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族從哪裡抓的?”
“大人您是剛從族地來的吧?”那個妖族諂媚地問道。
琴雙知道那個妖族口中的族地就是妖之門另一邊的妖族之地,便點點頭。
那個妖族立刻道:“大人,您不知道,如今我們妖族大獲全勝,人族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鳳舞大人收服了一個叫作吳所有的人族做奴隸,讓那個吳所有建立了一個人族國家,將那些人族圈養起來,我們隨時可以去他們那裡用抓人族吃。”
“隨便吃?”
“也不是,是需要用東西換的。可以是靈石,也可以是礦石,草藥,兵器等等一切資源。”
“這些資源都會到吳所有的手裡?”
“怎麼會?”那個妖族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那些資源最終會送到鳳舞大人那裡。”
琴雙明白了,望着那個妖族道:“吳國就在這附近?”
“吳國的國都不在這裡,如今吳國已經在原來的秦城建立了一座大城,不過除了那裡之外,吳國還建立了很多城池,那些城池內都圈養的人族。除了鳳舞大人命令吳所有建立的吳國之外,還有許多大人也都建立了一些城池,圈養着人族。”
“你是說,誰圈養的人族就屬於誰的?誰就說得算?”
“基本上是這樣的。當然,如果實力不夠,保不住自己的地盤,被別的大人搶去,那就是別的大人的。所以,實力不夠的妖,都不敢圈養人族,否則弄不好,連自己都被殺了。”
“我們妖族此時不正在和妖族開戰嗎?怎麼還會自相殘殺?鳳舞大人不管嗎?”
“管不了!原本我們妖族之間就有着各種矛盾,甚至死仇。所以鳳舞大人也不想管,只是在徵召各方妖族作戰的時候,他們聽命去就行了。至於其它的事情,我們妖族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則。”
琴雙點點頭,向着三樓走去。她沒有去救那籠子裡的人,那三個人雖然活着,但是已經被廢了,就算琴雙將他們救出來,在如今妖魔橫行時期,他們也是死。只是她把這份仇恨埋在了心底。
來到了三樓,進入到自己的房間,將門窗關上,落栓,然後又佈設了一個陣法,再將鳳鳴喚了出來,坐在房間內放哨。她這才進入到鎮妖塔內。
將牛霸給她的儲物袋種子拿了出來,中共有十三個玉瓶,每個玉瓶內都有着一百顆種子,琴雙便將這些種子在藥園中種植了下去,然後又稀釋了玉液,澆灌了下去。
一千三百顆種子,讓她忙乎了一天。隨後又給整個藥園和樹林澆了水,這才離開了鎮妖塔,回到了房間。將鳳鳴收進了丹田內,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外面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只是在鎮妖塔內忙碌了一天,也有些疲憊,站在窗戶前,面對着月色伸了一個攔腰。
轉過身,便想去牀上小憩一會兒。
但是……
她的身子卻突然一僵,震驚地望向了對面。
她看到在門口站了一個白袍青年,面如冠玉,此時正無言地望着自己。
這怎麼可能?
門窗都關着,而且自己還佈設着陣法,怎麼會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
“你背棄了聯盟!”那個人突然憤怒地想着琴雙吼道。
琴雙心中電光火石,她瞬間便回憶了起來,這個人就是她之前在那個海底的封印空間內,遇到的無數骷髏內的一個記憶碎片中的形象。她清晰地記得,她曾經遇到了一個骷髏,在她探查那個骷髏的記憶碎片的時候,那個記憶碎片中只有一個場景,就是眼前這個面如冠玉的白袍青年喊了一聲“楊玲瓏,你背棄了聯盟”,然後他還彷彿感知到了琴雙,朝着琴雙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消失了。
是真正的消失了!
之後琴雙在去探查那個骷髏的記憶,那裡的記憶竟然是一片空白。
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琴雙抑制住自己脊樑骨上的寒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你怎麼進來的?”
白袍青年憤怒地瞪着琴雙:“你背棄了聯盟!你背棄了聯盟!”
“你是誰?”
“我?”
那個憤怒的白袍青年楞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努力想自己究竟是誰。
“啪……”
彷彿有誰在敲窗,琴雙回頭望去,窗外沒有人,一片烏雲擋住了越亮,光線暗了下來。琴雙迅速地轉過頭,卻發現那個白袍青年消失了。
一股寒意從琴雙的尾骨竄起,順着脊椎一直竄升到頭皮上,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怎麼會突破出現在這裡?”
琴雙一夜沒有睡,也沒有修煉,就這麼在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天亮。那個白袍玉面男子再也沒有出現,天剛亮,琴雙便離開了客棧,離開了大荒城,一路飛馳着向着生命防線飛去,既然弦月帝國暫時無事,她想要去生命防線看看,如今人族被妖魔擠壓到何種程度?
夜。
琴雙沒有生篝火,也沒有吃燒烤,盤膝坐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閉着眼睛,修煉着火鳳寶典。
周圍漆黑一片,即便是天上的月光也無法滲透進森林中的黑暗。
琴雙的汗毛猛然悚立,睜開了眼睛,便看到那個白袍玉面的青年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憤怒:
“你背棄了聯盟……”
琴雙居高臨下地望着那個白袍玉面青年,體內靈力運轉,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凝聲道:
“你究竟是誰?”
“你背棄了聯盟……”白袍玉面青年向着琴雙所在那棵大樹靠近。
“回答我的問題。”琴雙將手中的龍劍指向了那個白袍玉面青年,龍劍之上劍罡吞吐不定。
“問題?”那個白袍玉面青年楞了一下。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
“呼……”
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將樹葉吹得劇烈的搖晃,月光從被搖散的樹葉縫隙間灑落下來,然後又被搖碎,讓琴雙的眼前一花,那個白袍玉面青年便如同被搖碎的月光一般,消失不見了。
琴雙的額頭上滴落下冷汗。