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起身之際,法明大師等人已將長几移走。
其餘十二個二代僧人卻又移來了九個蒲團,在殿中擺成了一個人字形。
法訣大師等到慧空大師將托盤放在神龕的中央,爲南宮昊天一一介紹,根據入門前後及年事,都爲南宮昊天的師兄。
其餘十二位二代僧人,雖然有的年已六旬,但都向前見禮,尊稱南宮昊天師叔。
介紹序尊完畢,依序盤坐在蒲團上。
法訣大師首先凝重地道:“師叔宏光,勵志苦學,窮研達摩武典數十年,後雖有成,但已到大限,所以才坐缸圓寂在三尖島上。”
南宮昊天恭聲道:“小弟曾於取得兩部秘籍時,宣誓爲師父開缸建廟,塑位貼金。”
法訣大師道:“明年九月爲師叔百一佛誕,那時愚兄將派專人請師弟前來重議開缸大典事宜。”
南宮昊天恭應了個是。
法訣大師繼續凝重地道:“師弟雖序輩份,但不列入少林門牆,亦不舉行歸宗大典之禮……”
南宮昊天聽得心中一驚,驚異地問道:“師兄,爲什麼?”
法訣大師黯然道:“師弟雖具少林上乘武功,卻未正式舉行拜師大禮,只是師弟天質絕佳。福緣奇厚,經佛引導,與少林有緣而已……”
南宮昊天不安地道:“可是……”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法訣大師已淡然一笑道:“師弟有今日成就,吾等都有榮焉矣,且本門有不得已之苦衷,今日之事,仍請師弟與四位姑娘務必保密,絕不可對任何人提及。”
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全部都愣了,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法訣大師則繼續凝重地道:“宏光師叔以畢生心血苦研的兩部秘籍。”
南宮昊天會意,急忙欠身道:“這等有關武林禍患昇平之寶典,小弟不敢常攜身上,但弟回舍後,馬上專程送來。”
法訣大師毅然決然的道:“不可,必須要設一週祥之計。”
法明大師欠身低聲道:“師弟此番返里,必然將會舉行大禮,那時柬約觀禮,即是歸還秘籍一大好機會。”
南宮昊天欣然贊好。
法訣大師愉快地道:“屆時愚兄將親自前去。”
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極感興奮,但是,慧空大師卻遲疑地道:“如師兄親自前去觀禮,必然引起天下武林意測……”
話未說完,法訣大師已含笑道:“屆時我自有安排。”
如此一說,慧空等人都不便再說什麼了。
法訣大師又關切地問道:“師弟與四位姑娘何時下山?”
南宮昊天只得道:“小弟還想去看望一下褐石谷的魏谷主……”
話未說完,法訣大師急忙道:“魏谷主於散會後不久已先行率領所屬下山,轉回東南去了。”
南宮昊天失望的哦了一聲,正待說什麼,法訣大師已語意深長地點了點頭讚了兩聲好。
一看這情勢,南宮昊天自足不便再說什麼了。
法明大師卻似有所悟地道:”哦,悟因、滅絕兩位師太和九幽花仙子已先行下山,走時曾有交代,她們先去醉賓樓客棧等候你們去了。”
南宮昊天拱手含笑道:“如此小弟就及時下山……”
法訣大師祥和地含笑道:“山上情形複雜,百事極待處理,愚兒也不久留師弟與四位姑娘盤桓了。”
說話間,紛紛由蒲團上站起來,依序走出了佛殿外。
古老頭、單姑婆以及春綠四婢,一見南宮昊天等人走出來,並點了點頭。
南宮昊天走到庵門內階前,見幾位少林女弟子都肅立恭送,也謙遜說了幾句表示謝意。
一出庵門口,南宮昊天等人停下腳步回身,拱手抱拳,互道珍重再見,即和上官小婉等人沿階下崖,直接向着山下飛身飛馳。
南宮昊天已有兩次登臨少林寺的經驗,思忖間,雖在午後,依然率領着上官小婉等人,飛馳下山,因爲,每一個人都具有了登堂入室的輕功火候,故而不畏崎險。
到達嵩山北麓,紅日已落西山,暮色已籠罩了前面的大鎮甸,但那棟鶴立雞羣般的醉賓樓,卻已亮起了輝煌燈光。
南宮昊天等人到達鎮街口,兩街商店全部都亮起了燈光,但是,昨天熙攘在街上的那些武林英豪,這時都一個也不見了。
街上驟然少了那麼多人,顯得格外冷清和寂靜,商店中的店小夥兒和掌櫃,也都顯得意興闌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酒樓上已沒有了猜拳行令,高聲呼乾的吆喝,茶肆歌棚下,也沒有了笙弦竹絲和曼妙的歌聲。
但是,南宮昊天等人的心情卻因爲即將趕到客棧,見到九幽花仙子和兩位老師太,反而興奮激動起來。
思忖間,大家還未到達客棧門前,每個人的步子不但已加快,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展出了笑顏,恨不得一步邁到九幽花仙子三人的面前。
坐在店門燈下的兩個店小夥兒,一見南宮昊天等人回來,早巳由長凳上含笑起身恭迎。
南宮昊天剛到達店門下,起身恭迎的兩個店小夥兒已恭道:“啓稟昊天,一位老英雄已等了您們渚位兩夜兩天了……”
南宮昊天等人本待點點頭徑自進入店內,這時全部都驚異地紛紛停住了腳步。
只聽那個店小夥兒繼續道:“少俠前天離店不久,那位老英雄已來了。”
南宮昊天驚異地哦了一聲,還未開口,趙靈兒已關切的問道:“你是說只有一位老英雄,沒有一位中年婦人和兩位老師太?”
