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行!”依莉莎嬉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不過旋即,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接着說道:“但是你不能望其他地方扔出去,只能往上!”

“隨你!“南宮昊天笑道,接過麗娃美『露』遞過來的鐵蛋,說道:“那你準備好,我要扔了!”

“好!”

“看!”南宮昊天隨手一扔,手中的鐵蛋頓時化爲一道金芒閃電般的『射』上了天空,旋即化爲了紅彤彤的一個圓球消失不見。(./ )

“呃!鐵蛋呢?” 依莉莎嬉、麗娃美『露』上官小婉等人頭望着天空,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鐵蛋還是沒有要下來的樣子。

“好了,既然你『射』不中,那我們就走了!”南宮昊天抱拳笑道。

“好吧,那我們就不送你們諸位了……” 依莉莎嬉也知道恐怕一時半會這個鐵蛋是不要想下來了。

南宮昊天如釋重負,含笑拱手說道:“兩位姑娘珍重,後會有期!”

依莉莎嬉被麗娃美『露』拉着,一面轉身走去,一面揮着手說道:“還有,我去天山派探到了消息,去找你們……”

話未說完,她已被麗娃美『露』拉着展開身法,飛身向來時的方向飛馳。南宮昊天卻焦急地招手大聲道:“不要,不要去天山派探消息……”

一旁的雪冰兒一看,又忍不住哼了一聲,說道:“人家願意去,要你那麼擔心?”

“萬一她惹大了禍事,很可能喪了小命……”南宮昊天回頭怒斥道。

“她自己要找死,那怨得誰來?”雪冰兒氣呼呼的說道。

“你知道嗎?她是代我們去找師祖的!”

雪冰兒毫不爲動,反而冷冷一笑道:“只能說代你卻不包括我們,如果我們姐妹前去求她去天山派找師祖,看看她會去?”

南宮昊天氣得俊面鐵青,頓時答不上話來。

看看上官小婉、柳倩文以及趙靈兒,全部都默默無語,就是單姑婆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樣子。

“好好好,既然是替我的,那我們就此分手,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南宮昊天恢復了冷漠,這一路上來雪冰兒沒少給他苦頭吃,現在他也懶得管了。

“我……”雪冰兒沒想到南宮昊天竟然會這麼說,一時間兩眼淚汪汪的轉向上官小婉等人。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等人的臉『色』也是一變,她們也沒想到南宮昊天竟是這般的決絕,看起樣子,似乎只要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就立馬要翻臉的樣子。

“好,我走,我走就是了!”雪冰兒氣鼓鼓的就要走,卻被楚夢一把拉住,楚夢看着她,搖搖頭,又對着南宮昊天努了努嘴。

雪冰兒頓時驚覺,要是自己真的走了,恐怕這輩子都不要想和南宮昊天在一起了,自己能夠忍受這種事情嗎?

一直蹙眉望着依莉莎嬉離去的上官小婉,打破了僵局,憂慮地說道:“她真正前去天山派被擄未必可慮,倒是她探聽到了消息,前去莫拉庫爾斯峰去找誰?”

“糟糕,要是她真的前去莫拉庫爾斯峰那可怎麼辦?”說話間,南宮昊天焦急地去看古老頭。

古老頭揹着一捆大帳篷,也是愣愣地站在那兒一言不發!

單姑婆卻哼了一聲,沉聲道:“整天胡說八道,滿嘴裡放炮,什麼地方不好說,偏偏說個聽來都感到羅唆的地方,真是的!

古老頭想是也覺得事態嚴重,他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根據他的經驗,那位依莉莎嬉姑娘,不管探到探不到消息,她都會去莫拉庫爾斯峰去找南宮昊天的。

果真那樣,依莉莎嬉到了那裡,除了冰雪狂飈,連一絲生氣都看不到,後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非死在那裡不可。

古老頭心念及此,也愁眉苦臉地說道:“當時老奴只想到少主人會說出騰木峰來,所以才順口說出了莫拉庫爾斯峰,誰知道會有現在的結果呢?唉!”

楚夢見大家心情沉重,愁眉不展,只得強自一笑,寬聲道:“依莉莎嬉姑娘雖然不知道莫拉庫爾斯峰險惡,去了準死無活,但她父親鐵背神弓到自會警告阻止她……”

“怕的是她一聲不吭,偷偷地就去啦!”單姑婆憂慮的說道。

上官小婉也有些着急,急聲道:“就是嘛!看她那副任『性』樣子,這是非常可能的事!”

