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和蘇畫墨出了水墨丹青小區,蘇畫墨率先施展輕功朝不知名的方向掠去,秦城只好緊跟其後。這次是兩人單獨出來,彼此也沒有好隱藏的,便是直接使出了輕功。
黑夜中冷風迎面而來,兩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如兩道魅影,不斷的起伏行跳,速度快的難以撲捉。蘇畫墨大概是爲了行事方便,瀑布般的長髮全部盤了起來,秦城緊跟其後,想着如果她此刻長髮飄飄,定然是另外一種意境。
幾乎穿越了半個城市,蘇畫墨的身影才停了下來。秦城落地之後看到了一堵高高的圍牆,這圍牆跟現代的圍牆有點出入,現代建築很少會用這樣的圍牆了。
“這是哪兒?”秦城不禁問道,越發覺得自己對威海不熟悉了。
“帕拉莊園,你沒來過?”蘇畫墨淡淡的看他一眼,有點驚訝他不知道威海這個有名的古建築遺址。
秦城聽到名字一愣,細細一想纔想起來。帕拉莊園的全名是帕拉奴隸主莊園,是十五六世紀的時候建立的,據說當年是當地最大的奴隸主的家。
經過幾百年的時間洗禮,奴隸主制度早就不復存在。但這座莊園卻還十分完整的保留了下來。是威海唯一的古建築遺蹟,很多外地人來威海都必不可少的來這裡參觀的。
他以前上學的時候也來過,只是後來就沒再來過,加上蘇畫墨帶的不是正門,故而纔沒有一眼認出來。聽蘇畫墨這麼一說,才把這眼熟的圍牆跟記憶中的帕拉莊園對上號。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秦城瞭解了目的地,接着問道她來的目的。
“找待月草。”蘇畫墨簡單的回道。
“那是什麼草?對念念的蠱毒有用?”秦城雖不知道她的具體目的,但她這個人向來不愛管其他人的事,除了韓一念,他想不出來有其他的事值得她半夜出來一趟。
蘇畫墨點點頭道:“等會再說,先進去。這裡晚上的守衛不如白天森嚴,不過還是小心點別驚動。待月草一旦感覺到外界的動靜,就不會開花了”。
“好”秦城只說了一個字,心裡卻是猜測她定然早幾天就來探過路,不然不會這麼熟悉守衛的分配和鬆散時間。
蘇畫墨帶路,兩人輕鬆的翻過圍牆。蘇畫墨跟進自己家後花園似得,熟門熟路的走偏僻黑暗的小路,連攝像頭的位置都摸得一清二楚,兩人一路來到後花園,都沒有被攝像頭拍到,更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守衛。
“待月草就在這花園裡?”秦城看着偌大的花園,因爲還沒有立春,所以花園裡大都是枯枝萎葉,一眼望去,連一點綠色都很難找到。
“是,還有一刻鐘待月草就會開花了。”蘇畫墨算準了時間。說着便從隨身揹着的小揹包裡拿出了兩個小瓷瓶。
她打開其中一瓶倒出白色的粉末就朝秦城身上撒去,秦城雖然奇怪,但也沒有躲閃,站着不動讓蘇畫墨把該撒的地方
都撒了。
蘇畫墨給他撒完又接着朝自己身上撒,一邊解釋道:“待月草是種罕見的中草,每逢冬季有圓月的夜晚纔會開花。它開花的時候會散發一種香氣,這香氣能吸引一種難找的花蟲,花蟲受香氣吸引爬上花蕊,就會中毒而亡。而待月草就是靠吃花蟲存活”。
她解釋的很詳細,秦城聽的也很明白,點頭問道:“那我們等它開花,再摘走?”