兩個店小夥兒被問得一愣,彼此迷惑地對看一眼,強自搖頭—笑道:“上邊的夥計掌櫃的沒有交代……”
話未說完,上官小婉已和聲道:“已到店門了,我們進去一看就知道了。”
南宮昊天當先匆匆向店內走去。
到達院門口,還未進門,已聽到雲裡無影柳敬偉的愉快大笑聲。
柳倩文聽得目光一亮,急聲道:“是我爹,我爹來了!”
說話間,南宮昊天一人在先,大家已紛紛興奮地奔進院門內。
大家舉目向小廳上一看,發現燈光明亮的小廳,正坐着雍容華貴的九幽花仙子和兩位老師太,哈哈大笑的柳敬偉則坐在主位上相陪。
九幽花仙子等人一見南宮昊天等人奔進院門,神色一喜,急忙直起身迎向廳外。
南宮昊天等人則加快步子,急步登階,紛紛向前見禮,並和雲裡無影打招呼。
由店方派來的兩名小侍女,急忙爲大家倒茶。
單姑婆先賞給每個小侍女一塊銀子,叫她們回店休息,並點了上好酒菜和兩客素齋。
兩個小侍女一離去,滅絕師太首先問道:“你們怎麼會這麼久纔回來?”
南宮昊天只得道:“法訣大師因有事面談,所以耽誤了個把時辰才趕回來。”
上官柳四女齊集九幽花仙子面前,關切地含笑問道:“仙子前輩,您怎麼會能即時參加了這次的評論大會?”
九幽花仙子一笑道:“現在說了也不礙事了,其實,早在你們離開霍尼臺之後不久,我就接至少林寺的邀柬了。”
單姑婆道:“這件事果然被少主人猜中了。”
九幽花仙子和兩位老師太,迷惑地問道:“什麼事猜中了?”
單姑婆正色道:“就是這次大會明:,我們少主人見遠在西南的雪山派和西域的紅黃喇嘛都來了,便猜想這個大會恐怕久已籌備了。”
九幽花仙子正色道:“據銀衫劍客對我說,好像就在你們由東海三尖島上回來,在狼沙小村上碰見法明大師他們那起,他們就有了這個動機。”
滅絕師太則接着道:“由於當時昊天談到了秘籍上的兩句豪語地問題?法訣大師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加以證實,真的以少林寺的名義請你去,恐怕你未必肯去,所以纔想了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裡無影卻不以爲然地道:“勞師動衆了這麼多人,還算是兩全其美?”
悟因師太則寬慰地道:“至少解除了另一次武林浩劫,和昊天與各派問的嫌怨。”
雲裡無影卻淡然一笑道:“像鐵門寨烏大奈那種角色也想稱霸武林,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滅絕師太卻正色道:“可是,一旦他成了火候,再想收拾可就難了呀。”
柳倩文深怕父親爲此事爭執起來,趕緊愉快地問道:“爹,您怎麼會親自趕來了?”
如此一問,南宮昊天幾人也都關切地問道:“伯父,家裡可是發生事情了?”
柳敬偉一笑道:“家裡若是發生了事情,我在椅子上還能一直坐到現在呀!”