柳倩文問道:“你看,我們要不要回去通知一下鐵背神弓老幫主,要他隨時注意依莉莎嬉?”

南宮昊天聽得一陣遲疑,看樣子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楚夢望着古老頭問道:“古老頭,你看由此能不能前去騰木峰?”

古老頭舉目看了一眼正東那片廣大樹林,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我們只要直奔正西,再有個把時辰就可到達峰下。”

楚夢望着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說道:“既然這個地方距騰木峰還餘個把時辰的路程,我們不如先趕到騰木峰,不管那老前輩還在與否,我們再另作決定!”

“好吧!”上官小婉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在那位老前輩那兒打聽不出什麼線索來,就去一趟天山派探探消息,也不失爲上策。”

既然上官小婉這麼說,大家自無異議,古老頭也站在頭前帶路,直接向着正西飛馳,所有人也選擇『性』的遺忘了剛纔雪冰兒的任『性』。

現在已是二更時分,月光更見皎潔,山徑也看得更爲清晰。

前進中,南宮昊天嘆了口氣,十分懊惱地說道:“陰錯陽差地闖進了天弓幫,勞力傷神,一無收穫,結果反而……”

“反而欠下一段補償不完的感情債!”趙靈兒淡淡的說道。

“靈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宮昊天回頭問道,他沒想到連一直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趙靈兒都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不是嗎?”趙靈兒正『色』道:“不管依莉莎嬉去探天山派出了事,或是去莫拉庫爾斯峰爲找你而死,你這一輩子會得到安心嗎?”

南宮昊天頓時語塞。

單姑婆無可奈何地說道:“說也可真怪,就這麼一個北天山,居然就有這麼兩位姑娘都使的金弓銀『色』圓形鐵蛋……”

趙靈兒說道:“北天山大得很呢,說不定明後天又碰上了一個。”

單姑婆哼了一聲道:“不管明後天再碰上多少個,絕對不能再招惹她們了,這麼個熱情法,真令人吃不消!”

南宮昊天面無表情,乾脆和小月亮玩了起來,腦中也不停的和軒轅討論着一些廢物化神訣和修煉戰技的問題。

柳倩文還以爲南宮昊天生氣了,急忙說道:“南宮弟弟當時要求依莉莎嬉表演弓法的目的,就是希望把她引出來,向她打聽幾個問題的……”

單姑婆急忙說道:“少主人的做法是對的,只是那位依莉莎嬉姑娘太熱情了,哦,還有那位青春豔美的女堂主,她也不單示弱地硬擠進來湊熱鬧……”

柳倩文聽到此處,嘆了口氣。

單姑婆看了柳倩文一眼,說道:“還有一點更氣人的,咱們這兒明明擺着這麼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嘿,她們兩人是看也不看,視如未睹,還是硬往裡面擠,難道不就怕擠出病來……”

“好啦好啦,你累不累?”古老頭回頭憤聲道:“你若有精神,我肩上的大帳篷也由你來背!”

如此一說,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南宮昊天卻遲疑了一下,是不是要告訴她們絕龍昇仙戒的秘密呢?

想是古老頭提醒了肩背上有東西,單姑婆整理了一下肩架上的那捆厚白氈,沒有反脣相譏。

“實在說,也多虧了依莉莎嬉兩人送出來!”上官小婉嘆了口氣說道:“否則,走到那道深澗邊緣,對方『亂』箭齊發,即使我們早有準備,同樣地要有人受傷。”

話說到此處,接着頓了頓,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柳倩文等人,繼續說道:“剛纔你們看到了沒有,依莉莎嬉的磷花彈一亮,『亂』石中好多人躬着腰向南逃去。”

楚夢也點點頭,道:“小婉妹妹說得不錯,一旦對方『亂』箭齊發,我們必須要且戰且走,一個人負了箭傷,就等於兩個人沒有了用,如果他們再窮追不捨,後果可想而知了。”

“看那兩個怪異老頭,陰森怕人,剛纔雖然把他們嚇走了,我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單休!”柳倩文心有餘悸的說道。

楚夢說道;“所以說,我們今後紮營,到了夜晚應該特別小心!”

上官小婉憂慮地說道:“怕的是黎金申兩個堂主是受了他們幫主鐵背神弓的暗示,那咱們今後的行動可就更堪慮了……”

“就是嘛,我也是這樣想,我不相信黎多申和黎多金,還有那兩個總武師離去,鐵背神弓會不知道!”柳倩文道。

“在他面前溜走的,他老小子會不知道?”單姑婆又接口道:“至少也該看到了。不過,如果是鐵背神弓的授意,恐怕依莉莎嬉要求前來就不可能一聲不吭了!”

