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廢神
布衣老人跌坐在地上,急劇地喘息,他的面色蒼白,額角已經滲滿了汗水。
南宮昊天放緩顏色道:“老當家的,小子有話想請問你,不知道我們可否到你的住處談?”
布衣老人撐臂坐起,喘着氣說道:“用不着,我們就在這兒談好了。”
單姑婆怒叱道:“少主人同你講話,你怎敢如此沒禮貌?”
豈知,布衣老人竟向着地下狠狠地呸了一聲,怒聲道:“他是你的少主人,與我什麼干係?我爲什麼要對他有禮貌?”
“至少昊天沒殺你……”單姑婆似乎有些理虧,她也知道南宮昊天並非他的主人,自然不用聽南宮昊天的話。
布衣老人一聽,冷冷笑了,譏聲道:“那是因爲我還有利用的價值。”
“不是的!”魏小瑩急忙說道:“就是你沒有利用的價值,昊天也不會殺你。”
布衣老人擡頭看了魏小瑩一眼,哼了一聲道:“我不是三歲兩歲的孩子……”
聽到布衣老人的話語,魏小瑩頓時有些急眼了,正色說道:“我是魏小瑩,褐石谷魏老谷主的唯一女兒,我說話從不騙人。”
布衣老人擡頭看了魏小瑩一眼,哼了一聲,不屑地問道:“既然你是褐石谷的人,那你來狼沙作什麼?”
魏小瑩見問,心中一陣激動,道:“我來找我爹。”
豈知布衣老人竟搖頭道:“你爹不在這兒。”
“不!”魏小瑩一聽,突然嘶聲道:“我爹一定在這兒,一定被困在對面海中的小島上。”說着,她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
見魏小瑩竟然哭泣,這麼久來與之已經產生了一些感情的單姑婆頓時不樂意了,怒聲道:“魏老谷主已經被送來狼沙,你爲什麼要說不在這兒?”
布衣老人望着單姑婆,冷冷地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單姑婆頓時語塞,隨即正色說道:“這是古老頭親口對我說的,這還假得了。”
布衣老人冷冷一笑道:“他可曾說此處只是一個收人的轉運站,收到後還要轉出去的事?”
如此一說,單姑婆和柳倩文都愣了。掩面哭泣的魏小瑩,也急忙放下掩面的玉手,停止了哭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單姑婆急定心神說道:“這一點他可能不知道。”
布衣老人冷哼一聲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南宮昊天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海中隱約可見的小島,心中一動,不由關切地問道:“老當家的,你是說,海中的小島上根本沒有拘禁着人?”
“當然有人!”布衣老人見南宮昊天並未出言不遜,倒也有幾分好感,點了點頭說道:“只是不多罷了。”
“哦——”南宮昊天驚異地呼了一聲,關切地問道:“一共有多少人?”
布衣老人說道:“一共有兩個。”
“都是哪兩位?”
布衣老人回道:“一個是上官滅,一個是封君渡的雲裡無影柳敬偉……”
聽到自己的爹也在小島上,柳倩文驚喜激動地含淚歡聲道:“那是我爹,那是我爹……”
看見柳倩文的高興的樣子,滿面淚痕的魏小瑩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急忙蹲身望着布衣老人,哭聲問道:“我爹呢?我爹被轉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目光閃爍的布衣老人,見魏小瑩走了過來,突然撐臂竄起,探臂就向魏小瑩抓去,其勢如電。
魏小瑩一心關切父親的下落,根本沒想到布衣老人會向她撲抓過來。心中一驚,慌忙間一個鯉魚倒竄波,雙足一蹬,飛身倒向身後。
南宮昊天聽說上官滅果然在三尖島上,略微有些失神的望着那個方向,心神一分,也未注意到布衣老人的表情和眼神。
這時見布衣老人突然出手,眼中殺意閃過,好在他功力深厚,已經達動在念先的境地,思忖間右掌已經拍向了布衣老人。
也就在三人各有動作的時候,只聽見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已經射向了布衣老人剛纔臥身的地方。
“錚錚錚錚——”
鐵箭插在布衣老人之前所倒地的位置,發出一陣讓人心寒的晃動聲響。
就在這時,又一隻羽箭射了過來,停下的南宮昊天不敢怠慢,伸掌一拍,只聽砰的一聲脆響,羽箭立時被震了個粉碎。
也就在羽箭被震碎的時候,只聽見魏小瑩嬌呼一聲,南宮昊天頓時一急,轉身過去,只見她的右腕已經被布衣老人扣住。
急定心神,本待出手阻止布衣老人的單姑婆,猛地大喝一聲,飛身向發箭的小院牆角撲將而去。
南宮昊天和柳倩文見魏小瑩被布衣老人扣住脈門,全部都作勢欲撲,但又投鼠忌器,不敢撲過去,生怕布衣老人心不開做出什麼辣手摧花的事情來。
豈知就在這時,布衣老人表情頹廢而木然地望着被震碎的箭桿碎片,苦笑一聲,竟將魏小瑩的玉腕鬆開了。
魏小瑩驚呼一聲,飛身縱到南宮昊天的身後,纖手緊緊的抓住南宮昊天的手,剛纔她差點因爲自己要死了,不過看向布衣老人的眼神中也有些迷惑不解,難道布衣老人突然良心發現了,放過了自己?