如此一說,大家不但安了心,也都笑了。
九幽花仙子卻愉快地笑着道:“柳老英雄是專程前來向各門各派散發你們五位的結婚大典喜帖來了。”
如此一說,上官柳四女雖然個個俏臉緋紅,但卻有些不信的齊聲驚異地問道:“真的呀?”
滅絕師太卻舉手一指桌後高几上的一個大布包,愉快地道:“喏,你們看,那就是喜柬。”
南宮昊天的俊面上雖然沒有笑,但也沒有慍色,因爲這件突如其來的事,必是尊長們的抉
擇。,這麼匆忙,這麼急切,一定有其中的道理,但他也深信,雲裡無影柳敬偉是絕對不敢不得到他的同意就這麼做的。
但是,柳倩文卻深怕她的父親擅作主張,首先斂笑敬重地問道:“爹,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柳敬偉一笑道:“上人認爲越快越好……”
話未說完,雪冰兒已興奮地道:“我爺爺……”
柳敬偉點了點頭道:“不錯,上人在接至少林請柬後,給昊天寫了封信,馬上就趕到了南宮莊。”
南宮昊天聽得精神一振,興奮地道:“我師祖已在南宮莊了?”
柳敬偉笑着道:“他老人家不但在南宮莊,而且還正興致勃勃地指導着何忠粉刷牆壁,並計劃着如何接待前去的武林賀客呢!”
如此一說,雪冰兒興奮的又蹦又跳地歡聲道:“我要馬上啓程趕回去,我要馬上趕回去見我爺爺。”
九幽花仙子見雪冰兒還像個活潑可愛的娃娃似的,也打趣地笑着道:“該不會是趕回去急着做新娘吧?”
如此一說,雪冰兒的俏臉頓時紅達耳後,突然低頭站在那兒不說話了。
大家一看,全部都愉快地哈哈笑了。
吉期終於到了。
昊天廣大富麗的宅院,早巳高搭喜慶牌坊,懸燈結彩完畢,裡裡外外,整飾得煥然一新,處處洋溢着喜氣。
九幽花仙子和滅絕、悟因兩位老師太,都早一天就到了,加上各武林世家的女眷到來,整個內宅頓時熱鬧起來。
由於莊前數裡就是黃河,各門各派的賀客,爲了減少昊天的忙碌招待,全部都乘船而來,大船停泊在莊前的河邊上。
但是,以少林法訣大師爲首的各派各門龍頭領袖們,依然由天外上人和雲裡無影,以及鑌拐張等人堅邀到昊天宅內。
普天下的武林各門各派各世家,除了崆峒、雪山外,全部都到齊了,只是有的派了地位極尊的長老和代表而掌門未便前來罷了。
但是,有了少林的法訣大師、武當的無塵道長,以及當年圍攻惡魔屠龍王的所有高人都到了,就更光彩了。
尤其丐幫的幫主鐵面丐帶了數十名幫中精明幹練的老少花子來幫忙辦事,顯得更加熱鬧,他們不但幫着辦事,還扮演了許多喜慶節目,敲敲打打,又耍又唱,使得整個昊天,裡裡外外,到處響起大人婦女和孩童們的歡笑。
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劉延昭,早在前兩天就率領着西北總分舵上的高手前來辦事,西南邊關方面,也由三個主持人馬金豹率領天星壇壇主季虎等人趕到了。
最難得的是楚夢的老爹,秦皇島的楚老島主也來賀喜了。
褐石谷的魏小瑩沒有來,但也請點蒼掌門斯雲義,和大南莊的林天雄林金雄兩位莊主帶來了豐厚的賀禮。
最令人意外地是,東南鐵門寨的烏老寨主也帶了賀禮前來了。
南宮昊天接報後,跟隨着師祖天外上人和岳父雲裡無影等人,親自出宅歡迎,所有各門各派各世家的掌門長老和代表們看了都非常感動。
大家全部都一致認爲,南宮昊天的這次婚禮大典,也給紛亂多年,一片血腥的武林,帶來了安和、寧靜和昇平。
南宮莊突然來了這麼多三山五嶽的武林英豪和俠女,整個莊上到處是人,尤其由莊前列河邊,來來往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思忖間,昊天附近的鄰入宅院前,也全部都高搭了蓆棚,擺滿了酒席,一批剛吃完了,另一批跟着上席,一直吃到日落黃昏後。
尤其那些被請來的數十吹鼓手,輪番吹打,樂聲下停,再加上丐幫扮演的花鼓、舞耍獅龍,更是熱鬧到極,連附近數十里以外的人都趕來看熱鬧,這些人肚子餓了就坐下來吃,反正誰也不認得誰。
這種歡樂氣氛,由朝到夕,絲毫未歇,尤其吉時將臨的黃昏後,燈火輝煌,光明如晝,氣氛更形熱鬧。
南宮昊天早巳在廳廂內穿好了吉服準備,上官柳四女,也早巳穿戴好鳳冠霞佩。
單姑婆着春綠四蜱,隨身伺候,一步也不敢遠離。