上官小婉等人覺得這話也不無道理,都沒再繼續說什麼,而雪冰兒則一直嘟着嘴,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南宮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驀聞前面的古老頭,急聲道:“少主人,那座高峰就是了!”

一直想着心事的南宮昊天,聞聲一驚,急忙擡頭,只見正西蒙蒙月光下,一座高峰,筆立如削,簡直就像一根刺天巨木。

峰上樹木茂盛,峰壁泛着青光,嶙峋嵯峨,看來攀登似乎不易。

打量間,趙靈兒憂急地問道:“古老頭,那麼筆立的高峰,怎麼個攀登法呀!”

古老頭寬慰地說道:“趙姑娘請放心,老奴都能上得去,你姑娘還怕留在下面嗎?哈哈哈!”

“這很難說喲!”楚夢遲疑地說道:“你古老頭久歷江湖,根基紮實,我們這些年輕的怎敢跟你比?”

古老頭趕緊一笑道:“你牛夫人也太誇獎我古老頭了,上次先師帶着我登峰時,是繞到峰的西南上去的……”

如此一說,楚夢、雪冰兒,幾人問道:“峰西面比較易登是不是?”

古老頭答道:“峰西有道金叉嶺,正好有一股叉嶺徐徐伸上騰木峰的半峰,由嶺巔到峰上。雖然仍有數十丈,但攀登起來,已有樹木藤蘿可以落腳借力了!”

如此一說,大家全部都寬心了不少。

由於大家走得並不太快,直到三更過半,才趕到騰木蜂下。

大家佇足稍息,擡頭一看,只覺得得峰巔接天,搖搖欲掉,似乎峰巔就要倒下來,每個人都仰看得有些頭暈目眩。

上官小婉心急登峰,催促道:“古老頭,我們繞到西邊登峰吧!”

古老頭應了一聲,再向峰對面繞去。

就在大家起步奔馳了不久,正東來時方向,突然有人怒聲大喝道:“姓南宮的南宮昊天,你給大爺我站住!”

上官小婉等人驟吃一驚,幾乎是立刻停住身形,全部都循聲向東看去,南宮昊天默然的站在原地,回身望了過去。

循着聲音出處,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簇花綠緞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截東西,正急急地向這邊飛身奔馳而來。

此時月光皎潔,加之已偏西,南宮昊天等人正好看清綠袍男子的面目。

綠袍男子大約三十餘歲,白白的面龐,脣上蓄着兩撇小船子,雙目炯炯,一道勾鼻,唯一覺得不襯的是看不清他的兩道眼眉,想必是眉『毛』太稀了。

大家打量間,那個綠袍男子已在七八丈外一片較平的草坦上停住了身形。

這時,南宮昊天等人才看清了綠袍男子手中拿的那截東西,竟是一把烏黑髮亮的鐵骨大摺扇。

綠袍男子一停住身形,用扇一指南宮昊天,怒目圓瞪,怨毒地怨聲道:“南宮昊天,你過來,這兒就是你小子的葬身之地。”

說着,又用摺扇恨恨地指了指面前的草地。

南宮昊天依然站在原地未動,但卻淡淡地問道:“在下與閣下素不相識,既無嫌隙,也無仇恨,何以追來要與在下拼個死活?”

“奪妻之恨,誰能忍受?”綠袍男子用扇一指,怒聲道:“你搶奪了我妻子的心,一下子使我失掉了妻妾兩人,這還不算仇恨嗎?”

“無理取鬧,信口雌黃,你在胡說些什麼?”南宮昊天默然的回道,聲音中帶着絲絲的怒火,本來就被雪冰兒惹到了氣都還沒有消,卻被別人說成是小三,他怒了,很生氣。

“我說的是依莉莎嬉和麗娃美『露』!”

“她們早已轉回大寨,根本沒有前來這個地方……”南宮昊天本就纔出了點眉目,這時一聽,果然如此。

“她們的人雖然沒來,但她們的心卻被你留下了!”

“你如再敢語無倫次,休怪在下不客氣了!!”南宮昊天回道。

“哈哈哈——”綠袍男子突然仰天一聲怒極厲笑道:“在下神扇書生,縱橫西域二十年,還沒有哪一個敢對我如此無禮過,你小子過來,今天我如不殺你,絕難消我心頭之恨!”