“只需要花蕊和花蟲。我們身上都撒了跟待月草一樣的香味,這樣容易迷惑花蟲的嗅覺。等會我負責捉蟲子,你負責摘花蕊。”蘇畫墨說着走進了花園。
秦城擡起胳膊聞了聞,根本聞不出任何味道,只覺得花粉嗆得想打噴嚏,有礙於不能出聲,只好使勁的蹭了蹭鼻子纔跟着蘇畫墨走進去。
蘇畫墨既然知道這裡有待月草,自然也是早就摸清了位置。很容易就在一堆枯草裡找到了一株綠色的長莖草,沉默的守在一旁。
秦城也只好跟她並列守在另外一邊,每次跟蘇畫墨單獨相處都讓他覺得有點沉悶,卻也不知道如何調節氣氛。好在沒過一會,綠色的待月草突然有了動靜,緩緩有開花的跡象。
蘇畫墨見此小心的蹲了下來,秦城也有樣學樣跟着蹲在待月草旁邊。事關念唸的小命,這簡直比偷雞摸狗還緊張。
待月草開花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用肉眼可以看見它的速度是半分鐘不動一下。蘇畫墨和秦城兩人腿都蹲麻了它還沒完全開花。
“你聞到香味了嗎?”秦城低聲問道。
“待月草的香味我們是聞不到的,只有花蟲才能聞到。”蘇畫墨壓低聲音。
“那你感覺到花蟲來了嗎?”秦城實在等的無聊,找點話聊聊打發時間。
“你話真……”蘇畫墨腳跟一不小心沒站穩,身子搖搖晃晃的就貼向了秦城。
吧唧!秦城還沒來得及反應,蘇畫墨的嘴脣已經貼在了自己嘴脣上。兩人的眼睛都是一睜,蘇畫墨立刻就要撤開,秦城眼尖的發現待月草開花了,而蘇畫墨一動就會驚動待月草,遂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蘇畫墨鳳眸微怒,秦城忙指指待月草,兩人就貼着待月草蹲着,誰稍微一動就能碰到,待月草如此敏感,好不容易等到開花。蘇畫墨一看之下也是不敢再亂動分毫。
以二人目前的關係,這麼親密的嘴對着嘴實在有點尷尬。蘇畫墨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觀察花蟲的蹤跡上,秦城卻是煎熬了,要是換成蕭翎兒或者霍子姸,他還能在等待的同時來一場法式舌吻。偏生對象是蘇畫墨,要是他嘴上敢動一下,毫不懷疑蘇畫墨會把他給閹了。
秦城指指已經盛開的待月草,用眼神詢問她現在摘不摘花蕊。蘇畫墨的手做了一個不要摘的動作。隨即便是發現有條白色的小蟲正緩慢的朝待月草爬過來。
漂亮的鳳眸中閃過喜色,飛快的打開另外一個瓷 шшш _тTk an _¢O
瓶,在另外一個方向撒下了待月草的花粉。兩人貼着嘴,頭不敢動,只好都用眼睛斜着去看花蟲有沒有被吸引過來。
白色的花蟲在暗夜裡還帶着點螢綠的光,長的有點像螢火蟲,只是少了一對翅膀,它爬行的速度也是慢的驚人。呼吸着蘇畫墨的呼吸,偏偏這個女人還一門心思的放在一條蟲上,真心讓秦城覺得傷自尊了。
花蟲本來是直衝着待月草的方向爬行的,可在蘇畫墨撒了大把的花粉之後,它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判斷哪個方向纔是待月草的正確位置。
停了片刻之後,花蟲做出了判斷,還是被濃郁的花粉味吸引了過來,慢慢的朝蘇畫墨爬去。蘇畫墨見此又往自己胳膊上撒了很多花粉,吸引花蟲爬到她胳膊上來。
待月草的花粉實在不能讓花蟲抵擋住,香味越是濃郁,越是能吸引它來送死。秦城斜視着花蟲一點點的從蘇畫墨的手背爬向她的玉臂,而蘇畫墨還能巋然不動,實在讓人佩服,就是爬一隻螞蟻也會讓人忍不住去抓撓,更何況是一隻比螞蟻大很多的蟲子。
蘇畫墨靜靜的等着花蟲爬上來,她另外一隻手拿着瓶子放在胳膊肘的位置,瓶子裡還有一點花粉,足夠吸引花蟲自己爬進去了。
正是緊張的時刻,秦城也沒有了歪心思。她收到蘇畫墨的眼神之後,手就慢慢伸向了待月草的花蕊,只等花蟲爬進瓶子之時他就一把將花蕊摘下。
花蟲在接近瓶口時聞到更濃的香味,立刻就加快了速度爬上來。蘇畫墨此刻快速的把瓶口往下一推,直接將花蟲裝進了瓷瓶裡。
秦城見此也是同時動手摘下了花蕊,兩人順勢就錯開了嘴脣,很快的交換了位置。待月草的花蕊纔剛剛離開花瓣,就能看見待月草迅速的就凋零了。
“快把花蕊給我。”蘇畫墨伸手說道。
秦城聞言忙遞給了她,蘇畫墨接過就直接塞進了瓷瓶裡,接着把瓷瓶的塞子塞上了。直到做完這些動作,她才暗自鬆了口氣。
“這樣就行了?”秦城問道。
“嗯,花蟲的屍體必須被花蕊消化,這樣花蕊纔有用。”蘇畫墨對秦城的問題每次都很認真的回答。
秦城頷首又問道:“這花蕊你是要做藥引還是什麼?”
蘇畫墨邊往回走邊說道:“不是,要用它餵養我養的蠱蟲”。
“你還養蠱蟲?不會是在家裡養的吧?”秦城被驚到了,養蠱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江湖上一般不是正宗的苗疆人,那是都不敢輕易養那玩意的。
“家裡不夠陰暗,我放在小區花園裡埋着的。”蘇畫墨搖搖頭,蠱蟲只適合陰暗潮溼的地方生長,陽光是最大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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