這四位曾經奔走過天涯,踏遍了大江南北的新娘子,經過了多少辛酸場面和打鬥過多少緊張陣仗,這時坐在那裡等待到吉辰降臨,也禁不住芳心怦跳,玉手滲汗,不知道如何才能將心情平靜下來。
佈置最堂皇的前院大廳上。在耀眼生花的明亮彩燈下,早已齊滿了各門各派各世家的男女賀客,全部都等待到着一瞻五位新人內姿容丰采。
正中高大錦屏上,特別懸着由六個喜宇組成的一個大喜字,金光閃閃,眩人眼目,每個人看了都讚一聲匠心獨具。
吉時終於到了,在樂聲齊鳴,鞭炮劈啪,以及陣陣歡笑聲中,贊禮人高聲唱福證人就位。
少林寺的法訣大師,頭戴鑲紅佛帽,穿豔紅僧袍,披金絹袈裟,胸前綴了一朵大紅花。
武當無塵道長戴金尊玉鉤道冠,穿豔紅八卦水火道袍,上面金鏽的陰陽八卦及松鶴,更是金光閃閃,耀眼生花。
其餘依序就位的是天外上人、悟因、滅絕以及雲裡無影四人,接着是九幽花仙子和銀衫劍客率領着各派掌門長老和代表,以及天南秀士、天玄神君等人進入貴賓觀禮席。
整個大廳內外,人聲鼎沸,笑聲不歇,全部都伸長了脖子看向禮堂中。
這些觀禮的人中,以及宅內宅外。也派了不少人暗中防備着第二舞蝶的突然出現。古老頭就是這些人的總指導人物。
古老頭心情忐忑,神色惶急,站在大廳口,目光不停地搜索着每一個賀客的面龐,因爲他也怕第二舞蝶化裝之後,混在男女賀客中。
尤其那些穿着一身大紅的女客,古老頭更是暗中打量,不管第二舞蝶怎麼化裝,她那小巧玲瓏,肥瘦適中的嬌|軀,絕對瞞不過古老頭的一雙眼睛。
吉時終於到了,在贊禮人的高唱下,全體賀客的歡呼中,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分別由十名金童玉女引進了禮堂。
最令全體賀客不解的是,最後的兩個男女花童竟共同抱着一隻羽毛雪白油亮的白孔雀。
白孔雀紅紅的面頰,珍珠般的頭冠,雪濛濛而又美麗的白毛,加上頸胸間繫着的鮮紅絲綢,更顯得醒目而引人注意。
賀客們一看,免不了揣測議論。
有的說這位新娘子現在遠方,可能來不及趕回來,也有人說,這位新娘子正在病中,無法起牀參加。
,備帖請來的各門各派的掌門長老代表們,早已過了天外上人的解釋,都知道白舞蝶是關外震關東的獨女,而這位姑娘還在天山神尼的修真處坐關,而不能及時參加。
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在樂聲、鞭炮聲,以及贊禮與祝福聲中,終於交拜天地,叩謝尊長與歡送入洞房的程序後,完成了大典嘉禮。
紛紛議論的賀客們並沒有看到四位新娘子的嬌美面貌,因爲她們的鳳冠上的都有一方大紅蓋頭。
在九幽花仙子和一些親近女眷的引導,以及單姑婆和春綠四婢在後衛護下,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在十二盞彩燈的前引下,踏着紅毯,進入中門,過穿廳,進通閣,直登正中大樓。
正中大樓上早由一些女眷擺好了紅絨長凳和六個用紅繩相連的精緻酒杯,等到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擠坐在紅絨長凳上,大家爲他們滿上喜酒。
春綠四婢看來也極高興,但因爲第二舞蝶的不能及時趕來參加,神色多少有些傷感。
思忖間,夏荷把白孔雀擺在趙靈兒的身邊,春綠、秋菊、冬梅則把合巹酒撒在白孔雀的頸問紅綢上。
喝過了交杯酒,就是一陣鬧新房,但是,沒有人知道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的心頭是多麼的沉重和難過。
一些女眷兒童們直鬧到三更過後,纔在單姑婆的良宵一刻直千金的勸說下,紛紛下樓離去。
單姑婆和春綠四婢趕緊爲上官柳四女取下風冠,並端來了早巳準備的新人喜筵。
酒筵一擺好,聰明的單姑婆知道南宮昊天五人必然有很多話要說,故意含笑解釋道:“洞房人喜筵,外人都不能在旁觀看,以示團圓和好,白頭偕老,我老婆子就此請安告退了。”
說到最後,躬身萬福。
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這時也都起身含笑道:“單姑婆,你們辛苦一天了,也早些休息吧!”