南宮昊天一聽神扇書生,頓時想起了血海仇人上官滅的綽號名叫鬼面書生,似乎凡是使用扇子的似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裝作文人雅客的模樣。

“你只能等在平坦地上殺我,也來免太侮辱了你的綽號神扇書生了!”南宮昊天淡漠的回道。

“好,大爺就過去將你小子宰了!”神扇書生厲聲道,厲喝聲中,飛身向這面縱來,勢如閃電,快若神風。

南宮昊天等人立身的地方,四周都是高不及兩尺的雜『亂』尖銳筍石,沒有一套真本事的,休想在上面動手搏鬥。

但是,自稱神扇書生的綠袍男子,卻也能在凌『亂』的尖石上,縱躍自如。

上官小婉早巳看出綠袍男子是個粗俗人物,但她聽了對方的話意,覺得不能對他痛下煞手。於是等到對方縱到一丈五尺外時,沉聲道:“你先站住,本姑娘還有話問你!”

神扇書生停住身形,故意單足站在一個尖石上,但他發現說話的是上官小婉的時候,頓時怒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南宮昊天的未婚妻子!”上官小婉爲了使對方釋疑,淡然說道。

神扇書生聽得一愣,又一指柳倩文,放緩了一些聲音問道:“那麼她呢?”

上官小婉依然淡然說道:“她也是!”

柳倩文心情激動,俏臉頓時紅了,因爲她將來準備嫁給南宮昊天,雖是大家所料之事,但也只是心照不宣,並沒有哪一個人敢公然說出。

尤其在上官小婉面前,更沒有哪一個人敢說出來,包括南宮昊天在內,雖然她已是南宮昊天的女人了!

這時卻由上官小婉自己的櫻口中說出來,怎不讓柳倩文又感激,又激動?

神扇書生愣了愣,怪異的看來周圍的衆女,卻又突然生氣地一指雪冰兒,大聲問道:“那麼她呢?”

上官小婉不禁有些生氣,強忍住怒氣說道;“她也是!”

“你不要說她也是?” 神扇書生指着趙靈兒。

“她也是!”上官小婉似乎已有了免疫力,木然的點了點頭。

“我……”神扇書生突然感覺一陣無言,顫抖着手指着楚夢,道:“那她呢?”

上官小婉沒有多看,近乎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可是當看到是楚夢的時候,她又一愣,就要搖頭。

可是,神扇書生竟突然一指南宮昊天,異常生氣地怒聲道:“你已有了這麼多的嬌妻美妾,已令人羨煞,你還要奪我的兩個,你也太貪得無厭了?”

當楚夢看到上官小婉點頭的時候,心中一喜,差點跳了起來,好在她的素養極高,這才忍住了,而南宮昊天也一愣,不過嘴角卻掀起了一縷莫名笑意。

“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個白活了三十多年的蠻人!”雪冰兒見楚夢竟然也被當成了南宮昊天的女人,頓時大怒,說話間,已飛身縱了出去。

上官小婉早巳看出自稱神扇書生的綠袍男子,武功的確有些根基,功力也不可輕視,這時驟見雪冰兒出場,心裡吃了—驚。

本待出聲喝止,又因從未見雪冰兒施展過所學武功,又不便貿然攔阻,損傷了對方的自尊。

但是,當她發現南宮昊天神『色』依舊,並無任何表示的時候,也就放心了不少。

神扇書生見縱出來和他交手的竟是南宮昊天最嬌小的未婚妻子,頓時大怒。

但是,當他看到飛身縱落尖石上的雪冰兒,身法比他還輕靈優美時,他收起了輕敵之心,暗道果然不是一般人。

等到雪冰兒的小蠻靴點落在面前尖石上的時候,立跗故作不屑地說道:“你回去,換南宮昊天來,我與你無怨無仇,我不想殺你……”

可是話還未說完,縱落尖石上的雪冰兒,卻順勢“唰”的一聲將柳葉鋼刀拔了出來,怒聲道:“但姑娘我今夜卻要殺你!”

神扇書生頓時大怒,怒聲喝道:“賤婢找死!”