就在這時,撲向小院的單姑婆,站在牆頭上急呼道:“少主人快來,這兒死了一個人。”
南宮昊天聞聲一驚,急忙望着柳倩文和魏小瑩,叮囑道:“看住這位老當家的,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待會兒我有話問他。”
說話間,南宮昊天身形一晃,轉身向小院前縱去,一躍七八米高。
柳倩文和魏小瑩聽到了南宮昊天發吩咐,頓時緊張的看着布衣老人,可是神情木然,老淚盈眶的布衣老人,竟也頹廢乏力地向着小院前走去。
柳倩文和魏小瑩並沒有出聲阻止,僅默默地跟在布衣老人的身後,警惕的看着周圍,只要有埋伏者,她們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滅殺之。
到達小院門前,門是虛掩着的,布衣老人當先推門走了進去。
柳倩文和魏小瑩隨後跟進,發現南宮昊天和單姑婆正察看院中地上的一具婦女屍體。
布衣老人一見地上的婦女屍體,含在雙目中的老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般,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掩面哭了起來。
柳倩文和魏小瑩身體之前一看,發現倒臥在血泊中的婦人穿一身寶藍布衣,年齡將屆五十歲,但滿頭的青絲中,卻僅有少許華髮,看來樸實雍容,少女時很可能是個美人。
魏小瑩看罷,不由望着南宮昊天和單姑婆,驚異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縱上牆頭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倒在這兒了。”單姑婆驚異地說道:?“不過我看了,她剛剛被殺了不久,現在仍在流血,屍體仍是熱的,還在微抖。”
柳倩文俯首看了一下中年婦人的胸前雙手,直身驚異地說道:“她的胸前顯然是刀傷,可是她手中並沒有利刃呀?”
南宮昊天冷冷的打量着周圍,口中道:“你以爲她是自殺?”
“當然不會……”柳倩文趕緊說道,同時也小心的看着周圍的情況,生怕會從哪裡跳一個人出來。
魏小瑩驚異地問道:“既然是被殺,勾什麼沒聽她慘呼呢?”
“唉——”布衣老人噙淚說道:“她是先被點了穴道後再被殺的。”
魏小瑩問道:“這麼說,剛纔射箭暗算你的,就是殺她的殺手了?”
布衣老人含淚點了點頭,南宮昊天看着心中有些發堵,要是沒猜錯,這個老婆婆恐怕就是布衣老人的妻子,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傷心了。
魏小瑩一看,回過頭去看向三間大開的房門。
一直靜默不語的南宮昊天見魏小瑩的樣子,開口說道:“那個人早跑了,他是先殺了這位婦人,然後再發箭暗算這位老當家的。”
“這麼說……”柳倩文望着布衣老人,問道:“你知道剛纔那個發射冷箭的人是誰了?”
布衣老人依然含淚點了點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那老夫人的屍體。
單姑婆一看,望着南宮昊天,提醒道:“少主人,看他一直不肯開口,兇手可能仍在房內……”
可是話還未說完,布衣老人含淚怒聲道:“用不着我開口,我爲什麼要開口?”
單姑婆見這時候布衣老人還嘴硬,頓時不爽了,怒道:“別人想殺害你暗算你,你仍爲別人袒護,我家少主人救了你,不願殺你,問你話你卻不答……”
布衣老人幾乎是用吼的聲音衝單姑婆怒道:“你沒有問我,要我答什麼?”
南宮昊天見兩人要打起來的樣子,急忙揮了一個寬慰的手勢說道:“別吵,別吵,吵既不能泄憤,也不能解決問題,而會誤事的。”
隨即,南宮昊天望着布衣老人,關切地問道:“這位婦人是你的什麼人?”
布衣老人的臉上仍懸着淚痕,但已經沒有了怒容,搖頭道:“什麼也不是。”
聽布衣老人如此一說,南宮昊天、柳倩文以及魏小瑩三人都愣了,不禁多看了布衣老人一眼。
這時候,心中仍有怒火的單姑婆,怒聲道:“你這是怎麼個答話法,簡直沒有誠意嘛,既然什麼也不是,她爲什麼和你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