春綠四婢知道也包括她們四個人,也紛紛行禮告退。
但是,剛待轉身的冬梅卻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問道:“這隻白孔雀可要拿出去?”
南宮昊天怕雪冰兒或趙靈兒嘴快,急忙道:“應該留在房內。”
冬梅應是走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南宮昊天愣愣地望着已掩好的樓門,並聽到單姑婆吩咐春綠四婢,每一個人守一間新房。
因爲,南宮昊天早巳告訴了她們,花燭之夜,她們五人要在正樓中一直廝守到天明。
雪冰兒見南宮昊天仍望着樓門發愣,輕聲道:“坐呀,昊天哥哥。”
南宮昊天一定心神,急忙哦一聲,落座道:“你們可看出春綠四人有什麼異樣來?”
上官小婉一面執壺爲南宮昊天、柳倩文、趙靈兒以及雪冰兒滿上酒,一面道:“心裡失神那是理所的事。”
柳倩文三人見上官小婉爲她們滿酒,剛坐下來的嬌|軀急忙再站起來,並齊聲謝謝。
上官小婉又爲自己滿上一杯,和柳倩文三人一起入座後,才繼續道:“不過,大致看起來還算愉快。”
趙靈兒卻低聲道:“看神色,冬梅較傷感。”
南宮昊天同意地道:“那是因爲第二舞蝶待她特別好。”
柳倩文卻驚異迷惑地道:“奇怪呀,怎麼會一直未見第二舞蝶出現?”
南宮昊天黯然一嘆道:“這樣也好,免得我們當場出醜,甚面弄得笑話滿天下。”
趙靈兒也黯然道:“看來第二舞蝶痛改前非大徹大悟了。”
南宮昊天一嘆道:“但願她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是,她花費了這麼多精神,耗出了這麼多心血,爲我們建造了這麼一座廣大宅第,而她卻孤伶伶一個人住在天山,這怎麼能讓我們心安呢?”
如此一說,上官柳四女自然也歉疚不安地低下了頭。
她們的腦海裡,也頓時浮出現了一個滿臉疤痕的白毛皮衣少女,此刻正坐在天山的絕巔,面對着正東中原,悽然淚下,飲泣無聲。
由於樓內特別靜,徐徐的夜風中,突然傳來一絲簫音,而這簫音,聽來極遠,如泣如訴,哀怨悽苦,聽得正想到第二舞蝶一人可憐境況的上官柳四女,幾乎哭出聲來。
南宮昊天聽得心頭一震,悽然道:“第二舞蝶!”
上官下四女聽得神色一驚,花容立變,齊聲問道:“會是她嗎?”
南宮昊天道:“在我們新婚花燭之夜,又有誰在窗外吹這種淒涼凋子呢!”
上官小婉深覺有理,起身道:“那我們現在就循聲找去。”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也急忙站起身來,五人悄悄拉開一扇後樓門,魚貫走出樓來。
五人站在後檐下,只見花園內的金庫閣樓上及觀花亭上,依然亮着全部彩燈,但卻看不見任何人影。
南宮昊天凝神一聽那縷簫音,覺得時高時低,忽隱忽現,因面道:“她現在的位置可能是在莊後一里外的小丘上。”
上官小婉根據忽高忽低,時隱時現的簫音,猜想第二舞蝶這時的心境是多麼的悽苦悲痛。
思忖間,急忙催促道:“那我們就快些去吧。”
南宮昊天即和上官柳四女,飛身縱落園內、越過花園,直飛莊外。
五人一到達莊外,那縷簫音聽得更真切了。
南宮昊天果然在西北那片丘陵小林中。
五人一陣飛馳,越過三道小丘,隨着簫聲清晰真切,突然發現對面小丘的嶺線幾株小樹下,赫然坐着一個秀髮披肩,穿着一件隱泛金光衣服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斜低着螓首,脣前橫着玉簫,纖纖玉指交替按孔,正在那裡吹得入神。
南宮昊天首先停住身形,揮手示意上官柳四女停下身來,自己展開輕靈小巧的身法向前欺進。
上官柳四女看不清那女子面容,由於她盤坐在小樹下,也分不出她是不是第二舞蝶。
南宮昊天由於距離漸漸拉近,他俊面上的迷惑神色,突然變得吃驚起來。
只見他神色一驚,目光倏亮,颼的一聲飛身就已到了那吹簫的女子身前。
吹簫的女子聞聲一驚,也下意識地停簫擡起頭來。
也就在她擡頭的同一剎那,南宮昊天已震驚地輕呼道:“公主,果然是你!”