死字出口,飛身前撲,手中鐵青大摺扇,“唰”聲張開,幻化出了—一道綿密扇影,直接向着雪冰兒當胸劃去,去勢快速無比,一閃已到。

上官小婉等人看得大吃一驚,差一點驚呼一聲。

但是,就在上官小婉等人心中一驚的時候,雪冰兒的嬌|軀一閃,竟然飄然遊走,極曼妙地滑開了。

神扇書生似是未敢大意,一見雪冰兒的飄逸身法,更加提高了警惕,爲了防止雪冰兒的鋼刀反擊,猛地大喝一聲,摺扇反手一動,由背後截去。

豈知,繞身遊走的雪冰兒,似是早已料到了神扇書生有這一招,身形方動,又自然飄逸地退回了原地。

神扇書生一見,着實吃了一驚,厲喝一聲,頓時神情如瘋,摺扇連番出招,專找東遊西走的雪冰兒要害下手。

他這一全力施爲起來,聲勢也着實驚人,一柄鐵骨大摺扇,時開時合,忽掃忽劈,忽敲忽擊,剎那間方圓五丈之內,到處翩飛着綿綿扇影。

兩人頓時戰作了一團,雪冰兒的身法極爲的輕靈,就好似劍尖的蝴蝶一樣,每次都在衆人意料之外的角度躲過了神扇書生的攻擊,讓神扇書生大喊大叫的不停攻擊,恨不得一扇子將雪冰兒劈成兩半。

但是,任他的扇招多麼凌厲,對閃電般遊走在他身體前後左右的雪冰兒,一絲也奈何不得。

神扇書生身法遲鈍,無法得心應手撲捉進攻的時機,因爲他必須要兼顧到腳底下的雜『亂』尖石。

但是,身法飄逸,閃電遊走的雪冰兒,卻一直沒有出手還擊。

神扇書生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焦急。

單姑婆見雪冰兒玩心打起,苦笑一聲,大聲催促道:“俺的小姑『奶』『奶』,快一點吧,要殺要砍或是打扒下,您就別在那兒耍啦,別忘了,俺是揹着一捆白氈站在這兒等您!”

您字纔剛出口,打鬥中的雪冰兒已嬌聲怒叱道:“去吧!”

吧字出口,蓬地一響,悶哼一聲,一刀背已砸在神扇書生的肋背上。

只見哼了一聲的神扇書生,身形一個踉蹌,直接向着『亂』石中栽去。接着“咚”的一聲,悶哼一聲,神扇書生已一頭栽在『亂』石中。

但他功力不俗,卻一跌即起,猛地大喝一聲,騰身又躍了起來,但是,他那張白淨淨的臉鼻,已逐漸滲出了血漬。

雪冰兒一看綠袍男子的狼狽相,噗哧笑了。

自稱神扇書生的綠袍男子一看,只氣得渾身顫抖,舉着手中鐵青骨扇,恨恨地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單姑婆譏聲道:“算了吧老兄,趕快回去敷傷塗『藥』吧,如果臉上落個疤,更找不到娘子啦!”

神扇書生神『色』一驚,急忙舉手『摸』了一下面頰,低頭一看,面『色』一變,舉扇一指南宮昊天,厲聲怨毒地大聲道:“南宮昊天,告訴你,天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地字出口,猛然轉身,展開身法,向着來時的方向,狼狽逃去。趙靈兒和楚夢,以及單姑婆三人一看,全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雪冰兒翻腕收了鋼刀,飛身縱了回去,

由於雪冰兒的這一次戲鬥綠袍男子,大家對她頓時刮目相看,知道雪冰兒也是身懷奇學的人。

楚夢是比較清楚雪冰兒底細的人,這時也不禁感到驚異和意外。

“哎呀,您何必和這種人磨嘰呢?”單姑婆等到雪冰兒縱回來,笑聲埋怨道:“三招兩式把他打發走就算了,害得大家等了您半天!”

雪冰兒的心中這時比誰都興奮,一聽單姑婆埋怨她,也就將計就計地一笑道:“我只是希望他知難而退,誰知道他竟那麼不識趣,自找倒黴!”

這話大家全部都信以爲真,也包括上官小婉在內,只有南宮昊天一個人心裡明白,因爲雪冰兒施展的身法,正是去年在長白山區雪巖崗奇洞中發現的梅樁圖的秘訣。

這半年來,雪冰兒,—閒下來就鑽研,想不通的地方就趁機偷問—下南宮昊天。早在—個多月以前她已鑽研透徹了,只是還沒有合適的地形和梅花樁供她實際練習罷了。

剛纔那位自稱神扇書生的綠袍男子前來鬧事,直到對方縱落在身前那片尖銳『亂』石上,她才心中一動,決心出去試一試。

最初剛開始,一心只默記着身訣和步法,還無法顧到遞招變式,等待到能夠出刀攻擊對方了,對方的扇法詭異,『逼』得她只有遊走的份了。

恰在單姑婆發話的時候,她不但得心應手,而且有如神助,不必顧慮腳下,已能移步踏中尖石,而且還可以看出對方的破綻和空隙。

這時見大家都以欽佩贊服的目光望着她,心裡那份得意,別人是無法體會得出來的,至少可以增加她在衆人心中的份量。

古老頭見雪冰兒縱了回來。恭聲問道:“少主人,我們前進吧?”

