷聲道:“我再你一次機會,到時候,你再想後悔,可就來不及。”頓了一頓,轉口道:“你不是喜歡勸嗎?我順便勸你一句吧,別爲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而毀了自己。”
趙工似是想到了宋彪要做什麼,左手用力的向後縮着,然而在宋彪的力量之下,又哪裡能夠掙脫的開?臉色變的極其難看的道:“你……你……你想做什麼?你這是違法的,是故意傷害罪。”
“喲,還知道法律呢?”
林慶輕笑一聲,讚道:“不錯,真的很不錯。那不知道,你在做那些違法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法律??”
趙工張了張嘴巴,囁嚅的說不出話來。
“不說是吧?那就開始了。”
宋彪手中的酒瓶在手中拋了一下,話音剛落,就快速的下砸過去。
“啊!?”
趙工身子往後一縮,大叫一聲。
“媽的!我還沒砸呢。”
宋彪低罵一聲,手中的酒瓶距離趙工的手僅僅只有兩三釐米的距離。這份對力量的拿捏,又讓林慶悄然總感到佩服。
呼哧,呼哧。
趙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目光緊緊的盯着完好如初的左手。
“說不說?”
宋彪再次舉起酒瓶,沉聲道。
趙工倒也倔強,聞言直接閉上了雙眼,不掙扎,也不說話。
宋彪眉頭一皺,手中的酒瓶轟然落下。
砰!
咔嚓!
酒瓶直接爆裂,其中的酒水飛濺的四處都是,鋼化玻璃的茶几也因爲這重重的一擊而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其中,還有着趙工不斷掙扎的左手和哀嚎的聲音。
原本他還以爲,宋彪那第一次沒有砸下去,完全是想嚇唬自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左手傳來的劇烈疼痛,使他清醒的認識到,眼前的這兩個人,絕對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宋彪緊緊的抓住趙工的左手放在茶几上,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半截酒瓶,斷裂的地方,在燈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那是堪比尋常利刃的利器。“如果你再不說,那麼,下一次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我會選擇將你的手指一根根切掉,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切掉?”
趙工眼神頓時慌了起來,殘疾絕對是每一個人都無法忍受的事情。想到就算自己以後治好,也只能是個殘廢,那原本剛變的堅定的眼神,頓時被恐懼所佔據,其中還有着猶豫。
這絲猶豫則是代表了,他守口如瓶,到底值不值!
“算了,我也折騰夠了,時間也夠晚的了。”
林慶忽地站起來,“不如,就再給他十秒的時間吧,實在不行,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好吧,現在開始。十……”
趙工肥胖的身軀一顫,十秒,僅僅只有十秒。
“九……八……”
林慶語氣很是平靜,數數的速度也非常正常,然而,下一個數字卻讓兩人都跌破了眼鏡。
“……一,時間到,開始吧。”
“啊?”
趙工瞪大了雙眼,心底大罵道:這算哪門子的數數?
宋彪也同樣的一愣,拿着半截酒瓶的右手卻開始了下落。
“別,我說,我說。”
趙工慌亂的叫道。
“這就對了嗎?何必呢,竟浪費大家睡覺的時間。”
林慶忽地又坐了下來,笑道:“說吧,那些存在的證據到底在哪裡。”
趙工猶豫了一下,眼見宋彪手中的酒瓶又是一陣晃動,連忙道:“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
林慶頓時一愣,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KTV啊,竟然敢把那些東西放在這裡?
趙工點頭道:“沒錯,就放在這裡。”同時目光看向宋彪,意識是將自己放開。
宋彪連想也不想的就鬆開了右手,反正在自己的面前對方也玩不了什麼花樣。
令林慶、宋彪兩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趙工竟然直接將他所坐的沙發直接掀翻在地,並從沙發底部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了一本小冊子。
“奶奶的,難道你不怕KTV換沙發把這東西弄丟了?
林慶接過小冊子,也分不清自己是佩服還是無語。
趙工神色難看,語氣稍顯得意的道:“這處包間是我長期包下來的,所以,在我離開杭州之前,這裡幾乎都不會有人來。最多也只是服務員來打掃衛生而已,至於換東西,那更幾乎是不可能的。”
長期包下來?
林慶心底冷笑一聲,這些錢,可都不是你正常手段得來的。當下翻開手中的小冊子,只見其中詳細的寫着每一條賬目,某年某月某日,因爲什麼事情給什麼人送了多少錢、禮物等等,都一一在目。
其中,市公安局局長、土地局局長等等,都參與其中。
小冊子記錄的還僅僅只是這一年雙方打的‘交道’。
“你看一下。”
林慶將小冊子遞給宋彪,宋彪將手中的酒瓶放下,接過小冊子翻了翻,點頭道:“沒問題,其中幾件事情,我都還了解一些。看來,這是真的。”
“真的?那就好。”
林慶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距離孫傲雲所說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走吧,對了,讓他昏迷的看我們離去。”
宋彪會意的點了點頭,不等趙工反應直接將其斬暈。兩人這纔出了雅間,外邊走廊的人愈加的少,兩人出了雅間的門,見周圍無人,就將黑色風衣、口罩外加大號的墨鏡都拿掉。
“可熱死我了。”
脫掉風衣的兩人,都是滿頭大汗。宋彪從風衣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三下五除二的將兩人的物品塞入其中,並順手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
兩人快速的出了門來,舞池內,人聲沸鼎,仍然是熱鬧無比。如此一來,則更加沒有人注意到兩人。
出了門來,感受着夜風的吹拂,林慶禁不住的感嘆一聲,“涼快!”
路上,車輛減少,只有一些夜間載客的出租車還在平滑的公路上飛馳着。
見周圍無人,宋彪不解的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要幫那些工人討個公道,幫他們要回工錢。那麼你爲什麼不直接從趙工身上拿到錢,然後分給他們呢?”
林慶笑了笑,看了宋彪一眼,笑道:“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我的行爲豈不是和你們一樣了?坦白的說,我可不是什麼壞人哦。”話鋒一轉,又道:“對了,我很想知道你的身份,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我想,你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聞言,宋彪眼神一陣迷離,忽地將自己的褲子向下拉了一下,露出肚臍下方的腹部,指着一處傷疤,淡淡的道:“這是槍傷,勃朗寧造成,貫穿,我命大,僥倖活了下來。”
“你是……兵?”
林慶腦海中轉過數個念頭,好像只有這個才能夠更符合自己的想法。
宋彪神色中閃過一絲迷茫,又有着濃濃的哀傷,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一般,
“特種兵,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