坐在小丘上吹簫的,竟是察幹哈馬國新近登基,繼承了王位的哈馬公主。
哈馬公主一見站在她面前的果然是—身吉服,烏帽金花的南宮昊天,掛滿了淚痕的面龐上,出現了了驚喜,挺腰站起身來,哭喊了一聲駙馬,一頭撲進南宮昊天的懷裡。
南宮昊天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因爲,他的四位嬌妻就站在對面數十丈外的斜坡下。
可是,他既不能說什麼,也不能絕情地將哈馬公主推開。
但是,投進南宮昊天懷中,緊緊將他抱住的哈馬公主卻激動地連聲哭述着:“我曾向神禱告,如果你聽到簫聲找了來,就證明你心裡還有我,現在你果然找來了……”
南宮昊天真是有苦說不出,如果他說是因爲懷疑第二舞蝶回來了,那該是多麼令哈馬公主難堪的傷心欲絕的話呢?
但是,他不得不趕快想法把哈馬公主推開,故意關切地問道:“公主是什麼到的?”
哈馬公主擒淚笑着道:“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先看了一遍你的華麗宅院,今天又親自參觀了你和四位姑娘的結婚嘉禮……”
南宮昊天聽得暗吃一驚,覺得哈馬公主的膽子實在太大了,吃驚地道:“你若是萬一被古老頭認出來呢?”
哈馬公主得意地一笑道:“我是九幽花仙子替我化裝好的中年人,他怎能發現我呢?”
南宮昊天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九幽花仙子竟會代哈馬公主化裝成中年人進入他家的大廳觀禮。
哈馬公主見南宮昊天愣了,又撒嬌又得意地道:“你沒有想到吧……”
南宮昊天只得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沒有想到。”
哈馬公主繼續道:“是我不要她告訴你,而她也不贊成我告訴你,她說,那樣不但令你不安,也會影響你和四位姑娘的情緒,反而害了你,很可能也害了我。”
南宮昊天聽得神色一驚道:“也害了你?”
哈馬公主正色道:“是呀,萬一泄漏了消息,天朝皇帝知道我未奉恩旨,擅人中原,是要降罪的。”
南宮昊天只得心中一驚,只得趁機去推哈馬公主,焦急地道:“哎呀公主,你說得不錯,你趕快回去吧,萬一當朝知道了,不但降罪你,也連累了我。”
說話間,雖然焦急的去推哈馬公主,但她偏偏緊抱着不放開,撒嬌的柔聲道:“你還沒有親吻我呢?”
南宮昊天腦際轟的一聲,就如身邊突然爆發出一聲春雷,渾身一顫,豆大的汗珠頓時滾下來。
哈馬公主一見,關切地問道:“你熱嗎?”
南宮昊天這時已是六神無主。只是茫然不知道地點點頭。
哈馬公主一見,急忙自動推開,伸手在衣內取出一條香帕來,爲南宮昊天拭掉額角上的汗,埋怨道:“既然出來,就該把吉服脫掉,看,害得你滿頭滿臉直流汗。”
南宮昊天一面舉起衣袖拭汗,一面心慌地催促道:“公主,實話告訴你,我實在是爲你的擅入中原而焦急不安……”
哈馬公主有恃無恐地道:“你放心,我現在飛馬疾馳,明天午時不到就進入了我的國土。”
南宮昊天一面舉起衣袖拭汗,一面心慌地催促道:“公主,實話告訴你,我實在是爲你的擅入中原而焦急不安……”
哈馬公主有恃無恐地道:“你放心,我現在飛馬疾馳,明天午時不到就進入了我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