南宮昊天急忙猛地一揮手,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趙靈兒嘟着小嘴,埋怨道:“要不是他趕來這麼一攪和,我們這時早就已到了峰西面了。”

由於剛纔耽誤了些時間,大家又趁着打鬥的休息了一會兒,前進的速度頓時加快了不少,片刻工夫已繞到峰西面。

南宮昊天舉目一看,果見一座形如筆架的三叉橫嶺,橫亙在兩峰之間,而正西相連處,卻是一座較之騰木峰尤高的橫廣峰崖。

上官小婉等人卻注意的是,與騰木峰銜接的一股嶺高尖端,向上延伸已過了騰木峰的一半。

由於上面爬滿了藤蘿及間有斜生的樹木,所以大家都有信心可以順利地登到峰上。到達山前,大家沿嶺而上,片刻已到達了嶺巔尖端,依然由古老頭引導,繼續向峰上升去。

南宮昊天這時不禁開始有些焦急和激動,現在雖然已到騰木峰,但是,待會兒見了那位老前輩,他知不知道瘦柳仙這個人還是問題。

倘若,他連瘦柳仙是誰都不知道,他怎知哪些人與瘦柳仙有連繫,瘦柳仙前來投奔了何人呢?

在他反覆的時候,不覺已接近了峰巔,只見古老頭,突然加快了速度,極快地奔了上去。南宮昊天知道古老頭這時舊地重遊,再謁師祖,心情同樣激動。

大家依序奔上了平坦峰巔,發現眼前一片人高花樹,頓時清香撲鼻,各種花樹都有,僅一種淡『乳』『色』的小花正在盛放。

但是,當先登上峰來的古老頭,卻在前面花樹間的小徑入口處愣住了。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一看,心知有異,一個箭步,雙雙縱了過去。

上官小婉關切地問道:“古老頭,怎樣啊?”

古老頭舉目看了一眼深處,才黯然望着眼前的小徑,說道:“這條花徑三十年前我來時,卵石整潔,枝葉皆無,連一根長草都沒有,可是現在,卻枯枝落葉這麼厚,很久沒有清掃了。”

緊跟而到的柳倩文等人齊聲道:“三十年前和現在不同,說不定那位老前輩武功已達仙境,破碎虛空而去,用不着再由此處上下了。”

“但願如此!”古老頭黯然道。

話落側身,肅手道:“少主人,您請先頭走!”

“還是你走前頭好!”

古老頭只得舉步向前走去。南宮昊天等人一面沿着花徑前進,一面打量深處的動靜和情勢。

只見這座騰木峰頂,方圓至少百五十丈,並無『插』天古木和巨鬆,除了滿峰頂的花樹外,僅六七十丈外的中心植了數簇紫竹。

天山紫竹,堅逾鐵石,丐幫的長老們,以及以杖作武器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根天山紫竹。

就在那數簇紫竹中,建立了兩間石牆木樁茅屋,左邊較小的一間,可能是間廚房。

隨着距離的接近,南宮昊天等人發現兩問的房門都關着,門外的明閂正閂着。

古老頭一見,失落地說道:“我師祖他老人家外出去了!”

細心的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同時點了點頭,遲疑地說道:“那位老前輩恐怕外出很有一些時日了。”

古老頭一直注意屋前的地面,這時會意地回頭,問道:“兩位姑娘說的是屋前的竹葉?”

“我指的是兩個圓窗上的窗紙!”上官小婉一指窗戶,道。

如此一說,大家這才注意,原來兩座茅屋四個圓窗上的窗紙,全部都破爛不堪了。

古老頭一看,有些難過地說道:“這麼說,我師祖下山至少有兩三年沒有回來了。”

南宮昊天謹慎地說道:“前輩高人,在某處修練行功,一住七八年的常有所聞,說不定這位老前輩就在某一處仙境留下來了,我們可以先進內察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